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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叶甚蒙点点头,嘴唇一咧,哪儿这么容易就把这功劳给放跑了,他笑道:“这不昨天为了贺蓝的事嘛?你一个电话过来,我焦急呢,慌慌忙忙的就出门了,穿少了点,冻得人恼火。不过好在去的及时,总算把这事给摞平了,不管怎么说,这事要见报了对贺蓝对你都不太好。”
叶甚蒙一边添油加醋的把昨天的事情过了一遍,其实他压根就没掺和过,那都是胖子在处理,他就是卡着时间差不多了去接了个人,况且那感冒也是早一天就事情了。
傅寒听得头疼,虽然他早料到叫醒叶甚蒙就肯定是这种状况。
叶甚蒙见傅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立刻悬崖勒马,他虽然贪心,但也知道克制,细水长流嘛,邀功也不在一朝一夕。
傅寒踢开地上的纸团,挨着叶甚蒙坐下来,眼神暗了暗,拍着他的肩膀道:“辛苦了。叶特助啊,大晚上的麻烦你跑一趟,还弄得感冒了,我这做老板的心里也过意不去。这样吧,你也很久没休过假了,之前也和我抱怨过,我安排一下给你半个月的假期,一来你正好养一下身体,二来也可以出去走走玩玩。这也算是老板我忍痛割爱感谢你这次帮忙,如何?”
叶甚蒙嘴角都僵了,他想要假的时候傅寒不给,他现在不想要假,傅寒却拿出来搪塞他。他本意是想要傅寒把他□□M市的平安城市项目里,这个项目是做政府的,利润丰厚,叶甚蒙最喜欢插手这种油水多的项目,钱多嘛,谁不喜欢。他明里暗里给傅寒提过几次,但是傅寒都不为所动,他以为这次贺蓝的事情总归能让傅寒松松口,结果傅寒不但不放他进项目,还直接扯出来个大长假,把他给踢出公司了。
叶甚蒙心里把傅寒全家十八代都咒骂了一通,连脸上的笑都要绷不住了,这才缓缓道:“小感冒而已,不碍事。最近公司的几个大项目都在运作中,正缺人手呢,我哪能这个时候给自己长假,就是出去玩也玩得不安稳啊。”
还没等叶甚蒙把话说完,傅寒就接过话头继续道:“那怎么行,我一向说话算话,你也确实太久没休息了。叶特助啊,你说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你办的事我都看在眼里,老实说,我要给你放长假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找谁顶替你,但像你这样任劳任怨,办事放心的人,我也不能真让你天天都操劳,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十五天假也不是太长,这个我还是能许给你的。”
贱人!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叶甚蒙对傅寒这番话门儿清,傅寒不是真想放他假,傅寒就是逼着他自己把这功劳给抹了,虽然这人情是捡来的,但是叶甚蒙心里还是不高兴,能捡也是一种实力啊。凭什么他就要给傅寒做白工,凭什么他就要给贺蓝那种傻逼擦屁股?
凭什么呢?就凭他叶甚蒙贱!
对,犯贱,那就挨不着别人什么事了。这么多年,他叶甚蒙给傅寒做的白工还少了吗?傅寒说他任劳任怨还真没说错。
叶甚蒙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傅总栽培我这么多年,十几天假是小事,但万一顶替我的人做不好,那不得给傅总添不少麻烦。傅总这心意我打心里感谢,不过这假还是算了,我还是跟着傅总做事比较心安。”
傅寒捏了捏叶甚蒙的肩膀,手掌被对方的肩胛骨咯得不舒服。但他就偏要捏,捏到叶甚蒙忍不住叫痛。
小样儿,和他玩。
叶甚蒙想要掺和进平安城市项目捞钱,他就偏不给,不是他舍不得,他就是单纯不想让叶甚蒙如愿。这么多年了,他唯一没变的兴趣就是看叶甚蒙做那些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用傅寒的话来说,好玩。
好玩。如果有其他人知晓傅寒心中这份想法,估计心底要起滔天大浪。傅家大少爷,人如其名,冷得跟冰棍儿似的,话少,表情少,连动作都少。玩,这个字和傅寒搭不上一分钱的关系,看着他就跟看着一雕塑没两样,就算他说话了,动了,有表情了,也让人觉得他这个人漠然得很。
开始叶甚蒙只觉得捏在他肩膀的那只手有点重,他还佯装着笑脸继续拍傅寒的马屁,后来那疼痛的感觉就开始蔓延,他非得咬着牙才不会叫出来。
再后来,叶甚蒙忍不了了,他深吸一口气,使劲儿吸了吸鼻子,转身掰过傅寒的手掌,双眉一垂,哭丧着脸道:“我错了,傅总。我真错了,你不让我接平安城市的项目肯定是为我好,我不接了,真不接了。再说了,帮贺蓝扫尾那都是我份内事儿呢,我怎么好意思向你讨长假啊。傅总,你看再给个机会呗。”
傅寒斜着眼珠瞪着叶甚蒙,松了手,还帮他揉了揉肩膀,皮笑肉不笑道:“阿蒙,我就说你办事我放心,放你离开一天我都舍不得。既然你实在不想要假,那就算了留着以后再说吧。”
叶甚蒙看着傅寒略带笑意的脸,有点发呕,那张脸分明是很好看的一张脸,宽眉阔眼,鼻立唇翘,耳丰目明,肤色略深,骨架高大,充满男性气息。他往那一坐,就让人觉得他像一座山,坚实而挺拔,巍峨而峭立。
但叶甚蒙知道傅寒不是山,傅寒就他妈是块臭石头!
