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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名作初凤夭,于祖母年少时相识,性情古怪,牙尖嘴利,全然没有身为道长侠骨仙风之态。只是祖母一病经他之手后,确有回春功效,齐家上下这才感恩戴德敬他为尊,立下家规不许子孙轻易冒犯。
初凤夭打磨器具的手艺很好,齐浅小时候就见识过了,家里还有些道长送的摆设。假救赎是初凤夭唯一一次涉猎艺术品雕刻,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但是作品完成的第三天他就把东西随手送人了,说是这木头性子野,反正关不住不如放它去大千世界。谁知这捡了便宜的家伙利益熏心,对外宣称自己是原作者,将作品的价格一抬再抬,这一抬可不得了,除了声名大振、签约不断,盯着这块木头的人也越来越多,明里暗里不知出了多少次打砸抢事件,后来初凤夭一怒之下收回了作品,锁了1年多这才丢给了齐浅。没想到这一次现世还是逃不过被盗的命运。
“先生可知东西在哪?”齐浅这样问道。苏溯水也眨巴着大眼等道长掐指一算。
“我可不是神算,不过嘛,其气不正,道行又不够,想要有迹可循也非难事。”男子眯起眼,抿完最后一小口佳酿,呈享受状。
“请先生指教。”齐浅两手相叠,拘礼。
苏溯水一直知道他家老板性子极好,但没想到竟能好到如斯地步。
初凤夭衣袖微摇,抬起了对方下弯的身子,这才缓缓续道:“罢了,原是我惹出的祸端,收了它也未尝不可,不过该拿的该准备的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一切都照旧备好,请先生放心。”
初凤夭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妹子家的小孙子确实出色,也不枉他为此做了那么多。
离开荒凉地只是区区一瞬,转眼他们就在繁华的商业区了。
“阵法转移?道长好生厉害!”苏溯水暗暗咬牙,平日里在鬼界光顾着插科打诨,怎么一出门碰到的个个都是高手!
“我听先生说过,这叫‘空间切换’。”齐浅纠正道,“这两者有什么差别吗,小苏?不都是把人瞬间移动到另一个地方?”
“你是说他用的是空间切换?”苏溯水神色猛地有些凝重。
“怎么了?”齐浅注意到了他的变化。
“你不是问两者的不同么。阵法转移是靠两个相互连结的阵法,加以能量石,把阵中的人或事物传送到另一个阵法中去,这个过程中包含了很多步骤,就像一个个站点一起构成了轨道。而空间切换只有一个步骤,就是把一个空间与另一个空间暂时性的位置对调,或者将这个空间插入到其他空间中去,就像是把1号车厢抽出来放到2、3节车厢之间。”
“也就是说两者的方法不同,但最终都是实现快速移动的目的。”
“唔,好像是的。”
“那你为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个……我只是突然想到,老板,我们是开车去的吧?”苏溯水抬起了低着的头,很无辜地问道。
“是又如何?”
“呃,我们回来了,可车?”
“嗯,秘书会处理的。”齐浅扬了扬手中的电话,苏溯水一脸了然的露出了酒窝。
不过齐浅可没信过这蹩脚的掩饰,刚才苏溯水那么严肃的表情,尽管后者想借着巧言令色蒙混过关,不可否认,他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属下在接受前辈高超服务的同时,自尊心收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毕竟昨晚他们才讨论过相关话题,而苏溯水明显还不能掌握这等技术。
苏溯水的工作是齐浅安排的,既然今日得不到结果,他这个老板索性拖着属下到处散心,莫叫先生的阴影再做停留。
两个大男人逛街,虽是道靓丽的风景线,却也只是匆匆一会儿,齐浅很快意识到这样乱走有多失策。从他和苏溯水的几次短暂接触里,还是能够窥探一二小苏的偏好。他以最快的速度瞄准一家小吃店,牵着属下径直而去。
大概是时间点的关系,店里还算清静,为数不多的客人各顾各的分散坐着。齐浅习惯性地挑了靠窗的位置,这让他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眼前那人似乎比印象中清瘦了些许,看来即使成了鬼,碰到这么多命案还是会有所动容吧。
“老板你要点什么?这里东西都好贵。”苏溯水小声嘀咕着,来人间多月,托微薄工资的福一直生活的很节俭,并且对物价养成了十分敏感的好习惯,像这等繁华街区的店面他是绝对不会自个儿主动进来的。
今天是个例外。
齐浅回了神,不在意地笑了笑,“你想吃什么?一顿下午茶我还是请得起的。”
苏溯水闻言顿觉食欲一振,前面怎么没发现这儿的菜色都那么合乎心意呢。
纠结地选了几种最爱吃的下单,他还是很识相地没点满一桌,虽然鬼的胃是撑不破的,但他还不想鬼使的名号上挂一个大胃王的前缀,传出去丢的可不止他苏溯水的一只鬼的脸,估摸着冥王尊上连带着亲王团都会被各界问候一遍吧。
“你什么意思?我不如她好?那你找她去呀,噢,她不在了,你没办法了才来找我,你当我是什么啊!”
