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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亭雨还真发了一会呆,等回过神后才用意义深远的表情看我。
「我觉得。。。。。。你的个性跟我听过的大伯很像。。。。。。人不笨、有些无厘头,没心机,偶尔又有些惊人之语。。。。。。而且爸爸说,大伯长的好看,当年被他煞到的小姐们有一拖拉库那么多。。。。。。」
我搔搔头,这、对我到底是贬抑还是称赞啊?
「。。。。。。亭云堂哥,你也长的漂亮呢,让人百看不厌的脸,真希望能常常过来跟你增进感情。。。。。。」
他又露出昨晚想戏弄我的狭玩神态,对我的兴趣太过显明了,真是,这万万不可以,乱伦耶!
石亭雨临走前,我看见成霆保镳过来找我的Vincent说话;为了避免自己的保镳与别人惺惺相惜而产生不当的情愫,我侧耳倾听他们说什么。
「。。。。。。你是谁?」成霆问。
「Vincent。」我的贴身保镳简短回答。
「好俊的身手!从没看过任何人能将八极拳使得那么狠那么准。。。。。。要是太大意,一招就能被你取了性命。。。。。。」成霆说。
「。。。。。。的确,若是你的雇主再不知收敛些,对我家少爷乱来,我可不敢保证出拳时能控制好力道。。。。。。」Vincent说,面无表情。
哈哈,Vincent好厉害,随便两句就威胁人家别再乱占我便宜。
成霆点点头,他懂,大概也了解自己保护的人是个什么德行吧。
「你也是特勤中心。。。。。。还是警官队出身的?」成霆打量着Vincent,问。
「。。。。。。。。。」Vincent沉默了一会,才说:「。。。。。。不,我是在美国跟某位师父学的拳法,与这里无关。。。。。。」
等客人走光,单医师说要打电话给妈妈,我等他离开视线后才挨着Vincent询问。
「喂,刚刚那个保镳问你什么八极拳?他又为什么会猜你是警官队的?」我真的很好奇。
「台湾的特勤中心警官队几乎只学八极拳,这种拳法没有防守,招招都是攻击,近战不拖时间,一拳定生死,破坏力相当惊人,是一般特勤人员必须学习的武术。」Vincent淡淡的回答。
哇,我听了心向往之:「那不就像是军队里的格杀技?教我教我,我学了之后一定会更有男子气概!」我求他。
为什么保镳的脸色变那么难看?也不是生气,倒像在忍笑:「。。。。。。依你的运动神经来衡量,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还是乖乖认命的让我保护就行了。」
「我不找点事做很无聊的,再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努力学,一定学得起来。。。。。。」
想尽办法说服他,用最诚心的笑容。。。。。。快点,被我的好学勤奋感动吧!
「无聊?」他想了想,说:「你何不努力想想六个月前的事呢?不是说你生了一场大病,把什么都忘了?」
我用力点头。
Vincent又说:「。。。。。。都是姓单的家伙说的吧。。。。。。」
「对呀,从我有记忆起,他就天天说天天说,好像强迫洗脑似的。。。。。。」我愁眉苦脸的回答。
这时,Vincent捧起我的脸,轻轻问:「这六个月里你是石亭云,但是,六个月以前,你是谁?」
我冲口就想回答:当然是石亭云啊!但是,看了贴身保镳略带心疼的脸,我竟然有些不能肯定。
如果不是石亭云,我又会是谁?我又能是谁?这几天大家都认定了这个身分,连那看来精明能干的二叔三叔也在见我一眼后就毫无疑义──那么,Vincent为何还要这么问?
