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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把杂志往办公桌上一扔,叶甚蒙赶紧接过来,看了一会儿,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去找这个记者,给塞点钱,过上个两三天这事也就歇息了。这爆料写得语焉不详,照片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得出贺蓝,只要不松口,不承认,后续接不上,谁还在会记得住。”
叶甚蒙扯着那张放大的照片,总觉得左上角有个模糊的人影何其熟悉,再定眼一看,尼玛,那身衣服怎么和他的看起来那么像!他琢磨了半天,终于明白,他上镜了。
叶甚蒙心里一时间也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本来觉得他入镜了这件事还挺讽刺的,但是再定眼一看,走在前面的贺蓝美丽大方又潇洒,整一股年轻美男的风范,虽然他本来就在阴影处,但怎么看怎么霉扑霉扑的。
叶甚蒙脑袋里突然就蹦出两个字,苍老!那种神态,那种气质,他妈的连衣着和阴影都不能阻挡,他才二十六啊,咋就变这样了呢?
有了对比,才有参照,可是这样□□裸的参照只能让叶甚蒙对贺蓝更加嫉妒恨。
比起爆料,杂志内容倒更像是炒作。几张照片,倒是能看清作为事件主角的贺蓝,但是另一名主角,贺蓝的同性情人却仅仅在谋一张照片里留了半个不清晰的背影,足够引起话题的是贺蓝正亲昵的搂着对方的腰,对方也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叶甚蒙挺满意的,这样就够了。
以他对傅寒的了解,这个家伙在情感关系或者说肉体关系上相当怕麻烦,娱乐杂志里虽然没有提到他,但有贺蓝就足够了,找上门来的麻烦,如果没什么意外也就距离傅寒说拜拜不远了。
叶甚蒙心里老高兴,暗想着回头还得给拍照片的家伙塞几个红包,服务得他满意那必须得重重有赏。这爆料的线索都是他提供的,他也算是导演了,按说他这种做法严重违背他作为傅寒特助的职责,更可能给贺蓝的事业带来不可估计的后果,还很有可能是相当坏的后果。但叶特助心里一点不觉得内疚,他觉得他处理得挺有分寸的。
反正贺蓝和傅寒迟早都得分,早分晚分有什么区别呢?况且这种没有绝对定性的爆料,也只不过是帮贺蓝炒作一把罢了,也算是为贺蓝的娱乐事业添钻加瓦了。
叶甚蒙不想或者是不敢承认,他有点怕了。
贺蓝和傅寒在一起已经有半年多了,是以往傅寒任何一任情人都没有达到过的。他以前最多痛并快乐着的看着傅寒和他的情人相处再到分离,尽管有难受的时候,但也许还没等他缓过劲儿,傅寒就恢复了单身。
但是这一次的时间似乎稍微长了点。
叶甚蒙突然想起那晚傅寒问他的话,有没有想过定下来。
他想过无数次,一直在想,但是想要定下来那个人却无法给他回应。
也许傅寒已经开始想这个问题了,会不会是贺蓝?又会不会是下一个?或者有一天,就在他错神的一刹那,傅寒就决定定下来了。
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办?
这个以前显得无足轻重的问题,随着年纪的增加变得越来越靠近,越来越现实,越来越让人觉得压迫。
他可以像这样呆在傅寒身边十年,也许二十年。但是之后呢?
叶甚蒙想他的人生完了,都被傅寒这个□□的给搅和坏了,如果有下辈子,他希望傅寒是他爸,这样他就可以可劲的折腾他,把这辈子的仇都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傅总,这事你就放一万个心,我一定处理得妥妥帖帖的。”叶甚蒙捧着那本杂志像捧着皇帝诏书,恨不得贴上脸去亲两口,这事一耽搁,傅寒要他出国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泡汤了。
不过傅寒的目光一直停在桌面上,似乎在思索些什么,面色也并没有因为叶甚蒙的话而有任何好转。
“杂志给我。”
叶甚蒙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这事在他看来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傅寒现在却好像十分介意。他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地方触碰到傅寒了,也不敢可以声张,怕到时候把自己给露了馅儿,这事情就不好解释了。
在傅寒眼皮子底下耍花样,那不是找死吗?一旦傅寒认为他的行为是在妄图左右自己,那样的后果叶甚蒙轻易承受不了。
傅寒拿着杂志翻了翻,突然冷笑一声,用手指扣着那几幅照片,“这是在我公寓楼下的停车场拍的吧,挺会跟的,这里都找上了,居然没把我的样子拍下来。你说他是胆小不敢撞上傅家呢?还是胆子太肥,刻意撩拨我呢?”