“谁准你提她了!要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然然也不会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死了!”
隔壁桌看上去是对小情侣,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似乎还有开打的趋势。
“然然一向很听我的话,从来没有这么胡闹过,一定是你!是你一直怂恿她离开我的身边!她明明答应过我不再做模特,专心教书,我们还说好等她拿到高级教师证就举办婚礼,两个人幸福的生活下去。都是你!一切都被你破坏了!你这个罪魁祸首!”男的越说越激动,食指指着对面的女人恶狠狠地谴责道。
女人不屑地冷哼一声,“蝶然在世时你对她忽冷忽热,高兴了就哄两句,不高兴了又打又骂,你以为你是谁!我就是看不过,就是要劝她离开你!蝶然会变成这样全是你害的!说什么最爱她,到头来连她的自由都不留给她,蝶然为了你放弃了她最喜欢的T台生涯,你呢?天天疑神疑鬼,打电话跟盯梢似的,就算蝶然是你的女朋友,她也有选择自己交朋友、自己做决定的权利!”
两人吵得激烈,齐浅听了不由得眉头皱起。
苏溯水轻轻叹息,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拉拢着脸,“菜上的好慢。”
“鬼也怕饿?”若说对鬼界毫无好奇之心是骗人的,自从知道眼前这个属下异于常人,齐浅发觉他的疑问越来越多,这种无知建立在略知一二的基础上,所以更让人无所适从,就像是撩拨了心弦的佳人忽然不见踪影,昨日软香尚余怀中,今次空抱一段离愁。
“那倒不是。”苏溯水拨弄起桌上的序号牌,目光流离,饿是什么滋味呢?他已经几百年未曾感受过这个词了,想他在世时因为庶出的关系,在家中并不受待见,时常挨饿,那时候他还以为永远都不会忘记这痛苦的滋味,可如今……收了心神,他怎么忘了自己鬼爵的身份。“我谗嘛。对了老板,刚刚那两人口中说的蝶然该不会就是前几天死了的那个模特吧?”
从刚才齐浅就没错过苏溯水的变化,有些悲伤再短暂,也是掩饰不住的。“嗯,警方资料里有他的头像,张蝶然的男友,李长利,其父曾经当过兵,在县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其母又是书香门第出身,家风甚严。”
“难怪张蝶然出来走秀那么遮遮掩掩,怕是顾虑着未来婆家了。”
点心总算上来了,服务员划了单子上已有的份额,“请慢用。”
苏溯水也不客气,拉过玻璃器皿,从两柄小勺中挑了个顺眼的,他不喜欢搅拌,一层一层,该是什么口味就只是单纯的味道。“老板,你是不是练过?”
“嗯?”对于甜食齐浅并无特别喜好,不过早年祖母也是这般,用现在的话来形容便是吃货二字,他不沉醉于此,一是天性使然,二是下意识地克制,欲为本,却也是万恶之源,他肩上抗着太多人的今天明天,容不得半点随性。
“一定练过,不然哪有人记忆那么好的。明明都是一起去警局问话时看到的资料,没理由你都记住了,我却只有个模糊的印象。”
对面那鬼好笑地自我嘟囔着,小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戳进戳出,本来雕成花样的甜品渐渐凋残在十指之下,齐浅暗暗摇头,若说是只贪吃鬼,眼前这副糟蹋美食的模样又作何解释呢?
