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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少年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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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栩可有可无地耸了耸,弟弟可能电视也看烦了,难得没和阿蛮抬杠,还去倒了一杯水喝,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阿蛮一屁股坐到床沿,从包里随手掏出一本花花绿绿的小册子,我也屁颠屁颠地围过去听,虽然她异常灿烂的笑搞得我有点寒毛竖立。
  “呦,还是武侠的,你有福气了,这本超有料,超好看,我昨天看到一半,那我们就中间开始念吧,”阿蛮低头翻了一下书,清了清嗓子,“嗯哼哼哼。。。。。。夜已深,漆黑的夜里大雨滂沱,乌云翻卷,凄风呼号有如鬼哭,令人心下惶惶。。。。。。”
  “‘如何?’黑暗中忽而传来了一声低语。只见屋内亮着一盏幽黯的孤灯,映得壁上人影幢幢绰绰,有人娇喘微微,答道:‘。。。。。。不,不,还,还不够。。。。。。’伏在他身上那人邪魅一笑:‘这样如何?’说着,猛力一挺身,他身下娇弱的书生顿时尖叫起来:‘啊啊。。。。。。啊。。。。。。不、不行了。。。。。。’”
  “噗——”弟弟一口水喷得老远,脸都呛红了。
  我已经无力吐槽这是什么武侠了。。。。。。
  我们之中定力最高的无疑是陆栩,他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好像早已习以为常。
  见弟弟咳得面红耳赤,还倾身上前,轻轻拍着弟弟的背:“喝水小心点。”
  “郝文静!你有病啊!”弟弟缓过来,耳根还红着,“咱能换一本不要通篇都在啪啪啪的书么?”
  阿蛮低头翻了翻包,无辜抬头:“那没了。”
  弟弟目瞪口呆,好久才发出一个单音节:“。。。。。。靠。”
  下午非洲也来了,我们四个人凑在一起斗地主。
  我把牌挡在眼前,偷偷瞄非洲,他看起来心情很好,意气风发,是啦,打中全垒打肯定高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和他讲乌鸦的事了,他们男生的事,就让他们男生自己去解决吧。
  阿蛮一只脚架在凳子上,叼着一根牙签,“啪”的把牌摔下去:“顺子!3456789,有没有,有没有啊?”
  “不要。”我和非洲齐齐摇头。
  “我炸!”弟弟甩下四张。
  “靠,你怎么那么多炸弹啊!”阿蛮傻眼。
  弟弟撩拨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刘海,自恋地说:“没办法,人品太好也是一种罪啊。”
  我与阿蛮一起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陆栩皱着眉,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牌,那表情严肃得好像在解物理竞赛题,然后他忽然歪了歪头问弟弟:“K和Q哪个比较大?”
  “。。。。。。”
  弟弟也是第一次发现陆栩没玩过扑克牌,他很惊奇地看着他:“那你和朋友聚在一起的时候干嘛?”
  陆栩想了想,说:“他们会办一些沙龙,天气好的话,有时也会一起去横崎的马场骑马,或者到熟人的山庄泡温泉。。。。。。”
  马场!多么奢侈的业余生活。
  唉,这就是屌丝和高富帅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啊。
  南川四面环山,在绵延不绝的山岭中,有好几座矿山都是陆栩他们家的,爸爸也说过那里的铁和煤多得下辈子都挖不完,陆栩虽然和我们一样蹲在这小小的南川小镇上,可是和我们终究是天壤之别的存在。
  不过陆栩很少说起他的家人,只听他说过他爸妈是一对疯狂驴友,兴致一来,随时都能背着行囊,满世界到处飞,生意全交托给陆栩他大伯和叔父,两个儿子也丢给保姆,他们只要自己潇洒就好。
  这样比起来,说不定我们这种普通人家过得更开心。
  打牌输了要贴纸条,护士过来换药,一拉开门,我们四个齐刷刷回头,漂亮的小护士被我们满脸纸条的样子吓了一跳。
  最惨的是陆栩,连扑克牌都认不全的人,更没有玩过斗地主。最后他帅帅的脸都被纸条淹没了,像门帘一样,随着他的呼吸飘上飘下,偏偏他的眼神还极为无辜,跟垫了一层柔软的天鹅绒似的,透着小孩子被人欺负后还不自知的天真。
  这样子可爱到小护士都母性大发,对我们告诫说:“不可以欺负病人哦!”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里出现的是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我觉得张国荣版的更好听~~~~嘿嘿~~~
  再贡献一枚弟弟和陆栩的日常小剧场:
  刚成为同桌不久,弟弟决定跟陆栩画三八线。
  弟弟说:“不许超过这条线晓得不?超过来我就捶你!要是你的东西超过来就是我的了,懂否?”
