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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就算真敢攻进来都会一直提心吊胆怕遇到什么不祥之物。
这样的气氛希尔很喜欢,能给人无限大的空间感,似乎站在这里就等于直接融入了大自然。
再看看怀里的艾尔弗里德,他想以后还是要顾忌到这位的感受,倒不是担心他会害怕还是其他,只是想想都能猜到艾尔弗里德如果到了这样的环境中,一定会靠着本身的警觉性和好奇连夜把这里都彻彻底底的“访问”一遍。那以后他们就别想再有安宁日子过,不跪地求饶可能艾尔弗里德是不会罢休了。
头顶的水晶吊灯上蜡烛没有燃烧过的痕迹,空气里也没有火烧后的气息,要不是希尔能感觉到同类的气息,他也会怀疑一把这里的人气。
“大人,你怎么回来了?”弗塞斯裹着一张亚麻布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希尔怀里的艾尔弗里德居然是昏迷状态十分好奇,凑上来挑挑眉问,“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了?”
希尔起初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意思,但是随即就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好话,跟着就一脚踩在弗塞斯光着的脚上硬生生把这个话题岔开了,“给我把法兰蒂斯叫过来。”
“啊……你找他有事?”
“废话,赶紧的。”
虽然艾尔弗里德的身体并没有重到让希尔无法承受,但是这样长时间的负重还是让希尔有些吃不消。回到房间后好好把怀里的人放下,希尔跳上天花板点燃了蜡烛,又往壁炉里加了炭火。房间里依旧有些潮湿,不过他并没有威廉姆斯那么挑剔,看看艾尔弗里德那张不太好受的脸瘪瘪嘴什么都没做的等着法兰蒂斯。
“我正等你回来呢。”法兰蒂斯拿着一瓶刚开的白兰地走进来,这酒在英格兰比较少见,原产自法兰西。以前希尔每次溜进酒窖都想偷一瓶来尝尝味道,可是都被法兰蒂斯抓了现形。
大概法兰蒂斯是料定了此刻的希尔并没有心情品酒才拿了这种好酒出来,果不其然,才坐下就被希尔抓住了领子。
“你知道那个家伙的存在是吧?”猛一口气,他接着说,“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吗?还有,他出现有什么目的?”
法兰蒂斯闷闷的看了一眼希尔,大概已经料到了他的愤怒,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很久以前他一直认为愤怒是无知的另一种表现,所以单反看到有人发火或者歇斯底里,他总是以一种欣赏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着。不过后来渐渐的连欣赏这个的心情也失去了,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还是有无知一面的,有些事情旁人都看得透唯独自己不清楚其中究竟。
“他跟你没有什么关系。”说完拍拍希尔的手示意他松开,然后给各自倒了一杯酒,接着说,“你知道弗塞斯可以幻化成别人的模样吧?”
“嗯。难道他是本来面目不是那样的?”
“我给你看样东西,你跟我来。”说着起身先喝完了杯子里的酒,然后看了看艾尔弗里德,皱着眉头问希尔,“你希望他知道还是不知道?”
“就算这时候不告诉他,以后也要说的。”
法兰蒂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弄醒他。”
希尔伸手抚上艾尔弗里德脸颊,凑上去吻了他的唇,接着就看到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赫班尼斯?”
