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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其实是个不喜欢应酬的人,说一通废话,干一通屁事,还不如回家看电视或者网聊八卦,但想要混迹名利场,应酬又是必不可少的。坦言之,不过混个脸熟,你那张脸被大家看熟了,朋友就算交上了,有来有往,便是处上了。所以应酬中最常说的词,也最常听到的词就是“面子”。
文渊对应酬中的面子有天然抵触情绪,不但虚,而且没用,多数时候别人买我们的帐,并非冲着我们的面子,而是里子。文渊在商业上喜欢简单直接,在他看来,混面子的应酬是白应酬,一点不管用,真正有事,你的面子不值一毛钱,可是这种应酬往往又最频繁。人都爱犯一种毛病,以为脸熟了才容易探测对方的里子,于是日复一日叨扰、月复一月重复,浪费时间金钱,也浪费健康/生命。好在文渊的睿智使他找到了一条捷径,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诀窍是:交换隐私。
很多时候,交换隐私等于交换里子,别说在名利场社交圈,朋友间的相处也是如此。
拿着这条诀窍,文渊很快与新朋友们打成一片。圣诞前夜,他没带叶环,偷偷和某主任会面,主任起先不肯开口,冲着某人的面子,才说确有其事,然后又冲着某人的面子答应给他看材料。次日,文渊行动起来,帮主任解决儿子上重点小学的问题,再次约主任见面,塞了两万块钱辛苦费,终于把装着影印件的档案袋带回家。秘密查看研究,露出安心笑容,收获比想象中大得多。他把档案袋锁进柜子,钥匙交给老爷子保管,与叶环会合,盛装出席阿海的婚礼。
金陵饭店钟山厅,阿海的幸福感染着文渊,婚姻既是爱情的归宿,也是家庭的开始,他渴望拥有这种幸福。
叶环问:“哥,你和小雅姐姐形式婚姻摆酒不?”
文渊说:“摆,当然要摆,你来给我做伴郎。”
叶环“嗯”了一声,又问:“用虚假的幸福感欺骗亲朋好友,这样好么?”
文渊语塞,半天没接上话,远远望见阿海和新娘子,向一位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人敬酒。
他忽然意识到中年人就是方志和,看过他的照片,现场人太多,一直未曾留意。
项目的事一直由小雅出面,文渊躲在暗处,方志和自然不知道他是谁。如今,四海置业已经报上了规划,正等批复,也就是说他们尚未正式介入,不过也快了,过完春节就得动真格的了。
文渊眯起眼,心思转到竞标程序,深思熟虑那么久,每个环节都稳妥么?中途会不会发生意外?小雅的方案能不能尽善尽美?
仔细观察方志和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文渊发现他脸上的光泽像是浮在皮层之上,而不是透在骨肉里。他不懂面相,也不会望气,不清楚自己的判断对不对,方志和的气色似乎预示着霉运当头,近来诸多不顺。
文渊暗暗点头,确实应该提前做好准备工作。
60噩梦
与极地77、雷迪、金丝利等南京比较知名的酒吧相比;新街口国贸中心二十九楼的“谢庭兰玉”吧;可谓默默无闻,问世仅一年;既不宣传;也不张扬;装修十分精良;可惜风格偏清淡;很少有满客的时候,哪怕周末黄金时段;依然门可罗雀。常泡夜店的人基本不来这里驻足;偶尔路过的猎奇者,进去一探究竟;基本不再回访。
元月2号晚,文渊领着叶环,推开“谢庭兰玉”的大门。服务生为他们选取一处提供宽带接口的位置,文渊拿出笔记本,接通电源。
叶环略惊奇,能上网的夜店在当时比较少见,酒吧的硬件条件一点不差,而且服务生不论男女,个个俊美漂亮,个子还高,为什么生意这么糟糕?
服务生平平淡淡送上酒水单,鼻梁挺直,帅气迫人眉睫。文渊掏出一张卡片,他一见之下,立刻变得毕恭毕敬,轻声细语道:“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任何需要,我们竭诚予以满足。”
文渊点点头,把卡片递给他,点了水果拼盘和一瓶芝华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服务生说:“戚伟,您叫我小戚好了。”
文渊打量他片刻,微微一笑:“我觉得你挺不错。”
小戚目不斜视,余光扫了扫叶环,若有所悟,说道:“我就不为您另取酒水单了,好么?”
