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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殷炫寒没有注意到段悠然眼里的神色变化，因为他的眼神也在瞬间阴冷了起来，只为段悠然说话总是那么的一语双关，让他有些防不胜防。
而且，段悠然总是说要他办了冰羽，如果冰羽不在了，那叶湄的消息不是又落空了。
所以，为此，他殷炫寒再次的怒了。
感觉到周围空气在急剧凝结变冷，段悠然恍然从暗骂柳玄逸的意识里收回神，直愣愣的看着向自己逼来的殷炫寒。
看着殷炫寒面露凶光，段悠然心里不由自主的“咯噔”一沉，她似乎已经知道殷炫寒会问她什么了。
殷炫寒逼近妆镜前，浑身气势盛气凌人，冷冷的问道：“段悠然，朕问你，这次出宫，你到底目的何在？”
段悠然感觉到浑身有些无力，殷炫寒果然还是问到了这件事。
虽然她早已想好了如何应答他的问题，可是段悠然知道，只要一说出口，殷炫寒绝对会再次暴怒。
见段悠然没说话，殷炫寒的眼神更加凛冽起来，再次说道：“别说你出宫是在查，朕上次出宫被刺杀一事！”
“皇上既然知道，那问作甚。”
啪——
段悠然话音刚一落，殷炫寒便是反手一拳挥在铜镜上，整个梳妆台因经不住殷炫寒的大力，一瞬之间倒地碎裂。
就在梳妆台坍碎的同时，殷炫寒猛地一掌劈在了段悠然的左肩。顿时，段悠然被劈得向后倒到床榻前地上，满口殷红刺目无比。
“咳咳咳——”段悠然费力的用双手撑起身子，一大口的鲜血吐了出来，染红了身上雪丝衣。
“朕说过，你要是敢查这件事，你绝对是朕杀的第一个段家人！”殷炫寒愤怒的声音由远渐近，话音落，人便已经到了段悠然身前。
看着殷炫寒居高临下的站着，冷眼俯眸自己，段悠然抬起沉重的眼皮，心中暗自告诫自己：段悠然，别再痴心妄想，别再为了那一丝可怜而恻动心思，因为，你不配！
段悠然就赌殷炫寒不敢杀自己，至少目前不会杀她，便气若游丝得说道：“既然皇上要杀臣妾，那杀便是！”
殷炫寒手直接握得生响，有些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朕不敢？”
“皇上乃九五至尊，当然敢。”但是现在不敢，段悠然心里这么说着。
“你是在赌朕现在不敢杀你？”殷炫寒额间青筋暴戾。的确，他现在不能杀段悠然，也不敢杀段悠然，因为残局他会无法收拾。但是，要是让段悠然查到了关于叶湄的存在，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殷炫寒俯眸一眼段悠然，看见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大滩的血红，心想定是刚才自己太过用力，震开了她后背的伤口吧。
段悠然几欲晕厥过去，却还是紧咬着惨白的下唇，幽幽的说道：“皇上……又要说臣妾在威胁你吗？”
“难道不是？”殷炫寒恼怒到了极点，真的很想就这么杀了眼前这个人，可是如今段林跃跃欲试的，段家军更是强大的可以和他的御林军匹敌，他不可以冒这个险。
“皇上想这么认为，臣妾也只好默认。”段悠然不想争辩，也没力气争辩因为她现在每说一个字，浑身上下都疼痛难耐。
殷炫寒冷着脸，一拂袖，双手负于身后，道：“朕就疑惑了，朕被刺杀的事，你那般上心干嘛？”
43。第一卷：美人泪…043章：想要个皇孙
殷炫寒冷着脸，一拂袖，双手负于身后，道：“朕就疑惑了，朕被刺杀的事，你那般上心干嘛？”
段悠然心中一震，虽然本来不是专门的去探查此事，胆和柳玄逸的对话中也是知道了上次刺杀的事情就是柳玄逸他们的动作，心中更是莫名的对柳玄逸有了不满。
正当段悠然想要细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那般上心殷炫寒被刺杀一事，甚至特地派了翡翠儿去组织查探消息时，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重要的疑问盘旋在脑海里，不由得让原本就惨白的面容更加的白起来，甚至还有些僵直。
