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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忘了我呢?所有的人只要一经提示他就可以想起是谁,为什么却想不起有关我一丝一毫的过去呢?”
他真的很不甘心,连一个才见几次面的人他都有印象,对于这个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的他,却没有半点记忆。
这怎不教他心伤呢?
在鹅妈的怀中,桑洋泪落得更凶。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桑洋让他度过这个非常时期,只能在内心祈祷沙莱少爷能有所节制一点,否则等他想起一切时将会后悔莫及、悔不当初。
自从沙莱复元之后,才第一次出席社交界的宴会,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变了,以前对所有爱慕者不屑一顾的他,身边开始出现某某家的千金或者某位寡妇。
以前从不出席各项宴会的他,最近更是在社交界活跃,现在只要有人举办宴会,就一定会邀请最热门的沙莱,因为只要他在场,就会为会场增添无比的光彩。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最热门的单身汉,也是所有有未出嫁女儿的父亲担忧的对象,因为他的风流韵事早就传遍整个上流社会,甚则私底下还有人把它当成趣事编成一篇故事。
他的身边永远有不同的女人出现,唯一不变的只有跟在他身边的侍从。
有人甚至说要能站在沙莱身边,就得先去巴结他身边的侍从。
起初桑洋试着告诉自己这不要紧,沙莱只是失去记忆才会这样,只要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就行。
可是当他看到沙莱身边换过一个又一个的情妇,时间一久,他再也无法假装对他的不在意,深刻的痛苦一直在他的心中萦绕。
闭上眼不看,但耳朵却能听见他跟每一位女士的调情之语,每每到了夜深人静之际,就是他抱着棉被品尝嫉妒所带来的痛楚时分。
痛苦变深是因为他不能豁达的看待失忆的沙莱风流,即使他忘记自己,想不起他们之间的情事,但他仍不想让任何女人去碰触他的爱人,也不希望沙莱曾爱抚自己的双手、嘴唇去膜拜他之外的人。
这份煎熬他还要忍多久?
“我听说这件事了。”一个有着灰发,身高一百八的二十出头男子,手中拿着两杯香槟出现,他将其中一杯递给桑洋。
“安特!”桑洋惊呼,不敢置信地眨着双眼看着好久不见的儿时同伴,也就是时常被沙莱殴打的人。
“好久不见,亲爱的桑洋,你还是一样的美丽。”安特牵起他的手亲吻他的手背。
桑洋有点狼狈的缩回手,他不敢直视安特热切的目光,以前他尚小还不懂他目光中的涵义,但现在他知道那眼神代表的是对一个人的渴望。
“是啊!”
“他怎会变成那样?”安特意指在舞池中公然跟女伴调情的沙莱。
桑洋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正好看见沙莱在亲吻那女人的颈部,而且还哈哈大笑。
他闭着眼别过脸,心头又被划上一刀。
看着桑洋的痛苦神情,安特再也按捺不住初见面时想拥他入怀的念头,也不管是否逾矩,大步向前,一双健臂紧紧拥着多年来在他心头一直不能忘怀的人儿。
“安特!”桑洋吓了一大跳,想要挣脱。
一道冷冷的声音介入他们之间,有着明显的不悦:“我不知道我的侍从竟能引起侯爵的兴趣。”
抱在一起的两人转过头,皆是瞪大眼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沙莱。
“不是的,不是你所看到的这样。”桑洋赶紧推开安特,退离几步。
他不敢看着沙莱,他更怕沙莱会在这里跟安特大打出手,就像小时候一样。
“你应该知道我从小对他就一直很有兴趣。”无视沙莱置人于死地的眼光,安特向前挑衅的握住桑洋发抖的手。“放开他!”沙莱火冒三丈、皱着眉头盯着那只臭手。
“安特,放开我。”桑洋甩不掉那握住自己的手,转头看向沙莱,他也知道大事不妙。
“快放开我啊!”桑洋急得大吼,用力的甩开他。
“他还是摆在你心中的第一个位置。”
望着被甩开的手,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再度被拒绝,已经那么多年了,他还是赢不过沙莱在他心中的地位吗?
