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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培无心欣赏美景,只是打量着大厅中间的两个人。
怀特上将比史密斯少将年纪要大不少,看起来至少也有五十多了,真算得上其貌不扬,但是军装上的肩章灿烂无比,标志着他的身份。倒是他身边的辛格夫人,看起来也就四十岁的样子,却是个真正的印度美女,有一双既黑且大的眼睛,皮肤保养得极好,身上鲜艳的纱丽让整个大厅都明亮了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没什么好寒喧的,怀特上将说话并不多,看来要求来见他们的主要是这位辛格夫人,并且她问的就是丁坦博士的实验资料。艾伦简明扼要地讲了一下,当讲到丁坦认为自己当时使用的药剂中神经兴奋类药物也起了一定作用的时候,辛格夫人扬起两道漆黑的眉毛:“丁博士也是这样认为的?”
严培一看她那意思就是同意的样子,忍不住问:“夫人的研究是否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辛格夫人很爽快地点头:“是的,嗜血者其实是强制石化而未成功的结果,丁博士的资料现在验证了我的研究结果。”说完她才看了严培一眼,“你是——”
严培微微一笑,上前握起人家一只手,弯腰轻轻亲吻:“我叫严培,美丽的夫人您好。”
辛格夫人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咳嗽了一声,也顾不上追问他是什么身份了。倒是严培彬彬有礼地把话题转回去:“丁博士有成功地治愈石化症的病例,不知道夫人这里……”
辛格夫人微微摇了摇头,神情遗憾:“我直到目前都还没有做到,只是在基因链里发现了一个不定DNA片段,对各种波的能量吸收非常敏感。但是因为这个片段在不同的人体内以不同的形式存在,所以到现在都难以确定。而且吸收能量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也是因人而异。”
她说起专业知识来就滔滔不绝,完全忘记了刚才严培的举动,最后叹了口气:“丁博士果然名不虚传……”
严培忍不住问:“那丁博士的徽章号码是多少?”
辛格夫人微微有几分尴尬:“他——不在排序之内……”
“哦,体制外啊……”严培明白了,暗想:果然高手自在民间,不过这位辛格夫人的研究能到这种程度,也是一大突破了。那位卢梭博士,研究了那么久也不知有没有研究出这一条来。
辛格夫人又说:“这个基因片段,我在动物体内没有发现过,甚至灵长类动物也绝对没有。并且这个片段与其它垃圾片段也有不同,它不能组合任何一种病毒。所以我很怀疑——”说到这里有点犹豫,好像这个理论说出来不太合适,“我怀疑这个片段是外来的——当然,没有任何证据,所以不能做为结论。”
“外来的!”严培脱口而出,“地球之外吗?”
辛格夫人脸微微红了一下:“只是猜测……”显然,作为一个治学严谨的学者,她也觉得这种毫无结论的推断说出来并不合适。
但是这话已经足够大厅里的几个人激动了。严培猛一击掌:“丁坦博士也是这样猜测的!不谋而合,不谋而合!”
艾伦迅速打开电脑,调出了资料里最后那一部分。辛格夫人马上忘记了所有的事,迅速把那部分资料浏览了一遍,有些兴奋:“丁博士女儿的设想?有详细的论述资料吗?”
严培叹了口气:“没有,她死了。这本来只是她的一个小说构思,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详细复述一下。”
“不不不。”辛格夫人迫不及待地说,“你能给我们做一个小型报告吗?”
“报告?”严培傻眼了,“我可不懂生物学……”这时候他开始庆幸他那个徽章丢在圣地了,否则要是被辛格夫人看见,一个戴着金色徽章的人说自己不懂生物学,不知该作何感想……
辛格夫人爽快地摇头:“没关系,我只想听听这个构思。”
“那没问题。”严培回头看了杜诚一眼,“这个构思还有杜会长的资料支持,如果您同意,我可以跟杜会长一起做这个报告。”
这边说着,那边已经进来一队拿着体检设备的人了。严培看见那手持检测仪,忍不住心里发毛。这万一要检查出来他是个怪物,可怎么办?到时候别说做报告了,恐怕直接就拿去当怪物研究了。
“这个——这个体检是以什么为标准呢?”
