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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钧成跟林景的私交还算好,也曾问过这件事,可是林景死咬不松口。
当然,在公事上他们不怎么合作。
林景属于蚊子腿上都能劈肉的人,雁过拔毛,做他一个项目,本来利润就不高,他还能杀价杀到你吐血。
其人杀价跟打欠条的作风是一样一样的,稳准狠,爹妈的面子都不留。
更何况吴钧成这种了。
能有人家爹妈亲么?
所以,此时吴钧成坐在包厢里等林景,已经做好被对方各种痛宰的准备了。
林景来的很迟,气色也不太好。
落座后,一张脸依旧臭着,僵着身子,不吭不哈的。
“怎么了这是?这脸臭的。”
林景斜觑了他一眼,不说话。
“哎,林景,你丢钱啦还是赚少了,摆这么一张脸是怎么回事?”
“吵架了。”
“你?吵架?”吴钧成不可思议,“这不像你能干出来的事啊!你不是只谈钱不吵架么?”
林景垮着脸,哼了一声:“谁让他要跟我吵!不听话!总跟我吵!”
“……”
吴钧成宁愿相信这半个月真的是火星撞地球了,你看,所有的人都变异了不是么?
谁能告诉我林景嘟着嘴、发小脾气是怎么回事啊卧槽!
林景看他眼神诡异地望着自己,不耐烦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好吧,说正事。”吴钧成清清嗓子,“我跟我那位分了,他的股份我得给他,可关键是我现在没这么多钱。”
林景不说话,只听着。
吴钧成耸了耸肩,继续往下说:“我筹不到这么多现金,所以想找你借一部分,或者你在公司直接入股也成。”
“入股?你那破公司一年能赚几个钱。”
“话不能这么说吧,我倒是想抢金库呢,可也得有那NB的胆子不是么。再说,我公司的运营状况还不错。”
“那你还差多少?”
“20%”
“你连20%的钱都拿不出来?这些年在折腾什么呢。”林景说话十分直接。
“这不废话么,拿得出来我还来找你?”
……
两人一对一句,林景TM天生就该做奸商,砍价砍得虎虎生风。
“我说,这个价绝对不成。要是这样,那咱们也没必要谈了。”吴钧成绝对是真心的。
林景微眯着眼打量他:“就这个价。”
“……”吴钧成摇头。
林景还是看着他:“就这个价。”
吴钧成抚额:“我说,这真不成。”
边说边按下桌子上的呼叫器,服务员很快来了。
“你们那一盘蛇烩什么时候上来?”
“我去看看,请您稍等一下。”服务员态度良好的退出门。
这次的目的本不是吃饭,吴钧成点了几个招牌菜,特色汤,也没点酒。他忌酒,林景压根滴酒不沾。
菜上全后,吴钧成给林景布菜:“这家店的味道不错,蛇烩是一绝。”
他布菜,林景就一个劲地埋头吃。
一时无话。
吴钧成知道对方的脾气,生意谈崩了在意料之中,也没太多失望。
而林景,是个压根不知道尴尬为何物的神人。
两个人心无芥蒂的大吃大喝,饭桌上的气氛非常和谐。绝对没人能猜到,在前一刻,他们濒临吵翻脸。
林景吃饭极其凶残而迅速,风卷残云一点也不为过。吃饱擦擦嘴,客观而严肃地点评道:“没有家里做的好吃。”
我了个擦。吴钧成郁闷地看着眼前空了大半的盘子,不好吃还吃那么多?
“是不是你家的盘子都不用洗?”吴钧成表情极诚恳。
“嗯?”林景纳闷地抬头,“不用我洗。”
吴钧成的眼神又深刻了。
林景开始悠哉悠哉地喝着饭后甜汤,一副极有教养的禽兽模样。
“价钱我可以不砍,就按原价。但你得答应帮我做企划。”
“什么企划?”吴钧成并没有多高兴,不砍价?绝对不是这个奸商的风格。
千万别告诉我他只是吃多了。
“你要帮我把公司打造成慈善类的企业,但只是宣传上,实际上不能亏一点钱知道么。”
“啊?”
