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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冉!”沈嘉唯一下子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我,为什么我会认识了你?在你面前我根本就赢不了,赢不了!”
赢不了就只有认输,当苏冉转过身以同样炽热的双臂将他紧紧拥住时,沈嘉唯终于感觉到自己再一次屈膝于爱情,成为了它最最忠实的奴仆。
沈嘉唯双眸紧闭,皓齿微启,在他的唇腔之间衔着一片世间最柔软最绒腻的东西,那是苏冉湿滑的舌。它就像一个长满了神经触须的软体动物,与那个狭窄湿热的空间中的同类尽情地缠绕回转,在这一刻它们的主人是那样的幸福那样的满足,因为这并不仅是一个部位与另一个部位的简单的交接,而是从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迸发出的亿万情种的水ru交融。困惑、甜蜜、兴奋、隐忍,情感被逐一燃烧,而爱就是那点燃一切欲望的烛火!它们在灼烧着,灼烧着,然后,燃尽在大门开启的那一刻。
“哗啦”钥匙滑落。
“嗒、嗒、嗒”高跟鞋踩踏地板。
“啪”耳光扇落脸颊。
但正是这一巴掌使眼前的一切在沈嘉唯眼里好像镜头顿时放慢了速度,他清楚
地看到盘子被打翻,饮料泼溅,削好的苹果滚落到地上;他还清楚地看到李路云手中握着的那把刚削过苹果的水果刀。
现实留给沈嘉唯的只是那近乎于万分之一秒的一瞬,给了他充足的时间将苏冉拉离水果刀对准的心脏的位置,却还是无法避免地使他受伤,当沈嘉唯眼见着尖刀刺入苏冉的胳膊时,他竟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啊!”站在门口的潘朵拉惊声大叫,她飞快地朝沙发这边跑来却在一米之外又停住了脚步。
“苏冉!苏冉!”
苏冉用手捂住左臂,苍白的嘴唇被牙齿紧咬。每个人的脸都吓得惨白,正在滴落的血成了这晦暗空间中唯一鲜艳的东西。
“你还好吗?”
苏冉强忍着痛点了点头。
“我们去医院。”沈嘉唯搀扶起苏冉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李路云呆呆地站在那里。
刀尖滴着还未冷掉的血。
离婚。
沈嘉唯感到自己从未像此时这般坚定过,如今他与李路云恩断义绝情义已尽连半分亏欠也无。
苏冉的伤口并不像想象的那样深,这多亏沈嘉唯的那一拽敏捷而又迅速,使李路云根本没来得及用上力道。可沈嘉唯依然后怕到了极点,现在的他根本不敢对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去做任何假设,因为只要一去回想,他便发现自己的浑身裹满了冷汗。
苏冉不必住院,但他仍失了很多血需要静养,沈嘉唯把他送回家,遵医嘱给他喂了药,然后哄他安心睡下了。当晚沈嘉唯没有回家,而是就坐在苏冉的身旁敲打着自己的离婚协议。
李路云将头深深地埋在李成曦的双腿上,在这座豪华空旷的别墅中,哭声孤寂地回响。如今的她已经在婚姻的围城中将自己彻底堵死,那冲动又决绝的一刀刺中的不是苏冉的胳膊,而是自己辛苦求来的本已到手的希望。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沈嘉唯已经拟好的离婚协议,这不是一份喜帖,预示着未来的甜蜜生活,这不是一份菜单,有那么多的佳肴供你选择,这是一份通牒,警告着李路云他们的婚姻已毫无回转的余地,如果李路云拒绝她将面临以故意伤害罪被起诉的后果。听到这个消息时,李路云几近崩溃,她摔烂了家中所有能摔的东西,然后跑到城郊来寻求李成曦这颗最后的救命稻草,但李成曦只是笔挺刚直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任李路云滚滚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西裤,他用手轻抚着妹妹丝缎般的长发,最后用那低沉的嗓音覆盖住了哭声留下的伤感的声痕。
“小云,没有爱的婚姻不值得维护,签字吧。”
苏冉靠在床上,背上垫着厚厚的枕头,享受着沈嘉唯送到嘴里的一个又一个橙瓣。这一个星期以来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微不至的照顾,享尽
了与嘉唯的甜甜蜜蜜,卿卿我我。沈嘉唯被调离了重要部门,工作不再如以前那样忙碌,也不再会有那些曲意逢迎的应酬,他现在做的就是每天早早下班买菜做饭,他突然意识到就这样做一个顾家的好男人原来并不是一件太过困难的事。每天晚上沈嘉唯和苏冉高高兴兴地吃过晚餐之后便给他认真换药,帮他小心地洗澡擦身,最后在那张充满温情的双人床上相拥入眠。
“张嘴。”
“啊——”一瓣橙子立刻堵了进去。
“你怎么这么能吃,我都剥了三个了。”
“今天的橙子特别甜。”
“是吗?这瓣不给你了,我自己吃。”
“等等,我来喂你。”苏冉说着用嘴衔起一瓣橙子然后送入沈嘉唯口中。
“怎么样?”