“行,我先坐一会儿,等下叫你。”文渊收回目光,上网查阅邮件。
小戚躬身告退,准备点单去了。
叶环奇怪:“什么叫另取酒水单?”
“VIP客户才能看的酒水单,俊男美女的照片集合。”文渊点燃一根烟,“这是一家高档妓院,只接待高官、富商、名流和公子哥儿,从业人员均来自模特儿队。”
叶环无语,难怪冷冷清清,敢情非VIP客户得不到殷勤对待。
“当然,也提供鸡/奸服务。”文渊忽然搂住叶环的腰,“亲热点,给人感觉像个基佬。”
叶环心头一热,见小戚端着托盘走近,看他们的眼神颇为暧昧。
文渊怎么会有酒吧的VIP卡,以前常来?
小戚交还卡片,开启芝华士,为他们斟满酒,说道:“您们疲倦的话,可以上楼享受一下催眠按摩。”
文渊不置可否,捏了捏叶环腰间的痒痒肉,叶环“哈”的轻笑。
“阿海为我借的VIP卡,费了好一番功夫。”文渊望着小戚背影,附耳吹气,“这里有我们想要的情报。”
叶环紧紧挨着他,只觉同床共寝也不如此刻亲密,不禁/春情荡漾,小声问:“方志和是常客?”
“不,他从不来。”文渊拿起酒杯,小饮一口,回头看他,秀色可餐,嘴唇鲜润润的,愣了片刻,心下发虚,赶紧松开手,不敢继续搂腰,“要不要叫个模特帅哥HAPPY一下?”
叶环心想演技真差,好意思出来混!伸出胳膊,化被动为主动,反而搂住他的腰,问道:“你不看管我的贞操了?”
“男人有贞操么……”文渊见小戚偷眼瞄自己,只好装模作样靠着叶环肩头,小戚帅帅地笑了一下,“禁止你和苏启上床,是怕你被他玩弄感情,风月场所,逢场作戏有什么大不了的,钱肉交易,银货两讫。”
叶环问:“真的?那我点帅哥了哦?”
文渊不语,叶环正待召唤小戚,他立刻按住他的手,咬咬嘴唇,说道:“假的,你不可以胡来!”
叶环“哼”了一声,口是心非的家伙,不涮一下小爷骨头不舒服是吧。想他对自己一片赤诚,拳拳爱护,体恤教导有加,心中泛起丝丝小甜蜜。
文渊严于律己,宽于待人,不爱批判社会丑陋现象,别人是别人,自己是自己,诸多龌蹉肮脏的勾当,可以理解可以原谅,社会毕竟是多元化的,人性也是多元化的,但决不跟风,决不有样学样。他注重原则,守持得很紧。
吧台旁边的小门打开,走出一位衣着入时的女人,本来个子已经很高挑了,还穿着高跟鞋。小戚向她耳语几句,她随即向文渊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和其它几桌的熟客打招呼。
“对不起,打扰一下。我是酒吧经理,姓陈。”女人仪态大方,风情万种,一双勾魂眼着实迷人,“敢问文先生,是秦总的朋友吗?”
文渊请她坐下,笑道:“老秦移民了,把VIP卡转赠给我。陈姐,他没对您说明原委么?”
“啊,说了说了,只是想不到您这么年轻。”陈姐很客气,亲自为他斟酒,看了看叶环。
“我的……”文渊卡壳,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男朋友?有男朋友跑这里来干嘛,玩三人行么?
陈姐老于世故,接口道:“了解,了解。听秦总说,您是位易学大师,会算命,会打卦,令我十分敬仰,日盼夜盼,可把您盼来了。”
叶环腹诽:狐狸精,我哥不好你这一口!
文渊说:“不敢当,不敢当,平时玩玩而已,水平一般。怎么,姐姐信算命?”
叶环又腹诽:叫这么亲热,和一个老鸨套近乎干嘛!
“信得很呐!”陈姐兴致勃勃,“据说您给中央的大员算过,是许多大老板的顾问参谋,能为我算算吗?”
