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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发的侍应看著梁丹那张发青的脸默默忍笑,等笑够了才从厨房端出碗粥放他面前:“请慢用。”
“那麽…我先走了。”章秀提好包,朝侍应告别,又朝面无人色的梁丹抛了个媚眼,用微沙的低音女声笑道:“很高兴认识你,梁丹先生。”他十分少有地没有向人推销他的业馀业务——想也知道,假如他真的给这人打广告,第一单接到的生意肯定就是寻找楚某人…这是想砸自己的招牌呢还是砸自己的小命呢?
章秀一点也不想知道,他步速飞快地离开这幢建筑。
“……………”
悦耳又带著性感尾韵的女音绕梁不息,梁丹挖著粥,手抖著问一旁看热闹的侍应:“他是你朋友?”
“不是。”肉眼就能看见梁丹呼出的那口气,侍应等了等,等到他把第一匙粥放进嘴里才施施然说:“他是老板的朋友。”
…哎呀,好可惜没喷出来。
虽然没喷也鼓成了包子脸的梁丹艰难地咽下去:“是吗。”
他没追问也没更大的反应让侍应反而好奇了:“你不介意?”
“那是林琅的私事吧?我和他也不是太熟。”
…不太熟不太熟不太熟……………侍应暗笑到掐了一下自己才维持住脸面上的和谐,用一种微微扭曲的声调说:“老板会伤心的。”
回头通报楚先生看他不晚上去做死你。
侍应如此兴灾乐祸状。
“…………”梁丹有些疑惑不过因为某种危险的意味没再追问,转到了另一个话题:“林琅呢?上班去了?”
“是的,老板上班的地方有点远,而且今早他有一位病人预约。”
“精神病人呢…他也很辛苦吧。”
“……很少有人这麽想的。”
通常十之八/九都会觉得在精神病院里工作不太吉利,为了各种原因厚著脸皮贴上来的那些也不喜欢提到老板的病人…毕竟那些人通常和疯子是同义词,离正常人的社会越远越好,都是些应该被隔离遗忘的存在……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再者认识老板的人也少有替他担心的——没有人会觉得那个男人也需要别人的照顾或安慰之类,他是如此的事事周到却拒人於千里之外,至於另一位更是冰冷坚硬,他不去砸破别人的小心灵就不错了。
“不是吗?”梁丹皱起眉:“精神疾病比身体上的病痛更需要细心医治吧,国内的精神科又经常被兼当心理导师,一不好运又会被当作神棍…总之我觉得那些看不见的病痛要比看得见的难搞得多。”
真是可爱的发言。
侍应给他递上一杯刚榨出来的豆浆,没有参与评论:“梁先生去过老板的医院参观吗?”
长相知性,性格却大咧咧的男人接过豆浆吹了一口,戴著金丝眼镜的侧脸很适合坐在西式古董沙发上看著四五寸厚的精美读本,而不是拿著豆浆吃粥。
“还没有…其实我们昨天才认识。还有,你叫我梁丹好了,一直这麽客气不辛苦吗?听你一直叫林琅老板感觉倒好像古时的奴隶叫主人似的。”他们喊那位小气刻薄肥头大耳的上司私下都是直接叫猪头董,听他一直尊敬地老板老板地叫感觉十分微妙。
“…………”糟点多到无处吐起,侍应花了五秒思考应该反驳他「昨天才认识」这句话好呢还是赞同後半句呢,最後决定少说少错从善如流地改口:“那我叫你梁丹,也请你叫我林暮河。”
反正之後的谈话录音交给楚先生就好了,干死他。
“和林琅同姓?你是他家亲戚吗?”
“不…当然不是。”不过确实有一定关系,只是不说也罢。林暮河同志笑著端走他空掉的碗顺便提醒道:“现在已经九点十分了如果先生你再不起程…”
“糟了!迟到了!!!”
