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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瞅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实话我愿意跟他多说一点儿,可是我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能够跟我说吗?”他见我欲言又止,追问了一声。
“不是不能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你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他的性格脾气……你应该很清楚了,他现在……基本上还是那样。”
“是吗?”他笑一笑,是苦笑,“我跟他在一起……的确是很久,比你现在……还要久。”他喃喃地,忽然问出一声,“他跟你在一起……也快两年了吧,他现在……过得开不开心?”
“应该……算是开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你知道吗,他刚跟我在一起的两个月,也很开心,每天又笑又闹,完全地……像个孩子,可是……!”
他停住嘴,神情恍惚,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我随口往下接了一句:“他那时候……才刚刚二十岁吧?本来就是一个孩子!”
“是啊!”他也随口回应,思想还没完全从回忆里走出来,“可是……你能想象……跟一个孩子在一起生活的情形吗?他不是你可以依靠的男人,他只是……一个整天粘着你的孩子!”
这些话他以前就跟我说起过,我想在他的潜意识里,是希望藉此减轻他内心的负疚感。我也确实很难想象跟一个孩子一起生活的情形,但是我却不能不替司徒启说几句公道话。
“或许你说得对,但是……他从英国来投奔你以前,你就该知道他还是个孩子。既然你决定了要跟他在一起,就应该……有这个思想准备!”
“是,我有这个思想准备。所以我逼着他成长,逼着他……尽快长成一个我真正需要的男子汉,因为我也想跟他天长地久,可是……”
他再次住了口。我记得以前他跟我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也曾经一连几次地停顿下来不肯多说,我一直猜想他没说出来的话,才是他五年来一直没有真正爱上司徒启的真实原因。
现在他又这样,说实话我心里有些好奇,但那毕竟是他的私事,他既然不肯说,我也不好很直接地问。所以我只是静静地瞅着他,没有追问,也不催促。
“我知道,你一直替他抱不平。我承认,我确实对不起他!可是……他这么帅,又有钱,如果不是……”他再次停住口,稍微停顿了一阵,忽然变得咬牙切齿的,“都是那个男人,当我……感觉最空虚的时候,他又跑出来诱惑我,说他一直还喜欢我,一直……还对我念念不忘!我以为……他说的都是真话,我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所以我……情不自禁,因为他……毕竟是我的初恋情人!可是……可是……当我真的跟……小启完全分开了,他对我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他甚至……逼着我再去勾引其他的有钱人好挣钱给他用!我才知道,我才知道,我才知道!他对我好,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了摇钱树!”
他一连几声的“我才知道”,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愤怒,当然之间也隐藏着无尽的后悔与伤心。
我赶紧站起身,又拿了纸巾替他擦拭嘴角与眼角。
“不过,我不会让他随便欺负!”他喘息着继续往下说,甚至胜利地冲我笑一笑,“我趁着他睡觉,割了他的XX,让他一辈子都害不了其他人!”
我无语。这些可以说都是他、也是那个男人咎由自取,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是在利用别人的爱,最终目的都是为了钱。
不过他现在这个样子,我说不出口。
我将纸巾扔进废纸篓,重新坐下来。他瞅着我的脸色,他一直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所以我虽然没有说出我心中所想,他还是猜到了。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更坏了?”
“我只是觉得……”我斟酌着,尽量不要伤害到他,“你跟那个男人之间到底怎么样我不是很清楚,也不能做出评价,只是……”我瞅瞅他,忍不住地问出来,“我真的一直想不明白,阿启到底做过什么,会让你……感觉空虚,空虚到……要回过头来接受这样一个男人?”
这个问题实在是不该我问,可是,司徒启是我要过一辈子的人,有关司徒启的所有事情,我都会不由自主想知道。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真是司徒启做过什么害到许梦远如此下场,即便我对司徒启的爱不会因此有丝毫变更,起码,我应该替我爱的人做一些应该做的补偿。
但是我看见许梦远很惊诧地瞅着我,好像我问得很不合理,而我问得确实不合理,所以我立刻改口。
“算了,我知道这是你的隐私,你可以不用告诉我,我只是……稍微有点儿好奇。”
“不是不能告诉你,而是……”他双眼瞅着我,“你跟他在一起……快两年了,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才对呀!”
