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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圆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副棋盘,落了些白子黑子。绯夜一看,却是个残局。
虽然我功夫还行,咒术也学得七七八八,但是琴棋书画什么的绝对与我无缘。这鬼王还不知道我的棋艺烂得就跟冬天的叶子一样么?赢肯定是没门,再说很多上位者都不喜欢赢,但是输也要输得有技术,以显得小人是使出全身解数还是没能抵挡大人千军万马。绯夜扯扯嘴角,真麻烦呢,我对下棋是一团浆糊。
“陛下想要怎样的结局?”绯夜不紧不慢地开口。
亦泽一怔,抬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银色的双眸不像黑色的眼睛会形成漩涡,反而让人觉得空洞,茫然无可依,而那极黑的瞳孔却如尖刺一般直扎人心。这样强烈的对比叫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绯夜心想,也许这就是他半垂眼皮的缘故吧。
他清清嗓子,说:“这副残局纵然是有路亦难走,就连鬼王这样的棋手也无法找出去路,何况像在下这样对棋局一窍不通的人呢?若是陛下想解开这残局,还得找到棋艺更为高明之人。但是一时半刻之间,哪里找得到那样的人。”他抬头冲亦泽笑笑,“最后还不如打破僵局,去了心结。”说完,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扒拉一下,那些纠结的棋子便散了开来。
在扒拉完那棋子后,绯夜背后立刻窜上一股寒气。我是疯了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本来是被叫来下棋的,棋子没下一枚,反倒叽里呱啦说教一通,加上噼里啪啦打散了人家的棋局。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看来以后要改名了,比如啥啥大胆之类……
“放肆。”亦泽果然发怒,声音里却似乎有一丝笑意。
绯夜还想着是否会有一帮侍卫什么的押了自己下去,忽然,只觉身子一轻,凌空飞起,直直落进水榭旁的湖水中。
居然就这么把我扔进水里!
他刚想憋气浮起来,毕竟他已经跟水打过无数次交道。但是身子一进这湖水里,怎么感觉如此沉重,完全找不到着力之处,一两百年学习的技艺瞬间归零。他拼命挥动手臂上浮,反而更快地向下掉,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身下是无尽虚空。胸中活血之气即将耗尽,脑中开始混乱,眼前一阵发黑。
又一次要挂在这里了……
在即将溺死的时候,绯夜腰际似乎被一只手拽住。身子一下子脱离湖水,啪地摔在水榭的地板上。发髻散乱,衣襟打皱,全身湿淋淋的,好似落汤鸡。绯夜想自己现在这样子肯定狼狈之极,扮出一张哭丧脸也许能博取同情,但他顾不上这些,原先灌入肺部,气管,喉咙和口腔的湖水在身体内部组织剧烈排斥之下,哇地呕了出来。他颤巍巍地扶着玉石凳,一口一口吐着令他极为难受的湖水。吐到最后,连胆汁似乎也要逃离他的胃部。
始作俑者悠然自得地玩弄着一枚棋子,懒洋洋地询问:“好喝么?”
好喝你去试试!绯夜泪光迷离,无力地翻着白眼。当我是你砧板上的肉,想怎么剁就怎么剁么?说不定刚下刀的时候,肉就跳出砧板外了。
“比在下平日所喝之水差了许多。”他用袖子揩了揩最后一丝口水,脱力地回答。
“答得倒也不差。”亦泽继续玩着棋子,语气不起一丝波澜,“这羽沉湖,连跟羽毛也沉得下去,何况一个大活人。只是这湖里的死人挤了些,叫这湖水味道忒差了点。”
你存心玩我啊!像你这么玩不出一个月,我看自己真的是要交代在这里了。绯夜恶寒。
“陛下的兴致如此之好,让在下也为陛下深感愉悦。只是在下一直未予凡泉军部回报,龙殿下那边不太好交代。”
“本王自有分寸,”亦泽银色的双眸突然直视少年,黑色的瞳孔看不出任何情绪,“你说本王兴致很好?”