叶甚蒙又打喷嚏了,晶亮的鼻涕仿佛散弹一般射到傅寒胸口。
他是故意的。
“傅总,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了,要不你脱下来,我拿去洗了。”叶甚蒙连抽了几张纸巾,作势要把他那团鼻涕给毁尸灭迹。他一边说一边还拍了拍自己的脸,骂道:“你看我这破鼻子,真不中用。”
傅寒知道叶甚蒙这厮是故意的,他有点洁癖,但他现在懒得理这厮。只是把外套脱了下来,扔在地上,然后嫌恶的看了叶甚蒙一眼,道:“赶紧把这里收拾了,去给我煮碗面。”
“喳。”叶甚蒙立刻钻进厨房捣腾起来,不多会儿就把面端了出来,他弄食的手艺不错,但真正下厨的时间不算多,主要是忙,留给自己的休息时间并不多。不过叶甚蒙喜欢做吃的,只要有空就捣腾些新鲜东西。
傅寒接过面碗,挑剔的看了一眼,又敝了一眼一直在吸鼻子的叶甚蒙,道:“你刚刚没打喷嚏吧?”
叶甚蒙摇摇头。
“没偷吃吧?”
叶甚蒙摇摇头。
“没背着我吐口水进去吧?”
叶甚蒙一笑,露出两颗白白的虎牙,看起来不可爱,倒是阴险得很。
叶甚蒙点点头。
“你敢。”傅寒夹起一卷面条送进嘴里。
那你问个屁啊!叶甚蒙瘪瘪嘴,傻逼。
“还站着干嘛?赶紧给我收拾干净,到处都是你的鼻涕,恶心不恶心。”
一大碗面很快就见底了,傅寒有点意犹未尽,吃得恰恰的,本来想让叶甚蒙再去煮一碗,但是看了时间都已经快八点了。他坐在沙发上盯着叶甚蒙打扫卫生,像个吝啬的监工,一会儿指指这个角落,一会儿说说那个旮旯。
等叶甚蒙打扫干净四周,伸手去取面碗,他突然抓住叶甚蒙的手臂,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对方,略一踌躇道:“阿蒙,你真想进平安城市这个项目?”
叶甚蒙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有戏,眼珠儿一转,笑咪咪的凑到傅寒面前,软声道:“都看傅总的意思。傅总要觉得我还合适,那我就全力去试一试吧。”
这会儿外面已经渐渐亮敞了,光线射进傅寒的瞳孔里,能看到那一瞬间,深棕色的瞳孔微微缩了缩,片刻,傅寒推开叶甚蒙,“去洗碗。我去楼上看看贺蓝。”
叶甚蒙端着碗站在客厅听着傅寒上楼的脚步声,有那么一点点失神,只有那么一点点。他很快回过神来,看着空空如也的面碗咒了一句:“死猪一只,吃这么多,还敢嫌弃老子。你想吃老子口水,老子还不愿意给你吃呢。傻逼。”
不过叶甚蒙骂完很快就笑了,半挑着眼睑,勾着嘴角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发完就删了。
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钻进厨房洗碗。
好不快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章
叶甚蒙噎得说不出话,看着碗里的荷包蛋良久,虎吞狼咽的吃了下去,完事了摸摸微微凸起的肚子,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这是他的家,他想怎么喷就怎么喷。
“拿纸擦掉。”
叶特助没动。
“擦了。”傅寒看了他一眼,语气不佳。
叶特助坚持了三秒,抓过纸巾把桌子上抹了一遍,心道:这么难伺候的贱人,看来这个世界上唯有他可以负担起这种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了。哎,不是不想撤,只是他撤了,傅总也怪可怜的,再没有第二个像他这样有能力的人了。俗话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不下地狱,谁来下地狱啊。
“好了。傅总,您慢慢吃。”
“还有这里。”
“哪里?”叶特助皱皱眉,他不把整张桌子都擦了一遍吗?