“啊?”我一下子莫名其妙,“那是……你跟他的事,我怎么能知道?”
“是我跟他的事,但也会……发生在你身上啊!”
我想一想,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瞅着我,慢慢地考虑着措辞。
“这样说吧!他可能……就不是真正的……同性恋,可能……他并不是真的……喜欢男人!”
“啊?”我愈发地莫名其妙,“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他忍一忍,终于完全说出来,“他很冷呀!难道不是吗?他表面上……或许会对你……而且只对你温柔迁就,千依百顺,可是……在床上,他会冷得……就像他对其他人的那种态度,完全地……碰都不想碰你!如果……他是真正的同性恋,如果他喜欢的……是男人,为什么会这样?”
我愣住,原来是这个原因,原来他一再停顿下来不愿直说的话,是这个!
他双眼瞅着我,可能我的反应没在他意料之内,他试探地问出一声:“他对你……不冷吗?”
我抓抓头,不知道咋回答。
他愈发地瞅紧我,再问一句:“你跟他在一起两年了,他对你……一直都……不冷?”
我还是不知道咋回答。何止不冷,他是越来越热情,每天都能把人折腾死。
他渐渐地明白过来,苍白的脸色愈显苍白,他转过眼光,虚飘飘地看向一个盲点。
“可是为什么,他对我……?”他喃喃着,是自言自语,“最开始的两个月,还有些热情,可是,当我好不容易逼着他成长,好不容易……让他有点儿男人样子了,他却……碰也不肯再碰我。他那么帅,那么英俊高大,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再找其他人?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真的就这么差劲吗?”
我一阵愕然,但是很快,我就完全想明白了。
他一直没有真正爱上司徒启,不是因为他真的对初恋情人旧情难忘,而是因为,当这位帅到极致的大帅哥儿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的时候,“碰”都不肯再“碰”他!
而之所以不肯碰他,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却能够想明白。那是因为,司徒启最开始去找他的时候,确实是准备全心全意爱他的,所以司徒启才会表现得很开心,也对他“有些热情”。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在司徒启从孩子成长为男子汉的同时,也察觉了许梦远从一开始爱的就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钱!所以他对许梦远的“热情”也迅速消退。他这个人在这件事上是有点儿洁癖的,正像林枫所说,他不爱的人,他都当成是猪。反过来也一样,不爱他的人,他也会当成是猪。所以,他虽然还对许梦远很好,好到千依百顺,却“碰”也不肯再“碰”他。
而他之所以会对许梦远仍然很好,除了在许梦远身上可以让他找到一点儿“家”的感觉之外,或许更重要的一个原因,他是在对许梦远作出“不碰”的补偿。
——那或许也是他明知许梦远“红杏出墙”,却一直忍着不揭穿,直到我的出现,他才“忍无可忍”的原因。
所以,或许,我才是司徒启第一次完全投入、第一次铭心刻骨的“初”恋情人!
我多有福,这样一位极致大帅哥儿,我不单会跟他牵手一生,我居然,还是他真真正正的初恋情人!
☆、第二十二章
我没有把我的分析说给许梦远知道,因为说出来,好像是在数落他的自作自受,而在炫耀我的幸福。然而我不说,许梦远的自尊已经受到了严重打击,魂不守舍得好像对司徒启的情况也不再那么关心,所以我只是安抚了他几句,就起身告辞。
当天晚上,我把这件事委婉地告诉给了司徒启知道。司徒启皱着眉头听完,冒出一句:“你干吗要去见他?见就见了,干吗还要说给我听?”
“他现在已经落到这个地步,让警察打电话给我,我能不去见吗?”我细声慢气,“我跟你说,也是想……或许你也愿意去见他一面!”
