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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兰卡告诉你,如意绣庄的东主最近有喜么?可他却没说明是男老板还是女老板呐我是说,成亲的那个,很可能不是宛瑶姐姐,而是宛瑶姐姐的兄长,阿琛哥哥呀”
第230章说得很动听,可惜你找错人了
第230章说得很动听,可惜你找错人了
裴子君闻言后,沉默了几秒钟,也是突然眼前一亮
“也不是没那个可能啊……我之前就觉得不对劲,凭宛瑶的性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另嫁他人?”裴子君细细思量着赵相宜的话,觉得不无道理。
“可是现在糟了,要真是如此,哥哥若冲动起来,大闹了婚礼,岂不坏了阿琛哥哥的美事?届时不就闯大祸了?”赵相宜开始担心道。
不过,再糟糕的结果,也总比成亲的人是齐宛瑶自己要来得好。
“该死的卫临,如果成亲的人真的是阿琛哥哥的话,那么就是卫临在说谎,刻意激我哥的。”赵相宜哭笑不得道。
裴子君却反倒勾唇一笑:“也好,若事实真如此,那倒是卫临的功劳了,假如不是他这么一激,弘林指不定还要等到猴年马月来关外这边,届时,宛瑶说不定就真的嫁作他人妇了。”
这厢,赵弘林连赶几日路,终在第七天及时赶到了南坪镇。
刚踏入南坪,赵弘林便阻拦了兰卡的去路,他眉眼微挑:“我想拿十两黄金买你手里的请帖。”
“好贵的请帖啊。”兰卡失笑道。
关外人素来偏好钱财与美色,如今赵弘林一开口就是天价,兰卡怎能不动心?
请帖不过是一张无价值的纸罢了,却能因此换来十两黄金,这是他怎么也未想到的美事
“此外,你带来的这些贺礼也可以统统拿回去据为己有,我会另备薄礼的。”赵弘林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继而道。
兰卡听闻,更为心花怒放,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弘林:“此话当真?你不会是蒙我的吧?再有,你这么紧张这个请帖做什么,不会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吧?”
“我只是要你的请帖,并未说要冒充你的身份。如若你不肯,我自有办法从别人手里拿到请帖。十两金,换一张纸,这样的事,我相信很多人愿意为之。”赵弘林紧张婚事,故而也渐渐地失去了耐心。
“我答应”兰卡不再多言,只拿出了请帖在手,等着赵弘林兑现诺言。
赵弘林唇角微勾,噙着一丝冷笑,信手拿出了一锭足量的金元宝,放至兰卡的手里:“你可以回去了,倘若我发现你收了钱,却依旧出现在婚宴上,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
从谈话开始,赵弘林用的一直是关外语。
自齐宛瑶来了这里之后,赵弘林每日就多了一项任务,学习关外的语言,因为他知道,终有一日,他会来这里的。
兰卡多少有些忌惮赵弘林,与裴子君相比,裴子君则是睿智,英明。而赵弘林,却是令人恐惧的阴鸷与深沉。
收好了金子,拿好了贺礼,兰卡牵着自己的马车离开了南坪镇。
阿光照旧不言不语地驾着马车,一路寻路载赵弘林前往如意绣庄。
南坪镇富饶和谐,比之前走过的那些集镇都要来得大些,不过跟清河镇的繁荣程度相比,却还是远远不如。
赵弘林手里捏着那张嫣红的请帖,差点没把它给撕烂了。
但是,目前它还有用,不能被毁掉。
他深吸一口气,将请帖收入自己的袖中,一眼都不想再见到。
此时的宛瑶在作甚?
端坐于梳妆镜前,幸福很美满地由着喜娘为她梳头么?
她的嫁衣绣得美么?
那么好的绣艺,肯定能穿上一套优雅大方的嫁衣吧?
却不是为自己绣的。
此时此刻的她,会不会偶尔想起自己。
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抱着微微怀念的态度?还是干脆庆幸地在想,幸而新郎不是他赵弘林,幸而自己摆脱了阴影?
