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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钢琴声在被人挤得满满当当的大厅中回荡。
但这一切都没有赢得我的好感,有没搞错啊!庆生会之类的不应该摆上十几二十个大圆桌,每桌上十八个菜三个汤,然后大家围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么!这些穿着十几厘米细高跟的女人和挺着巨大将军肚的老板们这么站着讲话就不累吗?
只在面试的时候才穿过一次高跟鞋的我可是很累唉!
叶先生作为叶氏家庭的一员,自然也要陪在兄弟和继母身边接待客人,而被陆栩视而不见的态度打击得有点头重脚轻的弟弟一进门就说要去洗手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只剩我一个穿不惯高跟鞋的可怜女人抱着一个除了吃什么都不管的熊孩子,凄凉的在人群中四处张望,就为了寻找一个能坐的地方。
来回搜寻了七八遍,我终于发现在角落里还有一张只坐了两个人的空沙发,大概是放在了比较不起眼的地方,还没有被完全占领。
抱着念念,用我踩着高跟鞋能使出的最快速度冲过去,一屁股坐下去,感受到了沙发软软地往下塌陷,我揉着酸胀的脚踝,不由舒服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超级想把脚架到这个一看就很贵的桌子上,可惜上面摆了个三层的蛋糕。
这时,我突然感到两道视线,转过头去,就对上了陆栩深邃的眼眸;以及他女伴想笑又不敢笑的目光。
“呃。。。。。。”我顿时有些尴尬,看来刚才一系列粗鲁的动作全落在这两人眼中了,真是衰啊。
念念坐在我怀里,看了看我,又警惕地看了看那两人,低头,一缩手,把手里啃得零零落落的蜂蜜松饼藏在了身后。
美女噗嗤一下就笑了,温柔地说:“您的女儿真可爱。”
我只有干笑:“呵呵呵呵。”
美女伸手从桌上的蛋糕上偷了一颗樱桃,拿过来讨好念念:“小朋友,给你吃。”
念念也不客气,干净利落地一伸脖子一张嘴,把樱桃咬进了嘴里。美女又掩着嘴笑起来,伸手摸了摸念念的头:“你好可爱呀。”
我早就对这好吃的小屁孩绝望了,拍了她一下:“快,跟阿姨说谢谢。”
看到美女又给她偷了个樱桃,念念咧嘴一笑:“谢谢姐姐。”
嗬,好你个小马屁精!
这一声姐姐果然叫得美女身心舒畅笑逐颜开,直夸念念可爱懂事聪明,我又扯着面皮干笑两声,好你个狐狸精,抢了我弟弟的男朋友,还来贿赂我女儿,真是气死我了,我把小家伙扯回来,板着脸对她撒气:“坐好,别乱动!”
美女笑眯眯地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大名叫叶想,小名叫念念,你要问哪个啊!”小屁孩蠢蠢地回答。
“想念啊。。。。。。”美女略一思索,笑道,“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是妈妈给你取的吗?”
“是我取的。”抢在那孩子开口前,我看了一眼抱着胳膊坐在那一言不发的陆栩,硬邦邦地回答。
“妈妈你干嘛要骗人?”念念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明明是小舅取的!”
能感觉到陆栩的目光突然像芒刺一样扎在我身上,我不由在心里抹了一把汗,九年不见,这家伙的气场越来越压迫人了!
这一刻,我终于明确地感受到了,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只对弟弟一人温柔的清隽少年了,时光改变了河山改变了星辰,也将改记忆中的人改变了。
我怨怪地瞪了念念一眼。
。。。。。。这丫头这时候倒是诚实!
不想去在意陆栩的目光,我低头给弟弟发讯息:“薛思嘉,你是想在茅厕里过夜吗?要不要给你送床被子啊?”
等弟弟回复短信时,陆栩还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出神,我只好把头扭到一边去,盯着热闹谈笑的人们,啊,那个女的屁股好大。
这算怎么回事嘛,要分手分手啊,要一刀两断一刀两断好了嘛,你说清楚啊,走的时候什么都不说,回来了吧也不通知一声,这就算了,既然摆明了不想再联系那就跟弟弟说清楚啊,这样一声不吭地逃避算什么嘛。
想到在门口时相遇事的情形,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留了一个学就拽起来啦?难道是害怕弟弟对他死缠烂打吗,开什么玩笑,上大学的时候,追求弟弟的男人女人加起来都能一路排到南海里了,用得着么,哼。
这时候,有个有些秃顶的中年人端着杯酒走了过来,十分卑微讨好地笑着跟陆栩打招呼:“陆总!好久不见了,您什么时候从E国归来的,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去接您呐!”
