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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哥为什么不帮我们,这都两个多小时了,他当时说派了人过来接应,护着钱是没错,可匀两个人接应我们还是可以的吧。”凌嘉诺不想这么说的,但他现在全身都提不起劲来,一点要拼命的觉悟都没有。
“呸!呸呸呸……”吐掉嘴角的烟头,王灿摸了一把脸,发现全是血腥味儿,又连着狠吐了几口。他没理会凌嘉诺的牢骚,给手枪拉开保险,调整好呼吸道“没男人疼就别让自己跟个小媳妇儿似的,早点完事早点回家,我他妈现在特别想扒了阿轩裤子把他摁在床上好好干一顿。”
“你个流氓,真够贱的。”笑骂了一声,凌嘉诺一肚子郁闷都给冲淡了,他也打起精神给自己枪换上子弹,又把从大刘那里拿来的匕首插|进腰带里。王灿美滋滋地想了会儿阿轩那个妖精在床上的媚骚劲儿,感觉到自己有点蠢蠢欲动后突然侧头问道“你真不打算跟我说说你心里面装着的那个人是谁?万一你死了,我也好通知他给你收尸。”
凌嘉诺斜过眼,冷着脸地道“不劳驾,如果你死了,安置费我会跟阿轩商量着平分的。”
王灿见他能贫嘴了,收起玩笑,肃着脸道“走!”
从顶楼顺着楼梯一路冲下,凌嘉诺只觉得脑子里黑洞洞的深不见底,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王灿真的是身经百战,沉稳得像一潭死水,即使受了伤,依旧灵活,反应速度也很快。凌嘉诺只能跟在他旁边,替他抵挡他顾及不到的另一边。
跟在唐文杰身边,对帮派里这种将后背交给兄弟的肝胆相照、万丈豪情,凌嘉诺以前并没有太多感触,在见过为了利益、女人背叛兄弟不折手段的诸多现实后,他甚至是嗤之以鼻非常嘲弄这些喊着兄弟义气的虚伪假面人的,可此时此刻,王灿几乎一路保持在他前面半个身子的距离,只对准左面跟前面的火力,这种赤果果的照顾跟信任,让他鼻子发酸、脑子清明、步履稳健,每一枪都是紧绷着心弦在惊险万分的情况下堪堪抵住了右边的火力。
哪怕只是为了身边这个拼命保护他、信任他的男人,他也不能犹豫跟懦弱。
最底层的水泥罐后面,王灿坐在地上,歪在凌嘉诺身上气若游丝地说道“好样儿的,以前真该多带你在身边,说不定咱们还能培养出心有灵犀一般的默契。”
凌嘉诺默默数了一遍自己开了几抢,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崩了几个?他们还剩下几个?”
王灿闭着眼像睡着了一样,凌嘉诺没有转头去看他,只是麻木着神情盯着头顶发呆。身上的重量越来越沉,他突然很想哭,可那些情绪涌到喉咙口又通通被堵在那里,他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就在凌嘉诺眼里慌乱浮出的时候,王灿眼皮动了动,滚动着喉结咕噜道“对方一直没有后援,看来这次的事情恐怕是底下的人擅作主张了,包括之前被你打伤的两个,我刚才点了五个,你点了两个,他们应该没剩两个了,就算有,也是受了伤的。走吧,分开点别靠太近。”
王灿话落,撑着凌嘉诺身子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快步朝着对面的管道跑去。凌嘉诺吓了一跳,连忙跟着站了起来。看预料中的枪响并没有发生,他才松了一口气,沿着水泥罐往另一边摸去,只是,他勾着身子才转身就见王灿不要命似地朝他扑过来。
“噗”一声轻响将王灿嘴里的“小心”打断了,他在水泥罐上瞪了一脚,身子后退的瞬间将手里的枪朝凌嘉诺身后甩了出去。凌嘉诺来不及看他摔得有多惨,也顾不得后颈窝处汗毛倒竖的危机感,朝着先前开枪的地方开了一枪。
王灿并没如凌嘉诺猜测的一样,他摔下去后立马又弹了起来,两步跑到凌嘉诺跟前,拉住凌嘉诺手臂,转身用后背挡住了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凌嘉诺被他圈在怀里,眼睛瞪大,回身怒吼着一脚踹出,偷袭男手上还拽着匕首,被凌嘉诺一脚踹到心窝处,往后飞了一段刚好串在钢筋上。
凌嘉诺半拖着王灿又躲回水泥罐后面,伸手捂了半天也捂不住他后背不断渗出的血。“灿哥,灿哥……”
“咳咳咳……”听到凌嘉诺哽咽,王灿扯开嘴笑了笑,牵动收口引起一阵咳嗽,他后背的血更是不要钱的往外冒,侵到屁股底下,打湿了裤子,跟尿湿了一样难受。
“靠!肯定是老子走的前一晚上把儿子全部淹死在阿轩屁股里了,今天这是报应了。”
看他睁开眼睛不正经,凌嘉诺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又落了下去,他把王灿放到水泥罐上靠着,将自己的手枪塞给他道“你躺着别动,我去把剩下的解决了,如果有不开眼的晃到你面前就开枪。”
