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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少年史-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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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等得无聊,电视又在播《兰陵王》,一个牵着马发型狂野的男人在露天浴池里泡澡,我还在疑惑是不是和马共浴会比较舒服,追着老母鸡而来的林依晨就让我刷新了对天雷滚滚这个词的理解,她在看到冯绍峰撸头发后一脸震撼的表情,陶醉道:“这个画面实在太美了!”然后三下五除二开始脱衣服。。。。。。
  。。。。。。我还是去弟弟房里偷PSP玩吧。
  不知道多久没进过弟弟房间了,他完全遵从生物的圈地本能,卧室就是他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
  其实布局完全和我房间一样,只是粉色的窗帘被套换成了绿色,然后没有我房间那些堆积成山的布偶娃娃和随处乱丢的漫画书而已,意外地。。。。。。看起来居然清爽很多,我摸摸下巴,考虑考虑要不要整理一下房间。
  弟弟的门后面挂了一只篮球,书桌上摊着几本篮球杂志,正想帮他叠叠整齐,拿起来抖了抖,噫!书里还夹着一双袜子,他不会是看到一半打算睡觉了随手抓个东西夹在那里当书签吧。。。。。。我算服了他了。
  他游戏机放哪里了?
  抽屉拉开来,里面一堆韩寒的书和一瓶用光的清凉油。
  这两样东西,大概在弟弟心里,可以被命名为“回忆”吧。
  高一的时候学校抓得很严,期末考英语没考过的暑假都要留下来补习,弟弟以59分的高分成为了补习班里的第一名,我以58分屈居第二。而陆栩从来就属于那种闭着眼睛都能考得比我们好的人,他根本不需要补习,却还是天天赖在教室上课,上课时弟弟被叫起来翻译句子,他就在底下一个单词一个单词提醒他。。。。。。后来直接被英语老师轰回家。
  有时晚上老师会发卷子下来考,大概要到九点半才会放人,陆栩就天天晚上坐在教学楼前面的亭子等弟弟放学,等三个小时,换来两个人并肩而行的二十分钟。夏天的太阳有多放肆,晚上的蚊子就有多猖狂,一开始弟弟不知道,直到补习快结束才从阿蛮嘴里听说那时候陆栩天天在亭子里喂蚊子,刚买不久的清凉油都用光了。
  那时候弟弟还特别崇拜韩寒,很爱看他的书。由于我和毛毛是一中门口那个席殊书店的常客(蹲在里面看免费漫画什么的),经常能看到陆栩隔一段时间就出现在书店,韩寒的书出一本,他买一本。再后来时间长了,看店的阿婆都认得陆栩了,见他来就会用客家话跟他打招呼:“后生唉,你要的书还无有到喂!”
  他买来的那些,其实有的弟弟已经看过了,现在抽屉里还躺着两三本没拆封的。
  他们是什么时候暗生情愫的,我已经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追溯到我能记起的最初,就是有一次弟弟打球摔伤了手,陆栩偷偷来问我弟弟早上几时出门他会来接他,我那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故意说早了大半个小时,害他大冬天的早上在我们家门口站了好久。
  等弟弟下楼来的时候,他嘴都冻白了,怀里藏着的干蒸烧卖却还温热。
  怎样才算爱一个人呢?
  我想,并不是天天将爱挂在口头边,而是你从未说过一句露骨的情话,在他身边的一言一行却已向所有人昭示,你有多爱这个人。
  合上抽屉,又失了玩游戏的兴致。重新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换了台,缩在沙发里。
  夜已经很深了,客厅的灯泡突然烧坏了,懒怠起身去换,因此只有荧屏里闪烁的光偶尔照亮我茫然的脸。周围的安静让我有些无法忍受,我不停地将电视音量调大,直到咄咄逼人,握着遥控器一遍一遍地换台,最后终于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半夜时被开门的声音惊醒,踉跄的脚步,进门的人在黑暗中磕磕碰碰,还带翻了一张椅子。
  我睁开睡意朦胧的眼,就着电视的光辨认出喝得醉醺醺的爸爸,他扶着鞋柜把鞋子踢掉,跌跌撞撞走进来。我注视着他,他整个人湮没在夜色里,模糊得似乎只是别人胡乱涂抹的线条。
  “爸爸?”揉了揉眼睛,又发觉身后再没有人了,我奇怪地看着喷着酒气走近的爸爸,“弟弟呢?”