笑眯眯的褪发侍应目送他离开店门,把半拉闸的店门重新关好,等收拾完後厨那些锅碗後他还能睡四五个小时然後做些先生交待他的…「副职」,例如去订购足以淹死一个人的福尔马林溶液还有把一些包裹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躲避PLAY 最新更新:2013…03…26 21:13:47
等回到公司一边开工一边被上司暗射冷箭喷毒时梁丹才想起那位侍应还是没叫他名字。而且他又忘了结帐…都是他们对客人招呼的太好了,昨晚醉了就直接抬进房睡了一晚,今早又给吃给喝陪聊的…算了回头晚上交给林琅就好了。
说来他还真的很少这麽受一个见面没几次的人恩惠,通常刚和人认识他都习惯客套一番送礼回礼啊因为怕人情还不起的好处也不太会接受,不像熟了後都是抢著拿…大概是林琅为人太治愈向了,又或者是在他面前醉过一次的缘故,梁丹觉得自己意外地跟他放的开……那是一种较真起来有些怪异的,彷佛可以尽情在长辈面前撒娇的小孩子心态。
因为会被包容、会被喜爱、会被容许、会被善性对待,所以不用去顾忌自己的行为和心情…不过为什麽是林琅?
他苦思片刻,得出一个答案——大概因为是医生吧。
还有…为什麽「他」会出现在吧里?
梁丹沉下脸…他正经的时候还是很能唬住人的。男人伸出两根手指,从上衣口袋掏出几根头发看了看…黑色偏长,不会是侍应的,那麽还可能是谁?
他早上起来四处检查过,不光床上有人睡过,浴室也有人用过梳洗用品的痕迹,下水口有些胡渣的黑点,几条毛巾的其中一条还是湿的,身上的衣服气味也很熟悉恐怕不是林琅的而是那个人的吧……还有…虽然很不想说,但是那位林暮河推门进来时对他露出半身被人蹂躏过的痕迹也没反应,甚至没有责怪床单被弄脏了的行为,要说他不知道内情真是够勉强的。
所以,他们两人会有某种关系吗?林琅也知道吗?还是只是单纯地林暮河瞒著他帮了那个人一把?……总不会是那个人妖吗?!!
……那个人和Narcissus肯定有某种关系………真想去验DNA啊。
可惜DNA验出来上面又不会写名字,没有对比样品也无法知道到底是谁,梁丹只能捏住头发把它们好好放回口袋中,坚定了最近要常去Narcissus看看的决心。
真当他是笨蛋吗?呸。
许明志刚好就在隔壁,梁丹眼睛转了转,瞅见老板走开了椅子一滑靠了过去:“老弟,晚上去泡吧吗?安静一点的,就隔壁两条街那一家…”
“不行啊不行,晚上约了女朋友,要去也是和女友去谁跟你去。”
梁丹才想起这阵子他似乎一直维持在阳光明媚到让人想揍的精神状态,而且午休和下班後就不见人影,只是自己有些心事不曾在意。
似乎觉得回绝了有些对不起兄弟,许明志连忙提出了个建议:“不如你找纪祥去?最近他都挺閒的。”
…这是什麽馊主意?难怪纪祥最近低压气严重呢,他是因为你有女朋友了没法跟著才閒的好吗?
一边默默呐喊著「不要推给我啊啊」一边打了个冷颤,梁丹转头一眼就看见了纪祥的脸从隔屏後路过……我擦。
他八成听见了!
