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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看看手机上的时间——17:00。
这么说,自己也没睡多一会儿。
想起方才短暂的梦,洛毅森来了精神。急急忙忙朝前跑着。他靠近了右手边的洞壁,用手机照亮,寻找梦中的油灯。
他深信,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事实证明了洛毅森的猜测。几乎跟洞壁一个颜色的油灯早已失去了本来的面目,孤孤零零地挂在洞壁上,险些让洛毅森错过了它。
洛毅森咽了口唾沫,搓了搓手,谨慎地抓住了油灯。油盏瞬间化成了粉末,只有灯座还紧紧地连在洞壁上。洛毅森卯足了劲转动灯座,在他不懈的努力下,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的灯座,终于被转动。
陌生而又熟悉的喀拉声从洞壁里面传来。洛毅森立刻后退了几步,目睹洞口出现的整个过程。
“还真来了啊!”洛毅森无意识地念叨着。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有外挂,怕什么?
鼓起勇气,洛毅森举步走进了这个隐蔽的洞口。
如果将他一路走来的洞道比喻成“机动车道”,那么,此时这个小山洞,就是“步行街”了。很窄小,也很低矮。洛毅森不得不弯着腰朝前走。
走了足有十来分钟,从前面吹来了微风。
有门儿!
洛毅森兴奋起来,加快脚步,一口气跑到了“步行街”的出口。
豁然出现在眼前的拱形山洞让洛毅森目瞪口呆。他的认知只有一个——太大了!
目测二十米高,两个足球场大。地面是一块块经过打磨的山石铺就而成。洞壁上镶嵌着数不清的、奇形怪状的石头。这些石头的罗列似乎存在着某种规律。可以将偌大的山洞支撑起来。
看到了新的事物,洛毅森不但不紧张,反而有些亢奋。这种亢奋随着他走进山洞,渐渐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敬畏与亲切。洛毅森也说不上为什么会感到亲切,就像一个常年离家的孩子回来了,心里暖暖的,酸酸的。
满腹感慨间,想起了很多不属于自己记忆的事物。他的目光缓缓转到另一侧——那里,应该有个石桌的。随后,目光回到了正前方,黑暗见不得真切的地方。
那里应该有个……
「吾神龙君,罪者巫晋叩拜。恭请龙君示明。巫晋愿舍身为龙君子民化解灾厄。」
「为吾之子民?」
洛毅森茫然地望着那黑暗处,不自觉地说:“非也……巫晋、想……”
「何想?」
「想……他。巫晋想他,平安离去,不再回乡。」
该死的!洛毅森恢复清醒的这一刻居然已经泪流满面。他惶急地朝着深处跑去,一步步接近了,看到了,心情莫名地沉重悲哀起来。脚下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再抬起头来时,面对的是以山为基,正正一面山壁雕刻出来的应龙之身。
“龙君……”洛毅森喃喃地低声呼唤。
经过了不知多少岁月的侵蚀,“应龙”已经毁了大半。饶是如此,那威武的身姿、硕大的龙身、还是彰显出神将应龙的威武与霸气。凡人与天神,近在咫尺,却远不可及。
洛毅森的双手平放到地面上,深深地弯下腰,额头触及地面。这是对龙君的敬畏,对龙君的大礼。可不知怎的,洛毅森就是抬不起头来,好像龙君压制着他,责罚着他。
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神智变得越来越模糊,他知道,很快就会又听到那个声音。
这一次,他看到的只有黑暗。墨一般的黑暗,看不到任何光亮。那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一声幽幽叹息,相隔数千年,回到他的耳边。
眼前忽然亮起一团光影,在光的包裹中,一对椭圆形的骨头掉在了地上。
——不祥、死局。
「灭族之灾。我不能见他死于此地,我终究欠他太多。龙君,我愿为族人祭天祈福,求龙君赐我三日。」
画面一转,白色长袍的男子手持法杖,与他擦肩而过。
巫晋,别去!
洛毅森在心里叫喊着——别去啊巫晋,会死的。你们都会死的!
☆、第149章
回应他的是一片黑暗。黑暗像一股狂潮席卷而来,瞬间吞没了所有。在意识中呼喊的洛毅森,在现实中跪地不起的洛毅森,都被这黑暗吞没。
站在古枫树下,沈绍猛地摇晃了两下。仓促间举目四望,口中喃喃低唤:“毅森……”
毅森出了事,不然,心里怎会又疼又紧?他究竟在哪里?遇到了什么?为何感觉不到他的方向?
