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寒时显然并不介意,他拿出准备的礼物,递到两人面前,说道:“程老师,海哥,祝你们元旦快乐!”
程璧立即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刘天海,催促他接下礼物,嘴上已经说开了,“小张啊,一顿饭而已,你不要总这么客气,倒显得生分!”
“要的。”张寒时脸上笑意不减。
程璧摇摇头,拿他没办法。随即便又想起什么,忙让了让,将他左手边的另一位陌生男性介绍给张寒时,“来来来,小张,我来替你引荐一下,这位是夏俊树夏先生。”
程璧笑眯眯的,似乎连声音都热情了几分,他又看向张寒时,对他身旁的男人说道:“夏先生,这位就是我提过很多次的小张,张寒时。”
“你好,真高兴又见面了。”
面对那只伸来的手掌,张寒时的目光不由投向对面,那是一张他非常陌生的脸,对方长相端正,笑容温和,一直到听见他开口,那清爽中又带着些别扭的独特口音,让记性还不错的张寒时恍然大悟——
“是你?!”
☆、第47章
“是你?”
望着面前的男人,张寒时一脸意外。
对方的脸他确实毫无印象,但听他的声音,还是叫张寒时想起了上个月在医院时的小小插曲。那真的是一次微不足道的萍水相逢,两个人在拐弯时不小心撞在了一起,他们的对话不超过三句,连彼此姓什么都不清楚,如果不是张寒时记性特别好,换做一般人也许早已忘怀了。
而眼下,不知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缘分,竟让他们在一个多月后又再度重遇。
“上次因为赶时间,我急急忙忙没有看路,真的不好意思。”
对方依然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嘴里说着歉意的话,张寒时从惊讶中回神,连忙伸手,笑着同他握了握,“哪里的话,是我失礼了。很高兴再见到你,夏先生。”
“我也是。”用力回握了一下,夏俊树同样笑容满面,松开手后,他又注视着张寒时的双眼,看了片刻,小心问,“你的眼睛……没事了吗?”
张寒时一愣,没想到对方竟注意到了,他笑着回:“承蒙关心,已经大好了。”
见他们聊得高兴,一旁的程璧与刘天海对望一眼,似都有些意外,随即,程璧便惊讶问道:“咦,你们两位早就认识?”
“不……”
张寒时正待摇头,夏俊树却抢先一步,将两人在医院的那次偶遇简单讲了一遍。听完,程璧的脸上已露出笑,眼神里也似有深意,道:“那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这顿饭说什么也要一起吃,走走走,都别站着!”
张寒时又不傻,自然听出程璧的弦外之音,脸上仍保持着微笑,心里却暗暗叫苦。他一直低调,朋友不多,与叶初静的事,更未过多向人谈及。前段日子眼睛出了问题,有时程璧在电话里问起,张寒时也只推说暂时有朋友照应。
多年前的旧情人找上门这种狗血淋漓的事,张寒时实在耻于出口。而且即便说出来,除了换来几句唏嘘同情,对现状于事无补,程璧他们就算有心,也无力帮他摆脱困局,他知程璧身边的刘天海有些人脉和手腕,但和树大根深的叶氏相比,这点资源就根本不能算什么了。
张寒时对这位亦师亦友的编辑,一直十分敬重,眼下见程璧欢欢喜喜的,再看那位夏先生也似乎并无不悦,张寒时暗暗提醒自己保持平常心,便跟了上去。
进入包厢,落座没多久,程璧的另外几位朋友也都先后到了。他交游广阔,这些人几乎都是他的知交好友,大家彼此寒暄过后,点的菜也很快上桌。
程璧风趣健谈,话题一个接一个,席间气氛融洽,几乎没有冷场的时候。而那位夏俊树夏先生,从衣着服饰,可以看出他品味良好,拥有不错出身。而且难得的是,他谈吐不俗,为人谦逊有礼,配上端正俊朗的容貌,着实给人一种君子端方的观感。
张寒时对他印象颇佳,言谈间,得知他的家族几代前便已定居海外,这次来华国,他是专程来寻找失散多年的姨母。
“夏先生,你找到你那位亲人了吗?”出于好意,张寒时这样问了一声。
谁知夏俊树的神色却黯淡下来,他摇摇头,语气也有些懊丧,“这几个月我跑遍了市里的民政机构,都没有姨妈的消息。如果不是二十多年前,她曾给家里寄过一张明信片,邮戳显示地点在123言情市,我真的怀疑她是否在这生活过。”
几个月前,张寒时就听程璧提过这位夏先生来寻找亲人的事,想了想,他完全能理解夏俊树此刻的懊恼,若找人找了几个月都毫无进展,那确实叫人泄气。
有价值的线索只有一张明信片,123言情城虽不能与望海那样的超级大城市相提并论,人口却也相当稠密,加上现代社会交通发达,人员流动频繁,别说二十多年前杳无音讯,就是二年,一旦断了联系,再要将人找回来也绝非易事。
“夏先生,你不要过分忧虑,只要人还在,慢慢找,总会找到些蛛丝马迹的。”