王灿一把拉住他,偏头看他不语。凌嘉诺掰开他的手,垂下眼道“你前脚死了,阿轩后脚就会爬到别人的床上去,所以,你可千万别顶着绿帽子躺到坟墓里,阿轩会带着那男人去你坟前撒尿的。”
一口粗气憋在肺里,王灿一巴掌拍过去,“你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狗嘴里吐得出来吐给我看看啊。”
“凌!嘉!诺!”王灿像是被气狠了,一脸凶相,布满血丝的眼睛都跟他人一样,透着股咬牙切齿的怒气。凌嘉诺看他这样子,开心地伸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嫌弃道“这脸皮有够糙的,手感太差了。”
趁王灿巴掌还没举起来,凌嘉诺抓起腰带里的匕首,猫着腰朝外面摸去。刚才那个偷袭的男人,是他一开始打晕的其中之一,差点栽到自己的一时妇人之仁下还连累了王灿,这个结果让凌嘉诺心里跟吞了一堆耗子屎一样腻味,他都嫌弃自己了。
当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他可真是有够恶心的!
废楼里没什么人了,凌嘉诺直接摸到门口,才闪身出去就被两枪逼退了回来,他尝试了几次,默数着对方的子弹,等两人枪管同时静下来的瞬间,飞快奔了出去,一个驴打滚躲到墙垣下。找好掩蔽体,凌嘉诺才发现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好像刚才还开枪的两人都同时消失了一般,空气里除了不断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儿其他感官都像被屏蔽了似的。
凌嘉诺莫名开始心慌,他担心还在楼里的王灿,可又不敢冒然出头。头顶一声细微的响声入耳,他猛地回过头,二楼的窗户里一个黑影直挺挺栽了下来。凌嘉诺瞳孔猛缩,手脚并用往前滚了一圈,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砸在跟前的男人。
黑夜里,一双灼烧幽深的眸子从头顶射下,让人头皮发麻,心跳加速,凌嘉诺僵硬着脖子,慢慢抬头,等看清那人的脸后,他下意识哆嗦了下,按在地上的两只手不觉握紧,抓了两把泥灰在手里。
米彦辰两只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就那么看着楼下仰着脑袋盯着自己发呆的凌嘉诺,来时的担惊受怕好像一瞬间通通落地了,但还是止不住为刚才的惊险后怕,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发现藏在二楼准备开枪的男人,那现在躺在地下的人就是凌嘉诺了。
惊梀过后,凌嘉诺突然冲着楼上笑了笑,他无法形容此刻所有害怕、无助都烟消云散的酣畅淋漓,无法诉说在这里看见米彦辰的惊喜、心安跟委屈。原来,他是那么想看见他,哪怕知道这个人现在肯定怒火滔天、失望透顶,但他还是暖和了起来。
米彦辰皱眉看着底下笑得跟个白痴似的小家伙,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撞了一下。远处的铁皮桶后面,廖熊站起身冲他打了个手势。米彦辰吐了一口气,纵身跃下,轻飘飘一脚将躺在地上的男人踹飞了几米远。
凌嘉诺嘴角的笑容僵住,害怕地咽了口唾沫,然后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脚,低头盯着自己的双腿看。米彦辰拼命忍住将他拉起来揉进怀里的冲动,也拼命忍住将他拉起来揍一顿的冲动,他一拳头人都能打死的,更何况凌嘉诺现在累得一脸憔悴。
廖熊走过来翁声道“我已经报警了,我们得走了。”
米彦辰并不抬头,只是盯着凌嘉诺应道“嗯,你去把车开进来吧,我估计他站不起来了。”
凌嘉诺想起身的姿势顿住,又泄气地坐回地上,老实垂头装虚弱。他是累得不轻,但还不至于爬不起来。廖熊本想说两个车他一个人开不了,可看米彦辰跟凌嘉诺的之间的微妙,还是没有吭声,只是咧嘴笑笑,冲黑脸的米彦辰一阵挤眉弄眼,然后欢脱地跑去开车。
夜色更重了,寒风也更利了,凌嘉诺觉得身上冻得慌,尤其是米彦辰那双眼睛盯在他身上,跟条无形锁妖绳一般,将他缠得结结实实,让他一点动弹不得。
“我倒是小看你了,不仅谎话说得跟真的一样,承诺也不守,还有这么一身本事,你爸爸在天之灵不知道能不能瞑目。”
听前一句,凌嘉诺内疚得只把脑袋埋进胸口,等米彦辰最后一句话落,他一下抬起头,两眼恶狠狠地盯了回去,阴沉着小脸道“别跟我提凌云天!”
