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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六连忙狗腿地拉开箱子把一堆东西都往茶几上放。
“哼,谁是你妈,怎么天变黑了也顺便给你脸上刷了曾漆?脸皮变厚了是吧?”
“你怎么跟客人说话呢。”马爸爸拿筷子轻轻敲了敲马妈妈的手背。
“哎没关系没关系,这说明咱妈不把我当外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马妈妈看着这急转而下的情势,觉得自己欺负人的权威被挑战了。
“小六,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买这些?”马爸爸皱着眉头看着茶几上成堆的礼物,虽然马爸爸是个小官,家里只有马小六一个儿子,所以马小六的零用钱不比城里的人少,但是他也知道马小六会把钱都花到那些不实用的玩具身上,有这么多钱实在可疑。
“伯父,这是我让小六买的,所以你别担心,不用小六花钱。”
“哦,吃不花钱所以省下来了不少。”
马小六和何仁同时开口,随即怨念地互相看着对方。
“吃不花钱?你这混小子学城里大学生当二奶!”马爸爸拍案而起,轮起冰箱上的鸡毛掸子就要打,“我从小怎么跟你说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亏我送你上大学,你就去学这些个了?你搞男人只要是真心的,我也不想学对街老王家,弄得没人养老,你居然给我当二奶!”
“爸!你误会了!我一奶都没有,怎么当二奶!”马小六连忙蹿到何仁身后躲闪。
何仁握住马爸爸高举的鸡毛掸子,双目炯炯地看着他:
“伯父你说只要我们是真心的,你就不阻碍我们?”
马爸爸顿时发觉自己漏了话,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救场。
“这个,这个家里他妈妈说了算。”马爸爸放下鸡毛掸子,咳了一声。回头怯怯地望着马妈妈。
大男子主义的何仁心里顿时对马爸爸侧目:原来是个妻管严……
马妈妈无奈地看了眼马爸爸,撇撇嘴:“儿子搞男人这么大的事,难道我还不能先生生气再讲道理?”
“爸,对街老王家怎么了?”马小六伸出脑袋疑惑地问。
“哎……人间悲剧,人间悲剧呦……”马爸爸坐回到桌边,喝了口花雕,示意马小六他们坐下来,“他家儿子也喜欢上个男人。但是没跟家里说,顺着家里的意思跟隔壁镇的一个姑娘结婚了。结果过了两年了,孙子的影子都没见着,老王他老婆就城里家里两头跑,非说是人家姑娘有问题,害了她儿子,越骂越过分,结果上个月,女方家里人赶过来跟他们家吵架,吵到后来动了手,那姑娘眼见自己名声要被毁了,就说王家儿子是个兔子,根本不喜欢女人,他们结婚没多久对方就跟她摊牌了,只是因为对方收入高,除了那事都对她不错才没离婚。还把手机偷拍的照片给周围的人看了个遍,那个时候全镇人都在他家院子里看热闹,老王觉得面子过不去,就把儿子拖出来当着全镇的人打了一顿。关了起来,结果……”
马爸爸摇了摇头,又喝了口酒。马妈妈看他一脸沉重,显然是想到了自家日后会有的处境,不以为然地接了下去。
“小镇子比不上你们城里,家家户户互相认识,谁家吵架全镇都知道清清楚楚,老王婆连菜市场都不敢去,当初他们儿子进了那什么全球500强的企业,镇上人人羡慕他们生了个儿子又出息又孝顺,以后不怕老了过得不舒坦,夫妻两个觉得儿子给他们丢足了面子,以后在这没脸见人了,就把气都往儿子身上撒。关了个把月后,镇上就来了辆汽车,这小地方,谁不认识谁,当即大家就猜是不是王家儿子在城里的姘头,都聚在门外指指点点。咱们乡下人,都是不打客人的,老王不打也不可能如他的意,让他在门外跪了一天,到了晚上那人就去银德那吃了个饭,又回去跪,老王他儿子想从二楼顺着水管爬下来跟他私奔,一个不小心,掉下来了,一个不小心……后脑勺插进了老王为了不让邻居扒在墙上看好戏而在墙头上插着的玻璃尖,就那么直挺挺挂在老王家院墙上死了。那天晚上,全镇都听到了那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叫,整个镇都被那叫声弄得心慌。听说后来入殓时,怎么合,都合不上王家儿子的眼。骨灰还被城里那人用手段拿走了,只给他们留了个空墓,他们夫妻两也没脸去要。而那姑娘觉得是自己的冲动间接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也弄得心神不宁大病一场,在家养了个把月才恢复正常。”
马妈妈带着满满讽刺表情地讲完,饭桌上一时安静地只有马爸爸抽烟的声音。
“小六,你放心,爸妈没有老王家那么固执好面子,就算有,现在也不敢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你和男人好了,也还是那个又2又乖的马小六,没杀人没放火的,凭什么被人瞧不起,这镇上的人没有城里那么大的生活压力,天天不是下岗就是涨价的,一个个吃饱了没事干,你看你妈就是个典型,都闲出屁了。你爸虽然离退休还有几年,但是你也还没念完大学。妈生气时因为这么大的事你不跟爹妈讲,吃了狗胆了!你爸爸是当官的,妈虽然中学毕业,可也不是流氓,会让你再去祸害个姑娘吗?再还有,你一直觉得爸妈一定会像老王家一样逼死你是吧?从小到大我和你爸亏待过你吗?不够疼你吗?让你觉得我们作为父母会忍心逼自己的孩子?马小六你太让我心寒了!”
