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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巴眨巴眼睛,偷偷看了阿罗德一眼,对方完全没有理会他,只认真对照手里的羊皮卷地图,勘察地界的方向。
於是天族战士只好把饼送到嘴里,很快地解决掉之後……
更饿了。
其实更恶劣的状况他也不是没试过。在科索达地带,每天都坐在无数尸体旁边,运气好的话还能啃啃混著血和泥沙的干粮,要是运气不好遇上敌方的骑兵突袭,还得饿著肚子上战场。就算离开了战场当上了佣兵,在做任务的时候他也没少挨饿啃干粮。
可是跟在贵族身边之後,阿罗德对於细节的执著,烹调的食物每一样都美味得能叫莫雷斯把自己的舌头也一起吃下去。於是被“娇生惯养”了一段时间的天族战士,现在就像一只被长时间喂食香酥小黄鱼的大猫,是怎麽也不可能再去啃死老鼠……
难道阿罗德还在生气吗?
莫雷斯心里没底地偷瞧魔族贵族的脸色,忽然悉悉索索的声音在不远处的斜坡上响起,天族战士警觉地转过头去,发现一头皮毛像火焰一样鲜红,脖子上长了两颗脑袋的地狱双头犬正对他们虎视眈眈。
地狱犬这种被魔化而变异的野兽在下世界并不少见,魔族贵族甚至会捕捉比较稀有长著的三颗脑袋的地狱犬,将它们驯化之後运用在战场,地狱三头犬一直是天族们的噩梦。
守备的佣兵也警觉起来,不过看那只双头犬显然只是落单的一只,并没有成群结队,所以也没有意思打散阵型去追撵。可是……
“肉!!”
完全无视团队精神的战士兴奋不已地跳起来,在佣兵们愕然的目光中挥动战剑冲了上去。
地狱双头犬吓了一跳,其中一颗脑袋马上张嘴向莫雷斯喷出一团火焰。但黑铁战甲足够结实,火焰弹在上面就像砸在墙壁上,完全没有产生一点效果就碎掉。
双头犬还没来得及张嘴扑上来,就被当头砍下来的剑光给分了。
两片狗尸左右分开“啪叽”掉在地上,体内的肠脏发出了一股极其难闻的烧焦气味,看来这种地狱犬的身体已经魔化得非常彻底,内脏早就被火焰所吞噬殆尽,一片焦烂。
天族战士犹豫地蹲下身,但是过度焦烂的肉块散发的味道就像腐烂了半个月的尸体,实在超出了胃部可以容忍的范围,只好叹了口气,站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了离这里不远处一个黑色的古怪的漂浮物。
巨大的黑色肉块就像一颗大土豆,没有脖子也没有四肢,上满长满了眼珠子的怪物离地地飘来飘去,不管有多古怪,这也是一大块肉不是?眼珠子什麽的,吃菠萝也要把上面的钉眼先给抠掉不是?
於是又兴奋起来的天族战士再度向怪物发起了冲锋。
在佣兵们目瞪口呆的视线下,那个佣兵战士就像郊游捡果子的小孩子,一路杀了过去,甚至翻越了一个山头。
“……”贵族大人不由得叹了口气,起身跟了上去。
这家夥还真没有身在险地的自觉,这里可不是天界飞著光团小精灵和蝴蝶的菲利莫草原……
循著踪迹走了过去,阿罗德不意外地看到一路上被丢弃著的怪物尸体,一头被劈成两半的地狱双头犬,一只被刺破之後流出脑浆一样的汁液的魔眼,还有只剩下晶块的元素生物体残骸……
最後他在山坡的另一头看到了莫雷斯。
刚刚把一条火蜥剁开的天族战士正沮丧地发现火蜥浓绿色的血流在地上时,像硫酸一样发出“吱吱”的腐蚀声甚至冒出可怕的泡沫。
看见阿罗德走过来,把整个山坡的怪物、野兽清了个干净,但却发现不是肉腐烂就是流脓汁,要麽就是直接变成碎石头,根本没有一只能吃的莫雷斯露出了求助的表情:“这里的东西为什麽都是些不能吃的?”
“这里的野兽都被地底的熔岩火焰元素魔化了,肉是绝对不能吃的。至於深渊恶魔本来就是魔法元素的生物,杀了之後一般都会气化,剩下的晶核也是不能吃的。”
莫雷斯听完,脸上的神色更加绝望:“那麽……那麽总该有植物或者菌类吧?”
