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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正在播九点新闻,司徒启躺回床上去看。他可能也刚洗完澡,头发还是半湿地搭在额头上。他身上只穿了一条平角底裤,四仰八叉地完全裸露着他结实而完美的身体。
这种景色我之前已经看到过一次,今日再看,心里还是“怦”地跳了一大下,忙回身将手上拿着的几瓶花茶放在电视柜上。然后司徒启说了话。
“你出去两个小时,就只买了几瓶茶?难道酒店里没有吗?值得你出去买?”
“酒店里不是贵嘛!”我没在意他的冷眼,还是赔着笑回复了一句。
“酒店里贵,难道让你出钱?”
这一下我是无话可说,只好不说。我坐在床头脱掉上衣,裤子,准备进卫生间洗澡,就在这个时候,司徒启的电话响了起来。
“老婆,我好想你!为什么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不接?”电话一打开,司徒启就说,居然也有点儿撒娇的样子。只不过他的撒娇跟许梦远不一样,他的感觉是“老公”在跟“老婆”发腻。而许梦远的感觉,是“老婆”在跟“老公”发嗲。
我不想听他们发腻,而且偷听别人打电话本身就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所以我迅速起身避进卫生间。等我刷了牙洗完澡,偷偷将卫生间的门打开一条缝听听,司徒启的电话居然还没打完。我只好继续呆在卫生间里,磨磨蹭蹭直到再次打开门,终于外边没有了动静,我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司徒启正躺在床上发呆,听见我从卫生间出来,他抬起眼睛瞅了我一眼。我在他的眼光中忽然就感觉很慌乱,而且也很心虚,所以我赶紧背转了身,坐在了紧挨着卫生间的另外一张空床上。
然后司徒启又冷笑!
“三十几岁的大男人了,你还怕人看?”
就是这么一句,之后我听见他从床上跳起来,嗵嗵嗵地走到房间一角酒店配置的电脑跟前坐下,背转了身子,索性一眼也不再瞅我。
其实我不是怕人看,我也是个大男人,没有那么薄的脸皮,我只是……怕他看!因为他的身材实在太完美,一点儿赘肉也没有,而且该长肌肉的地方,全部都是轮廓分明。我的身材保持得虽然也还行——我矮,只有一米七,不过因为我生活习惯好,既不爱喝酒,更不爱熬夜,加上每天早晚都要锻炼一会儿,所以我的肌肉也还算结实。胸脯屁股上该长肉的地方也还有点儿肉,不该长肉的地方比方小肚子就很平坦。跟大部分三十几岁就挺着个啤酒肚的同龄男人相比,我真算是好的了!
但是跟司徒启一比,跟他那么完美的身材一对照,我就……感觉自己惨不忍睹!
司徒启刚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将电视关掉了。我自然不会再打开,现在已经过了十点,虽然还是有点儿早,不过平时我下了班帮家里摆摊直到十一点回出租屋,十二点以后才能上床睡觉,说实话确实有点儿累。这几天我就当是在休假,很快地,虽然灯还开着,我还是睡着了。
我是被“哧”的一声笑惊醒的!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大灯已经关掉了,只开了一盏床头灯,而且床头灯也拧得很暗。我想一想,才想起来是跟司徒启一起来北京出差。我回头看了一下,司徒启没在床上睡。
我摸过枕下的手机看,已经快一点了。我从床上撑起身子,这才看见司徒启仍然背对着床坐在电脑跟前,头上戴着耳机,嘴里忽而又发出“哧”的一声轻笑。
那才是年轻人该有的笑声,虽然压得很低,但是却显得活泼,而放纵!完全不像平时那么压抑,那么冷漠,那么……只有二十几岁,却好像已经厌倦了这个世道!
我很奇怪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个大男孩儿完全地放松下来,恢复少年人的天性,所以我轻手轻脚下了床,就那样赤着脚走到他的身后。因为司徒启正全神贯注在电脑上,头上又戴着耳机,他没有发现我站在了他身后。当然我也没敢贴得他太近,我就像做贼一样,从他肩膀上向着电脑上瞅了一眼。
原来他正在玩游戏,上边几个龇牙咧嘴的造型,可能是正流行的“魔兽”一类的网络游戏。
我看见下边有一个对话框,在我站到他背后的时候,他正往对话框里输入一段话:“我都说几遍了,不能用语音,这回出差只订了一间房,用语音,会打搅同事休息!”