他真的不懂桑洋为何会爱上那个满是缺点的人,他自大、傲慢又不可理喻的性格怎配得上他?
对于安特的问题,桑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不会伤害他,所以只能选择沉默,带着抱歉的眼神看着失落的他。
“你别忘记他不记得以前的事,如果他一辈子想不起来你这个人,你是否要痴痴地等待呢?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安特不管当事人是否在现场,径自向桑洋表露永远等他的决心。
“安特……”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哀伤的味道。
“别说这些,我会找时间去拜访你的,毕竟这儿有点不好说话。”安特瞄向一旁的沙莱,敌意毫不隐瞒的显现。
“好的。”
直到安特消失在他眼前,沙莱才除去敌意,转过头对他的侍从说:“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面对他怒气的桑洋摇摇头,此刻的他根本无法多说什么,只能语带保留地说:“你的记忆必须要你自己找回,要不然即使我在你面前说得天花乱坠,你也一样不相信。”
淡淡地向沙莱点头,桑洋自行告退,留下气恼的他在阳台上生闷气。
桑洋像个游魂般在城堡里游荡,一整天跟着沙莱东奔西跑,还要忙着处理堡内大大小小仆役的事,老实说他并非不累,而是隔壁男女的交欢声让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成眠。
他的房间就在沙莱的隔壁……
他能每天对那事不听、不看、不闻、不问吗?
他能达到真正的无动于衷、全然麻木的境地吗?
好几次他都想跟沙莱说明两人之间真正的关系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可是话一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因为他怕一旦告诉沙莱真相,很有可能就会失去他,而这是他最不愿发生的事,也是一直困扰着他的梦魇。
他不能冒着可能失去他的危险,所以他只确定一件事,在沙莱未恢复记忆之前,他必须继续扮演他的角色,充满自信地欺骗他,让他认为他们只是从小便好如哥儿们的主仆;他必须摒除说出所有秘密的意图,即使他和别人在他面前上演火辣辣的春宫图。
他必须忍耐,必须忍住。
来到书房,桑洋瞥见放在椅背上的外套,那样式一看就知道是沙莱的衣服。
“打扫的女仆怎么忘记拿去洗呢?”
桑洋拿起那件外套,带着古龙水的香味强烈刺激着他的嗅觉,勾起他对以前的思念。
他不禁把脸埋进衣服里,深深的吸闻着属于沙莱身上的味道。失忆后的他什么都变,唯独对用物的品味还是跟以前一样,那香味让他想起以前抱他、吻他、扰他欢笑的爱人。
满满的思念淹没了他,桑洋抓住那件衣服按向他隐隐作痛的心,紧紧的抱住,尽情地哭泣。他想他、他想他、他想他……他真的好想他!
激情过后,全身黏答答的沙莱丢下睡着的情妇,起床欲吩咐桑洋替他准备热水洗澡,却在昏暗的房间里找不到应该已入睡的桑洋。
好奇纳闷这个时刻桑洋会跑到哪里去,于是他简单地披上一件浴衣找寻他。
爬上二楼经过书房,他发现微微开启的房门流泻出昏黄烛光,他直觉地认定里头一定有他要找的人。
大步的走向前,沙莱却在房门前停下脚步,原先想要喊叫的话吞下肚子,改换成一脸的沉重郁闷。他看见桑洋站在落地窗前凝视月光,手里紧抱着他的外套。
在月光的照射下,他可看出他脸上的斑斑泪痕,还有那微红的眼睛。
他看起来是如此的孤单、苦恼,全身笼罩着令人鼻酸的哀愁,凝视着月光的双眸却好像在寻找某种失去的事物。
孩子般的无助让他想把他拥进怀里,吻去他的眼泪,赶走他的哀伤。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悲伤?又是谁惹他伤心?
看着他恍若与世隔绝的身影,让他的心猛然揪痛。
“洋不应该有这种表情才对。”沙莱在黑暗中喃喃自语。
当他惊觉自己说出的话时,才发现刚才他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画面——那是桑洋开怀大笑的样子,对着某人的甜美笑靥!
谁?
他看着的人又是谁?
一股翻腾的醋意在他体内呈等比级数的蔓延,他嫉妒让桑洋展露笑容的对象。到底……那个人到底是谁?
