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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我,一个人出门了?”
他忙往碧如身后躲,碧如也长大了,到了摆脱了学习女工的年龄,一听他说出门就欢天喜地地过来找他,很不幸地碰上清让,成为靶子了。
看到碧如,清让更加不悦,“哥哥,你跟她去也不跟我去?”
“呃……小碧如是陪我去的嘛……”搞不懂为什么,随着清让长大,他越来越听他的话,还给他解释起来,又觉得总是这样鹌鹑不好,闭嘴不言。
小手拽住他的衣袖,清让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也去。”说完不等他反应,手指从衣袖滑落,略微强硬地握住了他的手。
“哎?哎?你不是要上课么?”司徒澈不太喜欢牵手,可是清让非牵不可,就算发脾气也要牵手,没办法只好顺他的意,导致现在去哪都要手拉手,让他吃不消啊。
八岁的清让已经有了司徒澈当年专♂制的风范,皱起眉,“哥哥,先生说我学得很好,而且我把这两天的功课做好了,就是想跟哥哥出去,所以哥哥必须跟我出去。”
所以你个头啊!
心里腹诽了清让一番,看到那边上下打量碧如的清让,司徒澈还是狗腿地应了:“哦、哦……”
扶桑和社两只时不时会结伴出去玩,没了这对活宝,他也安宁了些,再看着死不撒手的清让,暗自叹了口气。
到底招谁惹谁了嗷!
原本跟沈氏要了点零花钱,只是去外面溜达溜达,改善一下生活,毕竟无论在哪他的目标都是吃遍美食嘛,现在好了,清让这厮长大了些性子越发与睚眦相像,本来他就害怕睚眦,如今更觉得清让就是来折磨他的。
“小碧如,有什么想买的吗?”见碧如一声不吭,司徒澈活络一下气氛,对她笑了笑。
“哥哥,你能不能好好讲话?”清让显然是很不满,拉住他的手,皱起眉说道:“这种语气,只能对我用吧?”
他什么时候说了!?
司徒澈想想就觉得很不对,有必要要从小端正一下清让,不然出了第二个睚眦他找谁哭去!于是他摇了摇清让的手,在清让茫然的目光下轻声说:“小清让,哥哥我不会一直陪着你的,知道吗?”
清让扭过看他,“为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好……好个鬼啊!”还这么理所当然地问为什么,他才想问为什么啊!司徒澈耐着性子解释着,“呐,你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吧,所以……”
清让打断他,抬起头,“那我跟哥哥的追求一样不就好了么?”
“……啊,不一样的,我跟你的……”
他挠挠头,觉得解释太累了,清让皱起眉,问道:“哥哥想要什么?”
“香车美人,玉盘珍羞,天下宝藏,还有……”司徒澈垂下眸,笑着数着手指头。
“那我以后努力得到这一切,送给哥哥,就不用和哥哥分开了。”清让拉住他的袖子,仰着头,认认真真地凝视着他的眼睛。
低垂的桃花眼微微睁开,眼神复杂地看着清让,如同一汪漾开了的湖水上浅浅的波纹,澄澈明净。他低低地说:“对不起,小清让,我说谎了,我想……找一个人,所以我什么都要不得。”
“那我陪你找便好。”清让笑了笑,笑容无邪,“太好了,刚还担心没办法给哥哥挣得那些……如果是找人的话,我在你身边就好。”
司徒澈的心被轻轻地撞了一下。
被人置于心底最重要的位置,说不感动是假的。他看着清让,一时竟说不出话。
如果睚眦,如果睚眦是他的话会说些什么呢。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的,无论是讨伐紫玉,或是寻找睚眦,只要他不死,他必须去完成他的使命,所以即便是多喜欢这个家,他终有一天离家出走,大不了是以各种名义到五国去,总之他不会被困在这里。
“哥,你想找的人,叫什么名字?”清让见他走神,轻扯他的衣袖。
“嗯?小孩子别问这么多!”他见又是没完没了的追问,赶紧打住,左右一看,远远有奏乐、鞭炮之声,循声望去,原来是遇上喜日,他连忙转移清让的注意,指着前面的新郎官说道:“小清让,快看,今天可是大喜日子。”
清让踮着脚看了看,无奈个子太矮没看出些什么,司徒澈一把将他抱起来,“看到没有——你好重!”
