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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真的是对臣妃好吗？”殷冰嫔见到激动不已的燕辰，很是小心翼翼的反问，仿佛怕惊醒了一个正在梦中的人儿。
果然，她还是不相信自己对她的是什么心思，她还是在怀疑。
“如果你若不信，只要你愿意，朕现在就可以直命大军破关！”燕辰仿佛是要证明给她看，证明自己这次攻打大端，真得只是为了她。
只是殷冰嫔面色沉凝了片刻，然后头微侧，轻轻吐出三个字：“条件呢？”
“你说……真么？”燕辰仿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话，又仿佛没有听懂殷冰嫔话中之意为何。
“臣妃说，如果现在就出兵，皇上要和臣妃开什么条件？是要臣妃的命，还是臣妃的……身体！”殷冰嫔说得波澜不惊，仿佛她这么想是理所当然，有仿佛燕辰那么说就为了得到她这样的回复。
可是，这终归也只是她的想法。
果然，和燕辰想的一样，殷冰嫔不会相信，不会相信别人对她的好都是实实存在的，她只会以为别人对她的好都是不好的开始。
但他不死心，因为他不相信自己不会打开她的尘封的心，不会感化她冰冷的心。
“如果，朕要你的心呢？一颗对朕的真心！”
殷冰嫔闻言，自然的踮起脚尖，靠近燕辰的耳边：“对不起，皇上要的东西臣妃给不了。”
“为什么？”
“一颗死了的心，如何交出真心？”殷冰嫔婉尓，却说得那么无奈。
想曾经，她的心也是多么的充满希望啊。可是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因为他奢淫无度，提出那么一个和亲的要求，便让一颗朝气散发心变得冷寂如冰。
见燕辰不说话，殷冰嫔再次开口问：“既然如此，皇上还要现在就出兵大端吗？”
燕辰回神，深意的看了一眼殷冰嫔的侧脸，答：“只要你愿意！”
听到这样的话，殷冰嫔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无奈了，转身走到挂满珠帘的窗前，将那扇纸窗推开一个缝隙，让外面的阳光透射进来。然后随意的说了一句：“那皇上换个条件吧，臣妃力所能及的条件。”
她还在说交易，她还在说条件，还在怀疑。
燕辰气的无可奈何。那么好，既然她要条件，既然她要交易，他说便是。
“朕现在就出兵，要求是，你……做朕的皇妃！”
殷冰嫔推窗的手陡然停下，甚至还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真怀疑是不是一个不小心，听错了。
“做朕的皇妃，这个要求不难吧？”燕辰忍住心里的不甘心，没想到，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逼她做自己的皇妃，想来他这个皇帝也是窝囊到了极点吧。
“反正和亲也和了，做个皇妃又有什么难的。”燕辰说得很是风清云淡，仿佛这本就是一个交易。
殷冰嫔想了半天，真的是没有想出燕辰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一个不合理的要求，而且自己做他的皇妃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蓦地，殷冰嫔想起了段悠然，这个让殷炫寒恨不得亲手捏死的女人，却又不得不让她好好的活着，因为她可以制衡权倾朝野的整个段家。所以，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
如此一想，是不是燕辰非要让自己做他的皇妃也是为了制衡某个人呢？
是了，一定是这样，自己会武功，说不定到时候他还会不浪费的利用自己身上的那身好武功呢。
这样，殷冰嫔再次想到，燕辰一而再再而三的勒令自己不准再舞剑，甚至碰宝剑都不可以，难道这是为了隐藏实力，让他要制衡的某人不知道她会武功，然后来一个措手不及。
是了，一定是这样，不然殷冰嫔实在想不出燕辰为什么突然间提出这么一个无理的要求了。
燕辰当然不知道殷冰嫔是怎么想的，他静静地等着，等待殷冰嫔给他的答案。
“好啊，既然皇上要臣妃当皇妃，臣妃当便是。”
“很好，朕也实现承诺，那幅血色江山。”燕辰说吧，甩袖离去，却被殷冰嫔叫住。
“臣妃突然不想现在出兵大端了。”
