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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孩子,到底是谁?
107自欺
又是一夜未眠,骸骨看到睡在自己膝盖上的闻人绪望,他又恢复到黑发的模样,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和什么抗争。
回忆昨晚引起自己怀疑的小狐狸,和想吃又吃不进去的包子战斗着,最后一头撞在床柱上面眼冒金星,不一会又恢复成了黑发的闻人绪望骸骨嘴角弯了弯。
老实说看到小狐狸撞到头的时候,骸骨真的是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来了,越是笑,越是觉得这个孩子可爱透了,这样一来也越发想起以前模糊的记忆。
一个人望着星空的自己,还有一旁再困也靠着抱着尾巴玩硬打起精神陪着骸骨的小狐狸。
是的,这个孩子那么爱说话,那么好动,有他陪伴的记忆里,总是充满了他一个人的欢声笑语。明摆着是害怕孤独的类型,偏偏喜欢上那时还是闷葫芦的自己,骸骨很佩服小狐狸的坚定不移。
所以就算那个白发的家伙不是小狐狸,单凭着他和小狐狸的极度相似,骸骨也舍不得把他怎么样。
于是黑发的闻人绪望,白发不能确定是否是本体的小狐狸,他们的存在成了骸骨现在最挠心的事情。
这两个灵魂——暂且算作做两个灵魂吧,是否应该任由他们共处一个身体里面呢?
就好像不成器的老爹养了两个乖儿子,一个白天出现,一个晚上出现,除了牺牲一下对于骸骨而言其实也不算重要的睡眠时间,这样的情况也还算是他能应付的。
只要…只要这共用一个身体的两个孩子能够相处得很好就行。
“放…放开…他…”
闻人绪望难受的梦呓着,骸骨用手背将闻人绪望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给擦去,微凉的手对于此时的闻人绪望来说就是救命稻草,他不停将脸蹭上去,最后牢牢将骸骨的手抱在怀里,皱起的眉头才总算舒展下来。
这孩子,是在和谁做斗争吗?
一旦产生这个疑问,到底是和谁这一点不就成了明摆着的事吗,骸骨几乎能猜到闻人绪望和小狐狸在他们的灵魂世界里面吵起来,打起来,可是被宠爱就会露出傲娇性格的闻人绪望,遇到这般挫折,会不会又变回以前还是人类时一味忍让的性格,把骸骨拱手让出去呢?
很好奇,好奇到骸骨有点不想管黑白闻人绪望的转化,放手让他们自己寻找相处的方式。
但这样真的好吗?
一直以来,骸骨决定某件事情,从来都是自己先想好了再做,几乎不会找谁商量,凭着自己的性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次他却犹豫了。
毕竟没有谁愿意把自己的身体拱手让给别人,闻人绪望一旦落败被驱逐出来什么的,骸骨难不成要重新动用实验室做一个身体出来给闻人绪望吗?或许该把冰冻在雪山上的尸体恢复活性,供闻人绪望使用?
这个想法太天真了,等那个身体恢复活性,闻人绪望是否还能进去这点骸骨一点把握都没有,他不愿意冒这个险。
好乱…
我这是在想着什么啊…
独自一个人导致的自问自答的演绎难得的再次开始,骸骨已经记不得上次的问题是什么,而这次他觉得是为了这两个孩子。
首先得端正自己的立场。
'你是谁?'
骸骨在心里问道,继而答道。
我是骸骨,硬被推上沧崖王的位子,过腻了无所事事的日子,也不愿意去惊天动地的做事情来填补无聊的时光,打算就这么混混沌沌随波逐流到生命消耗完最后一刻的魔物。
'那么你准备怎么混混沌沌的度过这一生?'
这个容易啊,改变世界之类的大事不去做的话,生活上的小事也足够打发完无聊的生活了。
就像是围观沧崖那些可爱小情侣之间的吵吵闹闹或者甜甜蜜蜜,我觉得幸福这回事就算是自己无法得到,单是看着别人身上围绕着幸福的氛围,也能感受得到的。
'只是围观就可以的话,小狐狸和闻人绪望又是怎么一回事?'
