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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听说吴莉莉尸体被人发现,怕警察找到自己头上,就和家人谎称自己做二房东的事情暴露,担心原房东找自己麻烦,隐瞒了行踪。
事情的原委有了大致的了解,但始终抓不到方向,最后还是心细的陆恬提出了一个假设:陈栋的太太为情杀人。
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果然查出了点端倪。
陈栋的太太曹可被捕后如实交代了情况。原来,吴莉莉在和陈栋偷情的时候拍下了不少照片和视频,并将这些东西寄给了曹可。曹可看到丈夫出轨的证据当然气愤难当,但作为一个有些阅历的女人,她当然知道男人不偷腥是不可能,为了家庭和孩子,她选择了默默忍受,给了吴莉莉一张五十万的支票希望摆平此事。
然而吴莉莉并没有因此而放弃破坏他们家庭的行为,这条路走不通她就用照片和视频威胁陈栋,如果不离婚她就将这些东西寄给媒体,丑闻会致使幸福魔方的公信度下降引起股票市场的动荡,幸福魔方刚刚上市,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很快陈栋就妥协了,他要和曹可离婚。曹可当然不答应,这时候已经被逼上绝路的曹可终于起了杀心。她偷了陈栋那间公寓的钥匙,她本来是准备去和吴莉莉再次谈判,如果谈判不成她就杀了她,就算杀不死她也要和她同归于尽。
曹可打开公寓门的时候,正在浴室洗澡的吴莉莉以为是陈栋来了,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曹可气极,放弃了谈判。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冲进了浴室,在吴莉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杀了她。
最终,曹可被以故意杀人罪拘捕,梁玫以妨碍司法公证和非法处理尸体罪逮捕。案件至此,算是告一段落。
庭审一结束,我就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期,将所有的活儿都交给了易泽昊,一身轻松地回了家。我想趁着这个假期,将一些困扰了我很久的事情解决掉:我和家里的矛盾,还有夏语冰。
回到家,我也不理迎上来问东问西的夏语冰,径自走进房间收拾行李,我想回那边的家里住几天,不知道他们还让不让我进那个门。
“你收拾行李做什么?要出差吗?”夏语冰问。
我一边翻找着东西,一边回答:“回家!”
“家……那个家吗?”他小心翼翼地问着,好像怕踩到我地雷一样。
“嗯,回去看看,可以的话在那里住几天,”我将内衣一股脑地塞进行李包。
夏语冰终于看不下去,抢过我手上的东西,又将行李包里乱七八糟的衣物都倒了出来,“瞧你弄得,一件件叠好放进去不是能省出更多空间吗?”
“我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你先陪我回家看看,”我将必要的物品都扔到床上,然后盘腿坐到他对面和他一起整理,“然后我再去你家。”
他惊讶地看着我,“去我家?去我家干嘛?!”
“你管不着!”
十年来,我没有回去探望过,甚至没给他们打过任何一个电话,但他们也没有来找过我,就算只要询问易泽昊就能知道我的住处和电话。也许他们不想再承认我这个儿子,但这是我的心结,我一定要解开它,结局再糟糕也不过是分道扬镳。
驱车进入别墅区,夏语冰的下巴几乎掉了下来,“你、你家也住这儿?”
我知道夏语冰父母家也在城东这一片,只是没想到竟然和我家在同一个社区里!“你家也住这儿?几号几座?”我问,这个社区的设计有点古怪,他们用号来表示门牌,用座来区分前后,也就是说,一个号里有两栋别墅,分别为A、B座。
“十二栋,B座。”
“我家是A座,在你们家前面……”天呐!原来我和他竟然曾经是邻居!
夏语冰这下嘴巴张大得都可以塞进两个鸡蛋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也没见过你啊!”说完我摇下车窗将证件递给保安让他登记访客。
保安接过我的证件却迟迟没有离去的意思,我以为他要小费,这才抬头看向他,然而一看不要紧,竟然和十年前的保安还是同一个人!我今天受到的打击已经突破天际了。
“张叔?”我询问。
“果然是凛远!哈哈哈,我还以为我这个老头子眼花看走眼了呢!”他说着将证件塞回我手上,“好多年没回来了吧?”
我将车在路边泊好,下车和张叔寒暄了起来。我以前常和父母吵架,一吵架我就到张叔这里来躲着,直到姐姐来接我回家。
夏语冰那死鬼也不闲着,穿过车门走出来,仗着别人看不见他,索性搂着我的腰,下巴也垫在了我的左肩上,贴着我的耳朵笑道:“能借这个机会真正了解过去的你,真好~~~”
如果不是眼前有张叔,我一定转身就对着他的□狠狠踩一脚!
我给张叔和自己都点上根烟,然后问张叔说:“我不在的时候,爸妈他们怎么样?”
“你刚走的那段时间,你爸天天到我这儿来坐着,絮絮叨叨和我讲你小时候的事情。一有年轻人经过他就抬头猛往外瞅,有时候看见像你的人他就追出去,但每次都是失望而返。他虽然不说,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等你回来。”
我深深抽了口烟,心里酸得说不出话来。身后的夏语冰柔声安慰说:“别伤心,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
张叔顿了顿,接着说:“他等了有几个月,你没回来,后来他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到这儿来坐坐。后来易泽昊那小子回来,经常会带些你的消息回来,两个老人家总算安心了点。”
还好,还有那个话多又好动的易泽昊……
“今年年初的时候,你爸心脏病犯了,在医院住了大半年,你妈天天在医院陪着。后来出院回来,你爸他身体也恢复的很慢,现在还是由看护照和你妈两个人照顾着,每天都能看见看护萧艳推着他出来散步。”
“我爸他最怕住院了,”我说。
“对啊,”张叔突然伸手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像十年前那样,“不过还好,你这没良心的小子总算回来了!”