  回答的却是个猝不及防的拥抱。
  我下意识挣了一下,没想到那一下的挣扎直接拉断了爸爸仅存的理智,他近乎暴虐的将我狠狠按入怀中,“咚”的一声,我狠狠撞上他的胸膛,痛痛痛痛死了!
  “爸爸,你弄疼我了,爸爸。。。。。。”我差点痛得哭出来,一叠声叫他,推开他,他却不理会。
  反而将头缓缓伏在我颈间,像个委屈的孩子一般,哑了声音:“你别走……”
  浓重的酒气围拢着我,爸爸的拥抱,大概从我留长发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久违了的怀抱,却没有想象中温柔。像铁钳一样的手臂勒得我肋骨生疼,我开始奋力反抗起来,甚至快要到拳打脚踢的地步,随即,颈间触到一片湿润,一颗接一颗温热的液体滑入衣领,让我因太过惊愕而忘了挣扎。
  “不要丢下我。。。。。。”
  莫名被紧紧抱住的自己,好像也快被那海啸般汹涌而来的伤感冲垮了。
  “小嘉,小嘉,不要丢下我一个……”
  我愣了愣,抬起的,想要回抱他的手,就这么顿在了半空中。                    
  作者有话要说:  影视研究的老师叫我们拍校园恐怖片,某烟被抓去写剧本,结果看的人木有什么反应,某烟写的时候被自己脑中的幻想吓得不敢去上厕所。。。。。。


☆、黑暗之潮2

  天色将明,骤雨初歇。
  听见客厅中传来声响,我站起来,在房间里枯坐了一夜没动,让我浑身的骨头都揭竿起义,连经脉都是麻的。
  厕所传来水声,隔了一会儿,是开关门的声音。
  等房间彻底静下来,我才缓缓拉开了房间的门,看着生活了十八年的家,从未有过的迷茫。
  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步走到了阳台。
  半夜下过一场雨,清晨的光还显得浅淡,风是湿润而凉的,让我麻木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倚在还挂着雨水的栏杆上,低头往下看去,从这里可以鸟瞰整个小区,视野开阔。
  等了大约半分钟,一辆黑色的车从我们楼下开出来,车牌号熟悉到我闭上眼睛都能背出来。
  它调了个头,开出小区,却没有往爸爸上班的方向开去,也没有开往云市,而是大大地拐了个弯,往东开上安宁大桥,渐渐化成一粒小小的黑点,消失在我目光所能企及的最远处。
  我闭了闭眼,心中忽而一片凄凉。
  上天啊,我求求你,求求你,我所揣测怀疑的一切,都将是假的。
  转身走出阳台,用最快速度换了衣服洗漱,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浮肿的脸,面无表情,两眼无神,真是难看至极。
  跑回房间收拾了书包,坐在玄关上穿鞋,穿到一半,又忽然想起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没拿,只好踢了鞋子再返回卧室,抓起桌上的金猪存钱罐往地上一摔,把里头的百元大钞都拣出来,算了算,又拣了一些零钱,一股脑塞进裤兜里,冲出门去。
  到路边拦了车,这时候时候还太早,等了大半个小时才等到车。
  “去铜山岛。”我探头对开车的师傅说。
  “那要一百八。”师傅转头说,“去邻镇就算包车,我们这边都有规定的。”
  我点头:“可以。”
  已经没有一点心思去跟人讨价还价了。
  昨天好不容易从爸爸的钳制下挣脱出来,浑浑噩噩回到房间,就好像被抽离了所有力气,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然后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坐了整整一夜。脑中飞速旋转,一帧帧画面在我眼前闪过,突然性情大变的弟弟,惶惶不可终日的弟弟,再也不肯叫一句爸爸的弟弟,故意激怒爸爸的弟弟,眼中燃烧着黑暗的光,笑容绝望的弟弟:“打死了好,死了才干净。。。。。。”
  无数条纷乱线条的断点,一根根接驳起来。
  霎时,遍体生寒。
  南川尚在薄薄的晨雾中沉睡,遍植榕树的街市寂静无人,出租车静静地驶着,榕树上一条条垂落的气生根拂过车顶,偶尔有雨水从枝头滑落,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点滴檐声衬着秋叶满地,真是寂寥极了。
  就在车子上了安宁大桥,快要开上高速收费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我接起来:“阿蛮,有事么?”
