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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共鸣,甭管年老、年轻,心里保不准都藏着一个说不出口的人。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让苏念有点眩晕。
陈麒霖看到苏念有些不对劲,额头上也有些汗,连忙扶了一把,把他拉到一边的树荫下。
“苏念,怎么样了?是不是中暑了?”陈麒霖有些紧张。
苏念抹了把额头,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不过对于陈麒霖的猜测,苏念还是有些无语的,这儿的温度真是不至于让人中暑。哪怕他们在露天站了三个小时左右。
“没事,我们先回去再说。”
秃头小老伯一边监督着三个年轻的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回去,一边看着远去的苏念和陈麒霖,眼里放着精光。
一回到旅馆,陈麒霖就扶着苏念做到椅子上,问:“苏念,你是不是生病了?水土不服还是昼夜温差太大你不适应?”
苏念笑着说:“没有,只是刚刚有点头晕……”
没等苏念说完,陈麒霖又急着问:“好好的怎么会头晕呢?!是不是贫血啊?中午没吃饱?……”
“停、停!”苏念赶紧打断陈麒霖的话,“你听我说完行不?”
陈麒霖住了口,点点头。
苏念把他所看所想都讲了出来。
刚刚的那场戏,取名蝴蝶,意在表现小慧其人。一般艺术化了的东西,还是可以找到真实的影子。就像一些名人的小说,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蝴蝶是小慧,飞蛾也是小慧。对于蜘蛛来说,蝴蝶中看不中吃,飞蛾中吃不中看。若结合戏里这些“意象”,小慧这个人就是有美丽的外表和美丽的心灵。大黑蜘蛛就是巫师,苏念觉得这大概也可以泛指世界上那些别有居心、滥杀无辜的人。小慧妈说:“世界上的人总是垂涎于美丽的东西,现在你救了它,今后,谁能来救你”,实际上也就是在预言小慧的结局。
苏念看见了“小慧”的灵魂,但是其灵魂的状态让苏念觉得相当困惑。那个灵魂仿佛也被操控着,就像台上的木偶一样,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受着什么东西的牵引。灵魂在整场戏中都在演绎着剧情,只是最后,木偶人小慧被巫师埋到土、树叶下时,苏念看到灵魂也躺下,对着观众席,眼神凄惨,却忽然对上了他的眼睛。苏念之前就沉浸在戏中,被这一对眼,更是惊得晕眩,有种庄周梦蝶的感觉。
宝生和小慧之间的纠葛,对于警方来说,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巫师”杀“小慧”的手法。肯定不是戏里讲的这么简单。但是这一环节肯定是处理过的,所以,所以苏念也无从知晓。
苏念有个猜测:“小慧”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很可能就是某个地方失踪的一个人,因为没有家属、亲人,所以失踪后无人问津;不管是戏班子的人还是别人,总之“小慧”是被谋杀的,而她的灵魂被束缚在木偶之中或是木偶附近;如果说事情确实是戏班子的人所为,那么他们极有可能是连环作案,就像蜘蛛不可能抓了一只猎物就不再捕猎;而他们的目标,结合巫师说的,就是美丽的灵魂。他们对拥有美丽灵魂的人下手。
结合所有的线索来看,凶手是戏班子的人可能性最大——“小慧”死了是事实,“小慧”的灵魂被牵制了也是事实,假设凶手不在其中,那为什么他们要写出这样剧情的剧本?
苏念分析完之后,问陈麒霖:“你在看这场戏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这场戏里面的人物很生动?”毕竟自己的观看已经掺杂了灵魂的演绎,不一定是其他观众看到的。
“有啊,特别是那些木偶动起来,还真有种连眉毛都会动的感觉哎!看得入戏了,木偶的面部表情都是生动的,完全不像只有眼珠和嘴巴会动——嗯,就像笑起来,面颊肉也会动。特别是看到那个小慧自己从宝生的婚礼上回家那段,看得我都要哭了!说起来,那个老伯也真是厉害呢!一个人能唱出这么多声音。有一些还是用的方言,不过我也基本上都能听懂,可能也就是木偶演得到位吧!”
