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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的发表需要导师的签字,如果李波不签字,论文不能发表是小事,于臻很有可能因为这件事名声全毁。
魏擎苍没想到李波竟然这么无耻,不管于臻怎么想,他已经决定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
听了李波的话,于臻足足沉默了五分钟。
“你不怕我告发你?”
李波轻蔑一笑,“你要是不怕声名狼藉,我又有什么好怕的?还是说,你忘记你姐姐是怎么死的了?”
听见这句话,魏擎苍暗道不好。
但出人意料的是于臻的情绪并没有受到李波话的影响,他沉默了片刻,道:“这些年谢谢李老师的照顾。”说完就挂了电话。
“你知道我姐姐的事情?”于臻躺回魏擎苍怀里,问。
“知道。”魏擎苍觉得今天是一个契机,说不定就能打开于臻的心结。
魏擎苍的回答并没有超出于臻的意料,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为了早些将罪犯绳之以法,父母将这件事登报了。
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件事不禁让于臻想起当年的情况,当年他不能忍,这一次他也不打算让李波逍遥法外。
“如果将他送上法庭,胜算有多大?毕竟……他这是犯罪未遂。”
魏擎苍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于臻的头发,轻笑道:“这个简单,你只要告诉我要不要起诉他就行。”
这一回,于臻没有立刻回答。魏擎苍也不着急,享受着他难得的乖顺。
自己的导师居然是个衣冠禽兽,这样的事实让于臻很愤怒。
但他习惯了克制,在事情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之前,他不想让李波太难堪。
“这事儿等我辞职后再说。”于臻翻了个身,枕在魏擎苍肩膀上,“今天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和李波身上都有GPS,我接到电话说你们两个同时出现在不是实验室的地方,我就知道要糟糕。”
“GPS装哪儿了?”
于臻的语气并没有特别的变化,但魏擎苍哪儿能不知道他的脾气,立刻表态:“电话里,明天就卸下来。”
“辞职之后你打算干什么?”他问于臻。
“勘探院有个朋友,去那边也挺好。”于臻声音有些飘,听起来快睡着了。
魏擎苍低头,见怀里的人果然已经闭上眼睛,呼吸也趋近平稳。
他轻轻吻了吻于臻的发顶,轻手轻脚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他睡得更安稳。
“我和姐姐是双胞胎,一开始被盯上的是我。”于臻忽然开口,“小时候我很调皮,姐姐每天都要去上舞蹈课,坏人不可能有机会……那天我没按时回家,她来找我……姐姐是替我死的。”
魏擎苍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起小时候妈妈哄自己睡觉的样子,他笨拙地轻拍于臻的背。
“当时小,没注意到,见到那个人的脸我才明白,自己已经被跟踪很久了。”于臻叹了口气,“连我父母也不知道,其实姐姐被欺负的时候我没有晕过去,我一直看着呢。”
于臻说的轻巧,魏擎苍却觉得整颗心都凉透了。
如果于臻全程都醒着,没被逼疯真是奇迹。
“后来我神经出了点问题,看了很多年的心理医生才好了。”
于臻越说声音越小,要不是俩人贴得近魏擎苍都听不见他说什么。
“没关系。”魏擎苍摸摸于臻的脸颊,“这些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别人没机会欺负你了。”
“都被你欺负了,谁还敢啊……”
魏擎苍笑了笑,道:“困了就睡吧。”
给于臻吃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他这一觉睡一直睡到傍晚。好在下午没课,不然可真的耽误了。
他醒来,家没见到魏擎苍,掀开被子的时候看见被包得胖乎乎的手,之前的记忆蜂拥而至,于臻觉得那么不真实。
他没想到,一直对他很不错的李老师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于臻准备给自己找些吃的东西。
这个时候魏擎苍回来了,手上拎了不少盒子,从盒子里散发出食物的香气。
“来吃饭。”他轻车熟路地把食物都用瓷碗盛出来。
于臻胸前挂着受伤的那只手,慵懒地靠在卫生间门口,看魏擎苍在屋子里忙来忙去。
“能尽快帮我找到房子吗?”他问。
魏擎苍勾起嘴角,“住样板房怎么样?我给你打七折。”
于臻走过去,用不太熟练的左手夹起一块莴笋放在嘴里,慢条斯理道:“为什么不是免费的?”
