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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理解,理解步云不知道她这个小女儿偷藏的心思。
罢了,既然皇帝要她嫁,她默默深爱的男人要她嫁,整个大端国的臣民要她嫁,那她嫁过去便是。
“既然都在盼着我嫁,那么,我嫁过去便是。”殷冰嫔依偎在步云的胸膛上,淡淡的说着,像是说给殷炫寒听,也像是说给步云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只是下一瞬,殷冰嫔眼中的稚嫩之色陡的消失,换而来只的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生硬的说道:“既然大端国抛弃了我,那么,我嫁去燕国,要么给大端一个绝对的和平安宁,要么我将带给大端更惨烈的战争。”
说到最后,殷冰嫔眼中弥漫的竟然是恨意。
是的,她恨,恨殷炫寒,恨步云,也恨整个大端。虽然她向来被冠上刁蛮任性却又冷傲如梅,更是被人称着“冰山公主”的名号,但她自认为不亏欠大端什么,凭什么和亲就该是她。
由此,她也该恨,殷炫寒都说了,要恨,恨便是。
却不知,每一段恨意的开始,都将有一段悲剧的诞生,一个不可预知的后果将要有人去承担。
虽然殷冰嫔知道,要去恨,最心痛的会是自己,可她毅然选择了恨,那后果,就让抛弃她的那些人去承担吧。
“公主,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步云见到殷冰嫔眼中的异样神色和陌生的冰冷语气,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步云感觉殷冰嫔身上散发的不再是茉莉清香,而是被寒冬峭壁上的寒梅,没有扑鼻的香,是傲然而独立,冷气逼人的寒香。
步云将殷冰嫔放到床榻上,便见她已经轻瞌上了眼,长长的睫羽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直到那一滴泪顺着殷冰嫔娇美的脸颊滑落,散在她微乱的长发上,让步云失了失神,然后才退了出去。
******
御花园里,段悠然慵懒的坐在被几人抬出的软椅上,优雅的轻抬眼眸,望向远处池子对面的水湄亭,有些出神。
因为水湄亭下,不很清晰的看见殷炫寒一身明黄朝服尤为的耀眼刺目的站在那里,同时也刺煞了段悠然垂眉的眼。
突然,段悠然坐直了身体,眼神扫过那边静静等待殷炫寒过来的陈公公,问道:“陈公公,皇上站那儿多久了?”
陈公公一听段悠然的话,向段悠然这边走了几步,躬身说道:“回贵妃娘娘的话,皇上站那儿已经快三个时辰了。”
“哦,那陈公公知道皇上这段时间都在烦心些什么吗?”段悠然摆弄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像是不经意的问道。
陈公公当然明白段悠然问的是什么,而他也清楚的明白,当杜成死的那一刻开始,殷氏王朝便大势已去,能独当一面只手遮天的便是向来就不可一世的段家。
而他好像很幸运,因为段悠然待他不薄。
陈公公当即眉开眼笑,阿庾奉承的就准备开说,却发现段悠然身后站了翡翠儿和好几个护卫军,便是有些犹豫。
“但说无妨。”聪明的段悠然当然明白陈公公顾忌的是什么,于她而言,身边都是绝对忠于段家抑或忠于她的人,她完全放一百个心。
听到段悠然的话,陈公公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来,上前几步,轻声说道:“回贵妃娘娘的话,近日来,皇上一则是在思念那个早已经死去的女人,二便是因为冰嫔公主的事情,所以甚为烦忧。”
“哦?”段悠然轻‘哦’了一声,目光再次投向远处水湄亭下怔然而立的殷炫寒,若有所思的说道:“他那天不是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说三天后殷冰嫔将被送到燕国吗?算算时间,明天就该是殷冰嫔去燕国的时间了吧,难不成他现在悔了?”
段悠然嘴角微微一勾,竟是有些得意。
殷炫寒,纵然你冷血无情,那颗心终归是活过,我段悠然就不相信你的心真的就冷到了连亲情都不顾忌了。纵然你这般冷傲,盛气凌人,不就是放不下所谓的傲气,那般的浑身长刺,而我段悠然生来便是为了磨你锐气的。
段悠然在心里想着,心里更加得意起来,这次的确是把殷炫寒逼到了绝路,如若不然,他也不会为了不搬动权倾朝野的段家军而一怒之下将殷冰嫔嫁过去了。
“好了,陈公公,你去等着皇上吧。”段悠然一招手,遣去了陈公公,眼眸深戾起来,直盯着殷炫寒的身影,幽幽的说道:“殷炫寒,不要以为这便是绝路,这次你不服输,还有下次,下下次呢,会让你绝望的臣服的!”