“哥哥,可是你让我看的啊。”清让的声音透着无奈。
司徒澈往常在天界也有下人界巡视过,见过这成亲的排场,不觉得稀奇,只是新郎官一袭红袍和自己的衣服撞色了,心里有些闷闷不乐,以前他还笑说过他的袍子像新娘子多一些……
眼前的景色开始模糊起来,脑袋发胀,司徒澈一见态势不对,知道老朋友封印又来了,连忙停住不想,可是这次记忆却发疯似的钻入他的脑海之中。
「喂,狻猊,你真重。」睚眦将他拉上马,双手环住他的腰,拉住缰绳,金色的眸子带了几分暖意。
「呵……睚眦,你这样倒像人间强抢民女的山大王了。」绯色与玄色的袍子交缠在一起,他微仰着头,将耳边的碎发撩到后面,把脸贴在睚眦的胸前,「睚眦,你知不知道,你哥我这衣服,很像喜嫁时新娘的衣裳啊?」
睚眦微皱起眉,瞥了一眼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别开脸,「没个正行。」
他半眯起眼睛,凝视着面若冰霜的睚眦,狡黠地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假装没有听见他狂乱的心跳。
斜阳远山,不及那一刻的睚眦眼中的温柔壮阔。从桃花初绽到暮雪白头,思念聚沙成塔。
睚眦,我……
“大少爷!大少爷你还好吧?”碧如扶着他,见他脸色如雪,没有一丝血色,神色昏沉,不由得推了他几把。
难受地强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慌乱的碧如,他闭上眼睛休息了几秒,然后挣开碧如,痞痞一笑,“小碧如还是这么可爱啊。”
“大少爷你又欺负奴婢了!”碧如又气又恼。
司徒澈正要调笑她,余光瞥见前方酒楼的雅座坐着两个有些眼熟的人,一黑一白,让人不得不注意到。
定眼一看,原来还真是认识的人。一身玄衣却难掩仙气的离暗温文尔雅地笑着,坐在他对面的是一袭雪衣的国师尚天鹤,不知在密谈什么。不过,看来刚才的头疼说不定是因为他们两个的错,可能是两人的魔气太盛,封印的神力减退了。
真可怕啊,尽是和睚眦乱七八糟的记忆。
他皱着眉看着那边的黑白双煞,屏气凝息,将自身的神力和存在感降到最低,偷偷地往酒楼挪动,竖起耳朵,做好了蹲墙角的准备。
“……阳曜神君那边的监视……他并无提防,一切就绪,只等他进入棋局。”尚天鹤冷淡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听起来像是在跟离暗汇报工作。
“很好,辛苦了……阳曜是个很固执的神啊。”离暗的声音柔软,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柔,他笑了笑,“不过,不要让他知道我们要得到狻猊之心的原因,灵石的存在也需要保密。”
只听尚天鹤应道:“是,离暗大人。”
司徒澈见离暗站起来欲走,连忙回到人群中去,眼前闪过一片白色的衣角,来不及细看,已经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他眨了眨眼,那身形跟社相似。他皱起眉,一边走一边寻思着他们刚才说的话。
果然离暗没有骗他,真的有他的人在自己身边,而自己还没发现。狻猊的心脏对于魔族的诱惑之大,在定云天他就知道,因为不仅是魔族,连神族也放心不下,一心要捉他的痛脚,让他把心脏交出来。
虽然如此,但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脏到底哪里值钱了?总不会是像凡人写的什么《西游记》上面写的,他的心脏也能长生不老?是就早说啊,他先把心尖尖给切下来炒个苦瓜什么的,味道棒棒的!
可是他心脏只有一个,能分得每人一口都算心胸辽阔了……
他认真思索了一会,决定放弃考虑关于他心脏的问题,然后就是灵石。果然魔族是知道灵石的,话说灵石到底是什么啊?
“哥哥,你看到了?”清让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把他吓了一大跳。
司徒澈立刻举手发誓:“我、我看到了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
自从偷听完之后他就草木皆兵,见清让这么说,他只差跪下来求饶,说他真的没看到饶了他吧之类的话,心里在咆哮着“清让不会就是离暗派来的人吧!!!”
