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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感觉到大和的视线，水月转过头，对着他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标志性的尖牙。
大和缩回视线，跟着他们走过长长的甬道，最后进入一个宽广的地下空间。
“佐助！”鸣人眼尖地发现站在正中的人影，叫了起来。
站立在正中的佐助面对着他们，穿着之前的夏装，草雉剑带在腰后，纯黑色的双眼毫无波澜，虽然地下的灯光不太明亮，但是在场各位都是忍者，对于黑夜视物也经过一定的训练，再加上之前通过象转之术已经见过一面，因此鸣人和小樱倒是一下子就懧了出来。
小樱看着佐助，捂住嘴眼眶湿润了起来。
香磷和水月对站在佐助边上的重吾点点头，走到他边上面对着鸣人他们站好。两边都是四人，形成了微妙的对峙态势。
“欢迎啊……鸣人，小樱——”佐助将视线移到稍微落后一些的佐井和大和身上，“还有……根部的佐井和暗部的天藏啊，看来木叶的两大势力都来齐全了嘛。”
曾经身为暗部部长的佐助，对于佐井和大和的身份当然知之甚深，在他当上暗部部长的时候，化名大和的天藏就已经是暗部小队长，而佐井则已经洗白自己的身份，作为一个普通木叶中忍存在了。
冷汗逐渐顺着大和的脸颊流了下来，他不是鸣人、小樱那样的孩子、只能模糊地感觉到佐助很强，大和可以明确地感知出单一个佐助就足够全歼他们一队了，就算再来一队也是送菜。
（16岁的影级强者吗……？）
虽然心中这么懧定，但是也曾经面对过不少影级强者的大和却从来没有过现在的感觉，同样是影级强者，佐助给他的感觉和别的影级完全不一样，甚至都让他产生了略微的畏惧。
而且佐助更是一看到他们就点出了他们的真实身份，连火影直属的暗部和团藏的根部都了若指掌的样子——这份情报可绝对不一般啊。
他转头看了一下一边的佐井，发现他也有些吃惊的样子，虽然面上完全没有显露出来，但是略微颤动的喉结显示出了他内心的震动。
大和此时觉得，他们四个人就像是被已经吃饱的猫抓住把玩的老鼠，就算挣扎也无济于事。
“佐助，我们来是带你回去的！”
“回去？”佐助重新将视线拉回来，和鸣人对视，一边重复道，“……回去哪里？”
“你在说什么……！？当然是木叶啦！”
“鸣人……现在的你果然还是太天真了。”佐助的声音中有几乎听不出的叹息，“就算我回去木叶，也只有被暗杀处决掉的份……这样你还是想坚持让我回去？”
“什么啊！那是……”鸣人迷惑地嚷，但是声音却降下来了，他直觉地感到佐助并没有在说谎。
“如果我没猜错……这位根部派来代替我的佐井……应该也担负着暗杀我的任务吧？”
“……！！佐井你……”小樱闻言猛地转过头看向他。
“是这样没错……团藏大人有给过我这个任务，不过这次的任务应该是失败了，看样子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法杀掉你呢。”佐井的声音中毫无动摇。
“你说什么……！？”小樱一拳狠狠地打过去，把佐井打得向边上飞去，她一直觉得这个人不能信任，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佐井爬起身，摸了摸受伤的脸颊，仍然一张雷打不动的笑脸。
“看吧鸣人，就算我跟你回去，面对的也是无止境的暗杀，甚至是派遣你来暗杀我……到了那个时候，你有这个觉悟为了我而反抗木叶的命令、最后叛出村子吗？或者是听从命令来杀我呢？”
佐助心里很清楚，对【现在的】鸣人说那些大道理他根本不明白，而且他也不想总是面对鸣人的追踪，尽管内心对于鸣人的杀意并不如对鼬那般强烈、他还能压制 下来，但他并不是真的想杀了鸣人，那股杀意虽然相对于鼬来说淡薄了许多，但鸣人在他眼前一直晃的话，他还是觉得很烦躁。
因此，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诱导鸣人，偷换了“木叶的命令”和“团藏的命令”之间的区别，当然脑袋一根筋的鸣人是想不到这一点的。
“可是佐助……纲手师父她一定会保护你的……她现在不也是一直没有把你列为叛忍吗？”小樱叫道。
“你们太天真了……纲手姬不管怎么说都是木叶的火影，而不光是你们的长辈，如果她判定我对村子有害，不管她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也会牺牲我的。”
——对，就像当年的三代对宇智波家族做的一样。
