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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海。”
说完不等睚眦反应,立即瞬移到失魂海边,螭吻正站在那里,像是等了他们很久。
“你和青苍的约定了什么。”
“那是我和他的小秘密……”狻猊笑着说,对上睚眦不满的眼神,咳了几声,“呃,就是将心脏埋在失魂海底,还有封印记忆。”
睚眦看着他,“是因为,你的心脏可以解开饕餮头颅上的咒语么?”
而且,一旦没有了心脏,就等于回到从前丧失情感的行走凶器。
“哎,你很懂嘛!”狻猊掰着手指数着,“我大概会成为天下唯一的,由神之后裔登上上位神宝座的神明吧,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你要不要要一起,只要喝一碗孟婆汤,也能达到封印记忆的功效哦!”
“不用。”
狻猊垂下眼睛,“上位神很好的,特别适合你,没心没肺。只要封印记忆就能成为上位神,这等好事过了这村没这店!小睚眦忘掉吧,成为上位神在此一举。”
睚眦搂过他,“别哭了。”
“才没有。”
“嗯,没有。”
“睚眦你真的是个笨蛋。关于我们的所有记忆都会被封印的,你不知道吗?”
睚眦揉揉他的脑袋,“我记得就可以了,我们不是缔结过契约的么?”
第八十章:狻猊之心
“我记得就可以了,我们不是缔结过契约的么?”
“笨蛋吗你,神的一生有多漫长你知不知道啊!”
“嗯。”
“以后,我不会再爱上你的。而且你这混账性格,我绝对会讨厌你的。”
“那就好。”
“睚眦你真狡猾。”狻猊抬眼看着神色温柔的睚眦,把装有孟婆汤的碗摔在地上,“啧,失去记忆对你对我来说,太残酷了。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我能狠下心来让你喝掉吧。”
“狡猾的是你。如果连我也忘掉的话,这一切就等于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不要。”
狻猊的脚步一顿,愣神地看着睚眦,睚眦只是浅浅地回以一笑。
“如果我是人族就好了。”他搂住有睚眦的腰,伏在他的肩上,几不可闻的哽咽从喉咙溢出,“下辈子,绝不爱你。”
睚眦听着这决绝的话语,眼中浮现出笑意,他拍着青年的背,低沉的声线似乎在说笑一般。
“笨龙,如果有下辈子,我还爱你。”
在等待狻猊的一千年里,睚眦反复地想,上天赋予神如此漫长的寿命,或许只为了让他等一生一个的情人。
“狻猊天君,若是当初您选择了我就好了,我可是会,继承天君您‘行走凶器’的威名。”螭吻看着前方,并肩走着的睚眦和狻猊,冷冷地说道。
“啊,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选择成为睚眦的灵引感到不满吗?”狻猊扭过头,勾了勾唇,“因此没有成为武神。”
“是的,我以为你会选择我。”
在袍子下,狻猊握住了睚眦的手指,偏过头,微微笑着,眼神是冷然和轻蔑,一如曾经高高在上的神祇,“啊,抱歉。你这种神,我还看不上。”
“睚眦……”
那位高贵的神祇微昂着头,睥睨着失魂海,“只有你有资格站在我身边。”
睚眦沉默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哎,别搞得像生离死别的。这种时候,话本上写的都是表白心迹的话呀,你也说个‘我爱你’嘛,我都没听你说过这么肉麻的话。”
“你知道。”
“那,我说个‘我爱你’?”
“我知道。”
红衣青年闻言,忽然绽开了微笑,如同晨曦的露珠滴落在粉色的桃花上,美好得连空气也随之颤动。
两情相悦,心意相通的伴侣前,表白和爱语通通都是多此一举。
“睚眦,我不后悔。”
“我也是。”
狻猊走到他面前,不顾一旁的螭吻和天兵天将,勾住睚眦的脖子,和他额头抵着额头,漾着水色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睚眦。
“睚眦,我等你。”
“好。”
睚眦搂住他的腰,吻上了他的唇。睚眦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带着海洋的气息,那张禁欲的脸隐约透着隐忍的疯狂,像是在品尝烈酒,抵死缠绵,恨不得一醉方休。
爱上睚眦,绝不是一个意外。
因为……
睚眦是他在黑暗中,紧攥的唯一的一缕光。
他打开了失魂海底的结界,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没有回头。他知道,睚眦正在看着自己。
螭吻抱着手臂,瞥着睚眦,“直到最后,我还是不了解狻猊天君。”
“他很好懂。”睚眦抿着唇,眼睛没有离开过那抹红色的身影。
“是你在等他吧?为什么他要说他在等你?”