如此一想，段悠然手上无力一软，整个人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缓和了好一阵，段悠然才恢复一点力气，扬起支在胳膊上的头，用同样怀疑语气问着殷炫寒，道：“那么……臣妾想问皇上，又是什么人想要刺杀皇上却又让皇上如此维护着呢？”
这次换殷炫寒身子一震，心想段悠然为什么会这般问，是不是她已经知道了什么，又或者这次出宫发现了什么。
“朕的事，然贵妃还是不要多问的好！”殷炫寒面色沉凝，发现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因为段悠然很聪明，说不定她已经想到叶湄了，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
“段悠然，朕再给你最后一次警告，朕的事，你最好少过问！”殷炫寒说罢，一拂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在门口驻足，对段悠然的侍卫和侍女吩咐道：“传太医，你们的主子现在趴在上，不想掉脑袋就好好照顾着！”
殷炫寒说完再也不做停留的，向着御花园的方向行去，身后宣公公如影子一般默默的跟着。
几个侍女待殷炫寒刚一走，就慌神的跑进屋里。
悠然宫中，在殷炫寒踏步离开的那一刹那，段悠然终是坚持不住，意识逐渐模糊的闭眼晕了过去，身下一大片殷红，触目惊心。
最后的意识便是，她好猜到了要杀殷炫寒的人是谁了。
******
万寿宫。
严公公把冰羽带去了万寿宫就不见身影儿。
从进宫到现在，冰羽几乎就是几点一线的行走路线，对这里可以说陌生到了极点。如今更是莫名其妙的被太后召见，心里疑惑的同时不免多了几分惊慌失措。
冰羽小巧玲珑的身子动也不敢动，静静的等着。
终于，在冰羽疑惑严公公是不是喊错人的时候，太后在几个侍女和严公公的跟随下来到大厅。
见到荣华高贵的太后，冰羽有了上次的教训，一下子跪到地上，轻轻匍匐着身子，稚嫩的声音喊道：“民女冰羽参见太后，太后万安。”
太后坐定，看了看还埋头匍匐的冰羽，心下想，这个女子还算懂得礼数，便道：“起来回话。”
“谢谢太后。”冰羽起身，依然低着头，小脸因为紧张而憋的通红。
“果然是个美人！”太后暗自嘀咕。昨天远远看着就觉得冰羽还不错，后来又派了人去查的冰羽的背景什么的，没有发现什么可疑。
如此以来，既然自己的皇儿喜欢，她自然也对冰羽有了一些好感，毕竟，他是心疼自己的皇儿啊。
“小冰羽，过来哀家这边，让哀家好生瞧瞧。”太后向着冰羽一招手，语气颇为的温和。
冰羽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孤疑，却还是上前两步，走到太后面前，再次低下头。
太后雍容华贵的脸上慈祥的笑着，拉起冰羽白皙粉嫩的小手，然后对着冰羽上下打量一番，才开口说道：“哀家听说，皇上昨天选定的两个妃子，是你的意见。”
“啊……”冰羽惊讶的张大了小嘴，那个舞妃的确是自己说喜欢她的舞姿，殷炫寒才留下了，而另一个女子冰羽只觉得很熟悉，殷炫寒也就留下了。可是这些，太后她是怎么知道的。
“太后，民女……”
见到冰羽的惊慌，太后拍拍冰羽的手背，轻言道：“看来，皇儿是挺喜欢你的。”
“太后，冰羽不敢……”冰羽急忙解释，却是羞得红了脸，低了头。
冰羽知道自己是喜欢殷炫寒，但她更知道，殷炫寒作为一国之君，不可能属于自己。所以，她会把那份喜欢默默地埋在心底。再者，青湖也说了，只要完成了任务，就会接她出宫，离开这个没有硝烟的冷战场。
“冰羽，你可知道，皇儿他已经很久没对一个女子如此了。”
“这一年里，后宫秀女无数，就连像悠然那么优秀的女子他都不曾看过一眼呢。”太后说着，语气竟是有些凝噎，他可怜的皇儿，为了一个情字，竟是封了整颗心，叫她如何不心疼。
听着太后的话，冰羽心中微微动容，眼里更是有些意外的欣喜之色。可是她也很清楚，殷炫寒对自己好，不过是因为自己和叶湄有一丝关系，另外就是她会那首除了叶湄就不再有人会唱的曲子。
而这些，只有冰羽知道，全是谎言。
“冰羽，你知道哀家的皇儿为什么会这般吗？”
冰羽抬眼，眼里全是琢定，小声说道：“寒哥哥是因为叶湄姐姐的离开，才封锁了自己的心。”
太后闻言，眼里喜悦漫上眉梢，心想殷炫寒连叶湄的事都同冰羽说了，那么这次殷炫寒再次打开心扉，再次动情，应该是真的了吧。
太后拉着冰羽的小手，想了半刻，才说道：“冰羽，哀家有个长年的心愿，你可愿意完了哀家这个心愿？”