赵弘林甩甩头,想尽量将自己那可笑的想法甩开。
真该死。
在感情上,他竟变得越来越小心眼,丝毫容不下任何杂质,此时,他只希望齐宛瑶的眼里唯有他,绝不想让任何的意外状况发生。
马车停在了如意绣庄门口。
这里人来人往的,好生热闹,应是南坪镇最集中繁荣的地带了。
下车,赵弘林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建筑。
一栋两层的楼阁,不管是样式,摆设,匾额,还有种种装饰,都与之前的如意绣庄无二。
唇角微勾,果然是她开的铺子呀。
虽一别数月,并不长久,可赵弘林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现在的宛瑶,定跟曾经的不同了吧。
她在过着另外一种生活,也许这才是适合她的。
视线落到了紧闭的店门上头张贴的一张红喜报上,今日东主有喜,暂停营业三日。
赵弘林青筋微突,双拳也缓缓握起。
“阿光,去找个人问一下,如意绣庄东主所居何地,新娘子在何处装扮等候。”赵弘林头也不回地吩咐着阿光,视线一直未离开那张红喜报。
红得夺目耀眼,却灼痛了他的心。
阿光依命行事,不多时就回来了,恭顺地禀报道:“这家绣坊的住处离这里不远,咱们过去也就一刻钟的时间,不过,新娘子装扮等候的地方,却离这儿远得多了,咱们先去哪边?”
“新娘子在哪里?”赵弘林凝眉,转过头来看阿光。
“在一个叫丽水阁的地方,基本上是南坪镇的周边地带了,据说是他们关外人的习俗,但凡是婚嫁礼俗,新娘子一应都要去丽水阁装扮的,期盼丽水阁的女神能够保佑她们婚姻顺畅,美满幸福。”阿光详细地解释了一番。
赵弘林点点头,唇微抿着:“连礼俗都改了,果然是夫唱妇随呢。”
阿光多少知道赵弘林此次前来的目的,故而此时面对赵弘林的自言自语,心里还是忌惮的,不敢乱说话惹他生气,只静默着,等着他的回复。
“直接去丽水阁吧。”赵弘林叹了一口气,转身上了马车,他的手抖得厉害,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在颤的。
忐忑不安地坐在马车上,越是逼近丽水阁一分,他的心就多一分恐惧。
结果呼之欲出,那个女人,她的心,是真的收不回来了。
右手不知觉地触到了腰间的络子上,记忆似又回到了那一年——
她哭了好一阵子,方鼓足了勇气,将手里崭新的络子硬塞到了自己的手里:“弘林哥哥,做工粗糙,望莫嫌弃。”
一字一句,灼痛他心。
那时他真傻啊,为什么不直接留她下来?
当时她塞给自己的,不仅仅只是一根络子而已啊,还有她日积月累的,对自己的浓浓的情意。
只是在当时而言,那分情意何其羞涩,何其无奈。
马车继续前行着,摇摇晃晃,晃得他心烦意乱。
终于抵达了丽水阁,赵弘林竟不敢下去。
阿光算是机灵,率先跳下了马车,请命去洞悉情况。尔后马车周围便陷入了一大片可怕的寂静之中,赵弘林轻闭上了双眸,屏息凝神,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静些。
不多时,阿光又回来了。
面色凝重地说:“今天丽水阁内,只有一位新娘子在里头装扮,正是如意绣庄的那桩婚事。”
尽管早已做足了准备,可当直面这一切的时候,赵弘林的心还是钝痛了起来,面色一片惨白。
“你待在这里看着马车吧,我去看看……”赵弘林发现自己的双腿发软,说话都在很没出息地打着颤。
这还是自己么?