林景认真地瞅着他。
“你的意思,是你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在做慈善,但实际上不准备拿出一分钱?”
林景点头:“一分钱还是可以拿的。但意思基本就是这个意思,你懂么。”
吴钧成也点头,懂,简直是太懂了。这么坑爹而异想天开的主意是怎么想出来的啊!
林景看他一脸为难,不由开口:“对你来说不难吧。”
吴钧成摊手:“本来不难,但你不打算出钱就太难了。”
“我不给你砍价了,那点钱你投桃报李也该自己出吧。”
报你妹!吴钧成直接跟不上这神一样的思维了:“我给你免费做策划,结果经费还要自己拿?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慈善类的企业啊,最起码的一点:就是要——定期、稳定投钱,ok?”
“定期稳定投钱?我听说你每月都定期稳定捐款……正好,那钱也算上我的一份不就结了。”林景沉思了一下,直接提出意见。
“……所以说,你是铁定要占我便宜?”
“互惠互利。”
“靠。”吴钧成后仰靠在椅子上,“我拒绝。”
“拒绝无效。”
“老子去卖股也比给你这吃人不吐骨头渣的强。要不是看你是熟人……”要不是老子想给齐宇翔留一条后路……
林景沉默了,随后用一种壮士断腕的语气问:“如果投钱,总的下来要投多少?当然,你的企划是免费的。”
“你要转变企业形象,一朝一夕肯定不行,起码隔半年或一季度做一次吧。我觉得一季度做最好,时间间隔短,才能保持新闻的时效性。然后坚持三年以上,就按三年吧,大概需要这个数~”吴钧成比一个7的手势。
“70万?”
这得自欺欺人到何种地步啊!吴钧成痛苦地摇头:“往上涨。”
果不其然,林景的脸又臭了。
“70万不成吗?”
“你是我亲哥!三年!一年四次!我报出这个数已经够脸红的了,我都不好意思宣传你知道么!你能看看自己的公司规模再说话吗!”
吴钧成再次出离地暴躁了。
第十一章
林景不吭声了。
走之前,表情很严肃地表示要考虑考虑。
“你真的不能算上我一份子?”
“想都别想。”
“你刚才还说我是你亲哥。”
“亲大爷也不行。”
“真不行?”
“绝无可能。”
林景眼光越来越沉,用一种吴钧成杀了他全家的眼神怒视他。见吴钧成态度毫不松动,重重哼了一声,甩下对方独自走了。
灯光忽烁,林景的背影相当趾高气扬。
吴钧成在他后背摊手,撇撇嘴,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没过多久吴钧成就回家了,洗漱后正准备睡觉时,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林景,看看时间,才夜里十一点多。
“喂!”
“是我!”
我知道。吴钧成无奈了。
“那个真的需要这么多钱吗!”
“哥们你吃炸药了?”
“真的需要那么多钱吗?!”
“嗯。”
“不能再少吗?”
“真不能再少了。”吴钧成头疼,怎么跟在菜市场卖白菜似的。
“哼。”电话里的林景重重哼了几声,鼻子里都在喷火,“那个价就那个价吧!”
还不等吴钧成回话,那头就啪嗒挂电话了。
吴钧成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深觉这些天自己都要被这些孙子整疯了,很快反拨过去:“你是说真的?”
“当然!”那头的回答依旧恶劣。
吴钧成仿佛听到那边有什么碰撞的声音,好奇问一句:“你家里有人?”