“免费的有啊,你敢住么?”魏擎苍暧昧地靠近。
“不敢。”于臻干脆承认,他推开魏擎苍,“辞职需要等到新的老师顶上,至少还需要两个月,在这之前……”
“我知道。”魏擎苍在于臻脸上捏了一把,“你先给我个准信儿,什么时候能搬家?明天?”
于臻白他一眼,“明天我有事。”
“上课?”
于臻又看他一眼,“收拾屋子。”
第十一章
69
搬家不算大事,但是要辞职,于臻必须要给父母一个交代。他思索再三,最后决定实话实说。
听完他的叙述,李阿姨气鼓鼓的瞪着眼睛,于先生很淡定,问了于臻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新工作怎么样了?
两老对于臻的决定没有异议,还热心地来帮他收拾屋子。
于臻东西不多,很快就搬了家。值得一提的是,房子是他用自己的钱买的,全款,一份没少。
“我居然不知道你这么有钱。”魏擎苍朝于臻扬了扬房产证,“陈静托我转给你的,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于臻忙着整理他的书,没空理魏擎苍。
“让开。”魏擎苍接过他手里的书,“缺了一只手还逞强?”
于臻的书柜是按照类别整理的,魏擎苍按照记忆将书一排排摆放整齐。
整理书籍绝对是一个体力活儿,等魏擎苍将最后一本书放到书架上,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于臻递给他一杯水,道:“时间不早了。”
“不着急。”魏擎苍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天花板,“忘了跟你说,今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他看见于臻的表情瞬间定住,不由得好笑,抬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不要惊讶,这是个纯粹的巧合。”
是巧合才怪,于臻也懒得跟他生气,对于魏擎苍这种土豪来说,不管自己在哪儿买房,他都有办法让他们变成‘邻居’。
两人成了邻居不说,上班都奇迹般的‘顺路’了。
但是魏擎苍千算万算,没算到于臻上班的特殊性,大学老师不必早九晚五,更何况于臻现在不用去实验室,更是有课才出门,没课的时候就在家养伤。
所以,一周两人鲜少有一起出门的时候。
在魏擎苍的持续怨念中,校方终于同意了于臻的辞请。
那天魏擎苍正在跟新的合作伙伴谈事情,途中接到于臻的电话,颇为惊讶,因为于臻几乎不给他打电话。
他向合作伙伴示意,起身到会客室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于臻刻意压制的声音,他说:“我辞职了。”
那么一瞬间,魏擎苍眼前似乎出现了无数白鸽腾飞的场景。也不知道被放飞的是于臻,还是他那颗等待的心。
“恭喜你。”魏擎苍轻笑着道,“很高兴跟你一起分享这个好消息。”
“嗯。”于臻似乎笑了一下,“下午你有空吗?我们去一个地方。”
“有。”魏擎苍转头看了一眼会客室的客人们,笑得有些无奈有些宠溺,“我现在过去接你?”
“好,我在学校等你。”于臻说。
挂了电话,魏擎苍的手指轻轻地在墙上敲了敲,实在无法想象他竟然为了于臻的一个电话要去跟合作人‘告假’。
不过,他甘之如饴。
于臻说的地方是安陵园,魏擎苍第三次来,却是第一次进到墓地里。
青灰色的墓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照片里的女孩有跟于臻一模一样的五官,只是她有于臻所没有的灿烂笑容。
魏擎苍以为于臻多少会跟姐姐说点什么,但直到他们离开,于臻都没有说一个字。
上了车,魏擎苍凑过身在于臻脸颊上亲了亲。
于臻皱眉睨着他,“干嘛?”
“你看起来很需要安慰。”魏擎苍耸耸肩,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谢谢。”于臻转回脸,平静地盯着前方,“但是你会错意了。”
“是吗?”魏擎苍将车倒出车位,拐进一条岔道,拉上手刹打开副驾驶的门挤进去,“那我需要安慰,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于臻非常不能理解魏擎苍的逻辑,他用‘你有病’的眼神看着对方,然后嫌弃地开口:“跟我挤在一起会让你有被安慰的感觉?”