绯夜被那目光刺得几欲向后逃走,湿漉漉的刘海沾在额前,湿透的衣襟贴着后背,分不清是冷是热。
“陛下若是兴致不好,怎么会把在下从水里捞出来?若再惹陛下不悦,陛下也不过是枉费心思。”
亦泽冷淡的脸上似乎柔和了点,又似乎凝上了一层寒霜。可绯夜不敢继续揣测对方,因为他浑身已经打起寒颤来。他努力抿住嘴巴,双手攥紧衣角,准备听到亦泽再次发话。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本王面前……”
他模模糊糊听到这句话,然后便双眼一翻,从刚刚坐稳的凳子上向后倒了下去。
23
23、特使的悲惨生活(上) 。。。
13 特使的悲惨生活
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晕倒,里子面子都丢光了。纸糊的特使……绯夜抱着软枕沮丧不已。
不知道当时自己晕了之后的情形,是不是特别难看?他一遍又一遍回忆最后看到的场景,亦泽好好坐在对面玩着棋子,并没有张牙舞爪要立即扑过来的模样。服侍的女子在水榭外十步之远处规规矩矩眼观鼻,鼻观心。自己却诡异地晕倒!
饥肠辘辘,惶惑不安,心力交瘁,在亦泽无声的威压之下突然放大,也能很好解释他的昏迷。但绯夜此时却极是好强地认定自己是受了风寒,灌了哪么多怪异的湖水,还湿身坐了半天,哪能不受寒?
不过正因为自己那一晕,与亦泽后面的交锋暂时能告一段落,也能让他喘口气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晕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他舒服地翻个身,抱着软枕又想睡过去。
“大人,大人……”那个叫美珠的女子又在耳朵边像蚊子似的叫个不停。
他厌烦地挥手,把脑袋埋进软枕里。
“大人,请把药喝了吧。”
照旧不理。
“大人,您若是不想喝药,奴婢只好下去按照陛下的命令叫膳房停止给大人供膳了。”
可恶,她又拿鬼王又拿饭来压我。我是这么容易被看穿的人吗?
“把碗端过来。”他无力招手。
又是一碗冒着酸腐之气喝下去怪味四溢的药汤,绯夜苦着脸,捏着鼻子,一脸英勇就义的神情。自从两天前他醒来后就被要求每天三碗药汤,不然就没有饭吃!大爷我从小就没有喝过药,而且还是味道如此糟糕的药!绯夜怀疑那汤里的具体成分是不是沉羽湖里的骸骨。亦泽那种恶趣味的家伙一定不会放弃在药汤里玩一把的机会。
艰难地将药汤灌下之后,绯夜随手把碗一扔。咣当,好似打在某个脑袋上。
绯夜再次翻进软枕堆里。怪味药汤在胃里翻涌,酸气直冲喉咙,一阵接着一阵恶心。默念安神咒也不行,绯夜翻来覆去还是难受,于是坐起身,倚着榻边扶手,左手拿了茶几上的水晶瓶,右手伸出食指和无名指压住舌头。
突然,他感觉有一道夹杂着寒气的视线射在自己背上,斜眼一瞥,身后无人——美珠已经溜掉了。
不管他,大爷我快要被这药毒死了。绯夜抠着嗓子,猛吸一口气,啪,一个软枕飞起,不轻不重地打上他的后脑。绯夜迅速缩回右手,一转身便抓住软枕。
也许这只是个警告,因为接下来,腹部便受到重重一击,将绯夜打翻在软枕间。
不行了,绯夜赶紧抓住水晶瓶,一气狂吐。
呕吐后的虚脱感卷土重来。
“把药端过去。”熟悉的声音,波澜不惊。轻纱拂动,纱后的人影影绰绰。
“是,陛下。”美珠尖细的女声像划过耳朵的荆棘。
绯夜定睛一看,眼前赫然一个盛满黑色药汤的大腕。
亦泽,我问候你祖宗!绯夜在心里尖叫。嘴里却毕恭毕敬:“谢陛下的好意。”扔了水晶瓶,把碗中苦药一口咽下!
“以后你谢本王的地方多了。”下一刻,亦泽已经站在绯夜跟前,两只手指捏住他的小下巴,银色的眼里浅浅的戏谑。
绯夜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嘴巴半张,口不能言,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脸逐渐放大。
强势的王者之气逼得他只想遁地逃走。
“陛下……”他卷起舌头,好像咿呀学语的幼儿,两只黑玉似的眼睛好似浸过往生河水。
亦泽似厌倦一般,随意往绯夜嘴里扔了个黑色的小玩意,转身便走了。
终于走了,绯夜心里落下大石头。不知嘴里那玩意是什么,有没有毒。他想吐出来,但是那玩意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很快融化在口腔里了。
甜的,他舔着舌头。鬼王什么时候变成好人了?大概是看我被折磨得太可怜,就算小猫被玩了几天也会被玩腻的。他抱着软枕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脑门。糟了,今天是与若水约定的日子!
