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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完,柳生乌黑的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的盯着王韶普。
王韶普这时候竟然有点纯情了。他活了这么些年哪有这么纯情的时候,王韶普竟然脸红的扭过头去。他支支吾吾的欲盖弥彰:“你的嘴角有面条。”
柳生看着王韶普这样子笑了,他一点也不给王韶普面子:“我的嘴角没有面条。”
王韶普坚持到底:“说有就有,我都吃了。”
柳生把手里的面放到桌子上,他平躺在床上盯着白的屋顶问:“大白,你寂寞吗?”
王韶普也跟着柳生躺在了床上,盯着白的屋顶他回答:“我寂寞的。”
柳生叹了口气:“我也寂寞的,不记得就不代表不难过,我一直在难过,似乎,从生命开始,我就被遗弃了,大白,我想,我一定是太难过了,才不愿意记得,所以,我一直想要知道,倒底是谁,是什么样的过去让我那么难过。”
王韶普拉住了柳生的手,他说:“看过了那么多的人,走过了那么远的路,柳生,柳生,我是害怕,人类的生命太多短暂,妖精的生命太过漫长,短暂如烟花,漫长如旷世,哪一样都是经不住煎熬的。”
柳生听着大白说完,他说:“我想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这么不死不休,为什么会不记得,我忘记了很多事儿,但是这些我一直想要记得。”
王韶普握紧了柳生的手:“柳生,不如你来陪着我,我们都不寂寞。”
他们这几乎是自说自话了,可是这不妨碍什么。柳生和王韶普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在这场自说自话,心情愉悦又平静。
山下的宾馆的停车厂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宝马叉六,白画眉拿着车钥匙开了车门,等到陈素锦进去坐到副驾驶的位置,才坐进去。
柳生和王韶普坐在车后座。
王韶普的小手指悄悄的勾了勾柳生的小手指,倒真有点偷偷摸摸谈恋爱的小情人了。柳生对他这点小动作不以为。他看着不断倒退的山,不断远离的树,他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白画眉看了一眼陈素锦,陈素锦正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白画眉说:“去瑶池。”
王韶普嗤的一笑:“你坑爹呢,瑶池那是真有的地方,哪有瑶池,瑶池也就是一传说的地儿。”
白画眉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王韶普,他笑了笑。
柳生迷茫的重复了一遍:“瑶池?”
白画眉以为柳生没有听清楚,他重复了一遍:“对,是瑶池。”他又补充:“瑶池在昆仑山上。”
王韶普不动声色说:“得了,昆仑山上的是青海湖,你以为我没去过,那哪儿是什么瑶池,骗别人还差不多。”
陈素锦睁开了眼皮,他吐了几个字:“没骗人,确实在昆仑山上。”
王韶普哦了一声,他问:“在哪儿?”
陈素锦并没有回答他,他又闭上了眼:“到了就知道了。”
车停在离昆仑山不远的地方,陈素锦和白画眉并没有要带柳生和王韶普上山的意思。白画眉从陈素锦的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这个小镜子是一面铜镜,镜面光亮,雕琢着古朴大气的花纹。
柳生的鼻子动了动,他看着那面镜子,伸出了手,柳生的手并没有摸上去,他停在镜子的上方说:“这个镜子的气息很熟悉。”
白画眉笑了笑说:“阴兵池宴。”他反问柳生:“你确实不记得了吗?”
阴兵池宴这几个字对柳生来说,也是陌生的。他摇了摇头,说:“我不记得了。”
白画眉把手里的镜子倒换,镜子出现了一座山,这座山巍峨险陡,矗立在那儿,云雾缭绕。白画眉指着镜子里的那座山说:“这是镜山,我们从这里入昆仑。”
白画眉朝着陈素锦说:“素锦,你带我们进去吧。”陈素锦冰着一张脸,握住了白画眉拿着镜子的手,陈素锦的手一转,那面镜子又正了过来,镜光一闪,那座镜山竟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柳生看着看着眼前的这座山,巍峨线陡,一座像是从镜子里跳出来,跳到眼前的山。
陈素锦把镜子塞进口袋里,朝前领路。陈素锦边走边吐出了几个金贵的字:“昆仑山和镜山一样,有一部分是存在的,只是世人都看不见,它们的这一部分被钟池宴给虚化了。”
陈素锦肯说几个金贵的字就不错了,哪肯再多说几个字。
柳生和王韶普跟着陈素锦跟着进了一个山洞,山洞宽阔,爬满了稀奇的植物,一粒一粒的结着赤红的果子,这植物没有叶子,赤红的果子一个一个像是小灯笼似的挂在洞壁。在走进一点,柳生就看见层层的白绸挂在洞里。白绸垂下,似乎隐隐约约可见后面藏着的窈窕身影。
王韶普伸手摸了一把这些白绸,这些白绸质量简直是太好了,王韶普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他不确定的问:“这是鲛绡?”