05 最新更新:2012…06…27 15:00:00
尽管张蝶然的死仍有许多疑点值得推敲,但可以肯定,必然是参杂了三角关系。
叫来小鬼询问,苏溯水暗自扶额,他现在滥用职权真是做的越发顺手了。
与鬼相谈,杆子家不能去,公共场合更去不得,齐浅又表示他也要参与,于是不知不觉自然而然理所当然地由新加入的成员提供对话场所,也就是老板家。
这是第二次上门了。
如果说第一次是偶然,那么这一次呢?多少带着点必然的因素,所谓缘分,大抵如此吧。
他的秘书长还没过来,大概是改了新地点需要找一找,又或者带着小鬼耽误了些行程。
屋里只有一人一鬼,相对无言。
齐浅先打破了沉默,“要喝些什么,茶或者咖啡?”瞥见苏溯水机械性的转过头朝他,顿了顿说道:“抱歉没有果汁。”
“哦,”走神回来的苏溯水明显思维有些短路,“白开水就好。”
“只有矿泉水。”齐浅从厨房出来,递了一小瓶纯净水给沙发上的属下,虽然自进门之后两人相处完全看不出这层上下级的关系。
后者很顺手的接过水,拧开,动作之流畅就像是多年相交的平常生活,然后门铃响了,门开了,是泉叶带着小鬼们造访了。
是的,小鬼们。
“一二三四……咳咳,真热闹。”苏溯水尴尬的摸了摸鼻翼,还以为像上次一样只有一位呢。偷瞄老板的反应,千万别吓着了。嗯?老板望着泉叶?眼神很聚焦,转过头,仔细看看泉叶是长的挺不错,修长有致,鼻梁上的银边眼镜衬得秘书长大人气质不凡,即使为自己做事却毫无低人一等的卑微,相反,不卑不亢,傲骨清冷,倒是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在两人中间特别的“出挑”。
“小的泉叶,是苏爵的秘书长,这段时间苏爵承蒙您的照顾了。”
“叶先生客气了,小苏是我的朋友,照顾他是应该的。”
泉叶推了推镜片,“齐老板看不见鬼吧?那小的简单介绍一下,现在在您的玄关处站着七只小鬼,依次是编号1040、50982、63333到63337,63333到63337是高中同学,死于一起交通事故,所以编号有些接近。”
“抱歉打断一下,”齐浅皱了皱眉,“死者编号很短,可报道说每日死亡人数有很多?”
泉叶点了点头,“齐老板很敏锐,没错,每日死亡的人不计其数,小的只是报了后五位编号以作区别。那么,小的继续了。”挥了挥手,示意小鬼们去沙发上坐好,接着说道:“现在七位都已经就坐了,苏爵有什么要问的可以开始了。”
见齐浅视线飘忽,苏溯水悄悄凑过去低语,“坐在沙发上了都。”齐浅微微颔首,从客厅搬了两把凳子放在沙发对面,苏溯水顺势坐了过去,隔着茶几,有点三堂会审的感觉。
“首先,谁是1040?”苏溯水拿出纸笔,希望今天有所收获。
“是我。”角落里一只女鬼畏畏缩缩地举起了手,看相貌似乎还未成年,这么早死?苏溯水摇了摇头,撇开久违的私人情绪,“你和张蝶然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姐姐。”
苏溯水一愣,“警方资料上没有写她有姐妹。”
“那个……我是母亲和父亲偷偷生的,一直住在乡下,她不知道。”
“同父异母?”
“嗯。”
苏溯水点点头,继续问道:“你知道什么她的事情吗?特别一点的?”
“不清楚,她母亲不许我们去看父亲,我有几次瞒着家里人去了,也只是在他们房子外面张望,根本进不去。只知道她以前5点放学回家都有个男生推着自行车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