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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寻弯眸,微微勾起唇角,凑近看那张脸更是俊美的近人窒息,“不如打个赌,今天下午你能过,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一件事,请不要怀疑我的能力,我能做的绝对超过你想象;不过,如果过不了,就帮我养猫。”
说着,修长手指挑起文衍宇的下巴,颇具□意味摩挲过脸颊。
文衍宇侧过脸,狠狠打开那只手,平静的说:“好。”
薛寻笑笑,温柔而和煦,随即抽身,推门出去。
文衍宇回身,看着镜面里那个表情僵硬的男人,发呆。
怎么这么容易被激?现在的状态来看,根本过不了。
“灯光,摄像准备,安静,Action!”
镜头内依然是那个场景,喧嚣而沉暗,光怪陆离的光束四射。
刚才嚣张邪魅的薛寻再度变回了那个沉默茫然的男人林业铭。
文衍宇走近,照剧本重演,却见薛寻做了一个本不属于剧本中的动作。
他在侧脸的同时手指划过下巴,摩挲两下,这只是一个小附加动作并不影响整体剧情,陆源没有喊“卡”。
衍宇却突然一凛,被恶意调戏的触感从下颌蔓延上来。
薛寻是在挑衅。
文衍宇默默咬唇,放松,微笑。
接下来仍然是NG,然而文衍宇的表现却一次比一次好。
拍摄间隙,薛寻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笃定的神情也一次比一次深。
到了大约十来次,副导隐晦的暗示陆源,可以过了吧。
文衍宇的表现已经过了基本线,虽然称不上极致,但至少画面里已看不出僵硬。
陆源却目不斜视盯着镜头,接着毫不犹豫的挥手继续“卡”。
直到最后一次时,文衍宇的表情已经远超期待。
文衍宇仰头看薛寻,暧昧的光线晕染上他柔和的五官却生出一种朦胧的美感。
他开始笑,由唇角带领眼瞳溢出笑意,镜头切近,文衍宇微微倾身,精致的锁骨隐约可见,他轻笑出声,声音低柔的几乎让人酥了:“先生,先别这么快下决定……”
全场鸦雀无声,仿佛仍然回荡着那个放荡少年诱惑的声线。
久久。
陆源哑着嗓子说:“过!”
话音一落,文衍宇脸上表情迅速褪去,恢复到平日沉静的状态。
所谓魅惑,仿佛只是错觉。
薛寻从吧台下来,幽暗的眼瞳深邃,对文衍宇微笑:“很棒!”
拍摄状态回复正常,道具迅速调整布景,灯光摄影配合,随着场记板清脆声响进入下一场。
接下来的拍摄顺利的多,文衍宇虽然无刚才那般惊艳表现,好在也无过错。
拍摄在晚上九点多便结束,一天盒饭对温饱后剧组成员都嚷着夜宵,陆源好脾气的一口应下。
文衍宇借口累了回家休息,看他确实疲倦,也没人强留。
出了大厦,夜色正浓,星光斑驳点点,文衍宇闭眸深呼吸。
赌气似的想演好,还是勉强了。
明明讨厌同性恋,那么讨厌,却不得不演这些。
一辆陌生奔驰房车开来,走下一个面容姣好的高挑女孩:你好,请问是文衍宇先生么?”
“我是,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的,我是薛先生的助理陈明,他让我来接你。”
文衍宇狐疑着推拒:“我并没有和他有约,请问有什么事?”
陈明料到似的递上一张纸条。
文衍宇展开,一行沉稳漂亮的正楷映入眼帘:
过戏时间晚上六点二十,你输了。
帮我养猫。
薛寻
文衍宇脑海中闪过那张清俊至极却又邪肆诱惑的脸孔,不觉神经绷紧。
“抱歉……”
“文先生,上车吧,你不去我实在很为难。”陈明双手握拳恳求,蹙眉一副苦恼模样,“拜托,拜托了。上次拿错猫已经被骂了,再错一定会扣工资的。”
文衍宇想了想,到底还是点点头。
车开到一家会员制饭店地下停车场,陈明笑着送文衍宇上电梯便离开。
按包厢号找到薛寻,他靠在米色沙发上,双腿交叠,膝上摆着本子,姿势优雅的赏心悦目。
再向下,脚边一个制作华丽的宠物笼靠墙而放。
听见声音,薛寻放下本子,按键叫餐,转头问文衍宇:“想吃什么?”