从未想过,有那么一日,自己会彻底转变成这幅模样。
宛瑶你看到了么,全是为了你。
一步一步地走向丽水阁,赵弘林内心跌宕起伏,饶是平素再沉稳,此时也终难抑制内心的那一抹沉重的悲伤。
哀怨悔恨全写在脸上。
赵弘林突然很滑稽地想,就以这样的性格活着,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再这么累。
丽水阁很大,如若不是不远处围了好多的人,赵弘林定要花好长的时间去寻齐宛瑶所在的位置。
他强制地敛起了脸上所有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平静。
那群人围在那是准备接新娘过去的,有抬轿子的,有奏乐的,更有抬行李嫁妆的。此时新娘还在打扮,他们自是坐在一块说笑打闹。
面对衣着翩跹的赵弘林,他们也是没感到讶异惊奇,因为这桩婚姻本就是关外人与汉人的结合。
多来几个汉人朋友,实属再正常不过了。
赵弘林很快地就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让自己觉得极为刺目的人物。
他算不上英俊潇洒,但到底也生得让人看着舒服,实诚,瞧着像是个可靠安分的。穿一身暗红的衣袍,关外人的样式打扮,瞧其眉眼谈吐,定是关外人无疑。
跟着那群汉子喜娘等候在此,又穿着红衣,一脸的喜悦喜气——
定是今日的新郎官无疑了
赵弘林停在原地,细细地看着那名男子,他正与一个喜娘在说笑打闹,都说关外人性情奔放,视钱财美色为自己的生命,不在乎感情感受,以身边的妻妾数量多少来炫耀自己的地位和家底。
那么这个男人会是如此么?
如若他刚刚娶了宛瑶,又立马纳妾,那么宛瑶岂不是痛不欲生?
她该不会是瞎了眼,才胡乱找了个男人来嫁吧?
为了能够摆脱自己带给她的阴影。
赵弘林双拳微微蜷起,隐在袖中,如果结局真如自己猜得这般,那么他定不能依的。
悄悄地避开那群人,来到了一个僻静的楼阁外头。
只因那里张灯结彩,门口有喜娘在看守着,赵弘林才推断出,新娘子应就在里头装扮。
他步步逼近,一想到立马就要直面齐宛瑶了,他的心就跳得凌乱疼痛。
看门的那个喜娘,没见过赵弘林,又看他是汉人的着装打扮,便笑着用不熟练的中原话道:“这里……这里不进。”
是指这个地方是新娘子上妆的地方,闲人不能进。
赵弘林的脸上瞬时绽放起一个微笑,喜娘看得呆了,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甚少见到这般儒雅英俊的青年,关外这边多是大汉蛮人。
“这位姑娘,我并非有意冒犯,只因我是新娘子在中原的故友,得知她今日要成亲了,特来道贺,我这里有一份特殊的礼物想带给她,还劳烦这位姑娘发发慈悲,让我进屋跟新娘子一叙,我有请帖为证。”赵弘林用的是关外话,熟练,温和。
喜娘约有三十龄了,一听赵弘林温柔地喊自己为“姑娘”,一颗心顿时就软化了。又见赵弘林瞧着正直,更有请帖为证,便立马点头如捣蒜:“里面请,里面请”这次说的是关外话。
赵弘林进屋后,立马收起了自己脸上那虚假如面具般的笑容。
心说,还是裴子君的点子管用。
一进楼阁,赵弘林便厌恶地看着这些张灯结彩的装饰。
他很快找到了新娘子所在的内阁,里头分别有两位喜娘在为新娘子上妆。
令赵弘林讶异的是,新娘子所穿的嫁衣竟是中原那边的款式,一应首饰装扮等等,也都依着中原那边的礼俗来。
再看那嫁衣上的绣纹,不正是齐宛瑶的手笔么
除了她,还有谁喜欢在针线收尾的地方,打个细密的同心结?
赵弘林心如刀绞,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新娘子,一时间有千万语言,却统统说不出口。她是真正寻得了自己的幸福吧,连嫁衣都是自己绣的,想必是怀着甜蜜期待的心情才会如此啊。
“我是新娘子在中原的友人,劳烦你们回避一下,我想单独跟她叙叙旧。”赵弘林再次用关外话对那两名喜娘说。
两名喜娘为难地看看赵弘林,又看看新娘子。
新娘子依旧背对着赵弘林,尔后点点头,喜娘只得如命退下,新娘子却转而拿起了妆台上的红喜帕给自己盖上了。
她转过身子来看赵弘林,不过彼此却看不见对方的脸容。
赵弘林摸着自己的心口,尔后苦笑了一阵,步子就停在了原地,没有再往前一步。
“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还是单纯地想为你的丈夫守节?无论是哪一点,你这样做都成功了,因为你伤透了我的心。”这样的话,从前的赵弘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可今时今日,他竟分毫顾不得,只一味地把心里的苦水往外倒,丝毫不觉得肉麻。
两人静默了好一阵子,因了对面佳人蒙上了红喜帕的缘故,致使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宛瑶,你说句话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