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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斯辰深幽的眸子划过一丝复杂之色,其实自己也有这样的打算。可自己现在的身份毕竟尴尬,若是留在这里让警方自己没死的话,事情可能有点麻烦。
“谁说我一个人的?没你们臭兔崽子吵我,我耳根子更清净!”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掺假着嫌弃。
靳斯辰与苏木木同时回头看到靳拓拿着酒杯走了过来,笑意盈盈显然心情很好,手指拍着靳斯辰的肩膀:“以前我就不同意你欺负斯思,现在更不准许你欺负她!斯思啊,若是他敢欺负你,惹你伤心,告诉爷爷!爷爷一定揍他屁股,让他跪算盘!”
“嘿嘿!好啊!”苏木木从靳斯辰的身上爬起来,上前亲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爷爷,你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看着我嫁给靳混蛋,你要一直监督靳混蛋不让他欺负我!”
“那是必须的!爷爷的宝贝斯思,谁也不能欺负!”靳拓一笑,只是眼前有些模糊,抓着她的手都在颤抖,笑容却不曾变过:“斯思,你小时后爷爷没照顾好你,把你弄丢了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爷爷对不起你,现在有这个臭小子代替我照顾你,我也能安心的去见你父母了……”
苏木木察觉不对劲,仰头冷清的目光闪过一丝害怕:“爷爷,你在说什么呢?”
靳拓一笑,笑着笑着眼皮子沉重的往下垂,手指在这个夜里有点冰凉,沙哑的声音里饱含祝福与牵挂:“爷爷只希望你一生幸福。”
音落,他的手指松开了苏木木,眼皮子终于支撑不住,身子在朦胧的月光下憔悴而悲伤,苍凉的身子忽然就朝向空荡的草地倒去。
苏木木脸色惨白,眼神呆滞,眼睁睁的看着他倒下去,手指的温暖逐渐抽离,心口的那一块空了……
靳斯辰也愣住了——
嘭——
靳拓倒在地上,安静而慈祥的神色没有任何的痛苦,也没有了呼吸。茭白的月光洒在了他的脸上格外的苍白,身子僵硬在地上不动,再也没了任何的反应。
苏木木缓慢的低头,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摇着他的胳膊,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爷爷,爷爷……不要吓我!!这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你快起来啊……爷爷!你快起来啊!爷爷……”
无论木木怎么摇,怎么喊,靳拓都没有一丝的回应。僵硬的身体越来越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宁静,安详的沉睡,再也不会被谁打扰。
靳斯辰站起来,机械的双腿走到他的身边,只是站着,却说出不一句话。利眸深深的看着沉睡的靳拓,感觉生命好像又失去了一些东西。
“爷爷……”苏木木抓着他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放手,终于像个孩子般无助的哭了起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往下滚落。淡淡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斑驳的阴影却是映入了靳斯辰的墨色瞳孔,掩不住眸底的痛。
缓慢的蹲下身子,手指按在了靳拓的心脏与颈脖的大动脉处,没有任何生命的极限。沉重的心跳压抑在胸口,一下一下敲得生痛,靳斯辰复杂而酸涩的笑了起来,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肩膀,手指都在颤抖,努力的笑却不成功。手指勾住她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攀住那块父母,死也不肯放手。忧伤的月色银线恍惚中他的身影是那么的脆弱,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破裂。
“爷爷……已经离开我们了。”
听到他的话,苏木木缓缓的闭上眼睛,摒弃了呼吸,不再哭不再笑,只是静静的闭着眼睛,感觉好像是在做梦。
靳斯辰刚硬的手抽蓄着牢牢地抱住了她逐渐冷却的身体,死死的用力的,想要把她的骨头捏断,把她嵌在自己的骨血当中一样,然后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发出一声嘶哑悲鸣:“爷爷走了,你还有我!”