文衍宇摆手:“不用了,我很快就走。”
“别急,首先……”薛寻挑开宠物笼上的帘子,阿花小姐默默探出头来,碧瞳幽怨闪烁,毛绒绒的身躯缩成一团,楚楚可怜。
薛寻拎起,起身递给文衍宇,勾起唇角:“交给你了,我的魅力还没能超越物种,实在对它毫无办法。”
文衍宇没有接,柔和的声音不卑不亢:“薛先生,如果过敏的话,你可以让你的助理帮你养。”
薛寻摇头:“它喜欢你。”
阿花小姐应景眨眼,肉爪扒着笼壁,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兮兮。
文衍宇想到自家阿灰,有些心软,伸出纤长手指戳了戳白猫的肉爪。
阿花“喵呜”一声垂下头,粉嫩的小舌头舔过爪子,顺带舔过他的手指。
文衍宇睁大了眼睛,默默看着湿淋淋的手指,半晌,又伸过去。
薛寻莞尔:“它的确很喜欢你。”
文衍宇专注用手指逗猫,反低声问:“养多久?”
“一个月。”
文衍宇点头:“好。”
说罢,拎起猫便要出门。
薛寻长臂一挡,绽开笑容:“等等,还有别的事。”
七
“什么事?”
薛寻坐回沙发说:“文衍宇,你想演好吗?”
文衍宇抱着猫,一时没能反应,良久,答:“薛先生,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是混口饭吃。”
以薛寻如今身价,就算忽略片酬专辑演出收入,每年光代言业内预测就九位数。
这样的人何必来和他谈什么演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薛寻依然笑着,语气却少了几分戏谑,“国内市场对我的吸引力已经越来越小,但我还是希望能出来的都是好作品,更何况这还是小颜的处女作。”
“我们的对手戏很多,甚至不输男女主角。在剧中的份量很重,如果之后你还是一直卡,我会很困扰……”
文衍宇嘴唇微张,却什么也没说,他的确给不出保证。
“今天下午,他们可能看不出,但你自己也知道,你是其实只是在表现勾引,从头到尾你没有把自己当成黎钦。”
“文衍宇,你真的不想演好么?”
一直沉默的文衍宇开口:“为什么?”
薛寻说的理由根本够不上他去帮助一个本不认识的小演员,演艺圈里前辈不给后辈下套就算厚道的。
指导演技?开玩笑么?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几乎已站在华语电影顶峰的薛寻!
薛寻笑:“我以为至少会先说声谢谢,文衍宇,性格太直白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好吧,实话说,小源是有拜托我,但更多的原因是,我是你父亲的影迷,我不想看着他的后人这么没落。”
文衍宇一震,霍然抬头:“你……”
薛寻笑得很友善:“不用那么惊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愤青,那时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你父亲当年气势太盛,摔下来有人落井下石也很正常……好了,先吃饭吧。”
文衍宇却突然正色看着薛寻,似乎第一次认真打量他,而后郑重一字一顿说:“谢谢。”
薛寻很自然的把文衍宇按在座位上,递过菜单。
“不用谢,就当……是养猫的报酬吧。是吧,阿花小姐。”
阿花小姐窝在笼子里,碧瞳无辜眨动,肥白的身体扭动了两下。
***
当天饭后,文衍宇提着阿花小姐回家时,阿灰正盘在地上无聊的甩尾巴玩。
放下猫,打开笼子,把薛寻给的一大把猫用物品放进柜子里,径自准备洗澡睡觉。
两只猫深夜相聚,四下无人,发生了什么,则又是另一个频道的故事了……
薛寻说到做到,后面几天的拍摄一直刻意帮文衍宇带戏。
所谓带戏,就是演员用自己的演技演绎人物,形成强烈感染力,让对手更容易上戏。
毕竟是几届影帝,演技收放自如,林业铭外表沉稳内心懦弱的性格被薛寻表现得淋漓尽致,不自觉就进入了薛寻所营造的剧情氛围。
后面几场对手戏文衍宇过得有惊无险。
然而,再不愿意,床戏的那场也依然要拍。
陆源体贴的示意清场,只留下零星几人。
《迷途》一剧表达更多的人性挣扎,男女情事少有,反倒几段男男被作为了重点。
林业铭本是爱妻子的,但理念的不同,和妻子一心逼他求仕的观念让他无比烦闷,才会去酒吧消愁应而邂逅黎钦,受惑于对方,并迷失于偷情和背伦的快感中。
陆源的意思是要拍出隐晦的□,迷乱,和区别于男女,属于男人间野兽般的欲望,纯粹的□交缠,并在最后表现出两人貌合神离的心理。
这段在剧本上只有简短的几句,表现完全要靠演员发挥。
文衍宇攥着剧本,忍下心里的不适,强迫自己进入状态。
拍摄前陆源有偷偷塞给文衍宇一些光碟,顺便交代了大概尺度。
国内限制严,不会拍摄关键部位,也就是不用担心假戏真做和媒体过度曝光。
而且……
陆源咬咬牙说,如果文衍宇实在还是不行,可以用替身,后期处理再衔接文衍宇的脸部。
虽然这么说,但显然陆源并不希望用替身的,毕竟后期处理的再好也没有真人有真实感,更何况这样的表演根本不算尺度大,如果还用替身,实在不专业的很。
文衍宇不是没有拍过亲热戏,但在偶像剧里和小女生蜻蜓点水,显然同如今和男人滚床单大不相同。
换上属于黎钦的黑色低领衬衫,低腰牛仔,明晃晃的骷髅项链坠在胸前,柔顺的黑色碎发被造型出刚硬的线条,上妆后化妆师还在文衍宇的肩颈锁骨等处敷上一层淡淡的粉。
“OK,Action!”