陈素锦在前面点了个头。
王韶普赞叹:“好大手笔,好大的气魄。”
49昆仑纪事四十八
柳生也看见了眼前的大手笔,大气魄。在层层的鲛绡的后面隐藏着一个一个窈窕的白玉雕像,窈窕的身影隐藏着这些鲛绡之后,勾魂摄魄。柳生不由的啊了一声。
陈素锦回头来,他问:“这是十足的销金窟的模样。”
王韶普啧啧赞扬:“这是个销金窟,这得多少钱啊,这鲛绡,这白玉美人,哗哗的全是钱啊。”
陈素锦摇了摇头。
白画眉立马就领会了陈素锦的意思。他解释:“钟池宴一分钱也没有花,他来到镜山,看见这镜山的山洞太空旷,为了博镜山美人一笑,拎着一把剑去了南海,跟鲛人王豪饮十天九夜换了万匹鲛绡,又去白玉山跟山王斗剑,赢了三千玲珑的白玉女妖回来,放在了这里,从此镜山山洞就成了这么一个销金窟,夜夜笙歌,斗酒千升,钟池宴真是个怪人。”
白画眉说这话的时候,笑着去看柳生。他说完,轻轻的问了柳生一句:“你不记得了吗?”
柳生看着眼前的鲛绡,美玉,他想不起来,他的脑子里没有这些鲛绡美玉,也不记得镜山,镜山美人。柳生诚实的回答:“我不记得了。”
王韶普拽了拽柳生的衣裳,跟他咬耳朵:“我说,他老是问你记不记得干吗,这钟池宴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生反过去跟王韶普咬耳朵:“你觉得我跟钟池宴有什么关系?”
王韶普轻声说:“难道你就是钟池宴?”
柳生也小声说:“我觉得他也有这么个意思。”
王韶普又说:“这不可能吧,但也不能完全不可能,因为你不记得了。”
柳生的脸红了一红:“我觉得我要是想自己是钟池宴也挺不要脸的,听他这么说,钟池宴真厉害。”
王韶普拧了拧柳生的耳朵:“无论你是不是那个钟池宴,都别给老子惦记什么镜山美人的,记住,你就是柳生,除了杀鬼没什么本事的柳生。”
柳生被王韶普拧的哟点疼,他捂住了耳朵,啊的叫了一声,跳的离王韶普远了一点。
柳生跳的离了王韶普远了一点,离陈素锦近了一点,他问:“这些白玉妖精们,为什么都动不了了,它们都怎么了?”
陈素锦眼皮抬了抬,没什么语调的说:“镜山美人不许它们动。”
柳生啊了一声,算是表示自己明白了。陈素锦好不容易又补充了一句:“它们维持着钟池宴离开时的模样。”
穿过层层的鲛绡,柳生跟着陈素锦停在了山洞的一处地方。这里明亮如白昼,宽阔的很,石壁上都镶嵌着夜明珠,这里简直是太亮了。正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白头发的男人,其实也不是多美,起码比不上王韶普美。
白发的男人的鼻梁是高的,眼窝是深的,唇角是薄的,眉毛是淡的。他长得十足十的一副中国水墨的模样,惊心动魄的美倒是没有,小桥流水的漂亮十足十了。看久了,竟也有些看中国水墨的似的似曾相识。起码,柳生觉得他有一些似曾相识。他的眼睛蒙着一层白雾,这是个瞎子。
他坐在椅子上不动,轻声说了一声:“谁?”
陈素锦说:“我,想上昆仑幻境。”
白发男人不动,他说:“回去吧,我守着这条路,除了池宴,谁都不开。”
陈素锦面不改色的说:“我带来了钟池宴的转世,你,不想看看。”
陈素锦这句话说完,柳生就看见那白发的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蒙着一层白雾的眼睛毫无焦距的盯着前方,手都在颤抖,他的声音发着抖,连语调都高低不平:“你说的是真的?”
