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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意却终于帮杨小溪清洁干净，随手扯下一张巨大的浴巾，把杨小溪包裹起来后打横抱出浴‘室。
卧室因为开着暖气非常温暖，程意把杨小溪放在床边，转身去找内‘裤和睡衣替杨小溪穿上。两人都穿戴整齐后，程意才把杨小溪抱到外面客厅的沙发上，摇铃把人喊进来，让特护给杨小溪换药包扎伤口，顺道指挥下人进卧室换下床单和被子。
杨小溪因为换药不得不把肩膀上的睡衣褪‘下来，然而当两个特护姐姐看到他身上的吻痕，两个人当着他的面在暧昧不明地微笑的时候，杨小溪羞愤得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
好在这些人的动作很快，做完所有事情后就离开了。
程意并不着急出门，而是坐在沙发上抱着杨小溪打算多陪小绵羊一阵。
杨小溪靠在程意的怀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问程意：“老大，这是什么地方？”
卧‘槽！这地方都可以拍古装剧了！
“这是我们程氏的老宅。”程意微笑说，“说通俗一点，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外面那几套房子顶多只能算是我暂时居住的地方。”
“土豪！”杨小溪震惊了，“你究竟多有钱啊啊啊啊啊！！！！”
老大真正的家竟然是这样古风的豪门宅院，在这样寸土寸金的时代，就算是本市的千万富翁都未必有吧！
“呵呵，”程意微笑地解释说，“这一片园林是我爷爷买下来的，当年据说是为了他心爱的人所造。后来爷爷就立下一条规矩，无论后来程氏的子孙在外面玩得有多乱，但能带进家门的只能是程家的媳妇。杨小溪，我也就只带过你一个人回家。”
杨小溪完全没听明白程意话里的潜台词，整个人都被程意告诉他的故事给震惊得说不出话了：“老大，我怎么听着这个故事好像在演狗血偶像剧嗷！”
第八章 老大的另一面
第二天程意去上班没多久，杨小溪就听见外面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了。因为杨小溪下不了床，于是缩在被子里招手问护士姐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护士姐姐说外面要装修，杨小溪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就继续缩在被窝里了。
微雪初停，外面的天看起来还是阴霾霾的。其实杨小溪最憎恨的就是这种天气，因为最冷。
好在下午的时候外面的敲打声就没了。杨小溪在床上躺着躺着不知不觉就睡着。
旁晚程意回来，把杨小溪抱到外面的客厅吃饭。
杨小溪第一眼就看到大门内侧全部安装了落地窗户，而仿古的大门则被折叠在了另一侧。好端端的一古风大宅子，就被改装成这样不伦不类的样子了。
杨小溪很震惊，没想到程意的品位比他还低，一想到从外面望进来这个宅子的形象，就觉得不忍直视：“老大，你肿么安装这东西？”
卧槽！跟整体风格格格不入啊！
“杨小溪你不是想看飘雪吗？”程意解释说，“你可以隔着窗子看，就不用到外面吹冷风了。”
杨小溪感动得恨不能跳起来猛亲程意一口。
杨小溪又在院子里养了将近一个月，才终于不用坐轮椅到处蹦跶。
不过今天的降水量很丰富，以至于入冬后竟然下起了好几场雪。杨小溪的小日子过得非常舒畅，出不了门，就干脆让人在落地窗前铺一层厚厚的毯子，然后他盘腿坐在毯子上玩玩网游看看杂志。
程家的老宅很大，杨小溪没事一个人在老宅里转悠的时候就经常迷路。总体来说，老宅共有五个院子一个大水塘，其中有一个院子是种不喷农药不撒化肥的无公害绿色瓜果蔬菜的，那个院子有专人打理，那些人对杨小溪都很客气，杨小溪光顾了那几棵樱桃很多次，那些人都没阻止。
当然，老宅里还养了大约二十几个保镖，杨小溪一看他们就桑心，这不止是因为身材身高的落差，还因为人家是正儿八经地跟程意混**，而他病好以后就得去念书！
这是多么大的人生落差！
等杨小溪的身体再好一点的时候，程意给杨小溪安排了几个家庭教师，分别给杨小溪恶补微积分、英语、政治经济学和礼仪。杨小溪高中数学就没及格过，英语更是个睁眼瞎，可每天都要被一群人压在书桌前看书，别提多委屈了。