叶甚蒙一听,唰的一下就冷透了。傅寒明显是对这件事的目的存有怀疑了,如果只当成娱乐爆料来看,这事确实无关痛痒,但傅寒明显不是这么看的,倘若他想要追究到底,叶甚蒙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就算傅寒真的要追查下去,叶甚蒙也还是有些招数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真正让叶甚蒙觉得冷的,是傅寒的第一反应什么时候竟然不是嫌麻烦统统扔给他收拾,而是开始质疑了?
质疑代表重视,叶甚蒙有些头大,那贺蓝就这么招傅寒喜欢吗?
“你不说,我倒是还没想到这一层。”叶甚蒙努力控制着面部肌肉,却无论如何都觉得僵硬:“这事我会好好查查,你今天要去见贺蓝吗?”
傅寒的目光在叶甚蒙脸上驻留了片刻,眼神带着冷意还有些许意味不明的打量,他是习惯了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使得这样的注视负荷着相当的压迫感,有那么一瞬,叶甚蒙感觉傅寒好像什么都看穿了,看透了。
这样的感觉令他非常难堪,人和人之间也许真的只有在死亡之后化作一抔黄土才算的上平等。很不幸,叶甚蒙活着,在情感的世界里苟活着,他家徒四壁残破不堪,对方却气宇辉煌,鎏金华彩。
他仅有的拿得出手的东西,恐怕就是那张用尊严铺陈的地毯,他期望对方能踏上那地毯走进来,哪怕是看一看瞧一瞧。但真当对方把目光投向他,他又怯了,他知道,没有人会喜欢上一个连尊严都踩在脚底下的人,更遑论是爱。
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
叶甚蒙很快就将那一丝胆怯和酸涩压了下去,他要得不多,命贱,所以见风就长,耐寒抗旱经操劳。
傅寒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终于从叶甚蒙那张老脸滑落到他的脚尖。
“你腿怎么了?”
明知故问。
“没怎么。摔了一跤。”叶甚蒙讪讪一笑,心道这逼还真能装,昨天把他扔出车子的时候怎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哦。”傅寒抬了抬眼皮,“从车上摔下来的,看着还挺严重,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叶甚蒙白眼翻到一半,硬生生给憋了回来。
傅寒却没打算作罢,又道:“叶特助,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都不能照顾好自己吗,连小孩子都不如。感冒还没好,腿又瘸了,这些状况会很影响工作效率,也很影响你的工作形象。”
嘲弄人是有瘾的,特别看到对方想气又不敢气,生生把那口怨气吞下去,再摆出一副炖烂了的死皮笑容,不但不敢回嘴,还只能作出实心诚意的感谢姿态。这种滋味,怎么回味怎么令人身心愉悦。
叶甚蒙越是暗地里对他不满,傅寒反而越是兴致高涨,表情却越是严肃冷淡:“贺蓝这件事你暂时不用管,我会查清楚的。这周六晚上集团六十周年庆,你最好在那之前把你的瘸腿弄好。我不想到时候被人指点助理居然聘了个瘸子。”
艹。
当然,叶特助受欺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暗暗怄会儿气,背地里咒骂几句也就过去了。不过关于公司周年庆的事情,叶甚蒙倒觉得要好好准备一下。
以前每年也有办周年庆,不过就是集团内部员工一起热闹热闹,而且因为人数太多的缘故,具体活动常常还是分公司,分部门,分地域。但今年是集团六十周年庆贺,铺陈得挺大的,董事会股东,集团商务往来客户,政企要员到时候都会有出席。
作为傅寒的特助,他的任务繁重,首先到场的人他得一一理清楚,人和名字得对的上号,重要的领导是做什么的,哪个行业的,职位是什么他都得记一下,免得到时候出纰漏,弄得尴尬就不好了。
另一方面,傅寒让他放手贺蓝的事情,叶甚蒙心里有点打鼓,仔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傅寒即便是怀疑这事背后有人动机不纯,应该也不太会怀疑到他头上。这件事是叶甚蒙一手操弄的,到了现在他自己却是最想偃旗息鼓的那个,最好是再没有什么新闻发酵。
要是傅寒因为这件事反而和贺蓝的关系更近一步了,那他才是真的亏大了。
——————