“以细胞的活性。”辛格夫人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口回答,“一旦感染石化症,即使是初期,体表没有石化征兆,细胞的活性也会下降。”她犹豫了一下,把一句话咽了回去。
严培这才稍微放下点心来,想了想又问:“这个检测,不测一下人体的硅含量是否超标吗?”
辛格夫人一怔:“测这个做什么?”
“那石化症和嗜血症不就是部分硅化么?”
辛格夫人笑了:“硅含量超标的时候人体已经可以表现出石化和嗜血的症状了,检查也没有用处。”
严培暗想,这可未必呢……
他正琢磨着,那边给杜诚检查的人突然抬起头来,紧张地看了一眼怀特上将:“将军——这位,这位老先生……应该是已经感染了。”
41、奇怪的小彼得
“感染……”严培这一行人全部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杜诚;严培第一个出声;“不太可能吧?从地下城暴乱到现在已经超过24小时了;如果感染上早就病发了吧?”
体检员又仔细看了一遍检测仪;肯定地说:“细胞活性已下降到临界点之下。”
杜诚倒是并不很在意:“那就是8…12小时之内会石化;或者嗜血化。需要把我隔离吧?”
“慢慢慢!”严培一跳而起;“杜会长年纪大了,你确定这细胞活性下降不是因为年龄问题?”
体检员觉得好笑:“先生;石化者的细胞活性下降与老年化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它的临界点基本上相当于完全停止活动了。”就跟死人差不太多了。
严培指着杜诚:“石化症的先兆是思维迟钝表情木然;嗜血症的先兆是暴躁易怒,你觉得杜会长像是哪一样?”
体检员答不出来了。杜诚表情安详;眼神清明;满脸睿智;不管是石化还是嗜血,哪一条也挨不上边啊。
严培立刻转向辛格夫人:“这恐怕就是您说的因人而异了。”
辛格夫人略一犹豫:“老先生,您——”
杜诚明白她想说什么,安然地点头:“我愿意配合实验研究。”意思就是愿意做小白鼠了。
严培马上说:“我的报告还需要杜会长做指导呢。并且地下城的暴乱,杜会长也是幸存者之一,还有些线索可以提供。”他可不能让杜诚给关起来。
辛格夫人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一下:“你误会了,我们是希望老先生做临床研究的志愿者,并没有限制他人身自由的意思。不过,在接下来的时间来,我们必须为老先生配备一名医护人员。”
这是怕杜诚万一突然变成嗜血者什么的咬起人来,所谓医护人员,也是必要时刻把你咔嚓掉的警戒者。严培有些悻悻,杜诚倒是非常豁达地笑了笑,劝他说:“这不是正好吗?我行动正好不太方便。”
那名体检员对自己手腕上的通讯器说了几句,片刻就有一名便衣推着一辆轮椅走进来。虽然他没穿制服,但衣领上的黑色盾形徽章已经证明了身份。杜诚在他的搀扶下坐上了轮椅,并且让他给自己手腕上扣上了一个皮质腕环,环上有红十字的标志,后面有个1218的编号。
严培看那个腕环很不顺眼,总觉得跟狗脖子上戴的皮套有点相似。不过现在情况就是这样,杜诚已经给检查出不对劲来,做志愿者总比强制被拉去研究的强。严培也只好把眼睛从那个皮圈上移开,问辛格夫人:“地下城的幸存者呢?我们可以见一见吗?我们有朋友和亲人……”
辛格夫人完全明白他的心思:“所有的幸存者都安排在缓冲区进行为期三天的隔离观察,正在统计名单。”
“有个孩子,一岁左右大的男孩,叫小彼得的,他,他在吗?”
“一岁大小的孩子?”辛格夫人皱眉想了想,“是有一个孩子,他的体检很奇怪,所以已经送入实验室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那孩子脖子上挂了一块粉红色的陶瓷牌子。”
“对对,就是他,就是他!”严培欣喜若狂,高兴劲过了才意识到辛格夫人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体检异常?”