睚眦笑了,“他在等我迎接他。”
——始终有一天,他能名正言顺地拥抱睚眦。
狻猊是这么想的。
他信任着两人的羁绊,相信无论是失去心脏,还是封印记忆,他仍然会回到睚眦的身边来。
睚眦看着从失魂海底出来的狻猊,一如从前般冷澈,慢慢地说:“狻猊,失去记忆了啊。”
“就像以前那样了。”
螭吻没什么感情地说,却见睚眦勾起了唇。
“就像以前那样,真好啊。”
&&
从狻猊埋下心脏,到降下地火之间,过了整整七百年。
扶桑和应龙相继认主,而狻猊继续执行着任务,喝酒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喝醉了也不多说话,只是扯着睚眦唱歌,一句不提杀人的事情,睚眦的脸色越发差。
“啊,睚眦。”某次喝醉酒的狻猊挂在睚眦背上,嘿嘿地笑了两声。
“……怎么了。”
睚眦刚说完就被揪了一下脸,狻猊的手臂吊在他肩膀上,斜着眼睛看着他直笑,“喂喂,听说你向青苍天君申请要代替我执行任务是不是?”
“是的。”
“啧,去什么去啊,好好待在家里种个小花养个小草就行了,非要凑热闹。”狻猊擦了下口水,又把嘴边的口水渍蹭在睚眦脖子上,“杀人很难受的,小孩子家家的别掺和。”
睚眦瞥着他,“我不是小孩子。”
“还不是?我是一条龙的时候,你不还是个蛋嘛……哈哈,笨蛋。”
睚眦的脚步顿了顿,“你说什么?”
“说你笨蛋啊……啊,那我不就是笨龙?”狻猊状似思考了一阵,睡了过去。
睚眦看了眼背上闷了声的神,低垂的眼中泄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你这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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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青苍的神殿中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青苍看也没看睚眦,“你来干什么?”
“青苍天君,我有一事相求。”睚眦恭敬地低着头,那张总有些冷硬的脸庞,此时多了几分谦恭的意味。
青苍一见就知道来者不善。
狻猊狠辣起来心机很多,可要闹点大事就会先把别人的神殿给炸了,再踏着火焰出场,气势很强破坏力也大。睚眦看似没什么城府,但看他平时收拾狻猊身边那些有意见的家伙实在令人可怕还抓不住痛脚。
狻猊和睚眦没有成为宿敌倒是让天界多了几百年平稳的日子,但因此结合的双神却是上位神心上的棘。
果然,平日少有表情的睚眦抬起眼,温雅地开口,“我想和你赌。”
“赌什么?”
“赌狻猊天君不是行走凶器。”
青苍闻言皱起了眉,“狻猊就是为了杀戮而生的,他的一生只能战斗。”
“可是现在的狻猊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以为这是谁的错?”一旁的螭吻上前一步,揪住睚眦的衣襟,“居然有胆在这里大放厥词。狻猊天君可是因为你才堕落至此的。”
“……请你放过狻猊。”睚眦咬着牙,沉声说道。
青苍移开目光,声音中隐藏着飘渺的沧桑感,“让狻猊摒弃凶器之名,背后关系了多少的利益。”
睚眦打断他,“那种事情有什么意义。”
“你说什么!”螭吻的眼睛瞪得很大,从中迸射出一股冷意,“睚眦,你是不是以为,有狻猊替你顶罪,你犯下的罪行根本不算得上什么?狻猊可是维护正义的神,如果不是你,他还是那个万人仰仗的狻猊天君!”
“狻猊维护的,根本就不是正义,而是神的统治。神与魔不过是名字的区别,神魔之战只不过是你们内部的分化对立,难道不是吗?”睚眦追逐着青苍的目光,大声说道:“狻猊已经意识到了!父神!”
“睚眦你别太放肆!”
螭吻攥紧了拳头,浑身发抖。青苍却转过身来,看向睚眦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
“你想和我赌什么?”