  陆栩看他一眼:“那你的东西移过来是不是我的了?”
  弟弟说是。
  陆栩:“哦。”
  第三节课,数学课,弟弟趴桌上呼呼大睡,那条三八线早就被他袖子擦没了。
  陆栩看着几乎霸占了整张桌子的弟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生日快乐

  九月二十七日,这是一个伟大的日子。
  因为这一天薛家诞生了一个全宇宙最可爱的宝宝,什么?应该是两个?哦,另一个只是个不小心的意外,可以忽略。
  “薛思嘉,你去死啦!”我丢了一个抱枕过去。
  弟弟拿着话筒,敏捷地一闪,继续嘻嘻哈哈地说一些气死人的话。
  最终决定在家里开庆生会,难以想象弟弟嘴巴这么臭的人人缘还奇好,不仅班上的男生都来了,还有不少别的班的人来捧场。
  可惜陆栩却没来。不过也好理解啦,他腿伤没好,从医院溜出来也没那么容易吧。
  我们女孩子另外聚在一张U形的沙发上,一个巨大的三层蛋糕摆在茶几中间,礼物在角落里堆成小山。
  故意把灯光调暗,只开了一盏玫瑰色的夜灯,邻居借给我们家庭音响,还搬了好几箱啤酒来,所有人都玩疯了,男生喝了酒越发神志不清,大胖完全就是一杯倒,才刚刚开始,就已经醉得站在桌上扭秧歌了。
  我也被那群损友灌了好几杯,啤酒冰凉又辛辣,刺激着我的喉咙,大仙她们从男生那里抢过来一个话筒,合唱了一首《老婆》送我,听她们没有任何技巧,却清清脆脆的声音:“朋友姐妹/都已不够来形容/我们的默契骄傲/扶持与包容/老婆老婆/我们一起打勾勾/请记得约定的旅程到永久。。。。。。”
  唉,这群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深情款款了,害我都有点想哭。
  “生日快乐!又老一岁啦!”她们冲过来抱我。
  人压人的最底下,我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救命啊!”
  切了蛋糕,闹到后面,清醒的人已经不多,桌子被撤掉,幼稚的男生们用衬衫蒙了眼,满屋子逮人玩捉迷藏。
  弟弟心不在焉,隔几分钟就低头看手机,最后干脆拿着手机在玩飞机大战。
  用膝盖想都知道他在等陆栩。
  我偷偷问阿蛮:“陆栩是不是真不来啊?”
  “他哥早就去接他了,别说腿断了,就是瘫痪了,他爬都会爬过来的。”阿蛮塞着一嘴奶油,浑不在意地说,“可能路上哪里耽搁了吧。”
  弟弟耳朵尖,被他听见,眉头立刻皱得要夹死苍蝇:“不会路上出什么事吧?”
  “呸呸呸,别乌鸦嘴。”我赶紧说,陆栩才出车祸,这腿都还没好,再出一次什么事还了得!
  弟弟不说话了,焦躁地摆弄手机,一会儿锁屏,一会儿解锁。
  有人过来敬酒,他杯子一举说你随意啊我干了!
  一个劲地闷头喝酒,我拦都拦不住。
  快到十点一刻了,有不少女生同我告别,我将她们送到楼下,看她们结伴走远了,正想回去,就听见轮胎和地面剧烈摩擦的声音,一辆黑色的车突然从拐角处疾驰而来,车灯照得我眼花,我忙抬手去挡。
  是陆栩么?早该来了呀,现在来算怎么回事呢?算了,就算最后来弟弟也会高兴的。
  车门一开,看到走下来极为高大的人顿时愣住了。
  “爸爸?”
  爸爸风尘仆仆,一脸倦色,他松了松领带,看着我笑了笑:“哦,小琪啊。”
  爸爸生得很高,比陆栩还高,一百六十斤的体重全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夏天的时候,虎背熊腰的爸爸会赤膊在家里走来走去,喷张鼓起的肌肉线条看得我小心肝乱颤。结果爸爸这么健壮的体格我和弟弟完全都没有继承到(我就算了,幸好没继承到),有时我也会奇怪,爸爸怎么会生出我们两个像细麻杆一样的家伙。
  这种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像妈妈啊。”爸爸每次都这么说。
  “你怎么回来了?”我上去接过他的拖箱,他走时明明说要过半个月才回来,千叮咛万嘱咐了半天防火防盗防色狼,结果只过了一个多礼拜,居然就这么从天而降。
  “你跟小嘉生日,我怎么能不回来。”
  我这才想起家里正一团糟,赶紧拉住正走进电梯的爸爸,耸着脑袋坦白:“爸爸,我和弟弟请同学来家里了。。。。。。”
  爸爸笑了:“这有什么,你们热闹你们的,你不会一块蛋糕也不分给爸爸吃吧?”