殷冰嫔的话让燕辰一愣，难道她不愿意做自己的皇妃了吗？难道做自己的皇妃就那么的难吗？难道为了不做自己的皇妃她可以放弃心中的仇恨报复吗？难道……
为了不表露自己心中的着急，燕辰佯装疑惑，企图说服她：“如今大端杜城这个能将已去，防守边关的不过是一些小兵小将，难道怕朕的大军过不去吗？”
“只是时间而已，我只是想给我的皇兄一个大惊喜而已。”殷冰嫔难得认真的解释着，确实让燕辰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两个月，两个月后是大端的一年一度最隆重的武状元招募，到那个时候……”
每年的武状元招募都不会太平静，殷冰嫔是知道的，她更是有预感，段家这次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有所行动。如果偏偏在这个时候燕国再插上一脚，内忧加外患，是不是将会给殷炫寒前所未有的打击呢？
燕辰却是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但是朕要你做朕的皇妃，不能等到两个月后。”
“无妨。”殷冰嫔回答得很干脆，反正迟早就要做他的皇妃，提前了又何妨。
“那就好！”燕辰说罢，脚步不在停留，快速离去。
很快，殷冰嫔将要成为皇帝燕辰皇妃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朝野上下，有很多人都不解，为什么就这么一个和亲公主可以得到燕辰的如此荣恩。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羡慕嫉妒恨的。
但也只有殷冰嫔和燕辰二人心里明白，他们之间，不过是一个交换条件在制约罢了。
虽然燕辰很不愿意这是因为交换条件才让她做了自己的皇妃，但他也不的不接受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而殷冰嫔认为，她们之间制约的不是什么交易关系，而是利用和被利用。她利用燕辰去报复殷炫寒，而燕辰利用她，去制衡某个人又或者某些人。
但燕辰可以说对殷冰嫔也算是尽职尽责了，当着全天下的人宣布她成为他的皇妃，然后典礼那些什么的一样不少，而且都是无比隆重，连整个燕国都跟着喜庆起来。
燕辰知道殷冰嫔不喜欢被叫冰儿，所以赐了她另一个封号——霓裳。
当燕辰对着群臣文武百官对着宣布对殷冰嫔的这个封号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殷冰嫔感觉到自己的心微微的动了动。
为什么他把自己的话都记得？
燕辰将殷冰嫔眼里的波动看在眼里，当着那些人，大手牵过她的手，那么温柔，那么小心。
他对她说：你说你不喜欢别人叫你冰儿，朕如你愿。现在你不是殷冰嫔了。你叫霓裳，朕皇妃。
他说：朕真的希望你可以接受你现在的这个身份。
他说：朕希望你的心，有从新舒醒的一天。
他说：霓裳，朕可以给你朕所用有的所有……
面对燕辰面对着无数人对她的表白，殷冰嫔是感动的。为何不感动呢？她的曾曾经可是活过呢。
但是她知道，这也不过是为了将戏演得更逼真一些罢了。所以感动是一回事，而心动则是另一回事。
于是，她也很配合，配合他的表白。
她妩媚的笑着，那种庄严，那种圣洁，那种从容不迫，仿佛天生就是和那个王者是一对。
她回答他：好，做你的霓裳，等待那个所谓的春天的到来，奉上一颗真心……
96。第二卷：霓裳语…096章：掌心的温暖
因为天真的燕辰已经把那天她回应他表白的话当了真，所以他去九玄殿的时间多了，虽然殷冰嫔一直都是那幅冷冰冰的模样，依然会一句话就气得他拂袖离去，但他还是会一有空就前往九玄殿。
还是有好几次燕辰是被气得出了九玄殿就直奔翘楚宫，似乎是在故意气殷冰嫔，却又像是在气自己。
如此一来，宫里的流言非语也就多了。
有人说殷冰嫔当初挤掉红妃得到燕辰的宠幸，却又不知好歹的不好好珍惜。
更有人断言，殷冰嫔得宠的大势已去，很快燕辰就会废掉她皇妃的身份。
对于这些传言，殷冰嫔总是一笑置之。都与她何干呢？她和燕辰之间的关系没有谁明白，但她自己很清楚。
什么宠爱，让那什么鬼宠爱都去见阎王吧。
见到殷冰嫔不言不语的不解释，在燕辰依旧很多次被气得甩袖离开后，那些疯言疯语就更加的猖獗起来，有些胆大的女子更是嚣张到忘记了红妃的教训，公然的在殷冰嫔的面前指指点点，甚至当着殷冰嫔的面给燕辰献媚。
就连九玄殿为数不多的几个小丫头都开始为殷冰嫔打抱不平。