夏俊树双眉深锁,看得出他这几个月压力相当不小,张寒时只能尽量劝慰几句。
“多谢你,寒时。”
对方似乎非常感动,连带对他的称呼都亲近了不少,张寒时虽不习惯,想到对方从小生长在国外,笑了下,也就没放在心上。
“这些陈年旧事,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夏俊树长叹一声,这段日子漫无头绪的寻找,大概也让他苦闷异常,面对张寒时,他仿佛找到了倾诉口,又接着讲述起来。
“我的父亲是入赘到夏家的,祖父祖母当年育有三女,我的母亲排行老大,我那位姨母则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也最得两位老人欢心。她后来与一名华国留学生相恋,不顾家里人反对,毅然和对方私奔,从此断了音信。当时祖父都快气疯了,坚决不让任何人寻找,可这几年,两位老人家年事已高,祖父嘴上不说,其实早已心软,他们只想在闭眼之前,再见小女儿一面。”
夏俊树这番话,不止张寒时,连在座的程璧等人听了都唏嘘感慨不已。见他情绪沮丧,众人纷纷出言宽慰,又出谋划策,提了些办法建议,有说登报的,有说请私家侦探的,这些都按下不提。
“今天是元旦新年,我实在不该提这些扫兴的事。”没有消沉太久,夏俊树站起身,他脸上已恢复了笑意,态度自然地举起酒杯,面向今日做东的程璧与刘天海,“程先生,刘先生,感谢两位的盛情邀请,我无以为报,先干为敬。”
说罢,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人见他如此爽快,纷纷拍手叫好,一时间气氛又热络起来。
张寒时却看出夏俊树有些借酒消愁的意思,毕竟连元旦这样的日子,他都没赶回去与家人团聚,可见寻人之心何等急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除了张寒时与刘天海,一桌人都喝了不少。
张寒时由于眼睛之故,薛老交代他要戒烟戒酒,忌食一切刺激辛辣食物,从头到尾他只拿了一扎胡萝卜汁在喝,而刘天海则板着脸,浑身散发出冻气,导致无人敢上前劝酒。
等到宴席临终,一群人东倒西歪,早已醉得不成样子。张寒时与刘天海两人负责将人一一送到饭店门口,安排他们上车,离开。最后他们又折回到包间,从门口看着剩下的两人——夏俊树一头栽倒在桌面上,已人事不省,而程璧相对好一些,尚能坐在位子上,却是见人就傻笑。
张寒时无奈,他苦笑着,扭头对刘天海说道:“海哥,你去照顾程老师,这位夏先生就由我来负责。”
刘天海严酷的表情微微松动,他点点头,也没有多推辞。两人分工合作,刘天海那边轻轻松松就扶起程璧,而张寒时则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醉成一摊泥的夏俊树搀扶起来,到一半,对方差点又一头栽倒,实在没办法,张寒时只能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好不容易出了饭店门口,张寒时见夏俊树醉成这样,叫他都没反应,无论请代驾或叫出租车都不太妥当,他问了刘天海,刘天海又问了程璧,幸亏程璧没醉死过去,尚能回答出夏俊树住在哪里。
得到地址,知道夏俊树在安和酒店包了房间,离这儿也不算远,张寒时干脆好人做到底,他向刘天海招呼了一声:“我送夏先生回酒店,海哥,你跟程老师也先回吧。”
刘天海是个不多话的,更不喜谦虚客气那一套。程璧曾评价他是头孤狼,他眼里除了程璧,容不下第二个人。见张寒时主动说要送夏俊树回去,没说什么,他就“嗯”了一声同意了。
两人分道扬镳。
张寒时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夏俊树弄进自己车里,这位夏先生人看上去并不壮硕,却重的要命,张寒时猜想他大概同叶初静一样,是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一类人。
车子一路平稳地开到安和酒店,下了车,张寒时又用去九牛二虎之力,扶着夏俊树,将他送进了酒店。
谁知等电梯的时候,冤家路窄,张寒时竟又碰上了他最不想见的人。
彼时,林森身边正陪伴着一位娇滴滴的美人,一见张寒时,林森便挑挑眉,刚想开口说什么,他那对细长阴郁的眼睛又注意到夏俊树,见两人几乎半搂半抱在一起,他出口的声音随即化作一声冷笑。
林森这副模样,张寒时几乎不用想,就知他脑袋里在转些什么恶心龌龊的念头。话不投机半句多,张寒时根本不愿同他废话,电梯门也恰巧开了,于是他很快扶着夏俊树走了进去。
他视若无睹的模样,却激怒了林森,只听他又冷哼一声,语调尖刻,“张寒时,你胆子可真够肥的!竟敢在阿静的眼皮底下和别的男人开房,你就不怕阿静知道,把这野男人剁烂了填海吗?!”