听到他的话，室内的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来。
四十
敏锐的香磷感到刚才那一瞬间佐助的不对劲，不由转过头去看向他，但是现在看起来已经和平时没有两样了。
“佐助，你说的那些东西……”鸣人顿了一下，大概是在想到底要怎么说，“……老实说，我完全不明白。”
大和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鸣人，有一种想要抚额的冲动。
凝滞的空气一下子被这句话完全打破了。
鸣人疑惑地看了一眼边上反应奇怪的众人，然后直视着佐助。
早就知道鸣人的无厘头，佐助此时也不知道应该失笑还是应该生气了。
“佐助……为什么木叶要杀你？”小樱的脑子到底是比较好使的，刚才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经过鸣人这么一搅和，她反而清醒了起来。
在遇到之后至今，佐助第一次笑了起来，虽然是一种诡异而冰冷的笑，“问得好啊，小樱……当然是为了隐藏他们的罪行了，八年前志村团藏、水户门炎、转寝小春……还有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对我们犯下的罪，就连现在的五代火影纲手姬都被蒙在鼓里呢。”
（……我们？）
大和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个词语，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八年前的事情……关于宇智波佐助的，那么不就是那次的灭族事件吗？他说的“我们”……难道指的是宇智波鼬？看来这次的事件有必要向火影大人报告，彻查当年的事情。）
大和加入暗部已经是那次事件之后了，他并没有接触过曾经也在暗部呆过的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而且暗部都是直属火影的，除非是同一个小队的，否则相互之间并不熟悉，也很有默契地不会过多谈论暗部之中的事情。
虽然大和是直属于火影的，但是他其实对于现任火影并不感冒……或者应该说是迁怒。
大和的木遁是因为大蛇丸的人体实验，被植入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细胞而成，虽然他在六十个人中最终活下来了，但是他仍然无法忘记当年同伴不断死亡、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去的恐惧和痛苦，因此，对于同样姓“千手”的纲手总觉得不是很自在。
当然，迁怒归迁怒，大和对于事情的严重性还是很弄得清的，尤其是三年前团藏被曝出和未叛逃前的大蛇丸有过合作，这件事并没有闹大，但是在暗部中算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了，他对于团藏更加憎恨一些，两相比较之下，他还是比较为纲手着想的。
“什么啊！……三代爷爷他可是……”
佐助嗤笑了一声，“你以为各国的影们手里的人命还少吗？如果他们真的那么纯良，怎么会坐得稳自己的位置呢？三代出于对于你和我的愧疚才会对我们特别好的……如果你不是为了村子而成为九尾人柱力，如果我没有因为他的命令而失去所有亲人……”
“佐助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小樱睁大了眼睛。
“哎呀……我说漏嘴了吗？”佐助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表情却没有丝毫说漏嘴之后的懊恼，“我的意思是……他下命令让我的哥哥鼬杀了所有的宇智波族人，然后再诬陷他成为叛忍，被木叶追杀，就是这样了……为此我失去了所有家族和亲人，我唯一的哥哥背负着弑亲的污名被他最爱的木叶村的忍者追杀。”
“什么……”
鸣人紧紧地抿住唇，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些事情把他的脑袋搅得一团乱，虽然佐助看上去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好像看到有什么黑色的东西缠绕着佐助，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更加浓郁了起来，不断翻卷着。
“佐助……我不明白这些，政治或者取舍什么的……但是——我会做给你看的！”