我的头开始疼起来了。
我的头好疼好疼,单医师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回响在脑子里,播音似的重复着。
「你是石亭云。。。你是石亭云。。。。。。除了石亭云之外,你谁也不是。。。。。。」
是医师每晚在我耳边说了一遍又一遍的话语,原本单调无波的音纹化为丝丝尖锐的针刺,点点滴滴成肆虐的力道撕扯我的脑。
站不住,我要晕倒了。。。。。。
Vincent适时的接住我,无比惶急的问:「怎么了?你怎么了?头痛吗?」
突来的剧痛让我无法回答,模糊中感觉他抱着我到隔壁的视厅室里宽敞的沙发椅坐下,随即揽我入怀,用他的大手轻轻抚着我的背,上上下下摩挲着。
「。。。。。。好一点了吗?」他听来平静的语调隐藏忧急。别问我为什么听的出来,我、就是知道。
「唔。。。。。。还痛。。。。。。」我哼哼的回答。
其实好些了,可是被他抱着好舒服,所以我继续苦着脸,往他怀里蹭──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哦,总觉得好熟悉好熟悉,有些画面。。。。。。呼之欲出。。。。。。
糟糕,头更痛了。。。。。。
他也感受到我的痛楚,低下头捧着我的脸检视,用袖子轻轻拭掉我额上冒出的冷汗。
「要是真痛的受不了,我去跟那个单医师拿些止痛药给你吃吧。。。。。。你看你,脸苍白成这样。。。。。。」
他眉心的纹纠结的更深,看着我,居然是那么的痛心入骨。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也不确定从前是不是跟他见过,虽然Vincent跟我只是雇主跟保镳的关系,可是我知道,他对我的关怀是溢于言表的,没有掩藏、没有遮蔽,跟他的人一样,确确实实、明明白白。
头仍痛着,却窝心,即使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何那么的疼宠我,那种疼宠,超乎了保镳对雇主应有的程度。。。。。。
既然想不出个结果,我就不想了,懒洋洋的靠在他身上,做个生病中的无尾熊,搏取同情,让他再多抱一会。
「。。。。。。我不要再吃药了。。。。。。我记得以前痛过几次,可是吃了单医师开的药,都会让我睡上整整两天两夜。。。。。。」我软软的拒绝他的提议。
Vincent只是抱着我,低哑的声音从头上方传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太急了。。。。。。Dr。Schacter明明交代过,不能操之过急、一切要等他来的。。。。。。」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感受到他担心我。能让他这样抱着,还抱的这么紧这么舒服,头再多痛几次也愿意。
「我头痛是老毛病了。。。。。。根本不关你的事。。。。。。」又在他怀里蹭几下,我说。
「不吃药,你就多忍耐一会。。。。。。要不要上楼睡一下?」他柔声问。
「不要不要,你在这里多陪我一会就好了。。。。。。」在他面前,大胆撒娇是很自然的事。
他紧皱的眉心终于抒开,说:「唉,就是拿你没办法。」
换个轻松的姿势,搂住我,随意的拍着我的背,像哄着孩子似的。。。。。。真是体贴,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独占这么温柔体贴的男人?
对了,他老婆曾经玩过失踪的把戏,也就是说,那个女人不是很珍惜这个绝世好男人,搞不好哪天又来个下堂求去。。。。。。
这么说来,我还是有机会把Vincent留在身边做一辈子的专属保镳,对不对?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先问他老婆的事,顺便转移头痛的感觉。
「。。。。。。跟我说说你老婆半年前为什么失踪好不好。。。。。。是你工作太忙冷落她。。。。。。还是她嫌你办事不力。。。。。。」忍着太阳穴勃勃的抽痛,我尽量用纯真无害的语气问他。
「谁说我办事不力的?」他脸黑了,说:「再说,我们两个几乎天天在一起,感情好的不得了,谁也没冷落谁。」
「既然感情好,她后来干嘛又搞失踪?」我不解。
「。。。。。。我美国本家的伯父遭到突袭身亡,当时他。。。。。。正在忙毕业论文,没办法陪我回去奔丧。。。。。。等我到了美国后,师父要我找出幕后的主使者来慰灵,因此在那里多耽搁了半个月,行动期间也无法跟台湾联络。。。。。。」他的神情愈说愈沉,揽着我的手臂也愈缩愈紧。「等行动完成,我才发现怎样都连络不到他,接着周壬告诉我,说他。。。。。。人间蒸发了。。。。。。」
讲完,他寂静了好久,我忍不住翻转头看,只见他。。。。。。该怎么形容那表情?痛彻心扉。。。。。。
我的心脏紧紧一缩,因为,即使像我这样大而化之的人,也能了解这男人的心情,他。。。。。。肯定。。。。。。爱惨了那个人。。。。。。
不用问也知道自己败了,也罢,我决定,只要他还担任我的保镳,该有的福利我绝不会客气,能留他多久就多久,最好能签个终身契约,只在休假时把人还给他老婆。
主意打定,我心情就好了起来,继续追问:「那、后来你是怎么找回老婆的?」
他把自己的头搁在我肩膀上,两手环住我像环住个大抱枕,似乎终于从长久以来紧绷的情绪中放松了一样。
「那段日子我真的找疯了,从没想过一个人会消失的如此彻底。。。。。。就算是死了,也总有个尸体吧?更何况David他。。。。。。我朋友David是情报高手,居然也束手无策。。。。。。」
「幸好,不是找回来了吗?」我安慰他。
他苦笑了一下,说:「是呀。。。。。。找回来了。。。。。。谁会料到一个人的身分可以被如此巧妙的被转接?利用了相近的血缘及外貌,移花接木到天衣无缝的地步。。。。。。那一阵子,David真是被我骂的太无辜了。。。。。。」
其实我真的听不懂他解释着些什么,只是看着他,有些茫然。
「跟你说太多,想你也混乱了吧?」他的唇冷冷的,说话时在我的脖子处摩来摩去,好痒。
「嗯,很乱,不过,我头不怎么痛了。」我说。
讨厌,真的很痒,脖子那里。。。。。。他的唇摩着。。。。。。咦,触感不对了,湿湿的什么舔着,是。。。。。。舌头?