文渊惭愧,心说阿海到底怎么吹捧爷的,听着好像以欺诈谋生的骗子级大师。
世上宿命的女人远比男人多,女人的感性细腻更容易对命运产生好奇,也更容易轻信陌生神秘的事物。文渊精研传统文化,熟悉江湖手段,并且人物俊秀,气质不俗,玩起神秘游戏别具一番魅力。何况,酒吧特有的暗昧气氛,使人的敏感度增高一大截,陈姐焉能招架?报出出生年月日时,很快心服口服,钦慕万分。
叶环发现,文渊似乎刻意结交陈姐,言谈举止虽未流露明显痕迹,但有一种不知不觉引导陈姐对他感兴趣的做派。跟着文渊耳濡目染,叶环的洞察力和辨析力获得了长足进步,尤其了解文渊的风格特点,兼之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渐渐咀嚼出个中三味。
当晚,文渊没有回家,宾馆开房,与叶环同榻。
叶环问:“你是不是想用性贿赂收买方志和?”
文渊吊吊地看他:“两千多万的大单,性贿赂就能搞到手?”
“性贿赂加回扣呗。”叶环说,“你不是教育我,财色不分家,肉弹银弹一起上……对了,还有炮弹,就是把柄,三弹齐发,没有男人不乖乖就范。”
“哟,长进不小哇,爷的语录一天背多少回啊。”文渊脱衣服准备洗澡。
“与相思同在,常却心头。”叶环眼珠突起,鼻血蹭蹭。
你说一个奔三的岁数爷们儿,落在眼里,居然比大姑娘诱人,屁股翘得唻,走路一用力,都能抖三抖的。
好想来一发!妈的,酒量拼不过他,春/药找不到门路买,难不成让小爷用乙醚?
叶母是三甲医院的著名主任医师,搞点乙醚还是有点小把握。
男人开玩笑口没遮拦,文渊也不在意,走向盥洗室时,忽觉有两道火辣辣的目光盯着自己屁股,心跳加快,小渊渊赫然有了勃/起的意思。一进盥洗室,急忙把门关上。
好家在,禁欲的滋味真他妈不好受,爷渴望释放!
叶环坐在床沿,想象和文渊翻云覆雨的画面,邪念愈盛。手机铃音响起,惊扰了他的思路,幽幽一叹,这辈子也只能想想而已了。
游昆的电话,找文渊。叶环拿着手机,敲开盥洗室的门。文渊围着浴巾,身上湿漉漉的,笑眯眯接听一会儿,渐渐板下脸,说道:“他的事与我无关。”
游昆又叽里呱啦一通说,文渊不耐烦道:“什么狗屁高手,梦版的那个几个家伙最爱装神弄鬼,叫他别信。”随后挂机,把身体擦拭干净,满面不快。
叶环张口欲问。
“江离做了一个梦,发到梦版求解……”文渊皱起眉头,“有人解析,他背叛爱情,迟早一天获得报应,爱人会亲手复仇。”
叶环惊讶:“真是高手哎,解得好准!”
“准个屁,亲手复仇,爷是那样的人么!”文渊不屑道,“世上多少人背叛过爱情,随便找一人问问,十有七八,大概率事件,连瞎猫逮到死耗子都不算。”
叶环说:“万一无心插柳呢?”
文渊沉默片刻,突然翻身下床,打开笔记本上网,登陆以前常去的论坛解梦版,叶环凑上前观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别说叶环,连胆大的文渊,都不禁心有余悸。
江离用“独钓寒江雪”ID发帖,题目为《我的梦》。
【述梦】
我做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梦,连续做了两次,相隔一个月。
第一个梦境:
梦到自己失手杀死一位老朋友,是谁不知道,从小一块儿长大那种,青梅竹马,关系很近。惊慌之余,匆匆将他掩埋在公园小角落,此后一直在惴惴不安和忏悔中度日。
某日报纸上登出启示,市政府打算拆毁公园修路,我意识到尸体肯定会暴露,第一个反应就是将尸体挖出,换个地方重新安葬。趁着月夜,我悄悄来到公园,发现尸体埋藏地有一对恋人,于是不敢轻举妄动,默默离开,打算第二天晚上再来。哪知道,这对恋人每晚在附近谈情说爱,我始终找不到下手机会。
随着修路工程的时间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焦急,其间反复思量是否投案自首,左右徘徊,最终决定铤而走险。
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今晚我无论如何要把尸体移走。我来到公园,可巧那对恋人不在,火急火燎挖尸体,猛然听到背后有个声音喝问:“你在干什么?”
我吃惊过度,不及细想,抡起铁锹扫向背后。惨叫声响起,我又杀了一个人,是那对恋人中的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