林森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太过尖锐冷厉,让他身旁那个雌雄莫辨的美少女或少年吓得直抖,张寒时却根本无动于衷,一脸漠然,只是在电梯门即将关闭前,嘴角扯开嘲弄的笑,对门外人说道:“林森,你尽可以给叶初静打小报告,反正这种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不是么?”
这话瞬间戳中了林森痛处,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咒骂了一声,他就想冲上去,无奈电梯门却在此时彻底地合上了。
☆、第48章
幸亏夏俊树将酒店门卡等都带在身上,张寒时用房卡开了门,将人送进房间,安置妥当,留下一张便条后便离开了。
下楼时,并未再遇见那个讨厌鬼林森,这让张寒时心里轻松不少。
取了车,张寒时一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二点半。他没再耽搁,发动了车子,经过某家大型商场时,张寒时顺道给儿子买了他想要很久的玩具车做礼物,随后便匆匆往回赶。
回到木兰湖别墅的时候,已临近四点,张寒时刚进门一会儿,正和邓女士在一起的小家伙张乐就欢叫着,迈动他的小短腿跑过来了。
“爸爸,你回来啦——”仰着肥嘟嘟的包子脸,小家伙乌黑的眼珠闪闪发亮,一脸期盼地望着张寒时……和他手里包装好的礼物盒。
张寒时连眼神中都带着笑意,把手中的礼物递给他,伸手抱起小家伙亲了口,“今天乖不乖?有没有想爸爸?”一早上就忙着出门,大半天没见到儿子,其实是张寒时自己想儿子了。
张乐抱着礼物,用力点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很乖很想,又对准张寒时脸颊“吧唧”亲了口,惹来张寒时脸上更多的笑意。
随后,叶初静也闻讯赶了过来,由于今天一直没出门,他穿着一身宽松的亚麻衣物,灰色系长裤加上靛蓝上衣,衣袖松松挽起,异常简洁清爽,却无损于他从容的气度。
停在一边,见张寒时对他怀里那个小东西的亲热劲,叶大少一语不发,看到张寒时还为小家伙准备了礼物,他脸上不动声色,只双眸越发深邃。
张寒时见宝贝儿子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礼物上面,干脆放下他,让他去自己拆礼物。随即,他才注意到旁边两眼深沉的叶初静,不知已站了多久。
“回来了?”两人目光才相遇,叶初静便扬起笑容。
张寒时点点头,应了一声。
“外面冷不冷?”不管他态度如何,叶初静已迈步迎上前,他握住张寒时的手,试了试温度。
“冷是冷,不过还好。”张寒时回答着,一面把手抽了回来。
当着孩子和其他人的面,他多少仍有些放不开。没想到下一刻,叶大少干脆两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拖进怀里,两人面对面,叶初静又凑近他闻了闻,脸色不大好看,“时时,你喝酒了?”
张寒时微愣,他自然是没喝酒的,不过因为送喝醉的夏俊树回酒店,身上确实沾上了酒气。开车回来的一路上,他本以为那点味道早就散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叶初静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