不过很快，家庭教师就被杨小溪气走了一般，微积分和政治经济学的老师羞愤欲绝地跑到程意面前甩课本表示就算打死他们都不教了，杨小溪这货简直就是侮辱学术的严谨性！
程意虽然是个混黑的，但十分尊师重道，于是拉了旁边的人问究竟怎么回事。
旁人解释说：“程少，杨小少爷在上微积分课的时候一点儿都听不懂，老师气得揪起杨小少爷耳朵质问他基础那么差还不好好努力怎么学得懂的时候，杨小溪少爷说他最近忙着背英语和礼仪，抽不出时间写数学啊。教政治经济学的老师差不多遇到的也是这个情况。”
但凡老师都有一股自命清高的气，杨小溪当着老师的面说他正在努力学别的科目没空理会这科，难怪老师们会这样气愤。
程意也不恼，而是笑问道：“杨小溪为什么这么热衷英语和礼仪？”
下人回答：“教英语的老师现在正教杨小少爷背情诗呢，说是爷们要多背背情诗学习外国佬如何浪漫，才能抓得住爱人的心。至于礼仪杨小少爷刚开始也不怎么在意的，不过教礼仪的老师听说了那件事，就告诉杨小少爷如果不好好跟他学习，将来跟老大出去吃西餐的时候一定会把连丢姥姥家，到时候倒是看老大是觉得你是个娇憨可爱的小情人呢还是个丢脸的土鳖。”
程意没忍住笑了起来，把另外两位老师的工资给结了之后，干脆放下所有东西去看看杨小溪。
这天下午上的是礼仪课。
程意走到院子外面的时候，就看到小绵羊正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摇尾巴，郑重其事地盯着老师给他科普红酒知识。
程意没有打扰，而是转身离开了。
不过程意不知道的是，礼仪老师教导了一个下午，杨小溪也没记住神马利口酒，金酒，干红等等乱七八糟的名称。不过在眼前这位礼仪兼业余调酒师的帮助下，倒是学会了调几款简单的酒。
小绵羊觉得自己真是涨知识了，下课后就摇着尾巴端着自己调好的酒跑去找程意邀功。
杨小溪在老宅里住了一段时间，已经摸清楚了老宅的情况。程意下午一般都在老宅办公，为的是为的是更方便的照看杨小溪这边。
然而杨小溪欢脱地端着酒，刚刚来到程意院子外面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
杨小溪没由来的心头一惊，以为程意出什么事情了，立马撒着四只短腿飞一样冲进院子，一把推开程意办公的大门。
古老的木门猛地被杨小溪撞开，“砰”地一声撞到了旁边的墙壁上。
屋内的几个人都大吃一惊，条件反射地掏出枪对准了不速之客。
“住手！”程意厉声喝止所有人，心惊胆颤地冲到门口一把把杨小溪抱住，用手把杨小溪的脑袋扣在怀里，语气已经有些紊乱了，“杨小溪，不要看！”
“砰”地一声，杨小溪手里的玻璃杯跌落在地上，里面的金色液体沿着地板纹路溢开。
杨小溪整个人都像掉了冰窟一样寒冷。
不该看的，他已经看了。
就在刚刚撞开门的刹那，他看到叶轩宇被两个保镖压着，左手的五根手指头都被人用刀剁了下来，伤口那样突兀而恐怖。然而一向温柔体贴的老大，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面无表情地坐在高处，冰冷而残忍地看着叶轩宇。
这是程意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露过的样子，残酷而狠厉。
杨小溪一直以来都知道混**的有多黑暗可怕，但总是无法把残忍这个词联系到程意身上。
杨小溪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手脚都要吓软了。
“我、我……”杨小溪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只是在外面听到惨叫声，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
“我们马上走，杨小溪，”程意心想他应该吓坏杨小溪了，干脆把杨小溪打横抱起往门外走，“别怕，把刚刚看到的都忘了，好吗？”
第九章 仿佛一夜长大
关于那天无意中撞见的血腥场面，杨小溪很想彻彻底底地从脑海里抹去。但杨小溪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那天他从程意怀里偷偷往屋内望去，看到一片漆黑当中，缓缓流出一股猩红的血液。叶轩宇的表情是那样怨毒，仿佛下一秒就会吞噬他一般。还有那些拿着枪的，默不作声的保镖，看起来就好像一个个冷酷无情的死神。