光线调成暧昧的橘色,酒店套间布景里帷幔层层,镜头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床沿,低哑的喘息混合接吻声清晰传来。
镜头向上,男人压住少年激烈的亲吻,衬衫大力撕扯,扭扣落入地面,声响清脆。
光裸的肌肤散发着柔和、细腻的微光,然而动作间却激烈粗鲁到近乎发泄,男人挺身而入,少年扬起修长的脖子痛苦呻吟……
“卡!”
“兴奋!兴奋!文衍宇你是在做 爱!”
“不要一味的痛苦忍耐!表情要亢奋!要狂乱!!”
片场里只有寥寥几人,陆源的声音回荡,格外响亮。
床上激情的两人瞬间停住,文衍宇从薛寻身下抽身,手背蹭着嘴唇,低喘:“抱歉。”
化妆师迅速上前擦汗,补妆。
薛寻起身,取过桌边矿泉水,同时抛递给文衍宇。
因为不需要拍摄关键部位,两人下身都穿着肌肤同色的底裤,走动并不尴尬。
文衍宇仰头喝水,镇静呼吸,竭力让自己平静。
胃里翻滚着反胃的感觉。
忍耐。
你不是文衍宇,你是黎钦,只是黎钦。
陆源看着文衍宇,有些愧疚。
斟酌再三,吩咐摄影去掉文衍宇当中几次面部特写。
仍旧那个画面,酒店,床帐,欲望,呻吟。
激烈欢好,喘息剧烈,□如火焰般燃烧,强烈的律动,放浪的呻吟。
远景近景交替,光线由浅入深,略微晃动的镜头。
欲望释放,寂静。
男人翻身靠在床头,抽过床头柜上的烟,点燃,扫过刚才还抵死缠绵的少年,眼神疏离冷漠。
少年唇畔媚笑嫣然,俯身去够男人的烟,目光却飘忽地落在一旁的皮夹。
再简单不过的结束,来回共拍摄了七次,勉强通过。
简单么?
谁知道。
文衍宇趴在隔间马桶边吐,一边有些自嘲的低笑。
还是,不能忍受吗?
本来以为已经忘记了的事,原来从不曾遗忘。
无法抑制的涌起恶意,就像无法抑制对同性产生欲望的身体一样让人难堪。
文衍宇抚着额头,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静静靠在卫生间门板上,口腔苦涩,空洞的胃轻微绞痛。
按下冲水键,水流漩涡状卷下污秽。
文衍宇撑着冰凉的陶瓷墙面,闭上眼睛。
画面穿梭。
那个盛夏,破碎斑驳的光影凌乱回闪。
那年,他十八。
燥热的天气焦灼烦闷,日光蔓延出难耐的热意。
他用钥匙开门。
轻微的喘息从房间里溢出,扩大辐散。
他推门,疑惑的接近。
主卧门紧闭,他小心扭开,透过狭长的缝隙望去。
砰。
他紧紧捂住嘴,双眼睁大,震惊,不可置信。
卧室里,肢体交缠,被浪红翻,□火热。
喑哑的告饶混杂肉体击打声遥遥吞噬而来,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