还没意会到什么不对劲,轻微的刺痛感传来,忍不住全身轻轻一颤,我轻声抱怨:「。。。。。。你干嘛咬我。。。。。。」
太过分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利用雇主的身分性骚扰保镳,他就先开起我玩笑来了!我挣扎着打算咬回去。
「。。。。。。别动。。。。。。」他说:「。。。。。。让我抱着。。。。。。休息一下。。。。。。」
我愣着,好像从没听过他示弱的语气。
他说下去:「。。。。。。好累,找了六个月。。。。。。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听了他这么说,我居然感同身受的心痛起来,于是任他搂着,直到天渐渐的暗下来。
第二天一早就被Vincent从床上挖起,他说:「。。。。。。我知道你醒了,不可以装睡。。。。。。别忘了今天要上石家老宅,别赖床。。。。。。」
不要不要,我还要睡!困死了,眼睛张不开。。。。。。
凉!他居然把我的被子给拉开了,可恶。。。。。。我就是不醒,翻个身趴着,把头钻到枕头下。
「乖,起来。。。。。。再不起来,我要用狠招了。。。。。。」他说,不过我听得出来语气以开玩笑的成分居多,跟他平常威胁那些可怜的保全子弟兵差太多了,所以我装没听到,学驼鸟继续躲在枕头下。
哇!光线透过薄薄的眼皮刺激眼睛,我皱皱眉,他把枕头都拿走。。。。。。我硬撑不睁眼,看他还有什么招式。有东西由睡衣的下摆钻了进来,估计是他的两只手。。。。。。别、别故意戳腰的两侧,好痒,一阵酸麻,我忍不住叫出来。
「嗯。。。。。。不要。。。。。。别搔痒,停下来。。。。。。」
他手的动作停了几秒钟,接着继续游移到腹部,再往上。。。。。。
这招狠!他连身体也贴上来,身体的重量加上热热的体温,好舒服,这下子我更不想起床了。
「。。。。。。这样下去连我都受不了。。。。。。」他的声音从后面闷闷地传来,背部的温度随即消失,他离开,顺手把我从床上提起来,这个,好像老鹰抓着小鸡。
这下子不醒也不行,我只好睁眼瞪着他,怨:「干嘛搔我痒?下次用更温和的方式啦!」
「这还不温和?你去问问周壬的那些手下,受训期间睡过头,我是怎么处罚他们的。」他一面叠着被子,一面顺口回着。
我揉揉眼睛伸伸懒腰,边打哈欠边问:「。。。。。。你都怎么罚?」
「仰卧起坐伏地挺身各二百下,基本蹲马步的时间比平常多一倍,还有当天的近战练习就负责作我的对手示范动作给大家看。。。。。。」他说。
我精神来了,有兴趣的追问下去:「哪种处罚他们最怕?」
「当然是作我对手这一部分,就像小铁说的,一堂课上完,不死也半条命去了;所以小铁那一次受训迟到被我罚过后,再也没人有胆量睡过头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我取笑说:「啊,难怪他们要叫你魔鬼教官,你对他们好严哦!幸好我不是你徒弟,要不我这么爱赖床的人,三天。。。。。。不、一天不到就被你操死了。」
难得的,他笑的有些邪恶:「。。。。。。要处罚你,得用另一种方式。。。。。。好了,快去洗脸刷牙,还想吃早餐吧,今天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