这个人看着年纪不知比陆栩大了多少,可他却毕恭毕敬地叫他‘陆总’,好你个臭小子,我弟弟在云市苦等了九年,你丫在国外倒是过得风生水起,还混上陆总了,真真可恨。
“不必。”
中年大叔可能是习惯了,他没有介意陆栩冷淡的口气,还自说自话自己活跃气氛哈哈笑了两声,转头对美女恭维道:“这不是苏医生么?上次见您还是去年的事呢,啊,一年不见,您出落得越发漂亮了。”
“哪里,许秘书你太会说话了。”美女掩嘴笑。
我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又听大叔哈哈笑:“我可没有夸张,大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呢。”
“啊,是嘛。”美女笑容依旧。
“可不是嘛,听说您和陆总的好事将近,这次是特意回国来办婚礼的吧,啊,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佳人,真是再般配不过了!到时候可别忘了知会我一声。。。。。。”
“你要结婚了?!”弟弟难以置信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
我惊愕地转过头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弟弟目光越过了所有人,直直地看着坐在沙发最角落的陆栩,眼神出乎预料的凶。
完了,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发现。
陆栩没有看他,也没有否认。
这时,美女看着弟弟忽然“啊呀”了一声,笑道:“我认得你,陆栩他经常提起你。”
“你要结婚了?”弟弟没有理会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陆栩,好像不从他嘴里听到那个回答就不甘心。
“说话啊!”弟弟攥紧了拳头。
许秘书已经吓得逃走了。
陆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很快移开视线,他站起来绕过了桌子,对那女人说:“走了。”
弟弟拦住了他,指着美女说:“你要和她结婚吗?”
陆栩在他面前站定:“让开。”
美女看了看陆栩,又看了看弟弟,欲言又止。
“刚刚那个秃子说她是医生对不对?是她把你治好的吗?哈,你被这个女人治好了吗?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啊,陆栩,你变成别人眼里的正常人了呢,还要结婚了。。。。。。”
陆栩很高,弟弟就这么微微仰着头看他,声音悲凉:“那么,求你也行行好吧,告诉我怎么才能把这个该死的毛病治好吧!”弟弟抓住了他的袖子,泪水溢满眼眶,“让我也能像你一样,那么干净得把曾经那些记忆都当做病毒消除掉!全部都消除掉!让我也能像你这样,全部忘掉!”
“不要再说了。”陆栩一把推开了弟弟,弟弟被他猝不及防推倒在地,可陆栩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大步离去。
美女张了张嘴,小声留下一句:“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追着陆栩匆忙离开了。
弟弟低着头,过长的额发覆过了眼睛,让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我却能感受到此刻的心情有多悲哀,我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对弟弟伸出了手:“起来吧,地上凉。”
“不要你管!”他暴躁地拍掉我的手。
抓着我的裤管躲在身后的念念忽然走了出来,她拿着一张皱巴巴的餐巾纸,笨手笨脚地往弟弟脸上擦,还在弟弟脸上吹了吹气,说:“小舅不哭,吹吹就不痛了。”
弟弟勉强对她笑了一下:“念念好乖。”拍了拍衣服,慢慢站了起来。
我叹气:“你这个傻瓜,现在总算该明白了吧,现实总是比想象残忍得多,你看,遗忘也不是那么难的事,不是有人轻易做到了吗?像我啊,高中的同学都有好些快记不清名字了,不管是什么都会被时间一点一点冲淡,人生就是这么一回事,不断遗忘,抛掉过去,才能不断前行,你啊,总要明白才行。”
“所以呢?”弟弟低声笑了笑,“我已经变成过去的负累,被陆栩抛弃了吗?”