“嗯,是挺甜的,怎么不早说呀,就在这自顾自地吃,自私鬼。来,张嘴。”
苏冉看着沈嘉唯痴痴地笑。
“傻笑什么呢?”
“我在想以后我要是每天都能像现在这样就好了,我这次受伤还真是值得,你以后隔三差五就给我一刀吧。”
“你有病啊,不是在医院疼得浑身乱哆嗦的那会了?我当时裤子都快被你撕破了。”突然他又凑过脸坏坏地说:“你要真自虐倾向那么严重,我可以换种方法好好地弄弄你,想不想现在试试?”
苏冉立刻低下头没话了。
“跟你闹着玩呢,看把你吓得。其实我现在对你好并不全是因为你的伤,我终于明白跟谁在一起才是最快乐的生活。明天我就要和路云办理离婚了,所以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天都陪在你身边,每天都对你这么好,不管你是生病还是健康。”
“嘉唯,你真的想好了吗?决定要放手?我是说你还有孩子……”
“我想好了,即使我和路云离婚了,我也永远都是孩子的爸爸,她也永远都是孩子的妈妈,即便我们之间的情份已尽,对于骨肉的爱我也永远不会减少半分,我会让他像其他双亲家庭的孩子一样,快快乐乐地成长。”
沈嘉唯注视着窗户凝思,屋内水绿色的窗帘无风自动,掀开了窗外暮色中的琳琅光闪。街灯延续着伸向城中的另一端,在一个高档住宅区中,同样有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这纷繁的夜幕,鳞次栉比的高楼在她眼里宛若一座座耸立面前的墓碑,上面用霓虹灯写满了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叫做“爱情” 的名字。她转过身,踢开地上的狼藉,走向了浴室。
热水哗哗地开着,蒸汽弥漫了整个空间,在镜子前结成了一层绒白的水雾。李路云伸手将水雾擦去,然而下一秒她发现出现在镜中的却不是自己。那是一张男人的脸,半长的黑发,精致的面容,他在冲着她笑,带着那种胜利者般的嘲讽,向镜外的人施舍同情
。路云将手伸向镜子,那个人也伸出了手;路云用她那尖长的指甲刮划着镜面,刺耳的吱吱声中,那个人也做着同样的动作。李路云收回手,低下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后,拆下沈嘉唯的剃须刀,取出刀片,对镜中人做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然后用刀片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地比划了一下。
20
20、第 20 章 。。。
沈嘉唯这天早上跟公司请了假特意办理离婚手续,可是车开到了半路上却接到李路云的电话说自己临时有事要晚上一个小时,沈嘉唯同意了,毕竟等了这么多天也不在乎这么一时半会。既然都到半路上了,他也就索性没有回家,而是开着车在街上瞎转。他突然路过潘朵拉的婚纱店,看见她正在一辆大货车前艰难地搬动着几个大箱子。对这个女人沈嘉唯向来没有太多好感,因为她毕竟是李路云安插到周穆身边来调查自己和苏冉的,但看着一个弱女子搬动这么多箱子,沈嘉唯决定还是出手相助一回。
“搬什么呢?这大汗淋漓的。”
“哎?嘉唯,你来得正好,能不能帮帮忙,把这些箱子抬进去,里面全是新进的婚纱。”
“开车拉货的怎么不管,让你一个女人在这累得够呛。”沈嘉唯瞪了一眼在车里悠闲地抽着烟的司机。
“嗨,别提了,人家说了,只管送货不管卸车,我这正愁找不到帮手呢,周穆又住得离这太远了,司机说他不等人。”潘朵拉一边拽着箱子一边气喘吁吁地说。
“行了,你先歇会,剩下的我帮你搬。”沈嘉唯一口气将所有的大箱子全都搬进了婚纱店里。
“嘉唯,这两个小箱子麻烦你放到我房间里去,里面都是婚纱装饰物,我得自己先组装一下。”