好歹她们的主子也是堂堂皇妃，还怕了那些个小妖精不成。
几个小丫头都劝殷冰嫔，让她发发威，治治那些个嚣张的宫妃，不然那她们迟早会仗着燕辰的宠爱欺负到九玄殿来。
“几个小丫头不学好，和她们呕什么气呀。她们爱说让她们说去，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殷冰嫔不以为意，反正她和燕辰之间是什么关系的存在自己知道就好，别人爱怎么说说去。
当然，这个前提是，不要想红妃当初那样，犯了她的底线。
毕竟她殷冰嫔要是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几个丫头见殷冰嫔那么说，更是急了：“娘娘，可不能就这么着，她们欺负您是从大端来的，您就应该发发威，给她们点颜色瞧瞧。再说，皇上对您好，那是没话说的，哪轮到她们几个在哪儿指点是非。”
这几个丫头被派到九玄殿已经好一段时间了，当初她们也是死活不肯来，可是当她们完全接触到殷冰嫔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女子其实很可怜的。而且殷冰嫔对她们也是真的好，所以不知不觉间，她们也开始慢慢向着殷冰嫔了。
如今有人想要针对她们的主子，她们当然会急了。
“哦？”殷冰嫔轻‘哦’了一声，她很诧异那个小丫头的话。她们说燕辰对自己好，有么？
“娘娘，您要是在不发发威，芙蓉她们几个可就要欺负到咱们九玄殿来了。”几个丫头不知道殷冰嫔心里在想什么，以为殷冰嫔在想是不是该给翘楚宫那边几个比较猖獗的女人一点教训，便着急的呼应着。
“哎呀，没什么好急的，只要她们不闹得太过分就算了吧。”殷冰嫔依旧是一脸的平静，不是她怕了那些女人，也不是她顾及燕辰，而是她觉得这样斗去斗来真的没有意思。
就像段悠然那么心狠手辣，将后宫的绊脚石都铲除了，可到头来呢，殷炫寒不仅不会喜欢她，更是巴不得她早点死。那些不也是得来全部废功夫。
而自己呢，在这异国他乡，无亲无故的，去沾惹那些是非干嘛。一刻心平静淡定的像一湖死水，去争个宠又有什么了不起。
再说，如今的她，谁的宠爱，都不稀罕。
还是那句话，世态炎凉，冷暖自知，不靠任何人。
“娘娘……”几个小丫头见殷冰嫔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却也无可奈何。她们知道，这个女子，其实并不是她表面的那般无所谓，只是心里承载的太多，所以将现实的一切都看得比较淡吧。
只是可惜，殷冰嫔她处处忍让，却让某些人误以为她是怕了，是忌惮着什么，便是越发的猖獗。
晚春时节，太阳其实已经很火辣了。
燕辰每年在这个时候都会去皇家围场围猎，今年也不例外。
在离开的前一天，燕辰依旧如往常一般负手踱步穿过御花园来到那个象征着后宫权利巅峰的地方，九玄殿。
殷冰嫔本是在摆弄着那几个小宫女刚搬来的盆栽，眼睛的余光看到了燕辰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半晌见燕辰不说话，殷冰嫔才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动打破沉默，却是头也没转的漠然问道：“不知皇上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朕来看看爱妃，不可以吗？”燕辰走到殷冰嫔身后，看着地上摆了一排齐整的花盆，不免有些意外，殷冰嫔可是从来都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呢。
“看来爱妃心情还算不错。”燕辰独自转到桌沿前坐下，倒了杯茶，细细的品着。
殷冰嫔停下抚摸那朵紫色花瓣的手，心里‘咯噔’一沉，是的呢，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屋子里多了这些花，而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些花。
想来是那几个小丫头觉得她这儿太空旷了，便搬了来作填充吧。可是，自己又是什么时候适应了那几个小丫头的存在呢。
她分明还记得，那几个小丫头为她打抱不平的时候，那种舒心的感觉久违了。
“皇上来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