马小六本来想反驳是豹子胆不是狗胆,但是等听完全部,两行男儿泪刷地就下来了。他从小笑就很畏惧母亲的强势,并且因为马妈妈三十多岁,袜厂倒闭后,就一直闲在家里安心做主妇,为了丰富自己的生活,经常拿马小六当玩具使,每次马小六都靠可怜兮兮地看向看着红色书籍的马爸爸,才能解脱。他倒是忘了,马妈妈虽然是个村妇,却总有自己的一套道理,做人做得威武,下判断准得要死,马爸爸是个有点迂腐的人,不会官场那一套,却又想着济世救人,当官这么多年群众口碑良好,仕途却是不升反降,换了别的老婆早就要埋怨男人无用,家里不和,只有马妈妈把贬了马爸爸职位的人用各种刻薄话骂了一遍,随即迅速询问马爸爸新的收入情况,埋头拟定新的生活规划,毫无抱怨。马小六时常觉得自己的妈妈是个隐世的高人,明明不过中学毕业,却做人做得明白无比,以至于小时候的马小六常常觉得就算天要塌了,只要找妈妈,她就能撸袖子一边数落别人都没用,一边把天撑起来,然后拍拍双手回去做饭。马妈妈的强势和经常发作的神经,让马小六忘了,她其实也有她的温柔。
马小六走到妈妈身边,跪了下来,揽住马妈妈的腰,拿脑袋蹭了蹭。马妈妈嗤笑一声,拿筷子敲他脑袋:
“平时就知道找你爸撒娇,我还以为你真把我当爹,把你爸当妈呢,小时候喂你奶的也是你爸呢。”
马爸爸不小心把烟抽到了气管,死命咳嗽,何仁狗腿地递了一杯茶过去,随即走到马小六身边,缓缓跪了下来。
“伯母,我知道你害怕马小六太单纯,会被我骗,也知道其实您讨厌有钱人,觉得我一定只是钱多了沾染了恶习,想玩玩马小六。但是,”何仁牵过马小六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抬头看着马妈妈,“我何仁从没对人跪过,也自问没人受得起我的一跪,我今天为了小六跪在这里算是给你们行见家长的礼,这是我何仁唯一能接受的跪。”
何仁按住买小六的头,两人轻轻碰地,给二老嗑了个头,随即拉着马小六起身。
“现今,我已经见过二老,而我父母也早已经见过小六,我可以像你们承诺,我和马小六除了无法享受国家的婚姻保护法外,将于其他夫妻没有任何区别。有我的一口饭,我就不会让他饿着,有我的一件衣,我就不会让他冻着。而且我自认赚钱能力不错,不靠家里也足够让小六一辈子衣食无忧,所以请伯父伯母放心地将他交给我,如果你们还有疑虑,尽可以出题考验我的诚心,呃……可以的话也顺道考验一下马小六的。”
马小六连着被感动了两次,此刻已经是眼泪鼻涕一道流,何仁无语地拿起纸巾给他擦泪,随后平静地等着宣判。马爸爸和马妈妈面面相觑,他们看得出来这客人气度不凡,尤其是刚吃饭的时候,他们绝对相信这人不会向任何人下跪。但是马小六有多好欺负他们更加明白。俗话说的好,女怕嫁错郎,他们已经认了命,让马小六去搞基,但如果结果马小六过得不快活,那他们图个啥?马妈妈觉得与其日后天天掀桌,还是时下谨慎点的好。
“你在工作忙吗?”