同事?我觉得很诧异!因为他是总经理,而我是小职员,我何德何能,能被他称一声同事?我估计就算是其他的老总领着员工一同出差,也不会跟人说那是他同事,顶多就是说一声“下边的员工”之类。但是他,这个表面上凶巴巴老是对我冷眼嘲讽的大男孩儿,当着其他人,他没叫我“员工”,也没说我是“助理”,更没用“另一个人”这样的字眼,而是……他称我是“同事”!
我从他身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回来,不忍将他从那虚幻的游戏世界叫出来。残酷的现实,已经将他磨损得只有冷漠,只有机诈,只有凶狠,只有……外强中干!唯有在游戏里,在那虚幻的世界当中,他才能显示出他纯粹的少年天性,回归他固有的善良,活泼,以及对他人的尊重。
我重新在床上躺下,但是我已经了无睡意。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阵,终于引起了司徒启的注意。
“我还是打搅到你了吗?”他回过头来冷冷地问了一声,一边将耳机从头上摘下来。
“没有,我只是……”我从床上坐起来,正正经经看着他,“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现在都快一点了,你到现在都不睡,我怕你明天身体会受不了!”
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才回答:“我习惯过了两点以后睡!”
然后他回过身去,重新将耳机戴上。我却几乎是大吃一惊!因为他说他习惯过了两点才睡,那就是说他每天晚上都只有四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可是他才二十几岁,现在年轻不觉得,一旦大得几岁,比方说到了三十四十岁,已经被他透支的生理机能,必然会很快垮掉。
可是他不是我什么人,他是总经理,我只是他的一个小员工,我没有资格对他表示关心,更没有资格管起他的私事来。
所以我又躺回到床上睡,但是还是睡不着。就在我又一个翻身的时候,司徒启再次回转身来看着我。
“如果我还是打搅了你,你就说出来,大不了我不玩!我都尽量小声了,你还翻来翻去地干什么,抗议?”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再次坐起身,“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年纪,每天睡这么少,对身体真的很不好!难道……你跟许经理在一起,也都是两点以后才睡?”
“那管你什么事?”他硬邦邦的一句丢过来。
实际上我后边这句话一问出口,自己都感觉不该问,所以我只好第三次躺下。司徒启转身重新去打电脑,嘴里忽尔加了一句:“他睡他的,我打我的,他不管,也管不了!”
我想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连许梦远都管不了,我更是少说废话。所以我就不说废话,老老实实甚至连翻身都不再有。但是司徒启好像还是不满意,终于,他烦躁地说了一句:“算了,不打了!明天还没有多出房间来,干脆另外找地方住!”
之后他很快地关了电脑,往洗手间去了一下,回来在他的那张床上躺下。
☆、第二十五章
很明显,司徒启真的是不过两点睡不着。我没敢再翻身,他却在那儿翻来覆去,直到我终于忍不住第四次坐起身。
“真的睡不着吗?我知道睡不着很难受,要不……我帮你按按头吧?我刚出来打工的时候,在理发店做过学徒,虽然理发不怎么样,洗头按头还行!”
我说的是实话。当时刚到深圳,我什么都不会,又只是个高中毕业生,工作很不容易找。而在理发店做学徒,只管吃住,不给工资,只要稍微清秀点儿的小孩子,不管男女,愿意做就收,所以我只能先进了理发店做学徒。虽然最终理发没学精,洗头按头却十分拿手,以至于很多顾客、尤其是女顾客,进了理发店点名要我帮忙洗头。也因此,老板还额外地给我开了一点儿工资。
司徒启好像没听见我说话,在床上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在我准备放弃重新躺倒的时候,他忽然坐起身来,将枕头拿到靠着走道的这个方向,挨着床沿放下,然后他自己重新在枕头上睡倒。
我赶紧下了床,跪坐到他的头前,伸出五根手指,将两根大拇指按在他左右太阳穴的位置,其他八根手指按在他头顶各处穴位,手指用力,由轻到重,开始按摩。
他闭着眼睛,从上往下看,他那张俊美到极致的脸显得很平和,甚至很纯真,没有了平时的冷漠,也没有了平时的凶狠与暴躁。那让我心里自然而然地充满一种柔和的情绪,我甚至不知不觉地,开始从嘴里哼唱一首古老而舒缓的歌谣。
我不是矫情,我只是自然而然就唱了出来。甚至于,如果手边有一副摇篮,我想将眼前这个难得流露出年少纯真的大孩子,放在摇篮里,一边摇,一边唱!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好像这种念头只有女人才会有,而且还是做了母亲的女人。而我,是男人!