陈素锦照旧面不改色:“真的。”
他转身一把捂住了柳生的嘴巴,拉着柳生的手往前走:“不信,你摸一摸,就算是你的眼睛瞎了,你总该记得钟池宴的气息,就算是钟池宴死了投胎转世,你也该熟悉钟池宴的感觉。”
柳生被陈素锦捂住了嘴巴,一边的王韶普想要砸场子了,柳生朝着王韶普做了嘘的动作,王韶普看了看陈素锦,又看了那个白头发的男人,插着兜,站在了一旁。
白发的男人是伸出了手,陈素锦把柳生的手轻轻的一放,就抽出来。那个白发男人伸手去握的时候,握了个空。
陈素锦说:“他不记得你了,镜山美人,他并不愿意把手放到你的手中。”陈素锦一个转着:“但是你闻一闻残留的气息,这是不是钟池宴?”
白发男人小心翼翼的举起了手,闻了闻,他突然就留下了泪来,颓然坐回椅子上,他说:“这是池宴,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识,这是池宴的气息。”
镜山美人伸着手,小心的说:“池宴,你不记得我了,你这是要去昆仑幻境吗?”
柳生在陈素锦的手下奋力的挣扎着,陈素锦捂得实在是太紧了,憋得柳生都有些呼吸不上来了。他拼命的把陈素锦的手从自己的口鼻上拉了下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他站在里镜山美人不远的地方嗯了一声。
柳生嗯完,又问镜山美人:“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你的眼睛怎么瞎了?”
镜山美人含泪而笑:“原来你还有些记得我,记得我的头发不是白的,记得我的眼睛不是瞎的,我真高兴啊,池宴,自从你不见了不生死,我一夜之间就白了头,哭瞎了眼,池宴,池宴."
他把最后的名字叫的绵长悠远,一往情深。
柳生接着说:”我不记得自己是不是钟池宴了,我只是觉得你的头发不该是白的,眼不该是瞎的,我,想去昆仑幻境去看看,也许能想起什么。”
柳生觉得真是跟陈素锦学的面不改色了。
镜山美人反驳:”你就是池宴,你不是钟池宴是谁,这天上,人间,谁能比得上一个钟池宴,我不会认错.”
镜山美人的语气坚决,都让柳生自己怀疑了起来,他到底是不是柳生,也许有那么一个可能他是钟池宴。
镜山美人站了起来,他站在椅子前,手掌一拍,之间镜山的石洞的石壁快速的分裂,分裂出一条含着石阶的道路,这条石阶路摇摇直上。
陈素锦带头就沿着石阶直上。
镜山美人寂寥的睁着一双瞎眼看着石阶方向。柳生小心的问他:“你不去吗?”
镜山美人呵呵的笑了:“池宴,就算是投胎转世,你还是老样子,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就是镜山,镜山就是我,我只能活在镜山的中央,就像是镜山的一颗心脏,你是怕我太寂寞了,才造这鲛绡美玉的销金窟给我,可是我还是太寂寞了。”镜山美人指着那石阶说:“我已经不指望你爱我,我只指望你能记起我,快去吧。”
柳生伸手又握了握镜山美人的手,他拾阶而上。
王韶普搂住了柳生的脖子:“你欠了多少风流债?”
柳生尴尬一笑:“是钟池宴欠了多少风流债。”
柳生尴尬完,还挺认真的问陈素锦:“钟池宴欠了多少风流债?”
陈素锦都不带搭理他的。
倒是白画眉笑着问了一句:“你不知道欠了多少风流债?”
柳生摊手:“我不知道。”
白画眉说:“欠了不少的风流债。”
柳生摇摇头:“这不是我的债,我连钟池宴倒是是谁,做过些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再说,我觉得我不是钟池宴。”他的语气迷茫又肯定:“我是柳生。”
50昆仑纪事四十九
那条石阶扶摇直上。四周都是黑暗;然而这黑暗也是虚有的;不实在的。在这黑暗中慢慢的一直向前;不知道走了多久;柳生终于看见了光明。
在这片光明里;柳生看见了葱葱绿树,看见了巍巍山峰;看见了潺潺流水。这长久的被隔绝了;虚化在一片幻境里;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