杨小溪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以来都把混**想象的太简单了。
这个黑暗世界因为没有法律束缚，本就比任何一个世界来得更残忍而疯狂。
可现实总是比想象中更加可怕。
杨小溪整整三天都在说服自己要理解程意，程意本来就是一个**大佬，这对程意来说真的很正常。然而晚上做梦的时候他总是梦见叶轩宇那双怨毒的眼睛，在梦中那双眼睛最后被无边无际的血色淹没。杨小溪好几次骤然吓醒，缩在程意怀里瑟瑟发抖。
程意的拥抱程意的温柔，明明都这样温暖体贴，可又令人心惊。
杨小溪发现自己真的又挫又软弱，别说屌丝逆袭成**老大了，就算连当程意贴身保镖都不配。他从前以为混**就是打打群架就算了，没想到现实中的**，会要所有人的命。
杨小溪情不自禁地伏在程意怀里无声的哭泣，那一刻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现实太冷酷还是因为自己太挫而产生的自厌在作祟，他就是情不自禁地哭，他没想到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意的手忽然轻轻抚摸杨小溪背脊。程意低头亲_亲杨小溪的头顶，和声细语地问：“宝贝儿，怎么，做恶梦了？”
杨小溪心头更委屈了，干脆抓_住程意的衣襟放声大哭。
程意心下叹息，最近杨小溪的状态不好他是知道的，可他能说什么呢，那天杨小溪撞见的，本就是他最真实的状态。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程意只能慢慢地拍杨小溪的背给小绵羊顺气，却并不打算说任何一个字为自己辩解，他其实很希望杨小溪能够接受另一个自己。
杨小溪哭了很久很久。
最后杨小溪在程意怀里抽抽噎噎地说：“老大，我后悔了……”
哥果然只能是一个平凡人，哥混不起**，受不了这样血腥残忍的现实。
“后悔？”程意苦笑，“杨小溪，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你以为我会同意跟你分手吗？”
杨小溪愣了一下：“我没跟你说分手啊……”
程意愣了一下问：“那你是？”
“我再也不要混**了！”杨小溪觉得非常丢脸，他这辈子果然都没办法霸气侧漏了，“老大，我接受不了，你要让我去砍别人的手要别人的命，我做不到……”
程意也就放心了下来，杨小溪这个二货虽然二但也没圣母白莲花到因为这点小事就闹分手，只要两人的关系没有闹得那么僵，他总有办法让杨小溪慢慢淡化这件事。
不过其实想来也是，杨小溪是高考结束后跟黄哥混的，所谓的混**也就混了几个月而已，之后还被程意拐回家圈养着，杨小溪哪里有机会直面真正残忍的**世界？
程意在黑暗中微微勾起唇角，又低头亲了亲杨小溪的脑袋，安慰说：“好，我们不混黑，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逼你去砍别人的手或者要别人的命，杨小溪，我会护你一辈子，保你衣食无忧，平安喜乐。”
杨小溪的脸微热，心想最近自己的表现都太娘们了。可是他只是个普通人，而那是条活生生的人命，不是我们寻常随手杀的鸡鸭——天晓得，有多少杀手多少军人就是因为过不了这一关一辈子只能是个普通人！
杨小溪发现自己果然只是一个色厉内荏的渣渣，可转念一想，想到老大这么多年来竟然双手沾染了血腥，又十分心惊，忍不住说：“老大，我们洗白，以后不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好不好？”
程意失笑，轻轻抚摸杨小溪的背脊，叹气道：“杨小溪，**上的产业哪能说放弃就放弃的？我们这一支，花了三代人的努力才在整个亚洲地区站稳了脚跟，我这么放弃，上对不起我的爷爷和父亲，下对不起如今在我手下拼命的兄弟。有很多事情不是你说不愿意就可以甩手不干的，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何况，当年在亚洲属于顶尖**世家的周家也是要洗白，他们花了两代人才彻底把**上的产业割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