“呃……我跟小六一样是大学生。”
马妈妈和马爸爸齐齐囧了……现场气氛从严肃转到尴尬只用了一秒钟。何仁忍不住摸摸脸,郁闷地问马小六:
“我真的看起来很老吗?”
29。贵公子大改造
“咳,大学现在是放暑假吧?既然没事,你们就在家里住下来,反正咱们农村的房子别的没有,就是房间多。这期间呢,我们会观察观察,看看你们是不是合适。”
马爸爸发完话,招招手:“好了好了,今晚气也气过了,吃饭吧,菜都凉了。”
何仁看看马爸爸吃了菜似乎没什么不对的反应,坐了下来放心地开吃,不得不说,马妈妈闲来无事自己种出来的无公害无高科技的蔬菜随便一炒,就胜过了那些5星级酒店厨子们的手艺。白天何仁在去河边的路上,看着地里那些碧绿的菜就已经动心了。今晚马妈妈还杀了只吃米粒长大的鸡,放上点平菇,葱段,姜片放砂锅里一炖,那汤鲜美无比,肉也嫩地用筷子就能轻松撕下来。何仁不禁感慨,怪不得马小六只喜欢吃KFC和M,必胜客这种垃圾西餐,敢情是中餐吃惯了家里这纯正的自然杰作,城里的都对他没吸引力。一顿饭吃得何仁瞬时明白了为啥自家老爸老妈好好的城郊别墅不住跑乡下花大钱买地去了。
“伯母,您这手艺真是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还强,他们见了你,都得出国去骗外国佬了。”流氓何仁狗腿地拍着马屁,于是晚饭宾主尽欢。
晚上何妈妈拉着一家上了三楼的天台,一家人洒水扫地铺席子搬藤椅端果盘地乘起了凉,何仁摇着蒲扇,躺在席子上看着满天星斗,听着蛙鸣,觉得这种生活真是新鲜又惬意,除了蚊子多了点……马小六在一边跟马爸爸杀棋,马妈妈吃着葡萄明里暗里地探听着何仁的个人信息,顺便根据信息脑内了作战计划。一天就在和谐中落下帷幕。
到了第二天,何仁就发现悲剧开始了,因为他负责包下家里所有的家务,还得在马妈妈的监督下不能作弊。何仁蹲在那天让他嘴馋过的菜地里,看着手里的小型镰刀发愣,割菜什么的不是只要割下来就行嘛,为什么也有讲究!割完菜,马妈妈让他去挖土豆,何仁看着一片蔬菜继续茫然,耍他呢?这哪里有土豆?马小六挎着篮子掩面偷笑,被何仁瞪了一眼后只好提示:
“挖!土豆都不会,你上过小学没啊?”
接收到信息的何仁脑门青筋一跳,哪家小学教这个!这句话现在是要成流行语么!
一天下来,何仁的条纹衬衫被汗水和脏污弄得不堪入目。
两天下来,吃过晚饭的何仁穿着镇上衣服店买来的10块钱一件的写着“LiMing,nothing is possible”的大黑T恤吹着口哨喂着鸡。
三天下来,何仁和马小六捧着放满了菜的饭碗,坐在门槛上一边听马妈妈讲这些花的悲壮成长史,一边扒饭。
第四天,当何仁去河边看见河水里那个头发乱糟糟的,穿着掉线的T恤和大花裤衩的自己时,他打了个激灵,难以置信地指着河里的倒影问马小六:
“这是ME???”
看着英文字母又出来了的何仁,马小六深深地觉得,在自家老妈面前,一切装Ber都是纸老虎啊纸老虎。
为期四天的贵族少爷大改造在何仁水边百年一次的惊恐表情中落下了帷幕。经过四天相处,何仁已经顺利打入马家内部,不过马妈妈表示她看着这么老的儿子叫自己妈很有压力,为了让自己不顺着变老,坚决不同意让何仁叫他们爸妈,正好,白天的何仁也不是顺口就能叫人妈的人,两人一拍即合。眼看着关系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