苏念也想,可能就是木偶戏演得很到位,连情感都能从其中流露出来,此时的语言就无需听懂,结合语气、唱腔就能把他们的对话了解的差不多了。
苏念又有个猜测:“可能控制了有灵魂的木偶后,连木偶、或者说整场木偶戏都能生动起来。”
陈麒霖对这个猜测也表支持意见,因为这场木偶戏真的超越他印象中的所有木偶戏。
如果说这一点也是事实的话,那么戏班子很有可能是趁着演戏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然后悄悄地锁定目标、实施杀戮。等到他们走后,大家的热情渐渐散去,才发现少了个人,这时候也就找不到他们了;就算找到,也没有证据,还可以归咎于因为热闹引来外乡人,治安不稳定造成的人口失踪。因为他们的戏质量高是事实,人气旺也是事实——由这次桐花县之旅就可以看出来。
如果说凶手就在戏班子中,而他们的目标苏念也已经分析出来了,那么这么做的目的呢?苏念突然就想到了许馨祈。
客观来说,戏里,蜘蛛扮演的角色并不是负面的,而是一个为了生存不断在努力的角色——这也恰恰说明了凶手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凶手,不会也是变态地在追求着属于自己的高端艺术吧?!
这么想来,凶手倒极有可能就是编剧的人啊!
只是,凶手怎么来判断一个人的灵魂是否是美丽的呢?难道还有什么特殊的本事?
“今天晚上我们去桐里乡,伺机而动;如果说他们在那里有了新的目标,那我们就可以抓住他们了。”赶在戏班子之前到,避免戏班子的人有所怀疑;毕竟现在还是在暗处,还是占有先机的。
“如果他们没有行动呢?”
“那我们只好找个茬,先扣了他们的东西,再好好检查了。”
“行!”
晚上,苏念开车去了桐里乡,正好无意中打听到了戏班子订好的旅馆,于是,也在同一家旅馆订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做篇阅读理解,哈哈哈!~昨天网络坏掉了,不过我也没存稿~╮(╯_╰)╭~刚刚挤完这一章~
第43章 选择
戏班子在第二天清晨到桐里乡。苏念站在房间窗口往下看。
他们有一辆老爷车,是板寸头开的。四个人从车上把道具什么的都拿下来,搬到旅馆里。他们的房间就和苏念他们订的是一层,不过中间隔了三个房间。
戏班子的人把一些轻巧的东西放到房间后,又一起开车出去了,可能是去找合适的场地。
苏念赶紧叫上陈麒霖——这个机会可是难得!苏念看到昨天老伯自己拎的两个箱子也被放进房间了。
好在旅馆的阳台之间间隙也不大,苏念、陈麒霖猫着腰悄悄爬过去,一直到第四个阳台。这里的阳台门没有锁,这也算是万幸。
两人就这样进了房间。
由于时间有限,苏念叫陈麒霖直接看老伯的箱子,一人一只。
苏念一打开箱子,就觉得不对,马上转过头看陈麒霖那边的箱子,心下一惊——上当了!
这两个箱子里都没有昨天看到的木偶!
苏念想叫陈麒霖马上撤,不过,来不及了,不知是不是箱子里装了什么机关,现在苏念只觉得有点晕,他拽了拽陈麒霖,显然,陈麒霖也已经开始晕乎了。
“不要呼吸……”苏念在昏迷前跟陈麒霖说。
周遭都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如果苏念可以伸五指的话。苏念动了动,四肢都被捆住了,看来有段时间了,现在都有点麻了。
“唔——”苏念感觉有人用棍子打了他一下,正好打在腰间,疼得他呻|吟了一下。嘴里也被塞了团东西,叫不出来。
外面的人看见装麻袋里的人有了反应,也说话了。
“你醒了啊!没想到我还没来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不要急,想成为我的杰作也是需要考验的,只有通过考验,才可以哦。”
苏念听出了这声音正是那个秃头小老伯的,语气轻快极了,却让苏念觉得背脊发凉。随即苏念就感觉到背上被扎了一针,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临昏迷之际,他想,陈麒霖逃走了没啊?!
陈麒霖可能是体格原因,也可能是开箱动作比苏念慢了一步,总之,在苏念提醒他之后,他马上屏住呼吸站起来,走到阳台上。虽然有种晕眩感,但是还能勉强扶着墙走走。仅留的一点意识让陈麒霖在留下来陪苏念和自己先行离开两者之间选择了后者。陈麒霖现在也想驮着苏念马上离开这里,但是就算是清醒的时候,陈麒霖也不敢保证能安全地把苏念运过三个阳台,何况现在晕乎乎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倒下。陈麒霖看着已经倒了的苏念,咬咬牙,自己扒着栏杆翻过一个阳台,才这样就撑不住了,往屋里头一滚,两眼一抹黑也倒过去了。
等陈麒霖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半。陈麒霖溜到阳台上,看看戏班子的人有没有在房间。听到里面有动静,也没法贸贸然就往里头冲。陈麒霖琢磨了会儿,还是决定先回自己的房间。
陈麒霖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学着苏念一样有条不紊地分析。
箱子里为什么会有迷药?难道是为了防止有人进门来偷看戏班子的“秘方”?都用上这法子了,是不是基本上也就能确认戏班子中有危险份子了?那他们进来看到苏念在里面,岂不是很糟糕?!那,要是心狠手辣之徒,苏念现在不就没命了?!