魏擎苍轻笑,捏住他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一口,“为什么带我来看姐姐?”
“没什么。”于臻别开眼,“只不过想借你的车用用。”
魏擎苍用力将他的脸转过来,眼神扫过他粉红色的耳根,揶揄道:“那我很荣幸,顺便替我的车向你道谢。”
于臻抿紧唇,垂下眼帘,不与魏擎苍对视。
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双手搭在魏擎苍肩膀上,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轻轻环住。
魏擎苍像是受到了鼓舞,动作忽然变的激烈起来。他将于臻紧紧地抱在怀里,亲吻中撩起于臻衣服的下摆,手掌顺着腰暧昧地在他后背上摩挲。
缠绵的吻让车内气氛有些失控,魏擎藏在于臻耳侧轻吻,含糊不清问他:“不推开?”
“不知道……”于臻诚实地将心里话说出来。
闻言,魏擎苍思想有这么一瞬的挣扎,最终他还是停下了动作,抱着于臻平复情绪。
“等你什么时候能肯定回答我们再继续。”他的声音有些哑。
于臻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忽然觉得很搞笑,他没忍住笑了,悲剧的是被魏擎苍发现了。
“笑?”魏擎苍朝他挑眉,“看你还笑得出来!”说着伸手挠于臻痒痒。
于臻最怕别人碰他的腰,被魏擎苍这么一挠,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两个大男人挤在副驾驶上笑闹半天,以于臻求饶结束。
于臻蹭了蹭魏擎苍放在脸颊的手,由衷道:“谢谢你。”
“谢什么?”
“……不知道。”于臻眼神放空,声音有些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对你说谢谢。”
“好,那你要怎么还礼?”
于臻叹了口气,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林晓旭出柜了。”
“听说了。”
于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阿伟告诉你的?”
“嗯。”
“你跟他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于臻没发现自己说这句话的口气跟魏擎苍有多像。
魏擎苍边替他整理凌乱的衣服边说:“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
曾经以为张阿姨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气得……
但是没想到,她选择祝福他们。
她对林晓旭的爱让于臻很动容,从她身上,于臻看到了母亲的伟大。
魏擎苍将于臻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联系之前的问话,他大概能猜到于臻在想什么。
“不用想那么多。”他下车,双手搭在顶上俯身看着于臻,“那些该是我想的事情,如果我做不到,就没有资格说爱你。”
于臻愣了愣,偏头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魏擎苍叼着刚点燃的烟,闻言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我说……我、爱、你。”
“哦。”于臻冷淡地应了一声,转回脸看着前方,故作镇定道,“回去吧。”
他就是这么个别扭的性格,魏擎苍也不拆穿他,只是在关门前用手指点了点他绯红的耳朵。
一个小动作足以让于臻明白,他表面装得再镇定,那对不争气的耳朵也已经出卖他了。
“那个……”为了避免‘羞恼成怒’这种情况的发生,于臻连忙给自己找话说,“李波的事情……”
“我跟另外一位导师谈好了,我接下来课题的研究转到他那里。”
这不是小事儿,魏擎苍也收起逗弄的心,正色道:“会有影响吗?”
“没关系,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了。”
“那李波怎么处理?”
提到那个人,于臻心里阵阵发冷。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沉声道。
魏擎苍闻言勾起嘴角笑了。
通过这件事,他看到于臻的是非分明,不做烂好人,温柔却不懦弱。
他很欣赏于臻在这件事中所表现出的果断,如果因为某些原因,于臻放弃追究李波的责任,那这个人就不值得他爱了。
后来魏擎苍才知道于臻为了交与校方的违约金,几乎花光了这几年的积蓄。
“好!”魏擎苍对此只是冷冷一笑,心平气和地跟律师道,“怎么做才能争取到更多的赔偿?”
再后来,于臻再次见到李波是在法庭上,魏擎苍以群体的名义起诉李波,他是证人之一。
于臻得知受害者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时候很惊讶,原来有很多在校学生都不同程度地受到过李波的骚扰。
之前他对李波还怀有一丝不忍,但当他看到那些年轻的孩子愤怒的脸庞,不忍烟消云散,只觉得李波这是罪有应得。
魏擎苍请的律师不愧是名嘴,条理分明证据凿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