厨房里早已坐满工作结束正在休息的佣人,等着鹅妈端上香喷喷的午餐。
桑洋一直待在房里,因为清晨之际他的主子就骑着马不知到哪儿遛达,只撂下一句话——放他一天假期。
“原来你在楼上?我还以为你一早就跟沙莱少爷出去了呢!”鹅妈看见桑洋,便进来随口问问,顺道叫他下楼用餐。
下了楼,桑洋跟每个人打招呼,随即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隔壁空着一个位子。他才抬起头,对面整理花园的老农就开口:“桑总管,你今天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我这儿有几道家传的秘方,很有效的。”
“耶!那些不知从哪儿来的药还是别乱吃,而且又不一定有效。”一位胖胖的老妇人觉得不妥。
“你说什么?这可是很有效的耶!”一听到被人怀疑,老农马上翻脸。
“别吵了!你们两个老大不小的家伙,别忘记桑洋是医学院的高材生。”鹅妈从争吵的两人中间穿过,把料理好的主菜先送上桌,顺便制止那两个加起来有一百二十几岁的老人家吵闹。
“对哦!我们真的都忘记这件事了。”两人不好意思地搔着头尴尬笑道。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只是昨晚没睡好。”
瞧见桑洋眼中隐藏的落寞,鹅妈不用多想便知道一定是沙莱又带女人回来过夜。
“别说这么多,快吃饭。”
06
在用餐时,大伙闲话家常,聊着聊着就聊到他们最尊重的沙莱少爷身上,说起他的风流韵事:哪家闺女为他争吵,以及在市井小民间流传的小道消息。
“听说少爷最近跟一个富孀走得很近,是不是有这一回事?”
一提到沙莱的事,桑洋就没了食欲,他很不想多谈这些,但面对眼前一双双渴望他证实的好奇眼睛,他不说反倒坏了大伙儿的兴致。
“是啊!沙莱少爷最近跟一个罗雅夫人走得很近,在大大小小的宴会中都指名要她陪伴。”
两人在公共场合夸张的调情,沙莱完全不隐藏他对罗雅夫人的兴趣。
“照这种情形看来,罗雅夫人可能会拴住沙莱少爷这匹野马。”
“那她不就有机会成为我们的主子了?”
“可是公爵会答应让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进门吗?”
仆人们七嘴八舌纷纷表示他们的意见,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
这顿饭桑洋吃得很辛苦。
“别想那么多,那是不可能的事,公爵不会让那种女人进门的,你放心吧!”
“可是她能替沙莱带来子嗣,这不是最重要的吗?”
桑洋喝着闷酒,有些人吃饱去工作,有些人则刚回来用餐,不变的是他们都在谈论那个令他心碎的话题。
“桑总管,有人要找你。”
叽叽喳喳的声响停下来,全部的人都看着门前的贵族,有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小时候常被少爷打得鼻青脸肿、父母上门理论的隔壁家少爷。
“安特。”对于他突然的拜访,桑洋不自在的跟他打招呼。
“安特侯爵。”有些老仆人跟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各位。”
“你用餐了吗?”
“还没,才刚办完事回来,顺道经过就来拜访一下。”
“公爵跟夫人他们去拜访远地的亲戚,沙莱少爷不在。”鹅妈颇有赶人的意味。
“没关系,我找桑洋谈谈。”
“坐下来跟我吃饭吧!鹅妈,准备餐具。”桑洋知道她不同意他把安特留下来,可是此刻的他需要一个跟沙莱无交情的人在身边,这样他才不会满脑子都在想他,想着他现在是躺在哪一张床上。
安特越过众人,直接拉开他身边空出的一张椅子坐下。
用餐的人都停下刀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连桑洋也深感不自在。
因为那个位子是失忆前沙莱常坐的地方,即使他不在,也没人敢碰那位子一下。
“怎么了?”
桑洋回过神,“不,没什么,鹅妈,上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多数都是安特发问较多,其中偶尔插上几句鹅妈的话。
“出来那么久,我该告辞了。”安特眼角瞄见右前方的女佣悄悄松了一口气。
在这里有太多的外人在,即使他刻意延长用餐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