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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毅伟端着茶杯,只是静静地看着一直背对着他的肖晋,眼眸上的凝重神色不由的加重了几分。
他完全猜不出像肖晋这样的厉害角色为什么忽然会蛰伏在怡家?
他和肖晋虽然认识但是一直都不熟悉,只是在欧洲一次拍卖会上见过面。那时候,他见到的肖晋完全和现在是两个模样,无论是举手投足间的气势、地位、还是簇拥着的保镖……都和现在怡府的一名小小管家实在是沾不上半点关系。
当时他来到怡家的时候,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虽然换了衣服、换了身份就连说话的口气也老师木讷。但是,却掩藏在厚重眼镜片下的那双如狼似虎一样的眼睛,充满了癫狂和冷血。
这些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肖晋想要从这里拿走的东西绝对不会比他要少,甚至……更多。
庞毅伟浅浅的喝了口手上的茶,手指轻轻地摸索着茶杯的把手,略带稚气的脸上却显露出明显与这个年纪所不该有的城府。
既然,他一开始也不拆穿他,他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一门心思就往枪口上去撞。就目前而言,他似乎还暂时不必太多提防这个人或者是与他为敌,但是理所当然的他们也绝对不会成为所谓的朋友。
他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骗取怡家的遗产罢了……
可是,肖晋这样的厉害的角色会想要什么,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这么贪婪,这个小心步步为营?
转过头,一直看着手上茶杯,若有所思。
夜,安静的太过厉害,让人心慌。
……
第二天清晨,庞毅伟没有和怡木臣多说什么,就早早的去了公司报到。他先在所应该做的就是,在没有找到第三个继承人之前,他就乖乖的扮演好怡木臣的好弟弟,好好听话守着家业的姿态。然后,剩下的就是耐心的等待,至于其他的,那就是,他还想好好的看那个肖晋怎么演一出精彩的戏让他瞧瞧,还有就是怡木臣接不接得住……
肖晋依旧像以往一样缓缓地走到怡木臣房门前,低着头轻轻地扣了扣房门,轻声的说道:“少爷,少爷……是时候起床了。”
一直低垂的脸上仍旧戴着酒瓶底一样的厚重的黑框眼镜,灰褐色的中式长衫配上梳得服服帖帖的头发,整个人显得整个人木讷而老实,看起来无趣至极。
忽然,传来的阵阵房门声,让躺在床上怡木臣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不自觉地微微翻身,忍不住懒懒的用身子蹭了蹭身下已满是褶皱的白色丝质床单,黑色的头发搭垂在鼻梁上,略微红肿的唇显得格外的刺眼。
“少爷……”敲门声微微停顿了下,少许又缓缓地敲了敲,似乎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怡木臣才算是缓缓地睁开眼睛。
好累……
又是这样,每次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样,像是被人拆过了重组一样,睡不过来困。
睁开的双眸,依旧带着一丝浅浅的困意。
忍不住纤细的手微微抚上额头,蒙蒙的看着水晶吊灯,微微地舒了口气,谁知竟然无意间扯动了嘴角,顿时犹如撕裂一般,穿过一阵阵的刺痛。
“呲……”
怡木臣微微蹙眉,手指忍不住摸了摸下唇,沾染上了一丝鲜红的血渍……
这才发现,原本唇上已经结痂的那些细微的伤口,又流出了赤红色的血。顷刻间,铁腥味瞬间充盈了整个口腔,唇齿之间弥漫着一股两人作呕的甜腥味。
怡木臣有些愣神。
这是怎么了?
“少爷……”门外的敲门声依旧轻缓但是丝毫没有要终止的意思。
“进。”怡木臣回过神,简单的应了句。
缓缓地坐起身,不动声色的把那只手指上沾染的手放到了薄被下,没有出声,整个人安静的看着褶皱的厉害的床单。
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
嘴角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破了?他清晰的只记得,昨晚他只是困得厉害,洗过澡就睡下了。但是,整夜的记忆都像是被人洗掉了一样,甚至连做了什么梦都不知道,除了早上依旧觉得一天比一天觉得累之外,再无其他的感觉。以前不是没有出现过这些现象,只是这次似乎留下的痕迹太过明显了。
他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谁曾经进过他的房间。
怡木臣的脸色有些难看,微微抬头却看见肖晋依旧和往常一样走到窗台边。依旧和每天一样,缓缓地拉开了白色的落地窗。然后放好今早上的英文报纸,把已经搭配好的衣服叠得仔细的放在床脚,然后,转身就进了浴室帮怡木臣放洗澡水,不一会浴室就传出哗哗的水声。
……动作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怡木臣听着浴室里缓缓地水声,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浅薄的疑惑,脸色不自觉地有些难看。
难道?