“我会做给你看的，我会成为火影，然后你说的这些事情，就都由我成为火影之后来解决吧！”
*
——我会做给你看的，我会成为火影，然后你说的这些事情，就都由我成为火影之后来解决吧！
同一个人，在两个发展已经完全不同的世界，说着同样的话。
第一个16岁的时候，最后的决战之前，漩涡鸣人对着宇智波佐助这样说着。
他实现了他的诺言。
——那个世界、那个时代因为漩涡鸣人而改变。
正如他的名字——“漩涡”。
一个人不够的话，就将无数人卷进来，汇聚起无上的威能，改变了那些孤单、悲伤和绝望。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人体会过这些，才能产生撼动这个世界规则的力量吧。
虽然只是一点点的改变，但是那个世界确实因为他而变化着。
宇智波佐助却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他只看到了开头，等不及过程和结局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因为他相信这个人最终是可以做到的。
就像漩涡鸣人在就任火影前的那一天夜里，特意找到木叶最深处黑牢中的宇智波佐助，以男人和男人的方式喝着酒交谈，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喝酒，酒量很差，很快就醉了，因此佐助对于那天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楚了。
宇智波佐助相信漩涡鸣人更甚于相信自己，无论是叛逃之后的追逐，报复木叶之时的对立，还是最后六代火影和暗部部长之间的配合。
佐助其实经常会觉得，相比起鼬，鸣人更像他的兄弟，而鼬则是世界上唯一无法替代的存在，佐助心中最重要的人。
然后。
第二个16岁的时候，在此时此地，宇智波佐助又一次听到了漩涡鸣人说同样的话。
*
佐助闭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睁开眼看着面前的鸣人。
“那么，就让我好好期待吧，未来的火影要如何解开这个死结。”
四十一
飞段抬起头看着门口上面那个巨大的“火之寺”的木制牌匾。
“这不是寺庙吗？目标会在这里吗？”
“不知道……不过这并不是普通的寺庙……所以目标很有可能在这里。”角都回答着，破开铁制大门的封印，和飞段一起走了进去。
就算是飞段也知道角都现在根本是在睁眼说瞎话而已，九尾明明是木叶忍者村的，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交给实力较为薄弱的火之寺看管吧？不过飞段也丝毫不在乎就是了，他对于【晓】的命令什么的本来就不感冒。
走进大门之后是一条通路，大概是刚才角都解开大门上的封印的时候就惊动了里面吧，已经有和尚拦在那里了，再往前就是前院了，两人一路将那些和尚打到一边，进入前院。
面前是一段长长的台阶，台阶上站满了和尚，其中一个从台阶上走了下来，面对着飞段和角都两人，大概是这里的首领吧。
“又有个看来德高望重的人出现了。”飞段说着风凉话。
“他不只是德高望重，” 角都的话怎么听都有一种讽刺意味，“在我们的猎杀对像档案中，这家伙还被悬赏三千万两呢。”
我就知道……飞段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喂，你不会是想要赚钱吧？为了这种事杀和尚，会下地狱的。”他倒是完全没有自己刚才杀了多少和尚的自觉。
“会不会下地狱也是要看花了多少钱……这有什么好怕的？”
*
戒指传来了集会的信息，佐助将查克拉注入其内，激活了幻灯身术。
“这次是什么事情？”鬼鲛问道。
“飞段和角都已经抓住了二尾人柱力，绝把它带回来了，所以现在要开始封印仪式。”
“这么说起来，僵尸二人组和那个新人都不在嘛。”鬼鲛环视了一圈周围，通过幻灯身术集合的成员只有佩恩、小南、佐助、绝，还有就是他自己和鼬了，被他戏称为僵尸二人组的飞段角都、还有新加入的【玉女】阿飞都不在。
“阿飞太咋咋呼呼了，我就让他先去找三尾的踪迹了，但愿他不要太弱一下子就挂掉就好。”黑绝露出没有丝毫笑意的笑，说着，完全不顾被雾隐村严密监管的三尾周围会有多么危险。
这次绝将自己分成了两半，白绝和阿飞一起去找三尾，黑绝则带着二尾赶到最近的据点。
“角都说他不想浪费赚钱的时间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