不过微妙地,纪祥的表情似乎很平静,他没有像以前那样隔开所有和许明志贴得太近聊得太久的人,只是像背景一样走远。
因为许明志有了女朋友所以放弃了吗?他不像是那样的人…虽然不算了解纪祥,但是…梁丹下意识地感觉到他身上危险执拗的某种特性,这样的人词典里大概没有放弃这两个字吧。
不过这也是别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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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丹没有鲁莽地直冲酒吧,他选择了先回家换下一身西服,把自己和别人的都拿去洗乾净晾起来,简单地吃过饭、好好地把自己整理了一番才穿上休閒装前往Narcissus。
到了地方正是人多起来的时候,林暮河见到他愉快地打了个招呼,歉意地解释钢琴附近没有空位了於是把他带到吧台安顿好。看见钢琴前坐的不是林琅他也无所谓坐哪,但当梁丹表示要先把昨晚的帐结了的时候,褐发的侍应摆了摆手笑道:“有人结过了。”
谁?是林琅还是那个人?不过以前经常用这套把妹的梁丹很清楚在这个问题上侍应们的嘴巴都会紧如蚌壳,想问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照常递上酒水餐牌,梁丹正要打开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竟然看见了纪祥的身影,连忙把餐牌往脸前一竖,有种似乎看见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的感觉,末了才暗骂自己到底是躲什麽啊。
从吧台这里望去越过出餐窗可以看见一点员工通道门边和楼梯形成的三角空位,纪翔就站在那里,他身上穿的是上午那套西套所以梁丹很容易就认出他来,而在他旁边的…竟然是林琅。他们原来认识吗?梁丹从来没有听说过…不…应该说纪祥的私生活恐怕除了许明志公司里没几个人知道的。
林琅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严肃,他也没有回话,只是时而点头…两人都面无表情,但又长得好看,放在一起就彷佛某种精雕细琢出来的雕像。
突然林琅看了过来,梁丹一惊,还不知道该做什麽动作以示自己没有恶意,那边林琅却对他笑了笑,其中的深意复杂得梁丹连忙低头把自己挡在餐单後假装什麽都没看见。
“……梁先生?”侍应好笑地望他。
“……呃…不…没事…那个…我要这个这个………”
如果他继续看下去,也许还能看见纪祥好似被雷劈了的样子——比偶像派明星还精致的脸微微扭曲,他看著身边的男人良久才吐出一句:“楚幸良,你撞邪了吗?”
“………………”不过事实证明他也许只是眼花罢了。
被他唤作楚幸良的男人回过头望他,眼中全是不耐烦和极地冰封般的冷硬。纪祥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那麽,我明天就会带他过去,其他的,都拜托你了。”
“嗯。”
得到答覆,纪祥也不欲久留,很直接地从另一边後门离开了。
楚幸良…又或者应该称呼他为林琅都好,这个穿著简练的黑色长袖衬衣看上去有种低调的性感的男人重新往那个窄小的视角望去,在那一片空隙中外表看上去像某位年轻学者的人正在小口喝著一杯透明冒著气泡的青柠梳打水——并不是兑入了伏特加或者杜松子酒任何一种的酒精饮品。
他在这里,却不想喝醉吗?
男人一瞬间便意识到他的意图,嘴角泄出一点笑意…即使这点浅薄的笑只是微微把唇线拉平了一些,但他确实心情有所好转。
……不过,很可惜的,他不会再一次心想事成。
他还没有明白,能出现在阳光下的只有林琅,而黑暗中的永远只有楚幸良。
侧过身挥了挥手,召来早就静候在门的阴影下的褐发侍应,他简单地丢四个字然後指指外面那个人:“我先走了。”
侍应微一颔首,之後的事他自然知道该怎麽做——让那个人等一阵,然後再传递出老板不在的消息,最後解决追问把失意的客人送回家…再然後楚先生就可以开餐啦!皆大欢喜。
忙忙碌碌忙忙碌碌…在第五次忽略过梁丹朝他挥起的手後,侍应挺了挺胸,确保脸上挂著恰到好处的歉意和温暖自然的微笑走过去。
“…不好意思老板他…………”
電話PLAY 最新更新:2013…03…27 18:32:17
梁丹几乎是是跌跌撞撞跑回家的,手碗和手指上几件专门戴著撑门面的祖南迪男士银饰互相敲击出细碎的金属声,他几乎一进门就打开灯…没有,谁也不在…上到二楼看了一圈再次确认了这个事实,男人几乎是颓丧地坐到沙发上…那里两日前还覆盖著两人烫热的体温,现在却只有夜晚的凉意。
…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可不记得自己什麽时候在这段关系中投入了如此多的心思,多到他屡次拒绝女人和朋友们的邀约,只因为心存侥幸想在某一晚遇见夜里潜入屋里的变态色狼。
笑死人了…起初明明只是觉得做得痛快而已。
梁丹抹了把脸,他现在确定了林琅有足够嫌疑,但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想探寻下去——那实在有违他的初衷而且会带来相当长期的麻烦。
好吧…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