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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老子再不堪,不至于连动物都不放过吧……”
“就你那德性,我还不了解。说实话,这次对环环玩真的么?”
“那还用说,前后双处,漂亮纯真,别以为只有你家圈圈是宝。”
“麻烦你以后说‘你家渊渊’,圈圈是老子专用。”
“妈的,重色轻友,你被文渊迷得鬼迷心窍了是吧!”
“如果你对环环的感情到不了我这程度,建议你别碰他。多少初出道的小gay,因为初恋苦果而变得淫/乱无度。”
“……”
“或许你会说,你不毁环环,也有其他人毁,是个理儿,但我不希望毁在你手。你是我发小,他是圈圈的弟弟,咱们是一家人,你狠得下心?圈圈的为人手段,你不是一点不了解,试问他能放过你?”
“……”
他们常常议论文渊和叶环,文渊和叶环其实也常常议论他们。
根据酒吧打架时的表现,叶环给古岳打满分,给苏启打零分,怕事的怂货,见风使舵,将来遇到危险怎么保护自己!他最讨厌这种废柴,男人爱男人,爱的是男性特有的风采,人类发展史便是一部搏斗史,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徒手之“斗”纵然原始,却是男性魅力的重要象征。个子高、力气大,胆子比芥子还小,中看不中用,要来作甚!
文渊说:“要不咱俩换换,我跟苏启,你跟古岳,互补。”
叶环知道他开自己玩笑,眼珠子一转,问道:“为什么不是他俩配对、我俩配对?”
“因为我胆子也小,意气用事,打完后反而十分害怕。”文渊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人到一定岁数,就会掂量得失,为点小事蹲大牢,那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怎么想怎么办?我们活着不能只为自己活,我们的命也不仅仅是自己的。”
叶环说:“好吧,就算你胆子小,也不用跟苏启吧,俩胆小鬼,互补个毛。”
文渊笑道:“哟,吃醋了,看来你真的喜欢他。”
叶环想说鬼才喜欢,话到嘴边,心念如电,他的一片痴心终将付诸东流,老老实实移情,对大家都有好处,于是说:“看他日后表现。你呢,给不给古岳机会?”
文渊不答,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失恋的隐痛一阵一阵袭来,和江离相识相恋的过程,点点滴滴带着腐蚀的味道,令人哀婉凄楚。
失恋之苦,含有强烈的自我否定因子,自己跟自己较真,想要熬过去,必须重塑自我。悲恸欲绝、要死要活之类的体力活儿,文渊可干不出来,甚至连一滴泪都未流,宅在家近一个月,研究玄学,看书读报,分散注意力,渐渐有所好转。
只是,他仍然深爱江离,晚上做梦都能梦见他,有次翻身抱住叶环,迷迷糊糊的,一边叫老公一边要亲亲,害得叶环心酸一宿。
他的隐痛是再也见不到江离了,不能用爱相见的“见”。
“和古岳试试,重新开启一段恋情。”叶环劝道。
文渊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古岳给他的感觉真不如江离强烈,江离是先从精神领域贴近他,慢慢再到身体、生活等物质世界;古岳相反,物质世界着手,至今没有精神方面的共鸣,即使对他有好感,有意愿,也难接受。
确如江离所说,他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
“试试,又不是现在就从他,多交往几次,加深了解嘛。”叶环变身资深恋爱专家,“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江离有江离的好,古岳有古岳的好。”
文渊歪过头看他一眼,又仰面望天花板,喃喃道:“小屁孩就是小屁孩,笨得要死。”
“外,小爷平生两大忌讳,一忌被人骂笨,二忌被人说娘。”叶环用胳膊肘捣他,“快道歉,不然今晚喂你清汤寡面。”
文渊哼道:“人家为泡我费劲心思在你身上掏秘密,也不要点好处,小舅子怎么当的。”
“啊呀!”叶环拍脑门,“好笨!你个奸商,跟着你不学坏才怪!”
睡前文渊想给古岳发短信,正琢磨写什么内容呢,忽然收到一条陌生消息。
“明天中午十二点,彰武路上岛咖啡同济大学店,你一个人来,够胆么?”
