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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小清让和小景昭都没来,有点寂寞啊……”司徒澈后背有伤不能躺着睡,连侧着睡也不行,只能趴着睡,上完药后乖巧地伏在床上,直往门外瞅。
扶桑正要睡觉,听见他的碎碎念,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他们一个病了一个关禁闭,能跑出来么。”
话还没说完,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小脑袋从门后探出。
一看到那个身高,司徒澈不用他开口就知道是谁了。小小软软的身子在黑暗中慢慢移动,碰到木桌还摔了一跤,发出很大的响声,然后是抽气的声音。
“……哎。”
司徒澈从床上爬起来,准确地往木桌走去。
“大哥……”
刚抱住他,司徒澈就听见景昭带着鼻音的呼唤,不由得觉得好笑,“很痛?”
“嗯……”
司徒澈只好蹲下来给他看,之间白嫩的小腿撞得淤青,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直往下掉眼泪。他揉了揉景昭的脑袋,往小腿吹了口气:“来,痛痛飞,痛痛飞……还痛不痛?”
这是他和睚眦小时候玩的一个游戏,幼年的睚眦经常单打独斗,即使受了重伤也不说什么,他就将受伤的睚眦背回殿中,念这个咒语,一边替他上药,虽然被年幼的睚眦面无表情地鄙视了。
“不痛了。”景昭摇摇头,见司徒澈点起了灯,不着一缕的上身背部伤口狰狞,站了起来,走近了他。平时绾起的青丝垂落在洁白如玉的肩膀上,慵懒而艳丽,隐隐中有不可侵犯的尊贵。与之不协调的是他血肉模糊的背部,目光掠过暗红的伤疤时,司徒景昭的眸色一沉。
司徒澈正要回头,感觉到后背一凉,原来是景昭用指尖轻轻描绘着他完好的皮肤,他听见景昭愧疚的声音,“大哥,如果你不来救我,多好。”
“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司徒澈回过头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
景昭低着头,“我好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让你受伤了……如果大哥出什么事了……”
“我现在不也没事嘛,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找你复仇的,好了吧?”司徒澈笑着,拍拍他的肩。
“才不是因为那种事!”凝着泪的景昭竟瞪了他。
“哎,我、我也不是开玩笑嘛。”司徒澈给他拭去眼泪,放柔了声音,“呐,小景昭,我确实记得四岁的事情……我答应了你娘的,要照顾好你。”
景昭沉默了一会,抬头说:“大哥,我想学武。”
“哎,哎?”
司徒澈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不知所措,一般的话本说完这种话,剧情的发展不是这位被救起的小公子问起“我娘是怎么的人”,然后他就可以风流倜傥地摆个潇洒的造型,故作深情地说“你娘是个传奇的女人”之类的,一通乱说之后小公子决定发奋图强,最终成为一代文人墨客,名垂千古。
结果路走偏了,一下蹦出来说要学武是几个意思?让司徒羡之知道他把家里的孩子都弄去学武还不劈死他?
景昭的表情不似玩闹,“在大哥昏迷的半个月里,我一直很难过……我太无能了,如果能保护大哥的话就好了,也想像大哥那样。”
“你有这份心就好了,练武可是很艰难的,没几个能坚持下去。”司徒澈摸摸他的头,“况且你的身子这么弱,还是走读书这条路比较好。”
“我知道。”景昭握住他的手,目光如炬,那坚定的眼神竟让他有些畏惧,“我不能让大哥再受伤了!至少……至少下一次为大哥挡刀的人是我!”
司徒澈眼睛张大,狼狈地别过脸。
那么的一瞬间,他将景昭看成了睚眦。
他的左手握成拳头,揽住景昭的肩膀,伏在他耳边,低低地说:“我不要你那样做。”
“不要。”
“司徒景昭!”
对上他恼怒的双眼,景昭一笑,眼眸灿若星辰。他偏过头,在司徒澈脸上轻轻印上一吻,趁还没回过神时他已经离开了,注视着呆掉的司徒澈,眼神柔软,像是恶作剧又像是挑衅,甜甜地笑着看他,“大哥,是你说的,嫡子有的,我某天也要拥有……我可是记得和大哥的赌约你呢。”
“……我什么时候成小清让的人了。”司徒澈觉得脸有些发烫,造孽啊,两千多岁的人,竟然被这十一岁的小鬼调戏了!