“关你什么事。”
“靠,滚粗吧,老子闲的蛋疼去管你。你要是确定的话,策划方案我明天就找人做。”
“好。”
“嘟嘟……”孙子又挂了电话。
吴钧成躺在床上,将手机随手扔到床脚,大叹了口气。这段日子叹的气实在多了点,吴钧成觉得自己大概真的老了。
小翔在的时候,有个人陪自己,时间也仿佛凝固了似的。两个人从少年就一直在一起,还没察觉;就已经十七年了,仿佛一切都早已被定格,连时间走了都不知道。
齐宇翔在他心里一直都是那个少年模样。
后来,三十几岁的齐宇翔天天在他眼前晃,但一想起对方,首先还是那个脸会红红的小孩子。
从分手到现在一个月了。
离了对方感觉也能过。
就是床空荡荡的、屋子空荡荡的、心里空荡荡的。
不知所以然的空荡,仿佛存在又仿佛不存在。
伤感真是老男人的天敌啊!吴钧成地胡乱揉把脸:赶紧睡吧少年,明天要早起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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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吴钧成把给林景做策划案的事布置给张婷。
一听是林景的项目,张婷的脸色果然不好了:“这次什么价?又是免费?”
“不,不是免费,这次是赔钱。”吴钧成坐的淡定。
“赔钱干嘛要做?”
“只要他林景赔的比我多,我愿意给他做。”
“他会赔钱?他会赔钱那还是林景吗?”
“这可是慈善项目,他估计得捐这个数……”吴钧成竖起一根指头晃啊晃,“好姑娘哎,要知道实际成本那玩意呢,永远比预期成本多。实际操作起来,没这个数根本拿不下……你下去跟他们说,放开胆子做!”
张婷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立即笑的花枝招展:“老大高智!这项目咱必须做!倒贴也得做!”
看来林某人的口碑不是一般差啊……目送张婷出门后,吴钧成在心里象征性地替林景祈祷一下。
事情圆满解决,吴钧成本来还担心下属会产生抵触心理,可谁让林景那厮的人品分太低了呢?全公司里一半人都攒着力气要报仇呢,这回不整死那孙子。
既然策划案已经确定,吴钧成决定还是告诉吴阳光一下。
目前的慈善机构这么多,有声誉有后台的多的是,不见得林景会选择他吴阳光。但吴钧成还是希望款子会捐给阳光慈善院,毕竟在本市,而且他们还是半路的本家不是么。
吴阳光能争取到当然最好。
打电话给对方时,吴阳光显得十分高兴,表示自己已经听到消息了,这些天一直在活动,希望吴钧成也多跟林景说说之类。
接着吴阳光开始畅聊自己的长远规划,吴钧成只能说年轻人就是有梦想。
有梦想是好事。
吴钧成这些天死忙死忙的,常常工作到凌晨,整个都是精力透支的状况。听完吴阳光扯淡后,看看表,对方唠了差不多四十分钟。
完全破坏了他还要继续工作的兴致。
周围显得特别空荡,公司的人早都走干净了。吴钧成关灯锁好门,乘着夜幕回家。
回家特地爬了楼梯,果不其然,又遇到了乔洋。
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乔洋坐在楼梯旁,见到他上来,连忙站起来:“吴先生。”
“你又在这等他?”
“嗯,前几天把他惹生气了,感冒了也不让我进。”
吴钧成看门把上挂着的药:“这么等也不是个事,要不上去坐坐?”
乔洋沉吟,表情很沉郁:“不了,在这还能听见他咳嗽。他病得很厉害,我得在这守着。”
“……真是个傻子。”吴钧成无话可说。
“也没有。他一个人,我能陪他一会是一会。”乔洋倒很淡定,表情十分平和。
“你的衣服暖和么,要不我上去给你拿一件羽绒服?”
“不用,我穿了棉袄,已经很厚了。”
“……”
乔洋见吴钧成不说话,推了推他:“你快上去吧,忙了一天了,看着你精神都不太好。”
吴钧成捶捶额头:“熬了几夜,确实有点颓,你真不上去?”
“真不了,我等他睡了就走。”
乔洋是个死心眼,吴钧成知道这人劝不动,上了楼,不一会拿杯热茶下来:“喝点水吧。”
对方感激的接了:“确实有点冷。”
“再过一段时间就过年了。”
“是啊。”
“都没有感觉,一年又到头了。”
“我也发现了,二十岁以后日子快的像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