“啊……”冰羽再一惊，太后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要赶自己出宫吗？不可以，不说青湖姐姐给的任务没有完成，而且她真的不想离开皇宫，不想离开她的寒哥哥。
见到冰羽思想沉浸，便幽幽的说道：“冰羽，哀家想要一个皇孙了，你能完了哀家这个愿望吗？”
冰羽恍然回神，却是完全的忘记了该如何去反应，很显然，她是没有明白太后的意思。
“哀家知道昨天的那些选秀，不过是皇儿做样子看看的，那些被选的女子恐怕皇儿都不回去看一眼，更别说临幸了。但你不一样，皇儿欢你，哀家也喜欢你，你可以做到的。”
“太后，冰羽……寒哥哥他……”
“皇儿那边，哀家去说。”
冰羽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了。
44。第一卷：美人泪…044章：有你便够了
这天，殷炫寒在御书房批阅着这几天烦恼时积累下来的奏折，可是提起笔才发现，依然毫无心情。
当初选秀的时候，殷炫寒想敷衍一下太后便好，于是大张旗鼓的开始选美，为了敷衍得逼真也选中了几个美人入驻后宫。
殷炫寒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哪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有了妃子，然后太后开始逼着要孩子了，而且偏偏的，太后还把冰羽给牵扯了进去，这着实就让殷炫寒头疼了。
毕竟，冰羽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如果真的拿冰羽来完成太后的愿望，殷炫寒不仅自己接受不了，更会觉得内心不安。
要知道，冰羽天真无邪、美丽干净的就如同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让他不自觉的心疼，又怎么可以为了完成一个太后的愿望而伤害她呢。
殷炫寒放下手中的笔，单手揉着疲惫的眼角，喃喃自语道：“不可以，不可以那么做，我要等我的湄儿，我说过，我要让她做我的第一个女人，更要做我唯一的女人，所以我不可以接受冰羽！”
恍然想起两年前那会儿，在水湄亭下，他环抱着叶湄，眼中洋溢着知足的幸福，下巴抵着叶湄的额头，说道：“湄儿，我现在已经是太子了，等我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你就把自己交给我，让我守着你，好不好？”
听到这样的的话，怀中人儿轻轻一颤，眼中竟是有些朦胧。
殷炫寒见了，刮了一下叶湄的额头，笑她连高兴都会哭。
“湄儿，我这一生，只要有你，便够了。所以，就算老了，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殷炫寒说着，叶湄静静地听着，虽不说话，眼中却有晶莹的泪珠滑落。
“湄儿，做我的第一个女人，然后做我唯一的女人，好不好？”殷炫寒捧着叶湄的脸蛋，轻轻地说着，一个轻轻地吻落在叶湄的额头。
叶湄没有摇头，也没点头，泪却滚滚而下，一双被泪朦胧原本清澈的眼直勾勾的盯着殷炫寒，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待下一瞬，叶湄便被殷炫寒一把搂在了怀里，依偎着，不想再放开。
回想着那时的承诺，殷炫寒眼中更是坚定起来，他要等叶湄，所以他绝对不会要了冰羽。
再者，自上次段悠然说了关于冰羽出现的巧合，殷炫寒多少也有了一些疑心，虽然他也很不愿意去相信冰羽的出现有什么目的。
如此一来，再加上太后说的事情，殷炫寒这几天竟是以朝政繁忙为借口，少到了流连阁。
却不知，因为这件事，冰羽也是有些刻意的避开殷炫寒，独自躲在流连阁几乎不出门。
“湄儿，你到底怎么了？”殷炫寒有些无奈，更是有些无力。烈胭脂当初杀他时的狠决总是不停地闪烁在脑海之内，挥之不去。
殷炫寒几次欲想再次出宫，奈何武状元一事在即，出宫的事只能延后了。
殷炫寒起身，来到御书房的门口，正好看见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