“你也不要怨恨他,是你太固执了,不肯往前看。”我慢吞吞地说。
他闭了闭眼睛,有一瞬间,我以为他会哭。
大概沉默了两分钟后,弟弟低着头闷闷地说:“薛思琪,我先回去了。”
“啊?”我赶紧把念念拉到身边来,“那我跟你一块儿回去吧。”
“不用了,你等老叶吧。”弟弟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简直最怕这句话了,让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有看着他挤过拥挤的人群离开。
真是的,见面不到五分钟就走了,等会我可是要回横崎的唉,到时候再见就要等到过完年了,这家伙,到底懂不懂我那点难得细腻起来的女人心啊,我是想他唉,是想他才特意把他叫来的唉!可不是让他见陆栩一面就走的唉!真是,早知道会碰到陆栩,我就。。。。。。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这样也好,这样,弟弟总算能死心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陆栩木有失忆真的木有。。。。。。
P:话说,你们真的想BE咩?
☆、番外。陆栩。上【捉个虫】
脖间忽然触碰到一片冰凉。
已经一口气跑过几条街的陆栩茫然抬头去看。
突然下起了雨,原本悠然的行人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张惶地奔逃起来。只有他还仰头站在原地,很快就下得密集的雨点将他淋得湿透,可他没有动,即使皮肤被浸透水的西装包裹,那种触感令人背部一阵阵发寒。
不知可以逃到何处。
冬日短暂的白天已经坠落,暗夜悄然降临,四周是不认识的人群,一直追在背后的呼喊声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那只伤腿在雨水的拍打下隐隐作痛。
垂在身侧的手也开始发抖打颤,明明冷得打哆嗦,他却感到有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心脏好像被一把薄刀子来回割,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莫名痛感突然袭来,他咬紧牙关,等待那种令人无法抵抗的失衡感消失。
他静静地站了十几分钟,才抬起湿哒哒的鞋子,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开始漫无目的的前行,和许多人擦肩而过,那些人奔跑躲雨时溅起的水花无一例外地落在他身上,但他没有在意。
他现在头脑很乱,无法思考,好像有一架年久失修的机器在他脑袋里嗡嗡作响。
“那么,求你也行行好吧。。。。。。”
那人哀痛无比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放。
“。。。。。。让我也能像你这样,全部忘掉!”
只要稍一回想,胸膛里翻腾汹涌的痛楚就已深入骨髓,灵魂撕裂,连血肉之躯都无法保持。
——我都记得。
心底的自己这么说着。
往事历历在目,好像还是昨天一般,怎么会忘。
可是偏偏这些就都无法说出口,陆栩心里一遍一遍麻木地想着,本来就不该见面的,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再见面的,就此,结束了吧。
落在身上的雨势忽而小了,雨水噼里啪啦击打着伞面的响声盖过了其他声音。
陆栩抬起头来,就看到薛思嘉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站在自己面前,伞柄处还挂着商标,像是匆忙在便利店买的。
“出来时看到你在淋雨,有点不放心才跟过来的,我可不是在故意跟踪你。”
他撒谎时眼睛会瞟来瞟去,这个习惯还是和以前一样。
光是这么想着眼眶就有些发热,陆栩匆忙低下头,掩饰掉眼底的情绪。再抬头时,已恢复成了惯有的冰冷。他默默站起来,躲开了他倾斜过来的伞,不敢看他的眼神是否受伤,一个劲地往前走。抄进口袋的手,神经性地紧握起来。
不能再见面了,得快点离开。
手臂却被丢了伞追上来的人抓住了,他掌心温热的体温透过黏在身上的衣服,心脏立即像触电般心悸,陆栩反射性甩开了他就要走,薛思嘉却紧拽着他不放,执拗得一如既往:“陆栩,不说清楚,你就别想走!”
深吸了一口气,他回转过来:“你想要我说什么?”
在薛思嘉开口前,他又轻声说:“我就快要结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呢?”
果然,这句话刚落,钳住他手臂的力量就一点一点消失,他几乎都能想象那双明亮的眼睛被浇熄了一般黯淡下去。
就这样,结束就好。
他想走了,下雨的冬天还是太冷了。
“抱抱我吧。”
已经转身离开的陆栩诧异地回头,薛思嘉像个孩子似的拽住了他的衣角,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