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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时候,项城君觉得自己还是很喜欢京都这个地方的,这里毕竟是自己小时候住过得地方,在这里他们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爹爹,义父养父也全在这里,可是现在,心里说不出得感觉,让项城君开始对这地方,起了畏惧之心。
是在怕谁?
厉恒矽?项楚风?
项城君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心里就是怕了。
有些想跑,而最后他也跑了。
前线传来的消息,西苑与卫国联盟,对炎朝发起了攻击,来势凶猛,一支被传做鬼兵的队伍,白日消战,夜里宣战,所过之处,皆是遍地白骨,已经连破了炎朝几座大城,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皇宫里,项楚风还在想着这般传言真假性时,却突然收到了弟弟项城君请缨出战的奏折,项楚风必然不应,可那知道,三天后,弟弟却假传圣旨,领兵走人……
街道上,人声喧闹,那坐在酒肆客房的少年,脸色依旧苍白,垂眸得他,看着底下领着队伍打前而过得人是谁时,眸色大惊,当下掀开被褥,就不管不顾的朝着楼下冲去。
“颀烜!颀烜你要去哪,当心摔着!”墨夜端着药碗,才刚开了房门,却差点被少年撞翻出去。
少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直径冲出酒肆,追着队伍的方向跑去。
队伍的前方,打马走在最前头的两人,是沈枢楼跟项城君,两人一个满脸阴霾,眉宇紧拧自有一股威严的将领之风,一人面若寒霜,周身满是寒气,仿佛都要将这三尺之内都冻伤了一般。
少年紧追在两人的身后,大病未愈的身子,跑了一段,便被前方的人翻手一推,翻到地上,摔得膝盖骨都在发疼。
墨夜紧追出来,看着弟弟倒在地上,被人群踩踏而过的身影,脸色猝然一变,便急忙上前将少年扶起:“颀烜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了?怎么样了……”
少年抬眼看他,眼眶泛红,眸里尽是水雾:“沈将军……沈……”说不完,少年只觉得浑身难受,连着脑袋都跟着天旋地转起来。
墨夜满是心疼,将人抱起就朝酒肆的方向走去:“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你要先把身体养好,等你痊愈了,我再带你去找他,你不能在这冲动莽撞了”
弟弟身子如今孱弱得格外的不像话,墨夜不知道这是不是死而复生的后遗病症,只是每日小心的照顾着他。
从那日醒来,弟弟就一直长长处于一种昏睡的状态,如若初生的孩童,常常一睡便是许久,只有在饿了需要吃食的时候才会醒来,但每每总过不了半个时辰便又会睡去。
墨夜为他找过不少大夫,可每个大夫都说,弟弟没事,这只是一种返童的现在,只要在返童的这几天里养好身子,就无大碍了。
可是今日,却又怎的会出了这般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第零零六十一章:想留下,差千里
沦为战场的齐城,白日里不见半个百姓,到处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齐城王府的房间里,项城君扶着门框,吐的天昏地暗,脸色一阵阵的发白,一手紧捂胸口,仿佛所有的不适全都来自于那里。
而事实也是如此。
扶在门边恶心了许久,直到实在吐不出什么东西之后,项城君这才大口呼吸的软软滑到地上。
陈医拧着药箱进来,看见项城君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得样子时,明显被惊了一跳,忙蹲下身来从药箱里面摸出山楂,递个到项城君的口中,抓了手腕就开始切脉,脉相的显示让陈医拧起了眉宇,脸色越发的重了起来。
口中有了山楂,淡淡的酸甜味道,让项城君感觉舒服多了,吧唧吧唧两口,将山楂嚼碎了吞下,又朝陈医开口:“陈医,山楂还有么……”
陈医头疼:“唉!你怎么吃了,那是让你含着的!”
项城君笑笑:“我还想要”
陈医轻叹,伸手将人扶起,让他在床头坐下:“你身子胎像异动,在不好好将养着,这孩子怕是留不住多久的”
项城君一愣,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接过陈医手里递来的山楂嘎嘣嘎嘣的就咬了起来。
陈医父母亲泛滥,拧眉继续数落:“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居然粗心到连自己的身体情况都不知道,才刚四个月的孩子还敢带着他上战场,我看你这真得茅房点灯,存心找死的吧?”