陈麒霖马上就被这条分析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想着要是苏念死了的话,自己当时还不如就陪着苏念呢!好歹黄泉路上有个照应。不过,陈麒霖晃晃脑袋,现在这么想还是有些悲观,苏念也许比较幸运呢?
嗯,就像还有种可能,苏念符合凶手的标准,拥有“美丽的灵魂”,那么,可能、也许现在还是安全的?
不对、不对,这样说不定更加危险!
陈麒霖简直欲哭无泪了!现在怎么办?!如果苏念死了,那他会让整个戏班子给他陪葬!
苏念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小苏念失足掉到河里,拼了命地挣扎。明明是旁观者,却感觉到窒息的好像是自己,河水也是在不断灌进自己的眼耳口鼻。
苏念看到一个白衣飘飘的人在河里,明明周围都是水,他却没有任何湿哒哒的痕迹,长发、长衣在水中翩然舞动,靠近小苏念;那人好像托着那个小苏念,把他扔到了岸上。在岸上的小苏念都停止了呼吸,直到一个邻居路过,看到这小小的身躯,马上呼救,还做了急救的措施。
苏念看到了小苏念第一次见鬼的表情,有些不厚道地嘲笑了自己。当年的自己,还真的是很胆小呢!
上学的时候,因为能见到鬼魂的关系,苏念不敢和人交流,怕无意中就和鬼说话,被别人看到了骂他“神经病”、“疯子”、“怪物”。久而久之,苏念也习惯了这种生活——不就是每天少说几句话吗?有什么可怕的!
苏念开始和小动物做朋友。城里的小动物不像以前在乡下,随处可见。城里的更多都是宠物和流浪猫、狗。苏念在小学的时候捡回去一只受伤的流浪猫,本来想治好它然后好好养着,结果却死了。苏念看到小学的自己躲在被窝里哭,眼睛也发酸。就是那个时候,苏念告诉自己,感情不能随便培养,就算是预备培养,也需要斟酌再三,否则,受伤的不光是别人,还有自己。
之后,苏念也不打算养动物了,只是在看到城市那些小小的流浪者后,会喂些东西给它们,让它们能饱餐一顿。
苏念就像是在看走马灯,一幕幕的,不过现在重新看一遍,却比当时事件发生时还要细致。比如,在父亲辞职时,自己的反应、父亲的表情,原来那时父亲这么担心自己,怕自己因为他的缘故选择了不合适的路子,学校、专业、职业。比如在看到自己在马路边喂小狗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年轻的陈麒霖,陈麒霖眉目间流露的感情突然让苏念觉得有些心跳加速。比如,在大学里,苏念也看到了陈麒霖追随的脚步,原来,不止是王文铭像块牛皮糖,还有块隐形的牛皮糖。
又比如,苏念看到了工作后的自己。看到犹豫几次终于将离婚说出口的胡静,苏念苦笑,原来她早就快受不了自己了;看到苏小元坐在饭桌前坚持等他回家吃饭,苏念心里一阵暖意;看到自己几次三番深陷危机,没人搭救,擦伤、骨折、刀伤也算是家常便饭,有些失落;看到在雾县,自己因为考虑不周置苏小元一个人于险地,有些后悔;看到陈麒霖初来派出所,唯独对自己有些结巴和紧张,失笑的同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看到在昌市抓许馨祈的时候,陈麒霖想都没想就挡在他身前,感动……
画面陡然一转,回到了父亲辞职回家的时候。
自己也不再是旁观者,而是正好在家中的苏念。好像可以重新选择一样……
苏国安揉揉眉心,对徐淑萍说:“淑萍,我辞职了。”
徐淑萍有些惊讶,不过旋即一笑,说了句:“好啊,我们去开家书店吧!我想了好久了。”
苏国安感激地朝徐淑萍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