阿罗德摇摇头:“正常的东西在深渊地界的熔岩流边是长不出来的。”
那麽说,不要说十天了,只要他们还在深渊地界逗留,那麽他就只能以干巴巴的龙蕨饼填饱肚子了!?
难怪阿罗德出发前一个劲地往包里塞干粮,施下了空间魔法的口袋除了必要的魔药之外,就是满满一兜的龙蕨饼。早知道是这样,他就该在出发前先猎几头科多兽晒了当肉干带著也好啊!
可……
他现在浑身上下,就只有硬邦邦的黑铁战甲和星钢战剑而已!!
“不……”
那麽说接下来的日子里,早餐、午餐、晚餐都只能啃干巴巴的龙蕨饼了!!玩、玩笑开大了吧?!
於是才刚踏足深渊地界的第一天,在战场所向披靡、勇猛彪悍的战士被彻彻底底地打败了。
逆世界之匙:觉醒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休息时间
深渊地带的恶劣程度是超乎想象的,岩浆不断令地表升温,每时每刻都让人觉得自己是烧红锅子里的煎鱼。
阿罗德忍不住抬手用手背擦了额头上的汗珠,一手甩掉,汗珠滴在炽热的地表,瞬间就“吱──”一声地蒸发掉了。
而其他的佣兵们也越来越难受,浑身的汗水以及身上好像加重了十倍的盔甲让他们的行进速度逐渐减慢,而事实上按照地图的指示,他们只是刚刚进入了深渊地带的外围而已。
距离他们目的地绝望幽谷,这两天的路走了还不到十分之一。
附近出没的野兽和魔物并不是什麽厉害的角色,也没有成群结队地出现过,所以并没有造成什麽威胁,甚至不需要魔法师的帮忙,佣兵们轻易就扫清了道路。
只是因为没有生鲜食物而影响到战斗力下降了百分之八十的天族战士跟在魔族贵族的身後,在队伍里的活跃程度也显然受到了严重影响。
平时如果看到附近有什麽探头探脑的野兽,莫雷斯一定会第一时间挥舞著战剑冲过去,可是现在他是完全打不起精神去对付,看到其他佣兵们一副热血沸腾的模样,他就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反正……
那些飘来飘去的长著许多眼睛的古怪大土豆,肚子里全是烂肉的地狱犬什麽的,反正就算猎到了也不能吃。
费什麽劲啊……
在佣兵们不断地对著熔岩里喷冒的炽热空气骂骂咧咧,又对嶙峋烫脚的道路抱怨不停的时候,只是沈默著的天族战士,意外地变成了一个深沈的存在。
只有阿罗德知道,他只是已经被打击到说不出话而已。
因为没有好吃的食物而颓靡不振的状态,阿罗德心里也是痛惜他的,可无论怎样,他都不能放任莫雷斯往嘴里乱塞东西弄坏肚子!
就像所有曾经进入过深渊地带的魔族佣兵,阿罗德也不免为这个地方丰富的矿物储藏感到震惊,虽然只是外围,但是在山崖的角落到处都布满了裸露在外头的灰钢矿脉,还有粗质黑铁矿,甚至还有些闪烁著光芒的钻石原石。
佣兵们欣喜若狂地发现,这些在平原地带必须到深山的矿脉中挖掘才能找得到矿藏,现在就像不值钱的泥土一样散布在目光可及的地方,於是都纷纷动手开采然後把最好最大的矿石收集在自己的背包里。
魔法师领队埃尔温显然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并没有意识到必须限制佣兵们的行为,并加以约束,采集矿石的举动让他们行进的速度更慢了许多。幸好佣兵们很快就发现,慢慢增多的矿石原石非常沈重,令他们加重了负担。
原石必须经过加工才能卖钱,整块的矿石带回去的价值本身就不大,尽管觉得可惜,但最後他们都把矿石丢弃了。
远离熔岩河流的岩石群下,莫雷斯坐在地上啃著干巴巴的龙蕨饼。他坐著的地方相当微妙,身後的两块巨大的岩石挡去了岩浆流的热气,而他这块铁疙瘩往正前方这麽一坐,造成了一个坚固的壁垒,而阿罗德正靠在他身後的岩石上休息。
这种连空气都在焚烧一样的世界,让人更容易疲惫,为了保持体力他们必须有足够的睡眠时间。
尽管天族战士一直是那样的漫不经心,但他的眼神却完全没有一丝松懈的痕迹,就算在这种严苛而炽热地带依然没有脱下那身沈重的战甲,而他手里的战剑永远都在随时可以挥动的状态。
或许他对下世界的深渊地带所知道的并不如阿罗德那麽多,但战斗的本能告诉他,在这里的黑暗中所隐藏著一些危险的东西,比那些喷著火的地狱犬,或者用一大堆眼睛瞪人的“大土豆”还要更危险的东西。
而与危险共存的目标,往往要更有价值。
虽然阿罗德一直都没有告诉他这次行程的目的,但莫雷斯却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在绝望幽谷里的东西,绝不普通。而且他隐约有些猜到,这跟之前阿罗德躲在农场的密室里捣弄奇奇怪怪的魔药有很大的关系。