沈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一次打量眼前的“枫鬼”。
枫鬼跟昨日相比显然大了很多,五官也更加清晰。此刻看来,居然可以分辨出性别。应该是个男人,年纪很轻的男人。长发、五官英俊、闭着眼睛,仿佛沉入永恒的睡眠中。
你只是怪异的产物,还是曾经存在过?你在这里多久了?看着天地间斗转星移,看着大山变化形态,你有想过什么吗?你能听见、看见吗?你可曾有过深爱的人?
手指轻触在枫鬼的眼睛上,触觉冷硬,不带一丝温度。沈绍上前一步,整个手掌都覆在了上面。他的手与枫鬼的脸相比,着实有些小,仅仅盖住了眼睛和额头。
呼吸之间,从手掌下传来些许温度,沈绍在惊讶之余,并未怀疑这是自己的错觉。
你想告诉我什么?
沈绍缓缓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手掌下。
不论是谁,闭上眼睛都只是一片漆黑。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忍耐着这种不适感。手心的温度越来越明显,从手心蔓延至手臂,乃至整个身体都跟着暖和起来。
黑暗中,一点光亮逐渐靠近。摇曳着、恍惚着。紧跟着,星星点点的光点亮了他黑暗的世界。它们都在晃动着。随着靠近,才发现,那是一根根的火把。拿着火把的人穿戴古怪,看似远古时期的人们。
乍一看,差不多一百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这些人高举着火把,口中不知道说着什么。沈绍听不到,就像看着一幕哑剧。
人们的表情或惊恐、或愤怒、或绝望。站在一条清澈的小河边上,齐齐望着山下得方向。这时候,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急慌慌地跑来,他拨开聚集在一起的人,跑到了队伍的前面。
灰袍男子看似有些岁数了,并不年轻。他对这些人说了很多话,那些人渐渐安静下来,相互看着,眼神中尽是不安的恐慌。
突然,灰袍男人转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沈绍。
他看得到我?沈绍很是惊讶。但,很快他便发现,男人看得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方向。
没等沈绍回头去望,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一脸阴沉地走过他身边,站在灰袍男人的面前。
黑袍男子的出现,让本已安静下来的人们变得非常激动。这种激动大半都是愤怒,他们对着他挥舞起火把,表情狰狞。
沈绍同样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听不到黑袍男子与灰袍男人之间的对话。
交流似乎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灰袍男人抓住黑袍男子的手腕,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手持火把的人们更加激愤,高举起火把,对着黑袍男子吼叫起来。
黑袍男子跪在了地上,似在乞求,又似在劝说。然而,那些人、那个灰袍的男人、他们所给他的却是杀意。
黑袍男子被捆绑在枫树上。那颗枫树还只是一颗普通的树。
他们将他捆好,将他围在中间。有一个人将手里的火把交给了灰袍男人。灰袍男人阴沉着脸,对黑袍男子说了几句话。被捆绑的人默默摇头……
火把,数不清的火把点燃了黑色的袍子。他的眼睛里没有怨恨,没有杀意,满满的都是眷恋和悲伤。他看着沈绍身后的方向,好像那里有个人在,有个他念念不忘,死都放不下的人站在那里。
大火将黑袍男子的脸裹了起来。
大地开始动摇,山林开始倒塌。人们惊慌地四下逃窜,叫着、哭着、寻找一条生路。灰袍男人怒吼了。这时,年轻的女人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灰袍男子将婴儿接到了手中,只带了女人离开。他们走过沈绍所在的地方,朝着他背后而去。
在高耸的岩壁之下,是黑漆漆的洞口。洞口两侧还有人把手,见到男人和女人便跪在地上。直到俩人走进山洞,两名看守才起身。
沈绍收回目光,心中悲凉地“看着”已经被火烧死的黑袍男子。天上下起了雨,浇灭了火焰。黑袍男子并没有留下尸体,漆黑的树干上有他的轮廓,好像他已经与这看似普通的枫树融为了一体。
这就是枫鬼的来历吗?