睚眦答道,“狻猊即使失去心脏,仍然拥有感情。”
仿佛听见什么玩笑,青苍的唇边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你可以用什么来赌?”
“我的命。”
“你的命,青苍天君要不起。”螭吻冷笑,“狻猊为了保全你,和你共享生命,你不会傻到以为他是想要名分吧?!”
“契约伴侣中,其中一方想要杀害另一方,约定视作无效。如果狻猊还是‘行走凶器’,会按照天命杀了我。”
睚眦看着青苍的眼睛,又像是通过那寒冷的金色在看另一个人,薄唇微启,慢悠悠地吐露出毫无感情的言语,不意外地看见青苍挑了一下眉。
“三天之后,上位神会以你为对象降下地火。他掌管火焰,绝对会知道是你惹出来的。”青苍注视着他,眼底掠过的怜悯之色很快便消失了,“狻猊是不会包庇任何人的。”
睚眦眯起眼睛,锐芒内敛,“那么,如果他没有通报上位神,就算我赢。他不会再为神族执行杀戮的任务。”
“如果他没有隐瞒了你的消息,没有包庇你,那你便将自己的性命留下。”
“好。”
“真是意气用事。”青苍的语气中带着鄙夷,却是点了头。
“父神,我并非自大。”睚眦站在他面前,向他行了个礼,凤眸中多了些温柔在流淌,“只是因为他在等我罢了……我们,绝对不能输。”
第八十一章:金子楼
司徒澈睁开眼,抹了把脸颊上的泪痕。
睚眦的赌局结果,可谓是一场大捷。他赢得彻彻底底,当年的狻猊不仅没有通报上位神,还企图用地狱业火销毁睚眦体内的地火,守了这个秘密三百年,连半句话都没有吐露。
原来青苍天君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手足相残,毕竟这种事情在神族多不胜数。触怒了青苍乃至上位神的,是狻猊包庇了睚眦。
可是结果却是,睚眦被废除神籍,狻猊剥夺千年神力,现在还被流放到人界自生自灭。
怪不得每次身体虚弱,禁锢记忆的力量也会减弱,那个设下封印的上位神正是自己啊。还有,在天界灌睚眦孟婆汤的时候,他这么生气,是因为以前的狻猊狠不下心这么对他吧?
当年的自己早已知道,天罚只是冠以“天”之名的,神对天下的处罚。所以离暗才会把心脏还给他,是因为比起强行复活饕餮,行走凶器的自己如果到了他们麾下,绝对是攻击天界的利器。
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被压着的一方……啧啧,睚眦那笨蛋就不会让着他点?
不过这不是他现在主要要考虑的事情,他现在必须考虑的是,怎么解决肚子饿的问题。
他刚一爬起来,耳朵就被炸了个彻底。
“大少爷醒了!!”
司徒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床上,然后一群御医就围上来开始摸他了。
“我身体好得很!别乱摸啊!”
无奈一拳难敌四手,攻击力爆强的大长腿还在被子里闷着,司徒澈只能乖乖地躺好任操,啊不,呸,任御医检查。
“司徒公子醒来了,是么。”
司徒澈翻了个大白眼,“要看自己看,喊什么喊!”
结果看到御医噼里啪啦地跪了一地,脑袋有点转不过弯。等等,御医……?
他默默地揪起被子的一角盖在脸上。
“都退下吧,本王有话跟他说。”
司徒澈拉下被子,瞅着那个身穿黄袍的男人,和他那对绿色的眼眸对上了眼。沈咎的眼神还是像以前那样让他发毛,却多了几分属于帝王的威严。
“啊嘿嘿,好久不见啊,都长大了呢!”司徒澈立刻跟他打招呼。
沈咎就这么站在床边,连眼睛都没抬一下,“谁把你带进皇宫的。”
“……就我一个人,怎么了?”
“你在包庇什么人么……比如说,金子楼的。”
听见沈咎那透着杀意的语气,司徒澈脑袋上的小雷达立即发动了。
门主啊门主,告诉你别起那名字了,害你老大也遭殃。你知道喊“金子楼”多掉份么!
可是老阳从来就不是个老实的人,他从床上爬起来,反问道:“这里是哪里?”
“丞相府。”
沈咎也不追问下去,可看他那样子像要把大侠抓去串串烧啊。司徒澈忙阻扰别人思考:“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