项城君还在嘎嘣嘎嘣的啃这山楂,似乎压根就没听见似得。
陈医看他这似乎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叹了叹:“元帅,我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见?”
“啊?”项城君一脸的狐疑样,差点把陈医气个半死。一巴掌拍开项城君那抓着山楂的手,陈医大怒:“啊什么啊!再不把我的叮嘱听进耳朵里,信不信我真的抽你!”
眨巴眨巴双眼,项城君依旧有些欠抽:“以下犯上,你不怕我军法处置了你?”
陈医一脸阴霾:“你听我的叮嘱,那你就是元帅,我自然不敢以下犯上,你要是不听,作为一名大夫,痛打不听话的病人,那是应该的!”
项城君顿时十分欠揍,指着自己的肚子:“那你往这里揍,我求之不得”
“你!”陈医被他气的七窍生烟。
项城君垂下眼睑,眉梢间原本朝阳的气息,也隐去不少:“陈医……”项城君喃喃开口,拧起眉宇:“这个孩子……”
陈医冷艳看他:“要是真得想死,不用等我给你开药,一拳揍下去就立马见效落了他”
项城君眉宇紧拧几分:“能尽量保全么……”
陈医一愣,反应过来面上明显当即挂了笑意:“能!只要你听我叮嘱,这孩子,我一定想办法给你保全了他!”
闷了很久,项城君才憋出两个字:“谢谢……”
对于腹中的孩子,其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时,他贸然率兵而出,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差点就让项城君滑胎,若不是陈医医术了得,这孩子,估计早已没了。
可是,这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
任凭项城君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但绝不可能是那一日跟厉恒矽在一起时有的。
因为……
陈医说过,孩子已经快四个月了。
四个月的孩子也无多大,再说项城君一向是觉得自己腰肉子,总是在反反复复的长胖着又消下去,对这事更加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
怎会知道,结果竟然会是个孩子?
到底……
自己失忆的那一年跟厉恒矽是怎么回事?
想被了太多,项城君吃了陈医重新开的安胎药克尔宁便从门外匆匆而来。
原因?
大军跟卫国交上了手。
战台上,换上一身铠甲的项城君不复往日孩童胡闹的模样,英姿飒飒的他,如若变换成了另外一人,站在他身旁的除了克尔宁,另外一人便是沈枢楼。
战台下的前方,便是如今两国交战的战场,到处都是喊声震天,血气弥漫,远处敌军的背后,那站在战车里面的人,也不知是卫国的王还是他王妃。一男一女在众将士中显得格外的突兀,可是……为什么越看就越觉得那个女人这么眼熟?会是谁?
不待项城君想到那人是谁,只见得底下炎朝士兵竟是不敌节节败退城角底下,迎战的将军,却是被敌军直逼落下,主将一死,军心顿时不稳,众人大惊,只瞧见,敌军中突然冲入战场的一直队伍人人骑着黑头大马,不似一般士兵那般身穿盔甲,他们全都一身黑色的斗篷,脸带鬼脸,晃眼看去,着实凶狠而又怪异。
这拨人粗粗看去,大约有五百来人的样子,可他们出手狠辣,招招杀招,全部脱离带水,手里的大刀一刀挥去,就像是在收割稻谷的镰刀一般,完全没有迟疑。
这般凶悍,已经让炎朝的士兵失了士气。
“迅速传令火骑兵迎战!”鹤龄出声,项城君转身便走。
沈枢楼一把将他抓住:“你如今的身子怎可出战?让我去”
项城君拧眉,神色一片肃然,全然不见往昔的半点稚气:“少废话!齐城如若破了,莫说城中百姓,即便是这些将士,谁都活不了!”甩开沈枢楼的手,项城君转身直径下了战台。
一方主帅走是坐镇指挥战场的核心人物,如果连主帅都亲赴了战场,那么这一仗将预示着众位将士。
若是往昔,项城君披甲上阵也不打紧,可是如今呢……
但是又谁都拦不住他。
火骑兵只听项城君一人的调遣,没有项城君的吩咐,火骑兵绝不发一兵一卒。