牢牢记住在脑海中看到的所有画面。沈绍重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扶着树干坐在了地上。他的身体还在疼,火烧一般的疼。
即便不想承认,也要面对事实。被烧死的黑袍男子,就是自己的不知道几世的前生。
当时发生了什么?地震?族人为什么要烧死他?那时候的神巫去哪里了?
时间在思索中一分一秒流失。身体的疼痛褪去,沈绍擦掉脸上的汗水。眼神坚定。
几世前的记忆要来干嘛?这一世,他是沈绍,是洛毅森的爱人,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毅森!
其他的?抱歉,七爷懒得去想。
那里是吗?沈绍定睛看着岩壁下。脑海中的画面几乎与这里一样,毅森会不会已经进去了?
他朝着岩壁走去,忽听嗖的一声,匕首从旁边飞来,落在他的脚边。
沈绍丢下手里的工具,冷眼看着左方。曾经与他两次交手的人缓步走出来,似笑非笑地说:“时间早了,你还不能下去。”
沈绍居然在这个时刻点燃了一根香烟,抽了两口,冷声问道:“叫什么?”
“有机会,你可以问沈兼。”
沈绍想了想,“估计没机会。”
“会有的,我保证。”
“叫什么?”沈绍固执地问着同一个问题。
男子似乎被问得烦了,不耐地说:“我跟沈兼有几年的时间了,你居然不知道我叫什么。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我姓黄,你可以叫我黄岭。”
“黄岭……嗯,我努力多记几天。”言罢,手指一弹,香烟直接打在了黄岭的脸上!
“你他//妈的!”黄岭愤愤低声咒骂。可没得空多骂几句,沈绍已经扑了上去。
洛毅森曾经问过沈绍,如果再遇到那个用刀的,你能打赢吗?沈绍从不怀疑这一点,他一定会赢!
黄岭显然不大适应近身战,再加上沈绍力气违背科学原理一般的大,没多要一会儿就有些捉襟见肘。他知道自己的弱点在那里,虚晃一招跟沈绍拉开了距离。飞刀好像不要钱似的,飞向沈绍。沈绍虽然避开了所有的致命处,还是受了伤。
捂着被擦伤的手臂,沈绍眼中的杀意更浓。
黄岭的双手飞快地转着数把飞刀,冷笑道:“沈绍,我知道你能打。但是你想打赢我,还差点火候。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从来没杀过人!”
话音刚落,从另一方传来戏谑的声音,“我杀过人,咱们过几招?”
沈绍并没有在意突然出现的丹尼斯和霍尔。他一直把这两个人安排在暗处,不得已的情况才能出来。显然,现在就是不得已的情况。
霍尔看着沈绍,说:“boss,这里交给我们,你去找毅森。”
丹尼斯跟着笑了笑,说:“放心吧boss,我们俩联手,一定抓住这小子。”
沈绍从来不是意气用事的人。既然有人接手,他乐不得马上离开,去找洛毅森。于是,捡起地上的东西,打开手电筒,朝着岩壁下方走去。
见沈绍要走,黄岭可是急了。一把飞刀甩出去,奔着沈绍的背脊。沈绍连头都没回,继续前行。眼看着飞刀要刺中他,横空里来了一条黑色的软鞭,将飞刀抽到了地面上。
黄岭对着霍尔怒目而视!
软鞭在霍尔手里好像活了一般。
丹尼斯看着沈绍已经跳了下去,才转头对黄岭说:“我朋友跟你一样,擅距离战,我呢,比较擅长近身战。给你个机会猜猜,你能坚持多久?”
与此同时。
留在村子里的公孙锦已经找到了西胡陆,小子指了指田里,说:“师傅还没出来,要说得事有点多。”
公孙锦的脸色很不好看,他问道:“为什么不回去说,跑到田里说话,不是很不方便吗?”
“我也不知道。”西胡陆耸耸肩,“山芝奶奶见着我师傅就把人拉下去了,我瞧着山芝奶奶那样,好像挺害怕的。”
听了西胡陆的解释,公孙锦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似乎在分析着什么,眉头越蹙越紧,脸色都跟着苍白了几分。西胡陆不敢打扰他,乖乖站在一旁等着。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电话是距离枫树村最近的员警部门打来的,告诉他朱小妹的初步尸检结果。
法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