  “思琪,你可以带你弟弟马上来我这里一趟吗?”不知为何阿蛮的声音压得很低,“我需要你的帮忙。”
  “可是我。。。。。。”声音卡在了喉咙,通宵熬夜让我太阳穴钝钝的疼,想了想,都没想好要怎么解释这一切,只好含糊不清地说,“弟弟不在,我。。。我正在车上,准备回出一趟远门。。。。。。”
  “思琪,你听我说,昨天陆栩一回去就被我舅舅关了起来,手机什么的都被拿走,还硬拖着他去看精神科医生,我舅舅不相信陆栩会喜欢上男生,他说陆栩以前明明有交过女朋友,对女生很有兴趣!呸,那个医生也是个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居然说陆栩不是同性恋而是精神分裂,幻想自己是喜欢男生的。我舅舅听了就跟找到解脱的信徒一样坚信不疑。。。。。。”阿蛮愤怒得压抑的声音都在发抖,“我舅舅出门办手续了,他打算把陆栩送到国外去治他妈的精神分裂症!我和他哥拼了老命才把陆栩从家里偷出来,大概很快就会被发现。。。。。。事到如今,我们也不知道把他藏到哪里去好,最后陆栩说他想见你弟弟。。。。。。”
  我揉了揉疼得越来越厉害的头,对阿蛮说:“我知道了,等我十五分钟。”
  挂了电话,我又吩咐师傅调头回去载几个人,师傅看了我一眼:“这是要加钱的。。。。。。”
  “我知道我知道,到时候要多少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按照阿蛮的指示,出租车停在她家两站外的公交车站,他们三人坐在那等我。
  即使我说过弟弟不在,陆栩的视线还是在车内转了一圈,亲眼验证弟弟确实不在,才低下头坐到后座。阿蛮跟着他上了车,陆栩哥哥还是那个淡然到没表情的样子,冷冷清清地站在那,没有留什么话,只是冲我们轻轻点了点头,目送着我们离开。
  他将一个人留下来,帮陆栩挡下他父亲的雷霆震怒。
  我看了看陆栩,他拧着眉头坐在那,唇角也抿得紧紧的,表情可以说有几分冷峻,可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其实憔悴了不少,下巴上生出了一点点胡渣,都没来及刮。
  大概是察觉了我的视线,陆栩转过头来,我没有收回目光,踟蹰良久,终于还是问出口:“陆栩,值得吗?”
  值得吗?被千人所指,被至亲当成精神病,被迫离家出走,一无所有。
  这条路真的值得冒险去走吗,以后也不会为此而后悔吗?
  陆栩淡淡看我一眼,重新看向前方,声音漠然:“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人对待感情的态度并不相同,对有些人来说感情就像玩具一样,用过就可以丢弃了,一文不值;对有的人来说,感情是交易,是能够索要回报的东西。可是,对我而言,它没有形状,没有寿命,没有气味和颜色,是无法用世界上任何一种具体的东西去衡量的。我可以为我喜欢的人做很多很多事,可我并不觉得我有付出什么代价,因为我觉得这是我愿意并且应该去做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自然也就没什么值不值得。”
  是啊,懦弱胆小的人可以为了喜欢的人将所有脆弱凝聚成担当,天真纯白的孩子会为了所爱之人勇敢破除所有阴霾,拥有不多的贫乏男子也能为了藏在心底的人倾囊相授,爱又不是论斤两贩卖的白菜,只要你愿意,所有不顾一切都可以变得轻描淡写。
  车内一时静默无声,连一贯脱线的阿蛮都敛了神色,大概昨天陆栩家中发生的事让她也无法再轻松起来。
  “你要去哪?你弟弟呢?”
  发现车子开上高速路一路疾驰,阿蛮扭头问我。
  陆栩也看着我。
  张了张嘴,却还是不懂怎么解释,心已经乱如麻,我垂下眼睛:“我。。。正要去找他。”
  也许看出我的艰涩难言,他们再没有多问一句,一路无话。窗外的山水景色被拉扯一道道模糊的线条,中途在建成土楼模样的休息站停歇了一会儿,我下车买了水,暗暗计算离铜山岛还有多少路程。
  我的心一直提着落不下去,因为我并没有把握能在铜山岛找寻到弟弟与爸爸的踪迹,一切不过是我单方面的猜测,也许爸爸根本就不是去铜山岛,可是又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反驳我——不是去铜山岛那是去哪里?你明明知道,这一路都是绵延山路没有人烟,铜山岛再过去就是大海,往这个方向,根本就只有那么一个目的地而已。
  忍不住叹气,盼着能在老家找到弟弟,又盼着他不在那里。最期望的是,我结结实实扑了一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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