还有我在你身边的,笨笨。
苏木木睁开眼睛,低头,凝望着安静躺在地上的靳拓,黑眸比黑宝石还要美丽,像倒映在水里的一个梦:“不会的!爷爷不会才不会离开我!我们才刚刚相认,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我?刚刚他才答应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的……他会亲眼看着我嫁给你的……”
靳斯辰看不下去,针扎的痛在心底蔓延,哽咽道:“笨笨,爷爷真的走了。”
“不会的!你骗我,你和爷爷串通起来骗我!”苏木木怒吼着,痛苦的呻吟,把靳拓抱在怀中,手指努力的搓着他冰冷的身体,无助的颤抖着,那呜咽之音声声凄凉,断肠。
“爷爷绝对不会离开我!!!一定不会!!”苏木木感觉到咽喉中有股铁锈的味道,脸上越来越湿,温热的液体滴答滴答滴流下来,好像有一种声音,心底深处某些东西正在破碎的声音。痛恨自己能那么清晰的感觉到,爷爷的身体热度正在一点点的消失,不论她多努力的想要给他温暖……
自己才刚刚和爷爷相认,他们还有好多好多事没做,还没好好的孝敬爷爷,还没有让他看见自己的婚礼,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的离开!!!
除了眼泪,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用力,用力,再用力的抱紧靳拓,感受他的存在,奢望他停止的呼吸能够重新开始。
冷清的风拂面而来,透着隐约的寒意,一旁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叶子发出莎啦啦的声音,悲凉而寂寥,原本弯钩的月亮,早已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在这弹指间离开,措手不及。
靳斯辰用力的抱住苏木木,知道她心里的痛苦与无法接受。自己的心里也很难受,可是靳拓的年纪已经在哪里,这样的年纪很容易就发成猝死,这一点也不稀奇。是他们大意了,一直没注意过靳拓的身体……只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医生!
代泽南与祈风十指交扣站在玻璃窗前,安素与殷恪伽站在一边,几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院子里,看到那样悲伤的画面,忍不住的叹息……
人生几何,匆匆走过,在以为时间还多时,稍不注意稍纵即逝。杀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那个可爱的,略带猥琐,为老不尊的老顽童的一生在这样的夜晚离开……
可临死前能看到靳家的小公主回来,能看到她的幸福有人负责,也死而无憾了吧!
原本欢乐的宴会变成了一场送别会,今夜是他们最后一次的相聚,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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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
靳拓的丧事办的很简单,逝世的消息由安素对外封锁消息,除了医院的几个高级主任没几个人知道。只是很多小护士奇怪那个为老不尊的老院长怎么忽然不来医院了,医院再也没有那么热闹过,变得格外冷清。
靳拓的尸体火化后,靳斯辰安排人将他的骨灰与他老婆的骨灰合葬在一起。这是他遗愿上注明的,要是靳斯辰没做,他死也要跳出来揍人!
苏木木三天没吃没喝没睡,像个木偶一样没任何的反应,不管靳斯辰与甜甜与她说什么,她都好像没听见,没反应。一直到第四天,下葬时,木木才跌跌撞撞的冲出房门,发疯一样跟着车子跑……
靳斯辰最后没办法只好抱着她一起送爷爷!
苏木木站在墓碑前,看着冰冷生硬的墓碑上刻着他的名字贴着照片笑的有点不正经,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哽咽的语气无比的虚弱:“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愿跟我们去澳洲,你舍不得奶奶,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爷爷,为什么就不能再多陪陪我?”