“对于那个赌约,我想就算你没爱上我,恐怕到时候也由不得你赢了。”
“皇后的位置,我段悠然势在逼得!”
“凤临天下,非我段悠然莫属!”
这般想着,段悠然紧紧的握住拳掌,指甲仿佛掐进肉里,钻心的疼痛,那是含了恨意和另一股莫名情愫的体现。可段悠然只当是恨,没有发觉那丝不该存在的情愫波动。
是的,她一直在和段林预谋,要段家代替殷氏王朝,却不知,在她的心里,另有打算。因为就算是段家独掌大权,也不会是段林。
8。第一卷:美人泪…008章:难得的愧疚
夜,清冷且微寒。
冷风习习,扫荡在整个大端国,也拂过那个看似辉煌却无比清冷孤寂的地方,皇宫。
高墙深院,锁住了另一方空旷寂寥的天地。
世人都说皇宫美好,也只有身在那高墙另一端的人才知道,皇宫是最让人生寒,最寂寞,最孤独的地方。
在这里,什么明争暗斗,勾心斗角,是是非非并不比宫墙外面少,甚至更激烈,更惨绝人寰,更让人心生恐惧。
翡翠儿掌着灯,疾步的向段悠然的悠然宫走去,豆大的火光,将她娇小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悠然宫里,段悠然轻薄纱衣外裹了一层狐毛裘衣,矗立在窗前,微微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连翡翠儿进来都没察觉。
其实在以前,这里并不是叫悠然宫,因为殷炫寒长久不来,更是对段悠然的一切作为熟视无睹。于是在殷炫寒登基的那一天,段悠然也毅然叫人将这里以她的名字为名,改名悠然宫。
只是,殷炫寒对此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便再无他话。
“娘娘……”翡翠儿轻呼了一声,便不再作声,生怕惊了这个向来脾气严厉的主子。
段悠然惊然回神,只感觉窗外有一丝冷意袭来,伸手裹了裹身上的裘衣,然后转身,冷然的眼眸里让人猜不透她的心中所想。
“怎么样,殷冰嫔那边怎么样?”段悠然坐到了桌边,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淡淡的问道。
“回禀娘娘,冰嫔公主很安静,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看来是接受了这次的和亲。”翡翠儿老实的回答着。
“哦?还真奇怪了呢!”段悠然疑惑了,殷冰嫔的性格她也是知道一些,本以为她就算不会闹得个天翻地覆,也会让殷炫寒头疼一阵子,没想道会这般的逆来顺受,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
但转瞬一项,段悠然了然的笑了,说道:“想来也是,要和她成亲的好歹也个国君,是个女人应该知足了吧,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可是娘娘,如今在国势上面燕国胜过大端,她嫁过去也不过是个缓和战争的工具而已,毕竟是个异乡客,受不受宠还不一定呢……”
“就像我,”段悠然打断翡翠儿的话,冷笑着继续说道:“就像我,就算嫁给了一个帝王,就算是后宫独傲枝头的贵妃,却依然得不到皇帝宠爱,所以嫁给君王也不是什么好事。对不对?”
翡翠儿本是想借此贬低一下殷冰嫔的身份,哪想到段悠然会这般想,当即吓得跪倒在地,一脸的惶恐惊慌,颤抖的说:“奴婢不敢,奴婢该死,奴婢绝对没有冒犯娘娘的意思,还请娘娘……”
“好了,我没怪你的意思,就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段悠然不耐烦的再次打断翡翠儿的话,不过她那生冷的语气已经很明显的说明,她生气了。
翡翠儿低垂着头不敢说话,身体轻微的颤抖着,手里和背夹都流了不少的冷汗,段悠然的心狠手辣她是亲眼见识过的,保不准嘴巴一快,一个“死”字便脱口而出。
所以,就算是段悠然说了不怪她,可一听她微怒的语气,还是不敢从地上起身。
见到翡翠儿维喏的模样,段悠然竟然微微的笑了。她想,等她凤临天下的时候,整个大端国的子民都会这样匍匐在她身前,虔诚至极,却也恐惧至极吧。
到那时候,那些人的生杀大权,全在她一手在握。
想及此处,段悠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不经意的瞄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翡翠儿,才慵懒的说道:“起来吧。”
“谢……谢娘娘。”翡翠儿小心翼翼的起身,依然不敢看段悠然。
“皇上呢?”