和张叔打了个招呼,我和夏语冰重又坐回车里,“我们回家!”
“我去拜见岳父、岳母!”夏语冰兴奋地手舞足蹈。
“拜见了他们也看不见你!”被他这样子逗得,我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耶耶耶~~~~张凛远悲惨童年大揭秘,欲知详情,请听下回分解~~(你够了!)
求作收,哭,老于说作者收藏积分涨得快……(你真的够了!)
敌意
“近乡情怯”这四个字完全可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十年未曾回过的家,此时此刻就在我的面前,我却迟迟不敢按下门铃。
“叮——”实在看不过眼的夏语冰猛地一巴掌拍在了门铃上,“你再这么发呆下去天都要黑了!”
来应门的是个年轻女人,她挽着个简单的发髻,穿着一身护士制服,应该是刚才张叔说的那个看护,好像是叫萧艳来着。
她看到我显然有些惊讶,“你是……张少爷?”
“你认得我?”这下轮到我讶异了。
她笑着迎我进门,“老爷没事的时候就把相册找出来看看,也经常给我讲你小时候的趣事。照片上虽然比现在年轻不少,但眉眼间还是认得出来的。”
我跟着她进屋,夏语冰紧随其后,还不忘调笑我两句:“我也想看你的照片,听你小时候的故事!”
我趁着萧艳不注意一巴掌拍在他嘴巴上才消停了下去。
“我爸妈他们人呢?”偌大的屋子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爸妈喜欢清静,所以家里并没有什么佣人,以前也只有个钟点工定期来打扫卫生。
“太太带陪老爷去医院复查了,”她招呼我坐下,又去厨房给我泡茶。一瞬间我觉得她更像是这个家的主人,而我只是凑巧有空前来拜访的一个外人罢了。
“嘿,发什么愣呢?”夏语冰一肘子捅在我胳膊上,将我飘远的神智来了回来。
我接过萧艳递来的茶杯,“谢谢,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一早就出去了,估计下午三四点就能回来了吧,”她笑道,“要不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吧?”
“不用了,”我看了眼手表,指针刚好停在两点整,“我再等等吧。”
“那好吧,我还有些药没有配好,就不陪你了,你自便,”她说。
“好的,你去忙吧,谢谢。”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我才松了口气将杯子放到茶几上。
“你不觉得那个女人的态度很奇怪吗?”夏语冰转身坐到茶几上,和我面对面。
我四肢展开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从她来给我开门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敌意太明显了,”夏语冰皱着眉道,“可是为什么呢?”
“谁知道呢!”我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
见我态度恶劣,他又笑嘻嘻地倚了过来,抱我进怀里,“我看那女人居心不良,要不你别住这儿了,一会儿见过岳父、岳母我们就回自己家去吧!”
“去你的,别乱叫!什么岳父、岳母的!”他的脸皮真的越来越厚了。
正打闹着,透过落地窗我看到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门口,然后司机下车开门,爸妈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推开还赖在我身上的夏语冰出门迎接。
他们在看到我的瞬间都愣在了原地,“爸、妈,我回来了,”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他们,只好低下头看着脚尖。
回答我的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一声带着哽咽的埋怨,“你这个不孝子!还知道回来!”
“老爷、太太,你们回来啦~”听到动静的萧艳也跑到了楼下,“怎么站在外面说话,快进来呀,别受凉了!”
相隔十年,一家人再次团聚,围坐桌旁却始终没有人开口说话。想说的太多,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我埋着头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着茶水,其实也不是很渴,只是想借这个动作缓解尴尬的气氛。
“这次回来……打算住下来吗?”妈妈率先打破沉默,问道。
我放下杯子点了点头,“嗯,打算住几天。”
“只住几天?”爸爸不满地看向我,“你把咱们家当旅馆吗?还不如不回来!”
“老头子!”妈妈制止他,“儿子能回来就了不得了,你还说这些!”
“行了,妈,我知道爸他是刀子嘴豆腐心,”我说。
妈妈她却突然低下头去抹起了眼泪,“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不会原谅我们了……”
“姐姐的事已经过去了,这个结我早就解开了,只是不知道用什么脸面回来见你们罢了……”我握紧她的手安慰说。
她紧紧回握住我的手,“回自己家,天经地义,需要什么脸面?!我和你爸想你想得头发都花白了!”
“你受重伤昏迷那段时间,你妈天天给你炖汤往医院送,就想着你醒来的时候就能喝上热汤,日夜守在你身边。你苏醒以后怕影响你情绪就再也没敢去过……”爸爸也终于放下坚持叹息道,“我们这一家子人啊是造了什么孽!”
“爸,你也别说丧气话了,我多住段时间还不行吗,今年就留下来陪您过春节!”我发誓保证。
听到这里,两位老人才渐渐露出了笑颜,妈妈高声吩咐萧艳说:“艳儿,赶紧去把少爷的房间收拾收拾!”
待房间收拾好,我借故整理行李回了房间。房间的摆设还和十年前我走前一样,不大的房间里只有床、书桌和衣柜。书桌临窗,上面摆着一个相框,相框里当时只有十岁的我和姐姐并肩而立,身后是倾泻而下的黄果树瀑布。
反锁上房门,我从行李包里找出换洗的内衣和家居服,“累死了,语冰,我进去泡个澡,你帮我把行李给收拾了吧。”
正在房间里上蹿下跳,这儿摸摸那儿瞧瞧,看什么都新鲜的夏语冰听到我的吩咐后立马窜到了我的面前,“我给你搓背!”
“也行,”我说,“但事先说好了,只许搓背,不许碰其他地方!敢乱来我就找个道士把你给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