“这里。”傅寒指了指嘴巴。
嘴唇上还泛着糖水的水光,看起来变得异样柔和。叶甚蒙呆呆的看着那两片嘴唇,手指不听使唤的靠了过去,等碰到那双唇,他才如梦初醒,抓起纸巾在上面胡乱擦了擦,立刻想要端走碗躲进厨房,害怕再一秒,他就想要吻上去。
傅总做人不厚道。这是叶特助的痛心疾首得到的结论。他怎么可以顶着一张面瘫脸随意的勾引人呢?
傅寒抓住他准备撤离的手腕,站起来道:“你的方式不对,我教你吧。”
叶甚蒙被吻了。吻得太热切,有点站不住脚,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傅寒从他的唇齿间退出来,“会了吗?做给我看看。”
叶甚蒙擦了一下嘴巴,有点恼怒,他太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段脆弱又畸形的关系,对方却是肆无忌惮,高高在上的给予施舍。不就是接个吻吗?谁他妈还怕了不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叶氏小旋风!
叶特助扑了过去,带着不甘和恼意封堵住傅寒的双唇,大概是进攻的姿态十足,这一次倒是浑身上下充满力量,没有出现腿软的征兆。
这个吻很快就发酵成一场战争,撕咬和啃噬,占有和被占有,如一场交锋相对寸地不让的旷野之战。水沫四溢,唇裂血溅,却越是吻越是深。
正当两人难分难解,傅寒的电话响了。
他随手挂掉扔到桌子上,抽出叶甚蒙的衬衣,探入□□的后背,他喜欢摸对方骨骼略明显的背部,会让他觉得很近,很近,再说对方的脊背很敏感。
不多一会儿,电话又不死心的响了起来,叶甚蒙伸手去挂,却见屏幕上显示着苏建岑三个字。
他的手指突然触电一般收了回来,燃起的情绪渐渐冷却下来,从□□的世界里跌回黑暗的现实世界。他不再激动的回应对方,慢慢的分离开双唇。
傅寒弯弯嘴角,放开他抓过电话,看了一眼未接来电,回拨过去。
叶甚蒙收拾了桌上的空碗,钻进厨房,不过耳朵却完全关注着客厅的动静。他既不是深闺怨妇,也不是不知轻重死活的小姐少爷,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普通人也没办法对任何过去的或者潜在的情敌视而不见。
但叶甚蒙介意的不是这通电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不是苏建岑这个人,他以什么资格什么身份去介意呢?似乎他和傅寒的关系更进了一步,但又好像更远了一些。他感觉在傅寒面前,他越来越没有能力去正面左右这段关系的走向,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会形成一个复杂的动态的反馈链接,这个链接圈里面会有太多只凭想象无法了解的因素。
比如现在,他该拿什么态度来对待两个人的相处呢?情人?□□?一时激情的ons?还是偶尔想换口味的超级备胎?从头到尾,傅寒没有表态。他又该怎么入手,如何定位呢?
用情太深,就诚惶诚恐,磕磕绊绊。只怕一不小就追悔莫及。
这通电话持续了挺久,不过大部分时候傅寒似乎都只是在听,偶尔会认同一两句,听起来像是关于工作方面的事情。
“就这样处理吧。下午三点到聚峰见面再详谈吧。”傅寒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发了会儿愣。
叶特助泡好茶,递上去,那姿势那模样就差没跪地喊皇上了:“傅总,存储部那边有啥事情吗?要不我去帮你跑跑腿?”
他才不想去跑腿,又没利可图,只不过一听到傅寒下午要和苏建岑见面,他就削尖了脑袋想往聚峰里面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万一傅寒就是个臭鸡蛋呢?人不可貌相啊,跑了一个小白脸贺蓝,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嫩头青苏建岑居然现在都还和傅总暧昧不清,果然越是闷声不吭的越是暗地里使劲儿的。
苏建岑算哪根葱居然大周末的还能和公司最大的老总联系,他们又没有直接隶属关系,叶特助也想不出来这两个人工作关系上有什么共同业务,就算有,那不也该是作为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