  “当然不会啦!”我赶紧表忠心,“爸爸你要吃多少就吃多少!”
  战战兢兢地跟在爸爸身后,阿弥陀佛,希望老爸进去看到家里跟鬼子进村一样不要吓死。
  刚敲了一下门,门立刻就被拉开了,弟弟满怀期待的脸探出来:“陆——”
  那个他想了一晚上的名字硬生生掐死在喉咙里,我清楚地看到弟弟的笑容僵在嘴边,表情更是一点一点灰败下去。
  “小嘉,我回来了。”爸爸柔声说。
  弟弟转身就走。
  爸爸猛地伸出手抓住了他:“我推了生意,特意回来陪你过生日,你这是什么态度!”
  再回头,弟弟的眼神已经冷得像一块生铁,弟弟脾气确实不好,但他的怒火来得很明朗也燃烧得很快,从来没有这样过,我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过,这让我莫名有些害怕。
  “放手,我不想和你说话,你别逼我。”弟弟狠狠甩掉爸爸的手,跑进房间,“砰”的甩上了门。
  屋子里音响开得要把屋顶掀掉,喝醉的乌鸦和阿蛮抱在一起唱爱情买卖,没人注意到这一切。我惴惴不安,看了看身边一半身影都淹没在黯淡灯光之外的中年男人:“爸爸?”
  “没事,男孩子嘛,会叛逆一点。”爸爸摸了摸我的头,“你招待同学,爸爸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拿过我手里的拖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和薛思嘉没有妈妈,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们就是没有妈妈,一出生就没有。
  爸爸一个人把我们养大,对我们可以说是溺爱。
  他虽然尽量保持公平,但我能看得出,爸爸喜欢弟弟比喜欢我更多。
  尤其在我开始留长发穿裙子,和弟弟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之后。
  以前弟弟很粘爸爸,每次爸爸出差,他都会抓着爸爸的袖子哭,但好像是十二岁以后,他就变了。
  他整个人张狂起来,浑身都是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好像他心里很怕,怕得要靠那些虚张声势的恶言恶语来保护自己。
  直到十五岁,我们全家搬到南川,他认识了陆栩,才变得好一点,爱笑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也从他眼里消褪了不少。一开始没发现,后来我才注意到,弟弟一直在回避爸爸这个称呼,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叫爸爸了,只要爸爸在家,他要不就出门,要不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房门也一定会反锁。
  他在躲爸爸,我不知道为什么。曾经问过他,除了大吵一架,冷战两个礼拜,没有任何收获。
  生日主角之一把自己关起来了,客厅里的醉鬼怎么办呢?
  其实人已经不知不觉走了精光,只剩下乌鸦阿蛮和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大胖。看来大胖是回不去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摔在沙发上,抱了一床被子给他盖。
  乌鸦抱着话筒不肯放,坐在地上唱歌唱个不停,阿蛮在一旁帮他配音。
  乌鸦唱:“可惜不是你。。。。。。”
  阿蛮就跟着:“不是不是不是你,哦哦哦~~~~~”
  “有谁知道我的神魂颠倒。。。。。。”
  “有谁有谁有谁知道,哦哦哦哦~~~~~~”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我的我的我的歌声里,哦哦哦哦哦~~~~”
  。。。。。。谁帮我灭了这两只妖孽,我脑子快炸了!
  这时,没关严实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人披着微凉的夜风出现在门口。
  我跟看见救星一样,赶紧冲他招手:“非洲,非洲,好非洲,快把乌鸦带回去,不然他要唱到天亮了。。。。。。”
  “就是回来找他的。”非洲一边回答我,一边走过去拉乌鸦,“唉,别唱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你管我!”乌鸦甩开他,“你凭什么管我!”
  “靠,老子和你幼儿班就认识,这么多年哥们,你说我凭什么管你?”非洲有点冒火,手上使了死劲,一下就把瘦巴巴的乌鸦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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