景昭一愣,“哎?我是说清让要学武,我也要啊……大哥你在说什么?”
司徒澈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想太多了……
“哥哥,你怎么起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司徒澈还在为自己脑里不和谐的想法默哀时,身后传来司徒清让冷冷的声音。他僵硬地回过头,发现清让正坐在窗上,在月华下,能看见那双眯起的黑眸中怒意弥漫。
“啊,小清让你来了啊,去哪玩了……”司徒澈不知为什么每次被清让瞪,就是有种偷情被抓奸的慌张,忙松开景昭,干干地笑。
清让从窗台跃下,往司徒澈走来,眼睛从赤♂裸的上身扫过,表情不悦,“怎么不穿衣服。”
“因为背后有伤啦!不是耍流氓哦!”司徒澈连连摆手,只差往景昭那边躲了。
可是这么个想法也被清让打消了,他一把拉住司徒澈的左手,绕到他身后,细细地打量他的后背。
“小清让,别看了……乖哈,没事的……”
司徒澈忙摆手,温热的手掌按上了他的皮肤,忍受着今晚第四次被摸的难受劲,他听出清让语气中的怒意,“安分一点,伤口还在淌血。”
“好……”司徒澈立刻听话地坐下,背磕到了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他痛得脸都抽了。
“啧,怎么这么不小心,过来。”清让拉过他,动作很粗鲁,碰到他时却放柔了,几乎是抱着他那样在看他的背。
司徒澈大惊,偏偏这小混蛋凑近看就算了,还往他的背喷气,他憋了半天,还是咬牙说:“那什么,小清让松一下手……”
“还痛?”
司徒澈拍拍他的头,“没事啦,我身体好得很,再劈一刀也死不了!”
清让猛地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他倒抽气,“喂喂,小清让放手啦!”
“不放。”
又被掐了几下,司徒澈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好痛好痛,别掐,乖啊小清让……”
“那就道歉。”
清让没什么感情地说,抱紧了他的腰,从那不喜不怒的声音中,司徒澈再怎么装迟钝还是没办法混过去了,他静了一会,还是没想明白在气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自己想。”
父神呐!他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个小混蛋啊!这这这……这冷淡的态度是肿么回事!以前还会软乎乎地喊他“哥哥”,虽然不够小景昭软,但是好歹也端着弟弟的身份,现在兴师问罪是要哪样!
于是司徒澈贱兮兮地扭过头,讨好地笑,“小清让,提示一下?”
“提示?哥哥你要提醒什么?”清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松开了他,虽是仰视,但是司徒澈却觉得一阵压迫力袭来,清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哥哥,我现在最讨厌你嬉皮笑脸的样子了。”
“哎?小清让别讨厌我嘛……”
“哥哥总是这样,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清让向他逼近,“那些根本就不是安慰人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听的人是什么感受啊!”