署名是:游昆。
56金钱
指甲油怀恨在心;可能找自己麻烦;早在文渊意料之中。那次打架应该把他打怕了,雇人教训自己什么的;估计没那么大的胆子;然而架不住他是有钱人;身边带着律师;或许走公了途径。不过;文渊并不放在心上,这点小破事最多赔偿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能抓他坐牢不成;就算局子刻意找麻烦,大靠山张康华是吃干饭的么?
文渊想也不想;回复短信:明儿见!
叶环急坏了,我的爷,别太托大,人心难测世事难料哇,生命安全马虎不得,小心驶得万年船。晚上等文渊睡着了,偷偷发短信给古岳。
古岳正呼哧呼哧练俯卧撑呢,一接到消息,立刻回复:明天我去上岛埋伏。
叶环要求:我也去!
古岳想了一下,回他:行,但你不准动手,如果闹大,负责报警。
文渊不知二人私下勾结,次日叶环声称回学校上课,早早出门,他没起疑心,赖了会儿床,洗洗弄弄,眼看到点,也不带防身器物,平平静静赴约。公共场所,指甲油绝不敢乱来,最多摆摆谱儿谈谈条件,他应对暴力威胁的经验,可比古岳、叶环丰富多了。
指甲油也是一个人来的,新剪的碎发刘海,时尚大方的休闲装,皮肤白得耀眼生化。文渊第一眼竟然没认出来,他做纯男儿打扮,当真闪亮如明星,星眸檀口,极具中性化的五官,却不含一丝女气。
文渊有点呆,忍不住赞道:“你真漂亮。”
“是你喜欢的类型吗?”指甲油把菜单递给他,手指纤长,指甲修剪得平平齐齐,涂着无色指甲油。
他还真是指甲油控,全身上下唯有此处最娘。
文渊微笑颔首,注意到他的右手背有一小圈烟疤,色呈暗红,在白净的皮肤衬托下格外醒目。
“谢谢。”指甲油露出雪白整齐的小碎牙,眼里闪着喜悦的光,看起来非常开心,“今天之前我们敌对,简慢点大家没有压力,下回好好请你。”
文渊要了一份鳗鱼饭,问道:“你不记仇?”
“知道我为什么不设法去除疤痕?”指甲油也要一份鳗鱼饭,点了一罐鲜榨猕猴桃汁,直视文渊的眼神颇有小清新的味道。
文渊迎着他的目光,越看越是养眼,越看越觉舒服,那股秀气勃发的味道,和异装时的浓艳打扮判若两人。
指甲油很喜欢他这样看自己,笑容里藏着暧昧,自问自答:“我要永远记住你,记住一个在我身上留下伤疤,同时在我心里留下伤疤的男人,一旦逮到机会,报仇雪恨。”
语气决绝,可是怎么也看不出他恨自己,文渊莫名其妙。
“江离说的不错,你才是真正的万人迷。”指甲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划下美丽的弧影,为两人的杯子添加柠檬水,“他都告诉我了,悔不当初,痛不欲生。所以我想问问你,真的没有挽回余地了?”
文渊为掩饰尴尬,举起杯子喝水,沉吟片刻,问道:“是你想问,还是他想问?”
“他想问的话,还需别人代口?”指甲油说,“我一直不知道你是为他而弯为他做0,刘帆的付出算什么,金钱、名誉、事业,失去了可以重新获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你却直不回去了,走上一条不归的边缘路,再也不是从前的文爷。”
文渊的眼眶有点热,服务员端上鳗鱼饭,赶紧先划拉几口调整情绪。
“下午我陪你去医院祛疤。”文渊没有恨过指甲油,只是看不惯他穿女装时的扭捏作态,此时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你不打算向我道歉?”指甲油问。
“我只想把你的手恢复原样。”文渊慢慢说,道歉管个屁用啊,行动才重要,何况他不认为自己应该道歉,时光倒流,依然会下狠手。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指甲油语气略嗲,“好让你记住我。”
文渊皱眉,“别撒娇……”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咱俩可不熟,“今天约我,难道不想为你的伤讨个说法?”
指甲油不答,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真的没有挽回余地?”