沈嘉唯知道潘朵拉就住在婚纱店的二楼却从没上来过,到了以后才发现潘朵拉住的是间很狭小的屋子。
“谢谢你啊。”潘朵拉也跟着走了进来。“累了吧,先坐下歇会,我给你倒点水。”
楼下突然传来两声汽车喇叭声。
“呀!糟了,我还没跟司机结账呢!他肯定等得不耐烦了。”说着她掏出钥匙打开了写字桌一个带锁的抽屉,飞快地翻了起来。
“奇怪,那张单据让我弄哪去了?”里面的东西顿时被潘朵拉翻得乱七八糟。
“啊,找到了!嘉唯你自己倒水喝。”说着她便慌慌张张地跑出去,留下那只抽屉依然半开着。
沈嘉唯朝里面的东西看了一眼,目光落到了一本毕业证书上。他突然有些好奇潘朵拉到底是什么学校毕业的,于是走过去打开了那本毕业证,没想到里面突然掉出了一张照片。这是张毕业照的合影,沈嘉唯拿在手里一下就认出了站在前排最中间的潘朵拉,她的美貌在上学的时候就已展露无遗。然而在下一秒,沈嘉唯的表情彻底僵硬住了,因为他看到在这张照片上还有另外一个自己熟知的面孔,倒数第二排第三个那清丽又精致的面庞今早他还曾轻轻地亲吻过。沈嘉唯回过头,然后对上出现在门口的潘朵拉那双惊异的眼睛。
苏冉在沈嘉唯走后又睡了一会才起床,这些天他被沈嘉唯惯得越来越懒,连早饭都不用自己
准备,因为每天一睁眼,喷香的牛奶面包就已经端到面前。这天也不例外,他走出卧室朝餐桌上看了一眼,就开开心心地洗漱去了。过了一会门铃响起,他放下早餐,去迎接门外的客人。
“我和苏冉相遇在大学新生报到的第一天,同窗四载,今年已经是我们相识的第七个年头,换句话说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比你和他要长得多。我很早就知道他是个同性恋,但我并不歧视他,相反在大学期间,我们两个几乎形影不离,一同上课,一同放学,一同到食堂打饭,一同在阅览室自习。在其他同学的眼中,我们是一对令人艳羡的情侣,殊不知我们的实际关系是无话不谈的知己与闺蜜。”
“记得大学刚开学的时候,我正和前男友分手不久,每天就像生活在冰窟之中,没有恋人,没有朋友。就在这时我开始渐渐接触到了苏冉,我发现他有着男人无法胜任的温柔与细腻,又有着女人不可比拟的果敢与坚强,我很快便从失恋的阴影中摆脱出来,甚至一度以为我爱上了他,但在这个时候他却主动对我说出了自己的性取向。”
“当听到他说他只喜欢男人时,我的确很吃惊,但从他那坚定的眼神中我的惊讶逐渐转变成同情与理解,于是我并没有像一般女生那样哭着跑开,反而和他成为了亲密无间的好友。后来我才发现由于性取向的原因,他平时很少接触女人,但当我问到他为什么和我如此谈得来时,他只微笑着说因为他有种感觉,我比任何女孩都值得信任。在这一点上他真的没有看错,我从没对任何人提过他是同性恋的事实,并且在众人面前心甘情愿地扮演着他的女友的角色。”
“大学毕业以后,他如愿考上了Y大的研究生,而我却只在家乡的县城找了份高不成低不就的工作。他知道我一直就梦想着开一家婚纱店,于是身在这个城市的他一有机会便跑遍城市的角角落落帮我寻找合适的店面,还经常光顾城中大型的婚纱店,将这里最新潮最时尚的婚纱理念发送给我。半年之后他终于给我联系好了现在这个地方,我东拼西凑翻出所有家底最终把它给盘了下来。那段时间苏冉每天一下课就跑到我这来帮忙,为了节约投资,这个店在最初的所有装修和布置都是我们两个亲自上手,像你今天帮我抬的这几个箱子,这样的事苏冉不知做了多少次。婚纱店开业的第一个晚上,我们就在这个房间里,就在这张写字桌上为自己光明的未来办了一场庆宴。”
“由于自身的原因,苏冉除了我很少有其他熟知的朋友,更不要说相爱的恋人了,在我的印象中他倒是有过男朋友,不过好像没多长时间就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