战场上,城门打开,刺目的金色,犹如一团火焰,在项城君与沈枢楼的带领下冲出城门,气势凶猛的直逼上前,代替那些士兵,接下了敌军的攻击。
众士兵浑身一震,才刚反应过来,城门里就听得有谁在喊“快进城!”而后众人全都朝着城门冲去,将战场留给了他们手中的王牌。
双方其余人马,似乎都有默契一般的退出了战役,整个战场,只留下了敌军的那五百多人,和着项城君所带领,冲城而出的火骑兵。
两相一拼,整个战场的气氛猝然又沉闷了许多,接应那五百多人冲敌军阵营冲得也是同样黑马黑色斗篷的队伍,人数太多,一时间竟看不出是有多少。
敌军里,那站在战车里的人,虽是一身装扮,却分明是个男子,远远看着前方项城君的身影,他眸色一冷,却是突然开口:“项城君的命,我要了”
明明不是很大声的话,却仿佛让那些一身黑色斗篷的人都听见了般,所有人默契的全都避开了对项城君的攻击,只将他留给了发话的人。
眼睑敌军全都避开自己,项城君心生狐疑,可未能多想,便直觉感到一股寒气朝自己飞击过来,猛然众身翻下马背,项城君顿时只觉得敌军中有谁朝着自己飞掠而来,项城君扭头一看,顿时脖子便被一只冷冰冰的手猛然掐住。
看着对方,项城君猛然睁大双眼:“玉玲珑!!!”
玉玲珑勾唇轻笑,眸色却翻着森森寒气:“没了归宿,这一世,他就可以不用死了”
什么意思?
谁不用死了?
他是谁?
项城君完全懵住,这些疑问才刚从他脑中闪过,玉玲珑便抬起一掌,狠狠朝着项城君的腰腹击去,当地便将人打飞出去,砸在地上好一番滚落。
沈枢楼扭头一看,一张阴寒的脸此时满是惊诧。
四周的火骑兵瞬间全都发了狂。
项城君躺在地上,却是无力动弹。
指尖轻动一下,仿佛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可还没摸上腰腹,便已是垂落地面。
难怪炎朝此番会败得这般厉害。
只因为卫国依靠的王牌,是身手诡异的玉玲珑。
作者有话要说:
☆、第零零六十二章:救命草,郑鸿棂
不死人的传说,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了,有了多久?时间远得连玉玲珑自己都记不清楚。
只记得,在别人人生才刚刚开始的时候,不死人的生命却走向终结,而后,再过二十年,便又会重新回来。
不死人,并不说这个人不会死,可以像传说中的神祗一样存在千千万年,而是指这个人的记忆,不论经过多久,多少次的生死轮回,他们都不会忘记,同时还有些常人所没有的异能。
这其实是一种诅咒。
因为这种诅咒,玉玲珑与郑鸿棂两人不知因此而苦了多少年。
而郑鸿棂曾经说过得宿主,便是这诅咒的根源。
当与宿主遇上之时,不死人只有两个结果。
要么解开诅咒,变回一个正常的人。
要么彻底得万劫不复,生生世世的轮回里面,看着亲人,爱人一个个死去,或者是远离自己而去,直至最后癫狂疯魔。
而如今,这归宿既然有机会出现鹤家,那结果玉玲珑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所以……就只有先下手为强。
飞身上前,落在项城君的身边,玉玲珑垂眸,看着他昏厥的模样,微微拧眉,抬了手臂似想再出一招,一道剑气却突然飞射过来,落在他站立的地方。
玉玲珑动也不动,只是抬袖一甩,便破了那道剑气,扭头回身,远处策马而来的是厉恒矽的身影。
马背上,厉恒矽策马疾驰,远远看着项城君倒在地上没有反应的身影,整颗心仿佛都沉入了谷底,他不敢确定项城君是否还安然无恙,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乱不能慌。
马蹄声响哒哒声声刺耳,看着前方的人影越来越近,厉恒矽干脆飞身而起,直逼上前。
玉玲珑看着他的身影,明显怔愣一瞬,微微侧身,退了几步,将身旁的项城君让了出来。
厉恒矽本就无心与他交手,此时看得项城君的身影已经被他完全让了出来,当下便直接跑到项城君身边,想要查看他的情况。那知玉玲珑却像突然回神了似,抬手一挥,厉恒矽便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