“他的细胞活性异常的高,已经隔离观察了12小时,活性在逐渐下降,但是仍旧未降到正常值。”
“有,有什么问题吗?”严培听不懂,不由得提心吊胆起来。联想到石化症的表现,他猜测着,“会不会加速新陈代谢,加速衰老什么的……”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的,但是这孩子的细胞活性还在下降,如果能降到正常值,那就不会有影响。”
严培松了口气。他可不想隔了没几天,就看见一个已经长大的小彼得。那肉乎乎的小家伙,他还没玩够呢。
“我能去看看他吗?”
“当然可以。但是我需要您尽快给我们做一个报告。”
“这没问题。”严培包拍胸脯,“我看过了孩子,随时都可以开始。对了,您知道幸存者里有没有一位叫迈克尔卢梭的?他是卢梭博士的儿子。”
“卢梭博士的儿子?”辛格夫人马上重视了起来,“怀特将军……”
“我立刻让人去查。”怀特上将一直沉默地站在一边,这时候才点了点头,第一次开口。
“对了!”严培一眼看见始终沉默的艾伦,又想起一件事,“这位是卢梭博士的——艾伦马丁博士,他,他——”他及时想起艾伦不让他把病的事情说出去,话到嘴边又改了,“艾伦,你是不是自己说一下?”
沈啸转头看向艾伦:“艾伦,你有什么事吗?”
“没,就是艾伦需要一点东西。”严培半公半私地拉住沈啸,“我们去看看小彼得吧。”
辛格夫人虽然是生物学家,却也知道艾伦的名字。主要是卢梭博士有一位在计算机领域出类拔萃的继子,这条八卦也是尽人皆知的。据说现在运输飞船上使用的智能系统还是艾伦参与研究的哩。所以怀特上将也不敢怠慢他,马上表示艾伦如果有任何需要,他都会尽量满足。
沈啸虽然不知道艾伦究竟想做什么,但也看得出艾伦似乎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所以虽然心里有些闷,还是被严培拽走了。
“艾伦究竟有什么事?”坐上冯特的车,沈啸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严培。他和艾伦明明是自幼的朋友,怎么现在有什么事反而是严培知道他却不知道?
严培根本没打算把这事瞒着沈啸。他很清楚艾伦的心理,既想靠近,又碍着中间有个迈克尔。这就是跟情敌关系太亲近的缺点了!他和迈克尔说到底也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血脉相连,这就是横在他和沈啸中间的天堑!
严培挠挠脸,无端地觉得十分同情艾伦。因为有迈克尔,所以他永远不能向沈啸表白,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严培半路杀出来,硬生生地挤到沈啸身边。而他不但只能把这份感情埋在心里,还怕沈啸为他担心,出了毛病都不敢说。
这多矫情啊……严培觉得如果是自己患上什么绝症,那还不得抓紧最后的时间死缠着爱人不放吗?
“艾伦一直在生病,卢梭博士给他做了一种针剂,但是现在人已经没了,药也剩得不多。不知道波塞冬能不能找到原料制作这种药。他怕你们担心,都不敢说。”
辛格夫人点了点头:“斯温一定会尽力的。波塞冬如果没有,可以派人去地面上的药剂工厂再搜索一下,你们别担心。”
“斯温?”严培瞥了沈啸一眼。
沈啸压低声音:“就是怀特上将。辛格夫人是他从前的恋人,只是没能结婚……”
辛格夫人脸上飞起一团红晕,没说话。严培看得清楚,拖过沈啸的手,在他手心里写:辛格夫人的丈夫呢?
沈啸也写道:早就去世了。怀特上将一直都没有结婚。
明白了。这是准备鸳梦重温了。从前可能还碍于什么身份之类,现在是乱世了,能活下来就很好,谁还计较那么多啊。
“恭喜。”严培这话说得是真心实意的。都到这时候了,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不抓紧时间怎么行啊?
辛格夫人脸更红了,映衬着鲜艳的纱丽真的像花朵一样。幸好这时候小车已经开进一条通道,前方是巨大的红十字标志,这才让辛格夫人解脱了出来:“到了。”
进消毒室里喷雾消毒的时候,严培才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这,这能喷干净么,是不是该先洗洗……”
结果没用他去洗,站到喷雾器底下之后,头顶上的大罩子落下,再抬起来的时候头上已经套了隔离薄膜头套,总共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连耳朵都包起来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