文渊默默吃饭,直到吃完,叫服务员收拾干净桌子,才喝一口猕猴桃汁,回答:“他在我身边,忘不了刘帆;他在刘帆身边,忘不了我。”
指甲油懂了,含笑道:“我想告诉你投资杂志社的真正原因。”
文渊“嗯”了一声,说道:“被他们的爱情所感动,未免太有童话色彩。”
指甲油说:“他们成不了事,空有理想,不清楚传媒业的水有多深。所以我投入的不止资金,还有一些客户关系,尽管如此,最多不亏,略有小利。单从投资角度,这不是一个好项目。”
“但你仍然投了。”文渊饶有兴趣。
“因为他们俩是同志。‘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是男人的两大梦想,前者对同志而言已是奢望。”指甲油说,“男人之间的爱情极不稳定,说来就来,说走说走,如果再抓不住事业,蹉跎到老……别说到老了,一过四十岁,人基本上就毁了,0的保质期甚至比女人还短,圈子里重色的倾向你不是不知道……”
“你帮他们,原来是出于这个考量。”文渊多心,暗忖他不看好两人的未来么?
指甲油说:“不,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我的投资是有附加条件的,杂志社面向同志招聘,吸纳更多有才华、有热情、有抱负的同志人才,不分男女,尤其是出柜者。”
文渊肃然起敬,他是想给同志创造就业机会,工作稳定,自给自足,以此来平衡感情方面的动荡或缺失。
想不到指甲油是这种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指甲油又说:“我一个人的力量微弱,但做总比不做强,国家、社会没法给我们公平待遇,我们就要靠自己。”
“我想向你道歉。”文渊忽然发现远处似有人偷窥,心念一动,卧槽,该不是那两个混蛋吧。
“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是请你接受我的道歉,我不了解实情,骂错你不说,还泼你一脸酒,对不起。”指甲油的脸颊微微泛红,“你打我,是因为我不好,我不怪你。”
文渊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但你下手也太狠了……”指甲油眼神复杂,语气似怨还嗔,“每次看到烟疤,就想起你;每次摸着烟疤,就心神不宁。”
文渊惊悚,话里有话,不会吧……
“江离说你讨厌我女里女气的,今天特意穿成这样,还讨厌吗?”指甲油眨着眼睛问。
文渊坐立不安,“不……不讨厌……额,你干嘛非打扮成娘受,这样多好……”
“我老公喜欢。”指甲油轻轻叹了口气,“我曾发誓,只要爱他一天,就做一天人妖。”
江离说的对,他果然是情种。
文渊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关系不近,也无意和他走太近,仍然劝道:“你们相处不愉快,你也不要糟蹋自己身体……”
“今后不会了。”指甲油笑了笑,“因为有个人让我恢复了男装。”
文渊想逃,卧槽,这是要学小雅改邪归正的节奏么?爷不要当救世主啊,救命!
“我决定离婚……”指甲油笑得贼坏,眼珠子灵活,似乎转了转,“你让我又相信爱情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挺耳熟的?文渊怔了一怔,差点把口中的猕猴桃汁喷出来,江离说过,去年刚认识那会儿,在去北京的卧铺车厢。
一场架打出一段情,能再离奇点么!
“离婚什么的别那么草率,人总有老的一天,婚姻到最后就是个相互陪伴。”文渊急急说,“走走走,我们去医院。”
“不去!”指甲油坚定地说,“他比我大26岁,陪伴个鸟啊,叫他找老屁/眼陪伴去!”
文渊说:“他很有钱啊,离婚后你损失惨重,现实点吧。”
为保全自己,他顾不得大义凛然,火坑有多深,踹你有多深。
“你以为我就没有钱吗?”指甲油淡淡说,“靠男人养实在太不保险,我们有婚前协议,他的钱永远是他的,跟我无关。但是结婚后,利用他的人脉和资源,我足足挣了两个亿。”
文渊心下佩服,他和自己差不多大,却已是亿万富翁,虽说靠男人上位,但那男人是他合法配偶,比起卖身上位强多了,而且解除婚姻关系,自己分不到一分钱,当初嫁他时恐怕也确如江离所说是真爱。
每一名同志,心底都藏着一份寻找真爱的渴望,哪怕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