“对不起,我擅自作了决定。”
艾尔弗里德坐起来看着周围,发现自己身处在从未到过的地方,再看看眼前的希尔,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在浑浑噩噩中被一种力量控制住了神智,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他想那也许就是希尔的一种能力,自己在寻找父亲的那一路上多次见过他半夜失踪,现在想来那时候他一次也没对自己用过。今天如果不是事出有因,想必他同样不会。
“没事,你的决定我都会尊重。”
站在门口的法兰蒂斯听到里面的交谈,无端的叹息两声。这样的情感是怎么来的,如果当初自己也能像希尔这样执着,说不定也能留住那个他。随后他摇摇头,如果后来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情,他或许真的会有希尔这份执拗。
弗塞斯把房间点亮后退了出去,留下法兰蒂斯带着希尔和艾尔弗里德。
“你们过来。”法兰蒂斯站在一块石头前背对他们说。
整个房间都是石头的,有些像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块石头放在了城堡的正西方,然后谁无聊了就把大石头淘了个空做成房间的模样。墙壁上有着一般房间该有的设备,甚至还请了能工巧匠画了一幅圣母像的壁画。
法兰蒂斯面前是一块大约有半人多高的石头,如果不细看会以为那只是一个台阶,因为那里挨着的墙壁上还有那多吸引人的东西。
等走进了才发现,原来那并不是块简单的石头,最上端有个凹陷的部分,里面装满了水。
法兰蒂斯将手里的琉璃瓶打开,里面的红色液体瞬间飘出味道来,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血液独特的味道有些让人着迷,艾尔弗里德在研制药物的某一段时间里十分喜欢这种味道,到了后来发现事情会变得严重就不得不舍弃了那种药物。
倒进一些血液后,法兰蒂斯把手放到水面上方,拿出匕首划出一道伤口,血跟着流进了水里。
“为什么需要血液呢,你要给我看什么?”
“刚才那血是瑟戴提维斯的,这东西本身就是他的,只有他才知道使用。后来他教了我,但也需要他的血才能引导。”
希尔点点头朝着水面靠近,被法兰蒂斯一把拉回来站直。血液停止留下后水面发生了变化,在法兰蒂斯嘴里的咒语引导下显示出一些过去的画面。
☆、chapter 107
很多年前,水相占卜族来到英格兰靠着自己在预测吉凶上的能力一直伪装成人类帮助需要的人。那时候的水相仅仅是一群依靠水和水晶球为媒介来占卜的一个小群体,跟之后的梦境占卜是两个派系。这种同行之间的竞争使得大家见了面都不给好脸色,而非常巧合的时候水相占卜族来的地方恰好是梦境占卜的故乡。
一直水火不容的两个种族在发生多次擦枪走火后终于平息干戈,各自退让一步后相安无事的生活着。到了后来在各种机缘巧合加上机关算尽下,梦境占卜族族长卡西娅拉缪蕾斯爱上了水相占卜族的年轻族长纳普森克莱门森,这算得上是两族统一的关键一步。
最后卡西娅带着忠臣嫁了过去,并由两人共同管理两族事务。台面上是和谐了,但是暗地里的汹涌并不是能够长期隐藏的。卡西娅的表哥瑟戴提维斯跟法兰蒂斯很投机,不久便从各自的谋臣变成了知己好友。这一点在两位族长看来都是值得欣慰的,毕竟这给大家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之后有一段时间也确实有了这么一种作用。
大家继续相安无事。
后来,一直痴恋卡西娅的梦境师萨尔维亚远游回到英格兰,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梦中情人已经嫁作他人为妻,当他再次见到卡西娅时,她已经怀了纳普森的孩子。
希尔看到这里再联系后来法兰蒂斯告诉他的事情,已经可以想到一些类似于歌剧剧本一样的故事情节了。只是当他想到受害者是自己的父母时还是很激动的捏紧了拳头,而他看到幻境里的萨尔维亚,这人应该就是之前袭击自己的人了,但他长的跟自己一点都不一样,这一点联系不上。
萨尔维亚遵守这卡西娅的命令,尽力的帮助族内成员完成各种占卜任务。而法兰蒂斯和瑟戴提维斯却对这个人的情况心知肚明,表面上跟他称兄道弟,实则对其加以防范。