但是如果阿罗德不想说,那麽他也不打算去问。
魔族贵族外表强硬但内心却是非常柔和,可对於一些被他认定了的事情,却又固执得让人瞧著都挠墙。
尽管这一次的旅程充满了未知性,但对於在天界时曾经是顶级佣兵团黄金玫瑰里的一员,莫雷斯对於危险的任务并不陌生。
山洞外的世界就像一个只有火焰与死亡的地狱,质感沈重的熔岩河流动时像数百头科多兽的蹄子一同踩踏大地的轰隆巨响,就算是吸入後像能把肺部也燃烧的炽热空气,莫雷斯却对这个陌生的地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熟悉感。
可是他并不记得自己曾经来过。
他也确实不可能来过。
要不是有阿罗德的庇护,打他掉到下世界的那天,就能被这里的魔族发现然後撕成碎片,更不用说要来到这麽远的阿古勒斯地底深处。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靠在墙壁上沈沈入睡的魔族贵族。
紫色的侧脸有著刚毅坚强的线条,沈睡中的男人有著一种安然的优雅,就像他现在躺著的地方并不是连一块破毛毯都没有的嶙峋山洞,而是在夏季的庭院里那爬满了常春藤的拱形花房下安然入睡。
爱上一个魔族,或许在上下世界所有的天族和魔族眼中,那是多麽的不可思议,然而莫雷斯只记得那种发现了自己喜欢的人的欣喜若狂。
上世界的天族女子有著圣洁美丽的姿容,可就是因为太美丽和纯粹,女孩们就是雪白脆弱的羽毛,必须小心翼翼地保护在手心里,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风给吹跑了似的。
从战场上回来的战士,习惯了血和死亡,他可以举起战剑冲向数十倍於自己的魔族骑兵队,却不觉得自己能对付得了为一只小默克猫伤了只爪子就得哭个半天的纤细少女。
阿罗德意志的坚强是莫雷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无论他遭遇了什麽,他依然能够保有自己的意志,不受外界左右,而令他变得像穿上了黑钨的盔甲一样无可攻破。
事实上也正如他所知道的,一直以来,阿罗德的精明能干,被照顾的人一直是他。
莫雷斯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什麽,所以当抉择来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成为一副无可击破的盾牌,即使代价是失去一双守天者的羽翼。
逆世界之匙:觉醒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误会
“你……你好!”
“嗡──”剑锋削过空气的时候,因为摩擦而产生细长却依然清晰的嗡鸣。
回答魔法师的,是抵在眼前的剑尖。
佣兵战士仍然坐在地上,他拔剑的动作快得让人看都看不清,手臂与剑身持平地笔直斜指,本来必须双手握持的沈重战剑在他一只手中稳稳不动。一种拒敌的气势,仿佛一头已被侵犯领地的猛虎不悦地露出了獠牙。
只不过,长著真正“獠牙”的嘴巴至今还舍不得放开地叼著没吃完的半块龙蕨饼。
常年在战场上戒备的习惯,就算他正眯著眼睛打瞌睡,也能在下一刻准确无误地把用隐身法咒偷袭的魔族一剑劈开。
他默默地盯著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的魔法师,腮帮慢慢地嚼动,一点一点吃掉嘴里的半块干粮,眼神却一点都没有放松,似乎在等待对方说出目的。
埃尔温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堵在嗓门里发不出来,他一直都在佣兵战士的庇护下安全地施展魔法,从来没有被近身攻击过。
星钢锻造的剑特有的丝丝冰凉刮过他的鼻子,就像死亡主神的手指,拥有引导永眠的权力,令人恐惧。
莫雷斯把嘴里的饼渣渣吞个干净,可对方还是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要是能喝口慕兰朗姆酒就好了……
战士心里嘀咕著,扫了面前的魔法师一眼,心里掂量了一下。
在上下世界的战场上,被他砍倒的魔族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