“干吗我要去见他?我跟他早就一清二楚了,他的死活跟我没关系!”
他重重一声,站起身来,进卧室去了。我知道他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儿难受,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他的难受,只是源自于他天性中的善良因子,而不是因为对许梦远还留着一点儿未尽的感情。所谓“往事不堪回首”,就他那个硬脾气,已经痛下狠心彻底了断了的事情,他是真的提也不想再提起。
到了第二天,在上班的路上,他说了一声:“我是不会去见他,不过,他要是……有什么需要,你能帮就帮一下吧!”
我答应一声。趁着中午休息时间,我又赶去了医院,但是到门口就被警察拦住,说许梦远不想再被任何人打搅。我估计经过了昨天那一番交谈,再面对着我,会让许梦远有很强的挫败感,他本来是个很自以为了不起的,但是现在,他恐怕是需要有些反省了。
后来许梦远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起来,有没有被判刑,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司徒启更是从来也没有再提起。我们过着我们的日子,共同经营着我们的家。相亲,相爱,相知,相惜。
进入十一月,钊曜的公司跟一个大客户签下了合作协议,公司的业务额一下子翻了一倍,不得不增加员工数量,并计划另外找一个更大点儿的办公地点。而正像我预料的那样,当李婷全心全意投入公司以后,她的精明细致远非我所能及,替钊曜分担了几乎一半的事情,他们夫妻俩的关系也在逐步地恢复到以前的那种恩爱状态。
李婷对我的疑忌自然烟消云散,而司徒启跟钊曜之间也真的成了知交好友。偶尔,他们夫妻俩还会带着儿子来我们家里玩,在我跟李婷忙着做饭的时候,司徒启跟钊曜甚至会坐在一起谈谈工作上的事,相互地给点儿建议。
就那样平静幸福直到圣诞前夕,我跟司徒启一同乘飞机前往英国,去参加林枫跟朱成的婚礼。
我以为两个男人的婚礼会很别扭,但是在英国,这种事应该已经很普遍。那天应邀到场的客人居然很多,我听到看到的,是一声声祝福的吉言,一张张恭贺的笑脸。
当然,也会有一些调侃与促狭,不过绝大多数都是善意的。
林枫穿了一身黑西服,合体的裁剪衬得他当真就是玉树临风!一身白西装的朱成,更是清纯俊秀,光彩照人!
而当林枫朱成向四位老人敬酒的时候,两个男人还好,两个女人嘴角也在笑,眼里却噙着泪!
我想,那泪水,不单是欢喜,也有稍许的哀伤与尴尬。毕竟,全天下的父母,就算生在长在再怎么开明的国度,也不会希望看见自己的儿子嫁一个、或者娶一个男人回家。
司徒家跟林家一直是世交,姑父姑母跟林枫父母关系也不错,所以这一天姑父姑母也来了英国道贺。这是姑母身体康复之后第一次出远门,因为在先一天下飞机的时候,姑母的身体还有些不适,所以一开始司徒启担心地一直守在她跟前,后来见她谈笑自若,一点儿事情也没有,这才放下心来。之后的时间,司徒启的注意力就完全放在了我的身上。
那天除了我们俩,还有好几对同性/恋者出席酒宴。司徒启的极致俊美,自然招得人人侧目。有几个单身的男同性/恋者主动上来搭讪,司徒启理也不理,始终伴在我身边,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好像……我不怕他被人抢走,他却怕我会被人抢走!
参加完酒宴,在返回下榻的酒店途中,司徒启还特意在一家到晚仍然开着门做生意的鲜花店买了一束玫瑰。我问他突然买花干什么,他笑笑地不语,等回到酒店,刚一进门,他忽然将鲜花递到了我的面前。
“嫁给我好吗?”他说,盯着我,很正经。
“啊?”我就一愣。
“啊什么?”他瞪着眼,“你不会还想让我跪下吧?”
“倒不是!”我接过鲜花,有点儿难以启齿,“我们已经这样了,还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