现在他相当于被软禁在王宫里,根本没有人身自由,而且还要应付那个捉摸不定的亦泽。哪有可能出宫?写封信叫人带出宫?不成,谁知道这封信会有怎样的命运。他在这王宫里可是孤家寡人一个,再说那若水看样子也就是一介平民,怎么可能收到他的信?
虽然现在已经进了王宫,也见到了鬼王,但是根据先前制定的计划,任务才刚刚开头,前途莫测。若水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他刚刚在鬼界认识一个有交往前景的人,怎么说也不能就此撂下。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出宫。对于亦泽那边,瞒也不瞒,先斩后奏,还真能把我砍了?
他略略收拾一下,在榻上躺了半日,直到喝了再次随饭菜送过来的药汤。
妈的,改天大爷我一定要叫你亲自尝尝这药的滋味!绯夜恨恨地想,瞅到周围无人,连虫子也不见一只,便提气飞身上了殿顶。
都城街道上依然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走在其中的绯夜产生恍若隔世之感。还是一脚踏进龙来楼,没想到刚在店里抬起脑袋,就被一只小爪子揪住衣襟:“客官,你欠的房钱何时给呀?已经好几天了!你再不给的话,俺可要报官啦!”
这下子,店里好些双眼睛齐刷刷地射向绯夜。刚才热乎的气氛似乎也短暂地冷了一下。
绯夜一边呵呵笑道:“有点急事出门没打招呼。大爷有的是银子,那一点房钱算得了什么?”一边不动声色地钳开金鱼眼店小二的手。
“绯夜,你来了。”不远处一人朝他招手。
“若水,你来得这么早。等了很久吗?”绯夜笑着回应走过去。
若水摇头,表示他也是刚来不久。
刚才那一幕有点丢丑,不过我现在脸皮比以前厚了不少。就算小二把他家掌柜连同扫地的运菜的倒夜香的一并叫来向我讨房钱,我也是毫不畏缩的。
“几天不见,你的气色可不太好啊。”绯夜看着若水有点苍白的脸说。
若水露出一丝苦笑,垂下眼睛说:“没什么,家里出了点小事。”
“要是我能给你帮忙就好了。”绯夜拍拍对方的肩膀说,“我虽然会的事情不多,在都城也是人生地不熟,但是只要是朋友所需,我能帮的,两肋插刀也是义不容辞。”
“绯夜兄弟真是爽快,只是我这事可是有点棘手呢。”若水摇摇头,叹了口气,叫了酒菜。
绯夜转转眼珠,不解地追问:“到底是什么叫一向进退有度的若水如此为难?不如说出来,就算我没法帮忙,替你分担着愁闷也是可以的啊。”
若水还是摇头,一脸苦闷,只说:“先吃菜,别让那事搅了我俩吃饭的心情。”
吃过饭,把客栈的事情也处理完毕后,若水问要不要到他家看看。
去看看也无妨,绯夜心想,于是又花了半天时间买了礼品。若水也没说什么,带他进了一座三进的小院。
那是个看上去很普通的民居,院子里很安静。绯夜疑惑若水是不是独自一人住在这里。若水说他还有个父亲,父亲卧病在床。
进了里间,一张死灰色的脸,眼眶凹陷,脸上不知是尸斑还是别的什么斑点,四肢歪歪地摊着,全身隐约浮现半透明的模样。那人靠着床铺坐着,仿佛没有看见进来的二人。
绯夜心里咯噔一响。
绯夜看看那人,再看看若水,用眼神询问:“你父亲?”
若水点头,拉了他到前院。
一回到前院,若水就开始叹气。
“怎么回事?”绯夜又问,他想鬼族之人与活人应该是不同的,生老病死也不应出现在这儿。
若水又长叹一声,低低地说:“实不相瞒,我父亲前世作孽太深,惹了不少仇家。如今虽已经入了幽冥,可还是被仇家盯住不放。以前就有过这种事,父亲熬了几天也就挺过来了,但是这一回,”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