司徒澈扫过清让闪着泪光的眼眸,叹了口气,将他拉入怀中,“对不起,小清让肯定很担心我吧。”
“……是。”
拍着清让的背,司徒澈瞥了眼乖乖坐在椅子上的景昭,无奈地叹息一声,仰起头,“喂,我杀人是不是很可怕。”
四周安静了下来。
他很清楚,说一丝影响都没有的话肯定是假的,直接晕死过去的景昭不提,单是清让,比起之前,环绕在他身侧的氛围明显是变了,隐隐透了些凌厉的架势。
司徒澈摸摸两个人的脑袋,声音沮丧,却是温柔的,“一定是给你们留下不好的回忆了,下次……”
司徒澈的话没说完,清让便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怕。”
趁着司徒澈发愣的片刻,清让伸出手,在他没回过神时,指尖轻轻描绘他右眼下的泪痣,“哥,这种事不需要对我道歉。”
“我已经打算跟在哥哥身边一辈子了,现在只不过是早一些清楚哥哥是怎样的人而已。”清让托着下巴,定定地看着他,眼神柔软。
司徒澈握住了他的手,眼中有了笑意,“你是……笨蛋吗。”
暗处的扶桑和社皆是一惊,对视了一眼。
“喂,司徒景昭!你也说点什么!哥哥可是因为你受的伤啊!”清让打了景昭一下。
司徒澈的注意力也转移到景昭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温润细绵的眼神里,带着轻微的忐忑。
“大哥手上一旦拿了刀,就会微笑,很害怕……”景昭一说完就被清让瞪了一眼,他还是说了下去,唇边扬起一抹笑,露出可爱的虎牙,“所以以后不会让大哥有拿刀的机会了,让我们保护大哥吧。”
“……省点力气背多几本书吧,脑子里的水记得抽干净。”司徒澈看着那两个小家伙击了个掌,无奈地揉揉额头,唇角却扬了一下。
第四十二章:危机潜伏
穿得再吊,被一砖搁倒的司徒澈在修养的日子里就是看清让和景昭两人练武,时不时还指点一下,倒是过得滋润。
后背的伤天天换药,每次都要扶桑来将图腾消除掉,倒也好了起来。问他为什么不要扶桑和社用法术疗伤?即使在天界,大家受伤也不会用法术,而是用仙药治疗。因为不同神仙间的力量属性不同,用法术疗伤的话,两人的法力会相互冲突,虽然能愈合,但还是要调养好一段时间,对修为影响也很大。
所以他疼得龇牙咧嘴的。
但是回想起来,似乎这一千多年但凡睚眦受伤,自己都是用法术给他疗伤的,没关系吧?司徒澈心虚了一下。
好得差不多了,司徒羡之某天将他叫到书房里去。
他知道司徒羡之要秋后算账了,将衣服穿好,悠悠然地往书房走去,结果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才推门进去。
“身体好些了吗?”司徒羡之看见他,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嗯,还好,就是有点痒痒的……”
见他苦恼的模样,司徒羡之大笑,“说明了快好了,别挠知道吗?”
“知道啦……”司徒澈在椅子上坐下,拿过茶壶,往面前的杯子倒了茶。
司徒羡之扫过他的表情,无奈地笑着,在他前面坐下,“澈儿,看你这样,想必知道我找你做什么了吧?”
司徒羡之一看司徒澈就像是要做好聊很久的样子,应该就是将他的来意摸清了,就见司徒澈大大方方地点头,“嗯。”
见状他也不扭捏,对司徒澈说道:“那日袭击你们的贼人,先是调虎离山,将暗卫引开……他们对府中的布置十分了解,看来不是偶然的。”
司徒澈静静地看着他。
“幸亏最后一个贼人将要对你们下手时,我们的暗卫赶了回来,才幸免于难。”司徒羡之神色转向复杂,“你啊,太不珍惜自己了。”
司徒澈吐了吐舌,“还好啦,你看我现在好好的!”
司徒羡之只笑着敲他的头,两人沉默了好半晌,司徒羡之慢慢地说:“我问过景昭和清让,他们说那三个贼人是你解决的。”
“是的。”司徒澈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深吸一口气。
该来的总是要来了。
“都是一击毙命,这一点家中的暗卫都不可能做到。”司徒羡之看向他,“你娘也跟我说,是你让大夫来看,才发现怀了清让。”
“是的。”
司徒羡之的语气变得很沉重,眼神也添了几分的沧桑,他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
你是不是人。他从司徒羡之的表情读出了这句话。
司徒澈迎着他的目光,冷静地问:“你认为我是什么?你希望我是什么?”
“我的儿子。”
司徒羡之毫不犹豫地回答。
对这个答案,司徒澈愣了一下,随即勾起了唇,他低声说:“我也是这么想。只是,如今有些事,到了必须坦诚相告的地步了吧。”
他明白,司徒羡之也清楚,有些事,到了不得不坦白的地步了。
“上官叔叔曾问你,是否相信神……我也问过你,那么现在,你是怎么想的。”司徒澈凝视着他,“你相信神吗?”
“我只能说,我不相信魔……这么多年了,侍奉魔族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思索了一会,司徒羡之缓缓开口,“不管神存在与否,心中的那份信仰始终不能抛弃,上官说得没错。”
他深深地看着司徒羡之,后者目光清澈,眼中的虔诚显而易见,那是忠于本心的正直。
他慢慢地笑起来,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