叶甚蒙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傅寒特批了一天假给他,让他去医院处理一下他那条瘸腿,伤得其实不严重只是扭伤而已,涂点红花油,休息几天就OK了。
不过傅寒显然不是一个真心体谅下属的人,这一天假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傅寒晚上要去他那里吃饭,下午半天是空出来给傅寒准备晚饭的。
叶甚蒙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照顾家里了,他爸爸去世得早,家里靠他妈一个人种地过活,他虽然小,在家里也是要顶半边天的。小时候家里穷,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样菜,等他长大了,报复似的寻觅各种新鲜的没见过的东西拿来练手。
大概穷惯了的人,一旦富裕起来,那种暴发户的气质怎么都刹不住车。
叶甚蒙也不例外,他现在自己住的地方离公司不算远,一百八十多平装得“金碧辉煌”,属于一进门就要亮瞎对方狗眼。家里的壁画,摆设也统统散发出一股快来抢劫我吧的气息。他求金贵,求气派,却不求好,以至于往往一眼能看到好几样东西压根就不是属于同一种格调,偏偏他还炫耀似的把那些东西放在一起,来人便如数家珍一般给人介绍出处,历史等等,要实在那东西就没什么文化内涵了,他干脆直接告诉别人多少多少钱买回来的!
叶甚蒙哼着曲儿,一边洗菜一边叨念,“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看来我已经圆满的完成了第一步,应该要进入第二步了。”
第二步是什么?
十年,叶神萌花了近十年时间在完成第一步上,却迟迟迈不开腿进入第二步。倒不是他不想,他日日想,月月想,年年想,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开始幻想他要如何爬上傅寒的床,想得热血沸腾,精尽人萎了,睁开眼对着的还是半边空空荡荡的床。
那起码得先开始拉拉小手,亲亲小嘴,摸摸小腿吧。
叶甚蒙提起刀对着菜板一阵狂砍,别说小手,头发丝他都碰不到傅寒一根。
他不仅贱,他还孬。
谁叫穷逼的逼格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精神世界里了。
剁了大半天,总算是把肉丸子给剁好了。撒了点豆粉,叶甚蒙像模像样的搅拌起来,他觉得挺稀奇的,像傅寒这种出生,天生高人一档次的家伙为什么喜欢吃鱼香圆子这么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低调得不能再低调,农民得不能在农民的家常菜。
不是应该喜欢什么保留食材原味的啊,或者深海物种啊,又或者做法繁杂精细的啊,这样才配的上傅家大少爷的身份嘛!
居然会喜欢吃鱼香圆子这种又简单又重口味的东西,果然其实傅寒根本就是没有鉴赏水平的人。也难怪会喜欢贺蓝这种小男人,放着他这么金光闪闪的人物视而不见。
叶甚蒙捣鼓好一桌子菜已经快到六点了,他做这么多菜,两个人根本就吃不掉,他不是一个浪费的人,不过为了傅寒他还是舍得的,再说吃不掉的放冰箱,下次吃的时候端出来睹物思人,每每还能就着那几道剩菜自个儿回味上半天。
说起来也挺让人心酸的,但冥冥中又有那么一点点快乐,像黑暗中的烛光,哪怕再微弱也永远不会将它吹熄,反而愈是燃烧得艰难,愈是想要将那么一点点火光保存下来。
不过等到叶甚蒙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贺蓝和傅寒两个人时,他只想两耳光把蜡烛都给呼翻,去他娘的烛光。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情敌见面本该分外眼红,可惜叶甚蒙是真孬,他的狂都是默默留给自己私人享受的。
他对傅寒就是对大爷,那么对贺蓝那态度就是对他家二大爷。
叶甚蒙穿了条花围裙,红色的格子,荷叶边,大口袋,胸口还贴了个大蝴蝶结。这围裙是他妈买来的,叶甚蒙也没觉得哪不好,一直用着。
贺蓝看到的时候,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这穿法倒像个小媳妇。”
叶甚蒙低头看了一眼那个硕大的蝴蝶结,心想,老子要真当了傅寒的小媳妇,你就只有一边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