。…小狐狸…
好吧,我承认时常怀念他的原因多少还是因为偶尔感到了寂寞,当人觉得孤独的时候,还是有个人在身边比较好,看他耍宝很有趣。
而闻人绪望…
他就像是上天在我最无聊的时候送给我的玩具,原本我以为他会因为一直以来的教育,想尽办法找机会来杀我,给我的生活增添许多刺激,却不知道为何突然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真的信了我是他爹爹的谎言,原本都逃走的人,还突然放下对我的杀意跟我乖乖回来,好像就这点而言他蛮让我失望的。
'你明明知道他是为何回来的。'
不就是我对他好一点,无人疼爱的他觉得感激,所以才喜欢上我留下来的吗?
人啊,太受欢迎也是罪~好像喜欢我的还是蛮多的,长得帅真不是我的错。
'可是你是人吗?'
骸骨从来没有想过会被自己的自问自答激出怒火,他非常明白自己不能称之为人类,而是应该被叫做魔物,可突然被这么反问,不爽的心情不知道怎么的全部跑了出来。
是啊。
反正我又不是人类,是个魔物,就算能变成任何模样,一旦原型暴露,再喜欢的我的人例如圭弦一类,也会对我产生恐惧心理。
'所以你将闻人绪望和小狐狸这两个孩子困在身旁,到底是在期盼着什么啊?'
闻人绪望的眼珠动了动,那是进入浅眠期的标志,骸骨连呼吸的节奏也放轻了下来,以免打扰了好不容易从梦境中解脱出来的孩子。
我要的…是什么?
是小狐狸就算知道骸骨原型,也不离不弃的爱恋,还是闻人绪望为骸骨做的所有改变,以及一起闹腾又无聊的日常生活?
三百年来,就算有人陪伴也觉得无趣的生活。
三百年来,就算只有自己存在,也不会感觉到寂寞致死的哀伤。
既然什么都无所谓,那么我又何来期盼?还妄图将他们留在身旁?
'其实你也不想一个人吧?'
这句话不是骸骨的自问自答,而是从记忆的深海里面,突然跃出来的声音。
'你不想一个人,所以我来陪你,一直一直陪着你。'
'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难看?没关系,只要是你,什么形态我都会喜欢。'
'介意别人的眼光?没关系,大不了,我们将他们变得和我们一样就行。'
'只是我们肩负的使命太重,不然就顺着你的意思任性下去,也蛮不错的。'
'可是…对不起…稍微等等我,我把你不愿意做的那些事情做完就回来。'
'到时候用你的笑容来迎接我好吗?'
'我最爱的…'
别再说下去…别再说下去!
好似曾经依赖过的声音,好像极度厌恶的声音,心中涌出极度复杂的感情刺激着他的心,极大的压力让厌恶感,呕吐感,疼痛感翻江倒海般袭击了他,骸骨也不知道这段记忆对于他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但是一旦真的记起来,他肯定宁愿死掉。
108自私的混蛋
一大早就士气不佳的队友是非常扫人兴致的,这说的就是骸骨和闻人绪望这对父子。
“发生了什么事吗?”
圭弦悄悄拉了下骸骨的衣角,骸骨仅仅是撇了下嘴,并不作答。
没有被这冷淡态度冻到,圭弦又凑近了些,用只有骸骨还有他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询问。
“如果真发生了些什么,还是早点解决为好!毕竟,事情拖久了只会对你们不利。”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把事情给我说说,我帮你想想法子”
“骸骨大人…我”
示意圭弦别再说话了,骸骨难得的使用他最不会用的传音术警告圭弦。
“别再提这件事情了,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吧。”
不知道!对人类总是抱有善心的闻人绪望杀了那么多人,还是用那种极端的办法要让圭弦和维茨装作不知道!
一会变成白发一会变成黑发的事情要让目击者维茨和听说者圭弦装作不知道!
这明摆的糊弄人啊!
圭弦可不相信闻人绪望一点察觉都没有,那个孩子很敏感,又太会忍耐,或许早知道自己不对劲也不定,这种事情隐瞒不告诉他只会伤害到他。
“圭弦对此有异议啊?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告诉闻人绪望身体原主人的灵魂回来了吗?”