靳斯辰心疼的为她擦干眼泪,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沉重的嗓音道:“医生说爷爷有心肌梗塞,很严重了,没法治,又固执的不愿意住院。其实他活到这把年纪离开前能看到你,能看到甜甜已经很满足了。他是没有带遗憾的离开的……毕竟奶奶孤独了那么年,爷爷也想要早点去陪陪她。”
苏木木泪光闪烁仰望着他憔悴的脸,这几天处理爷爷的事,还要照顾自己他一定很累。眉宇之前掩盖不住的疲倦,身体又没完全康复,脸色都是憔悴的。
苏甜甜把百合花放在墓碑前,转身扯了扯木木的衣角,童稚的嗓音道:“妈咪,你还有我和爹地……还有干爹他们,不会孤独的。”
苏木木看着甜甜哭红的眼,还说安慰自己的话,忍不住感动,眼泪再次席卷,握住她柔软无骨的小手,点头:“嗯。”
人时已尽,人世却常。
爷爷已经活了这么多年,经历过丧偶,丧子丧孙的痛苦,一生的风风雨雨已经很不容易了,也不能要求他像个怪物般能活了几万年吧。人生在世,变化无常,天灾**,什么都躲不过,生死由命,爷爷已经走完了自己的一生,而他们的人生还需要自己去走,终有一天自己和靳混蛋也会这样仓促离开人世留下他们的孩子亲人吧……(猫小贱:为什么要写这一段呢?不是为了拖剧情,也不是为了写虐,只是觉得人世间有生才有死,有死才会有生。只有在经历过失去,才会更懂得珍惜。这段让我想起我很小时奶奶的离世也是像靳拓这样的突然,甚至她还来不及对我说任何的话。那时我不过甜甜这般的年纪,我现在连她的样子都记不得了,隐约记得她安静沉睡,不管我怎么叫她也没有任何的回应。多年后,猫妈一直都说在几个孙子中,奶奶最疼的还是你。每天都要背着你出去串门子,一背你你就会笑的很开心。很可惜这些我都没印象了,没有照片,没有任何的纪念。)
回到车上,苏木木体力不支的倒在靳斯辰的怀中大睡。甜甜被代泽南抱在怀中,祈风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位置。安素与殷恪伽的车跟随在他们的身后。
祈风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又通了一个电话,回头道:“靳少,准备好了,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离开这里。”
“嗯。”靳斯辰幽深的眸子里满是沉重,手指轻轻的温柔的摩挲着苏木木白皙的脸蛋,皮肤光滑精致,完美的没一点的瑕疵。也许这样做会让她伤心,可不能再拖了,警方那边蠢蠢欲动,似乎察觉到什么,必须要离开。
爷爷,希望你不会怪我这个不孝孙子,一直让你担心,让你操心了。这些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甜甜闪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问道:“干爹,我们要去哪里啊?”
代泽南抓住她柔软的小手,薄唇扬起淡淡的笑容:“我们要去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以后我们一家人就会永远不分离。”
苏甜甜眨巴眨巴眼睛:“像童话故事里的城堡一样的地方吗?”
代泽南思索了一下回答:“差不多吧。”
“切!”苏甜甜不屑的撅起嘴巴:“那好老土哦!我还是喜欢和太爷爷住在一起的房子,干爹,太爷爷是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
“嗯。”代泽南揉着她柔软的头发,低声道:“是不是害怕??”
苏甜甜摇了摇头脑袋,骄傲的神色道:“夜凤歌有跟我解释,人死了会投胎,会拥有的新的生命。只是没办法与之前的亲人认识相遇而已!但如果对方生活的很快乐的话,我们也应该为他开心才是。”
代泽南欣慰的眼神扫她一眼,将小小的身子揉进了身体里!看样子夜凤歌对甜甜的教育方针还算不错……
甜甜赖在他的怀中没说话。话是这样说,可她还是会很想太爷爷!之前去米国,每天还可以透过视讯和太爷爷说话,见面;可现在是永远都见不到了吧。
这是甜甜第一次体会为到什么叫“死亡”与“失去”!!!!
车子在公路上飞快的行驶,一个多小时后,苏木木睡的迷迷糊糊中被人喊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靳斯辰疲倦的神色,侧头扫了一眼车窗外碧绿的草坪,空气清晰,弥漫着淡淡的青草与泥土的味道。
苏木木揉了揉眼睛,刚睡醒嗓音还有些沙哑,“这里是哪里啊?我们不是回家吗?”
靳斯辰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亲昵的吻了吻她的红唇,抱着她下车道:“我们不回去了,现在立刻动身去澳洲。”
“这么急?”苏木木诧异,之前完全没听说过啊!何况爷爷这才刚刚下葬,为何这么着急的走?
祈风走过来,站在她身边把食物交给靳斯辰:“警方那边似乎有什么行动,大概可能是靳少的事暴露了。你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公司和靳家之后的事我和安素会料理,处理完后,会尽快去澳洲与你们汇合。”
苏木木明白祈风话中的利害关系,点头,余光扫了一眼抱着甜甜的代泽南,疑惑:“让代妖孽跟我们一起走?你没关系吗?”
祈风恋恋不舍的望向了代泽南,无奈的勾了勾唇:“虽然很舍不得,但必须先分离一下!不过,你可要记住,要帮我好好的看着他。别让他出去惹花拈草!”
不是他对代泽南不够信任,而是代泽南长了一张妖孽的脸,委实没办法让人放心得下!多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