这么想来,的确有可能,因为在睚眦来的同时,就是八年前,离暗也说他的人会来到他身边,那么说和清让同岁的人都有可能是离暗那边的。
“哥哥没有看到啊……”清让有些失落,“还想问哥哥他们在做什么呢,明明是哥哥让我看的,自己又不看……”
司徒澈愣了很久,才接上去:“你,你说什么?”
“你让我看的那个啊,穿红袍骑马的男人……”
刚才清让都是在看人家成亲的场面吗!
司徒澈为自己那瞬间的怀疑感到羞愧,忙说:“我知道我知道,他在成亲。”
“成亲……”清让想了想,扁着嘴说:“是什么?”
哎!司徒澈有点想咆哮,他恨不得跑回去跟沈氏大哭一顿,为什么这些原本问爹娘的问题会想到要问他!难不成他下来人界就是为了伺候这一个两个的熊孩子麻烦精的吗?
“呃,成亲嘛……”看着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司徒澈无奈地摇摇头,绞尽脑汁,别别扭扭地解释道:“就是一种仪式,和心仪的女人结为夫妻。”
“那没什么嘛,无聊。”清让撇撇嘴,相当不屑的样子。
看着这小样,司徒澈笑了出来,勾住清让的脖子,一边走一边说:“小清让,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等你遇到那个人,你会想一世相守的……”
“相守一生么……先生说意思是一辈子在一起,”听到清让的解释,司徒澈有些担心地装作四处看风景,果然,清让眉眼弯弯,拉着他的袖子:“哥哥,我以后要跟你成亲。”
他……压力有点大。
逃回家之后,司徒澈几天不敢见清让,生怕他走到什么歪路上去,他懂的他懂的,这些事不在小时候遏制住的话,第二个睚眦又要来了。
“殿下似乎很害怕司徒清让。”扶桑见他蹲在门边偷看清让在不在,忽然说话。
“小扶桑!你要吓死我吗!”司徒澈被一吓,差点喊出来,他拍拍心口,“我当然怕他,性子也像,对我也像……睚眦。”
扶桑没多大的反应,“殿下,扶桑说过了,你看世间每个人都是在看睚眦,你是魔怔了。”
“才没有。”司徒澈靠在门上,“小扶桑,你知道吗,我出门时,又想起了和睚眦的事情。”
扶桑似是惊异,问道:“是什么事?”
“大概是在人界吧,当时魔族还未占领人界,我跟他……似乎很亲密。”司徒澈斟酌一番,苦笑着,“真糟啊,定云天最出名的双神暧昧不清,这天下要完蛋了。”
在他身旁坐下,扶桑轻叹,“殿下,你别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好不。”
“啊啊好烦恼啊,小扶桑。”
看着抱着膝盖,不停地往外冒黑暗气息的司徒澈,扶桑跪坐在他身旁,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殿下,扶桑一直在看着。”
从梨白到红叶,听着睚眦殿下说他想和你相守到白头,沧海桑田,碧落黄泉,生生世世地守护着你,守护你,是他的天命。
睚眦殿下,英勇善战,所向披靡,冷酷得连魔族也为之心惊胆寒,但与你博弈,他毫无胜算。因为偏偏可对你,他不敢心存侥幸。
定云天最冷清的神明,摧毁了天下最锋利的刀。
可是殿下,你都不知道。
第三十五章:入宫邀请
在家低落好几天,然后该干嘛干嘛,又回复往常欢乐的生活。时不时溜去跟景昭睡,还有清让每天的查房(这家伙开始发现他夜不归宿了,还管他了!),日子过得相当滋润,反正人类也说,快乐的生活过得很快,司徒澈就这么迎来了在人间的第十四年。
夏季总是特别热,司徒澈还算好,烈焰之躯也比较耐热,不过就是家里的熊孩子开始叛逆让他有些头疼。比如说争夺自己的行为愈发明显的司徒清让,因为长不高而低落的司徒景昭,光是要弄好这两个娃竟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在这么压抑的环境下,当他从碧如那边听说宫里的邀请,兴奋到不行,一扫几天的沉闷,上蹿下跳的,差点让扶桑给打出去。
“殿下真是,没个正行。”扶桑叹了口气,见他要换衣服,扯了小兔子出去。
听到那句“没个正行”,司徒澈愣了愣,又暗笑自己真的如扶桑所说,看世间所有人都是睚眦了。
换上狻猊纹路的红袍,他蹦跶了两下,新做的衣服还算合身,便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