“陈公公说,皇上还在……在御书房忙。”有了先前的教训,捡了一条命的翡翠儿再也不敢多说哪怕一个字。
“这么晚了皇上还不就寝?”段悠然眉头一敛像是在问话,但她知道翡翠儿不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走,去御书房。”半晌,段悠然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话毕,人也赫然起身,迈着碎步朝着门外走去。
“奴婢这就去掌灯。”见到段悠然的动作,翡翠儿忙不措失的提起方才的灯笼,随着段悠然朝着御书房走去。
******
御书房,灯影幢幢,因为窗户没有关的缘故,夜风偷袭进来时,火苗便会微微摆动一下柔弱的身姿。
御桌案旁,殷炫寒负手而立。
看着堆了两叠的折子,他是毫无心思的去批阅,可在这深沉的夜里,他又毫无睡意。
明天,殷冰嫔就会被他精心挑选的护卫护送去燕国了,从此,他们兄妹便再无相见之日了。
殷炫寒想,殷冰嫔是会恨他的吧,因为殷冰嫔自己都说了会恨他,恨他的冷血无情。
面对殷冰嫔,殷炫寒自己也感觉是狠心了一些,为了自己的目的,搭上了唯一的妹妹的幸福,这是何其的残忍。
而且殷冰嫔这次反常的安静,不哭不闹,更是让他觉得心里愧疚。对,是愧疚,很久没有了的情愫。
“贵妃娘娘,皇上……”
“你们都退下吧。”
正当殷炫寒出神之际,门外竟然响起了段悠然的声音,这让殷炫寒脸上浮现了一丝不悦,甩了甩衣袖便掀衣坐到了上方的位置。
这个女人,太惹人烦,他从来就不想见到她。但他很明白,段悠然既然来了,就一定会见到自己,不然她不会回去。而且门外那个心早就飘忽不定的陈公公已经不太听自己的话了。
所以,殷炫寒在想,要不要做个顺手人情,将陈公公赐给段悠然,让他服侍段悠然去,惹得他眼不见为净。
门外,陈公公有些个为难了,虽然他心已经偏在段悠然这边了,可殷炫寒现在还是皇帝,更是得罪不起,于是他被催的纠结了,面露难色的说道:“贵妃娘娘,您看……”
“本宫说,你下去!”段悠然语气有些不悦起来。
陈公公无言以对,猛地看见段悠然身后的翡翠儿猛地朝自己使眼色,方才应了声,退了下去。
9。第一卷:美人泪…009章:意外的脸红
段悠然没有多余的犹豫,直接推门而入,见到殷炫寒竟然在认真的批阅奏折,并没有如她想象中那般凝眉沉凝,有些怀疑白天陈公公说的殷炫寒“甚是烦忧”。
看着殷炫寒优雅的握着墨笔在奏折上轻点,俊美的侧脸在灯影的摇曳下更是蛊惑人心,而他的眉宇间印着与生俱来的霸气,眼睛更是不知疲倦的在奏折上快速移动。
不自觉间,段悠然竟然再次看得出神了。
“看来陈公公还是比较喜欢听然贵妃的话,改明儿个朕就下道圣旨,将他赐予然贵妃,可好?”殷炫寒像是在不经意的在说,可眼睛并没有移开奏折,手上墨笔的动作也是没有停下。
听到殷炫寒的话,段悠然猛地回神,嘴角嫣然一笑,说道:“皇上是在责怪臣妾吗?还是再说臣妾在收买皇上身边的红人?”
反正和殷炫寒之间,目的都相互明了,那些事情没有必要要去刻意的隐藏,所以对于那些事段悠然一直都是毫不加掩饰。
“可是,他喜欢听你的话,你也喜欢听他讲的话。”殷炫寒依旧是一脸的古井无波,没有多余的一丝表情。
“他喜欢听臣妾的话那是他的事情。”段悠然回答,上前两步。
本想靠近殷炫寒的御桌案边,却不想殷炫寒突的放下手中的奏折和墨笔,猛地一抬头,眼神温润中带了一丝微冷之色,像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段悠然,而后起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