等肖晋放完洗澡水出来,身上灰褐色的长衫被淋湿了些,雾气的眼睛使得整个人显得滑稽了不少:“少爷,水已经放好了。”
说完,老实的肖晋毕恭毕敬的挽起袖子,规矩的站在怡木臣的床一侧,脸上带着一些迟疑,甚至说是一丝不自然的窘迫。
半吞半吐,紧张却又带着一丝期待的样子,羞赧的挠了挠头,有些结巴:“那个,少爷……要……不要我再帮少爷按摩按摩,我前几天,才,才请了位按摩师又教了我一些招式?”
“……”怡木臣却没有回到,只是懒懒的靠着枕头,黑色的发和白色的枕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宛若一朵黑色诱人的玫瑰被人放置一片苍茫的白雪之中。
安静的氛围,让木讷的肖晋显得多出了一份手足无措,脸上带着尴尬,似乎是觉得自己逾越了,想放下手上一直挽着的袖子,可是却又不敢。只能左手大着右手,不敢动作。动作有些僵直。
“……今天不必了。”许久,怡木臣缓缓地开口道,脸上依旧平静看不出半点的其余神色。
“哦。”肖晋闻声慌忙放下手上的挽起的袖子,僵直的身子有些迟钝:“少爷,那,那我先出去了。”
怡木臣皱着眉看着老实巴交的肖管家几乎因为拒绝而变得落荒而逃的身影,这让他之前心里产生的疑惑变得似乎又没了立场,这样的一个老实巴交的人……难道是他多想了。
可是……
正当肖晋正要随手轻轻地关上房门的时候,怡木臣还是忍不住突然开口:“肖管家,府上的后备钥匙是不是全都是你一个人拿着?”
正要出门的肖晋,动作明显也是一顿,低垂着的眉眼微微蹙了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缓缓地答道:“是,少爷,老爷还在的时候就已经交到我手上管理了。”
“那最近,有没有谁向你拿过房里的后备钥匙?”
“应该没有,”肖晋想了会,才缓缓地说着:“因为钥匙都是后备的,所以很少会有人用的到,因此大部分一直都是放在地下室的仓库里的,若是平时佣人们用后备钥匙的话,使都是有清楚记录的。”
“……”怡木臣看着一直低着头站在门外的肖晋,皱着的眉头却更深了。
许久,怡木臣才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怡木臣低垂了眼,看了看手上的已经干了的血渍,幽深的眼睛蒙上一丝疑惑。
肖晋这才缓缓地关上了房门。
随着,门落了锁,肖晋低着头推了推脸上的眼睛,想起怡木臣下唇上沾染的血渍,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自己的唇角,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我亲爱的少爷,不知道好奇心是你现在最要不得的吗?
等怡木臣收拾完毕,下了楼。
肖晋已经换掉了之前弄湿了的灰褐色长衫,穿上了土黄色的长衫虽然长衫干干净净被熨烫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皱褶但是可能因为颜色的关系反而衬得肖晋的脸色更难看,刻板了。
“少爷,刚才侦探社打来电话,说三少爷的事情有了些眉目,说是查到了一些关于三少爷的居住过的地方。”
“是吗?”怡木臣脸上的阴云明显好了许多。
“是,他们说,之前有人提供线索说是在三姨太的乡下老家司庄,曾经见过三少爷人回来过。”
怡木臣扶着楼梯的把手,脸上闪过一丝细微的惊讶。
三姨太……
这个称呼?