正文 第029章 米渣模式启动修
廖熊从车上跳下来,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米彦辰那副样子;虽然还是常见的面瘫脸;但那双幽深的眸子里万年寒冰铸造的利剑一般;直戳戳地射向地上仰着头、梗着脖子一脸倔强模样儿的凌嘉诺。他砸吧砸吧嘴,凌嘉诺光辉灿烂的形象;瞬间在他心里就变得高大威猛了。想当初他们整个神枪连哪个刺头见了米彦辰这幅尊荣不哆嗦的,连指导员都不敢多加指手画脚。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硬汉子米队长也有被媳妇儿调|教的时候啊。
凌嘉诺不知道身后那个大块头的想法;若是知道,他铁定要吐他两口;再扔他两把泥——亏得你丫还是神枪连出来的呢;不是说鹰一般犀利的眼睛吗?这也忒没点儿眼界力了啊,他哪里是在暴风雨底下岿然不动安如山了,分明是米彦辰那货身上散发出来的泰山压顶般的冷意将他给慑住了。
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地上僵硬成冷冻肉制品的凌嘉诺,米彦辰收回眼,见廖熊抬头看天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的模样儿,眯了眯眼道:“把钥匙给我。”
廖熊无端打了个抖,眼珠子一转,讨好地笑笑,然后将车子钥匙扔了过去,坚决不近米彦辰周围三米。他脸上露出的憨厚老实的表象,在米彦辰看来,真是有够呆蠢傻帽的。抬手接住钥匙,米彦辰直接跨过凌嘉诺,朝车子走去。
凌嘉诺终于松了一口气,将脑袋放下,脖子弯腰,飘在天上的元神立马归位,各路器官又开始正常运转了。
凌云天当了很多年班主任,生气时候自有一番威严,所以小时候他并不敢太过淘气;唐文杰从小跟着唐父耳濡目染、见识颇丰,后面唐家大起大落,唐文杰生为一帮之首,身上的气场更是不遑多让,他虽然一直冷脸冷目,但唐文杰发火的时候,他还是会害怕的。
而米彦辰,就在刚刚,他只觉得全世界都沉寂了,整个夜空底下就只有一尊米彦辰站在那里,满目幽深,黑洞洞的渗人,那已经不是一个大气不敢出、身子不敢动可以概括的了。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凌嘉诺才发现他全身发软、背脊汗湿。看米彦辰等在车子旁边回过头来,他心里一凸,走了过去。米彦辰像是敛了气势,虽然还是一副面瘫样,但也没再刻意气场大开,还习惯性的替他把车门打开。凌嘉诺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楼,刚要上车的姿势顿住。他竟然把王灿给忘了。
“站住!”米彦辰一把拉住焦急往楼里跑的凌嘉诺,大手跟铁钳子一般,坚硬牢固,还带着滚烫的温度。
凌嘉诺被他捏得生疼,可他更担心受伤的王灿,天这么冷,王灿失血过多很容易休克。想着王灿一直护着他,现在指不定已经……他脸上不觉就带上了慌乱。“灿哥还在里面,他……”
“我说站住!你听不懂吗?”米彦辰压下火气,眼神从他脸上掠过,语气冷硬地道:“什么灿哥?我根本不认识他,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跟我走!”
凌嘉诺呆了一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米彦辰的意思,只是,没一会儿他却疯狂的挣扎起来,“放开我,你他妈快放开我,老子自己可以带他走,不要你管……”
米彦辰大手紧了紧,身子不动,任由他踢打。凌嘉诺没多少力气,踢到他身上也跟弹灰似的,可是,凌嘉诺的反抗他还是恼了。“凌嘉诺!我说过千万别惹我生气。”
凌嘉诺被他在耳边大喝一声,张着嘴连挣扎都忘记了。惊觉自己竟然骂了米彦辰,他心里一阵发虚,可想到王灿现在很危险,他也顾不得米彦辰的威胁了,扭曲了脸,恶狠狠地盯了回去。“你放开我!”
深呼吸几次,米彦辰才压下怒气,他看着凌嘉诺小豹子呲牙咧嘴的模样儿,一点不觉得那张冰山脸破了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他是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