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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几个字基本就像是蚊子在哼哼了。
“我讲得就那么没有吸引力么?”艾伦露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不会啊。”
“艾伦老师讲得超棒的。”
“嗯嗯,就是就是。我都好久没有听过这么精彩的课程了。”
初九嘴角抽搐地看着这师生间的互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艾伦极其女王地说,“既然大家都觉得还有价值听,那就不准离开。”
“老师我……”
还没等初九一句话说完,艾伦就直接打断了他,“这节课谁都不准走。今天谁要是在下课之前踏出这个就是门,以后这课我也就不用讲了。”
初九听着艾伦那口气,只得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内牛满面。
开玩笑,这教室里几百号人呢啊,看刚才那一个个要把人吃了的小眼神,他可不想被扣上公然扰乱课堂秩序的帽子而被大家口诛笔伐啊。
这事一闹高祁老大他们也都给吵醒了,一脸茫然的看着初九。
初九扯出一个苦逼的笑容,示意他们继续趴好睡觉,然后就是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还不敢太大声,怕被艾伦听到。
没办法,初九想了半天,只得拿起手机给柏历那边的人事部发了条短信,大致说了一下自己这边上的课很重要走不开,这段时间承蒙照顾,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云云。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发送成功”那几个字,初九垂头丧气地趴在了桌子上,玛丽隔壁的大爷,辛苦了几个月的成果,就这么没了。
赵泽廷刚想安慰他几句,初九就被巨大的震动声惊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他赶忙抓起桌子上的手机,见艾伦望向这边,急忙低下了头。
“一条新信息。”平时除了宿舍里几个哥们儿吃饭上课联系,这手机基本就是个摆设,不会又是什么垃圾短信吧。
他满不在乎地打开了收信箱,“咦?竟然是柏历的人事部经理。”
初九以为刚才自己一发那短信,对方就会直接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删掉了,档案资料什么的估计也都没什么保存的必要了。不过想想也是,对方毕竟是管人事的,人际交往得多圆滑,兴许是想着什么事情都不能说得太死了,还会跟自己客套一番,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以后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初九的小爪机是一款比较低端的智能机,还是大一刚从家里搬出来那会儿新买的,功能挺全的,就是反应比较慢。等他心思转了一圈,那条短信才终于刷了出来。
纳尼?初九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上课要紧。这边的复试可以推迟。不过请您务必在10点半准时到柏历大厦1601室。”
如果现在不是在上课,他一定要高呼感谢CCTV感谢党中央了。他泪了,没想到在他的有生之年里,竟然还能看到有人对他用一个“您”字。
谁说现在的招人单位各个鼻孔朝天、不拿大学生当人看的?
看到没,这是红果果的污蔑啊。
看到那个香喷喷热腾腾新鲜出炉的“您”字没有?
初九拿着手机得意地在赵泽廷眼前晃了晃,嘴都快要笑歪了。
9:50下课,虽然很赶,但他一定能到。
艾伦一宣布下课,初九就飞奔了到学校大门口拦了量出租,谁知道路上竟然赛车。
……
***
10点30分,当初九气喘吁吁地冲到1601室门口时,里面竟然就只剩了一个人。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没有来得及注意门上的标牌,就站在开着的门口朝着里面深深地鞠了个躬。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向窗外的男人转过身来,瞟了眼写字桌上的电子表,“10点31分,你迟到了1分钟。”
男人的声音优雅而低沉,很好听,很有气质。
然而初九却在听到那声音的一刹那僵硬了身体,他抬起头对上那一双戏谑的眸子,顿觉身处冰窖之中。“你——”
记忆仿佛就在这一秒被释放,那些他不想记起,却夜夜梦到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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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以前,初九一直是班上的小霸王,老师心目中最头疼的那种孩子。
不学习、扰乱课堂秩序、欺负班上的同学,甚至在上课时间当着老师的面公然打架。
当班主任指着教室一侧被初九打碎的一块玻璃痛心疾首地向初九的妈妈陈述这一情况不容乐观的事实时,正跟一帮贵妇们喝下午茶而被突然打断兴致叫来学校的初妈妈只是抬了抬眼皮,伸出两只纤细修长一看就是被保养的极好的手指从她那珍藏限量的新款LV中抽出几张钞票放在窗台上,一句话没说就踩着高跟鞋潇洒地转身离开。
正所谓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初九的班主任看着那摇曳的身姿直接出了校门钻进一辆宝蓝色的玛莎拉蒂一个油门就从校门口消失了,愣在那里傻了眼。
这件事过后,老师们对初九是彻底放弃了。心说,人孩子家长都不着急,你就再是人民教师也没辙了呀。
最后老师们干脆眼不见为净,所幸将他的座位移到教室最后面的角落里,作业什么的也不问他收了。班里同学也基本都不和他说话了。
初九倒是乐得清闲,上课就趴桌子上睡觉,放学了就和校外的一帮小混混们出去鬼混。该吃吃,该喝喝,及时享乐,生活过得有滋有味。花起钱来也是毫不含糊,这点倒是和他那基本一个月说不上几句话的妈很像。
初九觉得,他的人生也就这样了。
直到有一天,初九班上来了一位转校生。那也是位神一般的存在。第一天来上课就把教他们数学的老师给气哭了。
初九他们班的数学老师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估计也就师范刚毕业,不同于年龄大一些沉稳内敛的老教师,还带着股为人师表的冲劲儿。初九看她不爽很久了,却从没有敢在她的课上闹腾。
那天是因为什么闹起来的初九记不清了,但他还清晰地记得当时楼羽烈那精准无比的一脚,抬脚、下踢,直接就将他们数学老师掀翻在地。
那场面,惊得初九热血沸腾,他当时就差拍手大叫一声“好”了。
初九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这山更比那山高。
然而那时的初九还没有意识到这正是自己悲催日子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到底发生了神马?慢慢解密哈~
☆、不如不见2