怡木臣上下又仔细看了一翻肖晋,三姨太这个词肖管家不会是不知道吧。
老爷子活着时候很清楚的说过,他只承认一个儿媳妇和一个孙子。三姨太这样的字眼在老爷子身边提起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有想象,遗嘱上后来填上的两个孙子的名字,心里又觉得使自己多想了。也许老头子人一老,连坚持半辈子的事情也只能妥协了。
不过,就是不知道老头子真的听了之后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怡木臣想起老头子拄着拐杖气得直哆嗦的样子,不由得又觉得好笑。
其实,三姨太这个称呼,他倒是觉得无所谓,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更何况他的母亲早就不再了,都已经是盖上黄土的陈年往事了。
所以,也就懒得仔细肖晋擅作为什么主张更改了称呼。只是,低头整理了下西装的袖口,淡淡的转移话题说道:“你去简单的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去司庄看看吧。”
因为在B城,所以两人需要先转飞机再坐车才能到。
最近几天都没有一直没有休息好的,怡木臣又经此一路的颠簸,很自然整个人显得就更没精神了。一路上,只能懒洋洋的靠在车座上,几乎勉强才能半眯着眼,浑身无力,软绵绵的,像极了一直高贵而慵懒至极的波斯猫。
肖晋见怡木臣似乎赶车很累所以,开车的时候故意的也放慢的速度。一路上车开的很平稳,可是本来下午能到的,足足延迟到了晚上。
没有办法,两人只能暂时找酒店先住下。
用过晚餐,早已累得浑身无力的怡木臣就先回房了。
肖晋则是打理详尽的一些路程,所以很晚才睡。
一夜无梦,清晨怡木臣醒来的时候竟觉得浑身舒爽,好像最近几天睡不好的状态,一扫而光。每天早上都像散了架一样的身子,明显轻松了很多。
这让本就已生疑的怡木臣更加觉得在怡府的时候,肯定有谁进过他的房间。
可是,究竟会是谁……
他一时却又摸不着头脑,起初他很自然的就怀疑一直保管钥匙的肖晋,可是要是真的是他的话,今天自己的状态忽然变得好,是不是太过明显了。想到这,怡木臣不由的摸索了下下巴。但是,目前他最不信任的人还是他,这也是他有意带着肖晋出来的原因……
精神头明显好多了怡木臣,自然心情不错。
吃过早饭,二人这才朝着昨晚肖晋标记好的路程而去。一路上,怡木臣偶尔会和肖晋聊些有的没的,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是肖晋依旧回答的磕磕绊绊,老实谨慎。这让怡木臣有些没几句就有些扫兴。
扭头看着窗外的路一点一点的经过风景,沉默了半响的怡木臣托着腮缓缓地说道:“肖管家,你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怎么就当了怡府的管家了?”
肖晋微微抬头,透过倒车镜看着坐在后面的怡木臣,细微的挑了下眉毛,随后才缓缓的说道:“是老爷他决定的,具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是吗?”怡木臣依旧平静的缓缓说着:“老爷子看人一向眼光狠毒,看来肖管家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能赢得老爷子的赏识。”
说完,怡木臣侧过头,静静地看着一直认真开车的肖晋。
肖晋听着怡木臣的话里有话,装作羞赧的一笑。
第十三章
随着,来回过往的行人越来越少,这里的路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难走。勉强行驶了一段路却越发颠簸的厉害,一时没有办法,于是只能放弃车子,改为徒步前行。
这里似乎比怡木臣之前预想的要落后的多的多,甚至道路两旁连晚上的路灯都鲜少能看得见,更别说会有汽车会经过,估计一到晚上的时候这里一定是黑漆漆的一片。不过,可能也许恰恰因为如此的封闭和偏远,这里的景色却出奇的宜人。就连,空气里也夹杂着城市里少有的清香,有种浅淡被绿环绕的感觉。
与其说是乡镇,倒不如说这里更像是一个与世隔绝了的世外桃源,满坡的绿色,惹人喜欢,偶尔的经过的青石板路,让人不知不觉地连心情也静谧下来不少。
怡木臣坐在山路的一侧,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资料,确实有些少得可怜。
薄薄的几张纸,也不过都是关于一个叫刘芸的女人生平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消息记录在内。
刘芸,是他父亲娶得第三个女人。
资料上唯一的一张黑白的照片,上面也只是女人羞涩站在父亲身旁,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