“骸骨大人,小狐狸回来是不可能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他之前…”
“别提醒我那件事!我依稀有印象的!”
“那么骸骨大人你准备拿他们两个怎么办!由着他们在一个身体里面?容听我一声劝,这样对两个灵魂都不好…难免得到两败俱伤的结局。”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想我怎么办!”
骸骨不耐烦的扯着头发,牙咬得咔嚓响,旁边的小二听得只打哆嗦,闻人绪望连忙来到骸骨身边,握住骸骨冰冷的手掌,关切之情难以言表。
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只有骸骨和圭弦能听得到的对话仍旧在继续。
“我…或许是贪心吧,我想让他们都留下来。”
“什么!”
“就算是公用一具身体也好,闻人绪望的灵魂,还有小狐狸的灵魂我都想把他们留在身边,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做好这事,我打算让他们先自己磨合一番,再…”
“骸骨大人!这是错误的!一个躯壳无法容纳两个灵魂!如果对此置之不管的话,两个灵魂都会受到很严重的伤害!特别…”
特别对于这具身体来说,闻人绪望怎么都是外来者,谁会伤得更重这是明摆的事情,圭弦之前虽然对闻人绪望有万般怨言,一听到骸骨竟然要要让这个原本疼爱的儿子受伤害于不顾,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骸骨大人…你真是个自私的家伙啊。”
心灰意冷,自己一直被逗弄却不被正视的真心一下爆发了出来,圭弦阴沉着脸越过骸骨,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冲出了旅店。
维茨看了一眼磨磨蹭蹭的两人先跟着行出去赶马车,骸骨一见自己不用操心神马们,又因为被圭弦评价自己的自私稍微有点受伤,干脆继续给小二照顾生意。
就算不缺食物,还是要了两斤馒头,一斤腌制牛肉,三斤农家自酿米酒,骸骨没精打采的向热心的小二道别之后,拉着带着兜帽睡眼朦胧的闻人绪望准备出门。
还没走到门口,父子两正好撞到同样也是准备早起赶路的官差们,闻人绪望往骸骨身后缩了缩,他收不回耳朵和尾巴,此时此刻很不想和这些人打照面,父子两连忙朝门旁退去让出路来给“瘟神”,可你不想理会“瘟神”,“瘟神”越容易对你有兴趣。
都是老爷们的群体,很容易滋生出来对男人的兴趣。
队伍中有几个官差盯着骸骨和闻人绪望目不转睛,不长眼睛的下场就是踩到了前面官阶比较大的人,得到顶头上司几个刀子眼作为回报后,这几个小虾米自觉地说出自己所想。
“老大!真是对不住!我是看美人看瞎了眼,你看那两个人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啊!京城好像都没有那么标志的人!”
领头官差瞪了一眼下属,不由自主的还是把目光对向了骸骨和闻人绪望,尽管感觉到别人的视线很烦,骸骨还是强装镇定,任由那大概三十来岁却头发花白的国字脸家伙,一脸正义凛然的打量自己,心里骂着赶紧滚蛋,赶紧滚蛋。
对于骸骨,这个男人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不过看到躲在骸骨身后的闻人绪望时,喜悦的表情刹时出现又刹时消失。
“请问两位是从哪来要到哪去?”
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方极乐世界,骸骨差点顺嘴这么答道,还算反应及时没有说出口。
“我们来自西南,沧西城以西的福禄村,出来旅游一番而已。”
男子微微垂下眼帘,好像在思考骸骨他们的路线对不对,“先生还真是雅兴啊,那里离这很远的。““我们福禄村可是边境上的小村子,到哪里都远。”
“那么先生能够出示一下身份证明?谁知道你是不是其他国家派来做坏事的。”
身份证明!
骸骨活了三百年从来没有听福禄村的百姓说过这种东西,包括闻人绪望,他也只知道每隔十五年官府会来大体统计一下哪家哪户有多少人,从没见过什么证明,就算有,那个时候闻人绪望才一岁,早忘记了。
“等等…那是什么?欺负我们福禄村偏僻么!我们从没听说过!”
领头的官差不做声,仍旧盯着闻人绪望看了又看,最后突然上前一步跺脚,吓得闻人绪望哎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