但是不可否认,在我的身体里——应该说在所有同性恋者的身体里,尤其是偏向于做“受”的同性恋者——都会隐藏有一定的母性存在。
我的歌声很好听,所有听过我唱歌的人都这样说。而且我的歌声不是那种高亢嘹亮的类型,而是很温柔,也很轻柔,要不然我也不会唱。司徒启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有些诧异,但却很平和。然后他重新把眼睛闭上,而我,就继续一边按摩,一边哼唱。
直到一首歌哼唱了两遍,我的手指已经开始发酸,终于,鼻息微微,司徒启居然睡着了!
我轻轻舒了一口气,生怕会将他再次吵醒,我轻手轻脚地回到我的床上躺下。因为之前司徒启躺下来的时候没有将床头灯完全拧灭,我估计他睡觉习惯稍微有点儿亮光,所以我只是将床头灯拧得更暗一点儿,之后很快地,我也沉沉睡熟。
这一晚,从钊曜抱着我睡的那晚之后的第一晚,很奇怪地,我的梦中没有钊曜,而是另外一个帅到极致的……大男孩儿。
※※※
到了第二天,我一早起来,发现司徒启还在睡,而且睡得很香甜。我不知道他平时几点钟起床,但是据我那几次在公司附近碰到他的经验,他早上起床应该不会晚于七点。
但是等到我在卫生间洗漱过后出来,已经过了七点钟,他还在睡。本来今天没有太多事,因为昨天给另外一个必须拜访的国家行政单位打电话的时候,已经说好了明天才有时间见面,而昨天去的那个最重要的一个局,跟科长约的又是今天晚上一起吃饭,现在就等着私下套关系,不用大白天地再去局里烦他们。
不过今天约了公司一个大客户见面,也不能耽搁太久,所以我虽然不忍心,还是蹲在司徒启床跟前,轻声细语地叫他起床。
他嘴里嘀嘀咕咕两句,翻个身继续睡。我忍不住有点儿想笑,毕竟还是个大孩子,正是贪睡的时候,可能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能显出他单纯幼稚的一面。
我不得不用手推一推他赤裸的身体,感觉他的皮肤很光滑,肌肉也很柔韧结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色,就这么一下子,已经感触这么多!
幸亏司徒启还睡着,没看见我的色相,不过这一推,总算是把他推醒了。他睁开惺忪睡眼瞅我一眼,我赶紧起身离他远一点儿。然后他恍恍惚惚问我一声:“几点了?”
“已经七点半了!”我回答。
“啊?”他一下子翻身坐起,可能刚刚睡醒,他还没有竖起他的围墙,所以他没有平时的那么冷漠,而是顺口又往下说了一句,“怎么睡得早了,反而起不来?”
“瞌睡本来就是越睡越多!”我也跟他好好解释,完全是我的经验之谈,“而且你之前确实睡得太少,突然睡多一回,生理上会自然松懈下来。你今天说不定还会觉得头疼,觉得精神没有平时好,不过这都是正常的!等你慢慢习惯了早睡,自然就好了!”
他斜着眼睛瞅着我,恢复了他的不屑与尖刻。
“你连这个也懂,不会又说自己……还当过医生跟护士吧?”
“这个倒没有!我只是……毕竟比你年纪大了这么多,你经历的很多事情,我也经历过。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每天晚上失眠睡不着,所以……我多少能够了解一点儿!”
他“哼”了一声,跳下床来往洗手间走。
“我经历的,你不可能经历!”一直到推开洗手间的门,他才冷冷淡淡说了一句,“而且我也不是失眠,我一直都这样,昨晚……是睡太多了!”
我不跟他争,实际也没办法争,因为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