经过这个事情一闹,楼羽烈很自觉地选择了初九旁边的位置坐下。初九至今都还记得那天楼羽烈从讲台上走下来直接坐在他旁边扭头冲着他微笑的场景。
那人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让你想要刻意去忽视他的存在感都无法做到。初九就那样傻傻地盯着人家看了一节课,还是没有弄明白那人怎么就能笑得那么耀眼,那么张扬,又那么好看。
然而直到现在初九也弄不明白,为什么那天楼羽烈会选择坐在自己旁边,又为什么会冲着自己笑。
他也不知道,如果那天楼羽烈不是选择坐在自己旁边,而是随便坐在教室的其他任何地方的话,那么后来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这世上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可唯独这一件,却一直揪着他的心不放。
他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一直将他困在那个教室里,即使过去了六年,当年那群人中,有很多已经当爹当妈了,可他还是走不出来。
或许就像赵泽廷说的那样,他就是个欠虐的货。是他自己不想走出来,跟他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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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罪魁祸首此刻就在他对面悠闲地坐着,还一脸关切地问他想吃些什么。
多么温馨的一面啊,还真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有一天突然在街边偶遇然后热络地攀谈一样。
已经过去6年了,也许对方早已经忘了,就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纠结那点可笑的处男情节。
他想过千百种两人再次见面的方式,却唯独没有这一种。
他觉得自己的脑细胞显然是不太够用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面对面坐着,聊着近况,偶尔追忆下过去。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从初三那个暑假的夜晚过后他丢下自己一个人离开便再也没有出现起,他就下定决心,结果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再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害怕,甚至……还有一点点小窃喜。他甚至无法想象刚才那一瞬间,自己竟然腿软到差点跪在那人面前。
他不明白,明明受到伤害的是他,为什么那人却能那么理直气壮地出现在他面前,还能那么淡定从容的和他闲话家常。仿佛当年的一切,从来就不曾发生过。
初九觉得自己太tmd傻了。
他的秘密。
他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已经习惯了将一切都隐藏起来。
他可以因为家里有其他人而一个晚上不睡觉,仅仅是因为他害怕自己又做噩梦,在潜意识中说出、做出什么会泄漏自己秘密的事。
他把赵泽廷当作自己最好的朋友,甚至连自己是GAY都告诉他了,却唯独没有告诉过他关于楼羽烈的半分消息,甚至连这个名字都不曾提过。
他那么小心翼翼地守护着的秘密,原来到头来,竟就是这么可笑的不值一提。
他觉得自己在那张破败不堪的大网里挣扎太久了,而等他醒过神儿来的时候,当年收网的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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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楼羽烈转到他们班里,初九就有一种终于找到组织了的感觉。毕竟他所在的初中也是宾州市非常有名的一所中学。这里的孩子各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十四五岁的孩子,正是叛逆的年龄,初九总有一种孤寂感,他觉得全世界没有人懂他。他觉得那些只知道拿排名来给人定性的老师不懂,他觉得那些只知道拿分数来定人生的家长更不懂。他很寂寞。
楼羽烈的出现,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被认同感。这让他很高兴。
渐渐地,初九上课也不睡觉了,开始和楼羽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偶尔还会整些恶作剧,弄得讲台上的老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然后初九就会很无辜地朝着楼羽烈吐吐舌头。
不再是楼羽烈初见他时的那般死气沉沉,又恢复了初九小霸王式的朝气和活力。
而每当这时,楼羽烈就会看着他耍宝,抿着嘴淡淡地笑。
初九觉得他们玩得很愉快。他带着楼羽烈去和他的一帮小弟们玩,KTV、台球场、酒吧。初九在那里疯玩,楼羽烈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可是,这种美好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啊,是那天吧。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但路边摆小摊卖苹果的人却不少。
初九他们提前就预定好了位置要去唱K。
楼羽烈因为家里有事去晚了。等他走进他们订好的那个包间时,一帮人已经乱哄哄地玩开了,烟雾缭绕,熏得他头疼。楼羽烈皱了皱眉,扫视了一圈却没有找到那个他熟悉的身影。
“羽哥你来啦?”和楼羽烈打招呼的是最常跟在初九身边的一个小弟,脑子活、也很有眼色,楼羽烈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那么多人,显然只有他注意到了刚进门的自己。
“恩。”楼羽烈朝着那人点点头,想了想,又问,“你们九哥呢?”
“九哥刚才唱着歌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说是要去接个人。还说羽哥你来了就先玩着。他接到人就过来。”
楼羽烈慢慢踱出KTV的大门,他不喜欢待在这种地方,也不喜欢那些人,如果不是因为初九,他不会在这里多待一秒钟。
他站在KTV门口,心里还在想,初九是典型的麦霸,一拿上话筒就不放手的那种,什么人这么大面子能让他连歌都顾不上唱去接的呢?
他抬头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心中莫名的开始烦躁不安。
楼羽烈今天穿得不多,他靠在店门旁边看着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感觉自己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