占卜师并不能对世间事都了解清楚透彻,只是要比普通人知道的多而已。对于能力低的成员来说,要占得同胞信息是不可能的。没有人可以活一辈子不树敌,这一点在族内传授占卜术时就已经被当做祖训记住了。所以每一个学成的占卜师都会分散一部分能力来保护自己的状态不被他人得知,然后才会去完成任务。
水这种东西在族人眼里是有灵力的,它可以帮助他们得到想要的消息。而水晶球就更加重要,没有了它们便不能进行占卜,这一点对两个种族都是一样的。法兰蒂斯第一次见到瑟戴提维斯占卜时可以用惊吓来形容,让他吓到的不是内容本身,而是瑟戴提维斯的模样。每一次占卜完成后他都会像将死之人一样的只剩一口气,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袭击他,普通人都能够成功。
这算是梦境师的弱点,所以他们不敢轻易单独进行占卜。
希尔想尼萃斯是真的把法兰蒂斯当做了知己才会让他知道自己的弱点,并毫不保留的在他面前暴露。
后来密探截获了萨尔维亚写给手下的信件,密码信在截获后的第三天才被破译,法兰蒂斯和瑟戴提维斯商量之后不动声色的回复了萨尔维亚,并向他询问刺杀纳普森的杀手到底有哪些。
这样一来,法兰蒂斯以为会有进一步的收获,然后却被利用了。到了很久之后,他都没有想明白那时候那封信是故意让他截获的,还是真的是萨尔维亚的计划。
这个原本重情重义的人将法兰蒂斯的回信交给了卡西娅,并告诉她两个种族并没有因为一场婚姻而得到真正的和平,他们仍然是一盘散沙。
纳普森一直十分信任法兰蒂斯,当然没有因此做出什么真正的大动作来。只不过对于萨尔维亚的证据确凿和咄咄逼人有了个象征性的回答,就不了了之。
这显然不是结局,法兰蒂斯气的脑袋冒烟,瑟戴提维斯笑着说这样的家伙在他们族内还多的很,说不定到最后真的会打一仗。法兰蒂斯被纳普森没收了水晶球,什么都不理会的终日坐在山脚下拨弄琴弦,后来遇到了从那经过的坎普塞斯,跟着他一起去了法兰西。
关于法兰蒂斯的恋情是后话了,只是等到想起英格兰时离战争爆发已经只剩下一个命令了。
他跟着瑟戴提维斯回到英格兰,萨尔维亚带领着手下众多精英跟水相族杀成一片,当时的人类也因为此事受到很大影响。等到战争结束后法兰蒂斯才在祭坛下面找到了卡西娅的儿子,面对着已经断气的纳普森,他十分后悔却也知道没有用了。
安葬两位族长之后,法兰蒂斯和瑟戴提维斯分别作了两族族长,而在萨尔维亚意料之外的是,瑟戴提维斯将族长印章交给了法兰蒂斯,并保证会像卡西娅对纳普森那样对法兰蒂斯。
后来的后来,法兰蒂斯跟瑟戴提维斯在一片荒野中搜寻到了萨尔维亚,此时的他伤还没好,但也不好对付。一场恶战后,法兰蒂斯一剑砍偏伤到了他的左手,血跟着流,瑟戴提维斯念起封印咒语,想将他封印。萨尔维亚在反抗时心里仍然想着卡西娅,于是幻化成了卡西娅的模样被封印住,在封印解除之前他不能再幻化成其他形象。
“那这样会影响到他的能力吗?”
“当然会,当初你被封印时表面上只不过是不能说话,但其实能力也被大大抑制住。不是吗?”
“嗯,这倒是。”
希尔看着身边的艾尔弗里德,知道他心里一定十分复杂,而自己也同样不好受。第一次这样亲眼见到父母,知道他们的死因,忽然发现自己除了跟母亲长的像之外没有遗传到他们任何优势。
“父亲,现在我们要怎么对付他呢?”
☆、chapter 108
法兰蒂斯犹豫了一下,那时候完全是因为身边有了解萨尔维亚的瑟戴提维斯,而如今自己虽然已经长进了不少但同样没有停止的萨尔维亚到底怎么样了也不知道。
“提夫在就好了。”
如果是多年前的瑟戴提维斯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很高兴,但如今一直待在赫尔河畔的人已经差不多不关心世间事了,一心关心着来年法兰蒂斯的赴约。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等的只是一个陪自己喝酒的人,好像他们之间的牵扯就只剩那么多了。后来他想,说不定来的人换成另一个他会更高兴。
“法兰蒂斯,别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尼萃斯大人。”希尔想着事情可能并没有转向,不免有些烦躁。
可是他又想到之前那场战争是萨尔维亚挑起的,那么现在这场战争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人呢。之前一直知道法兰蒂斯和瑟戴提维斯在计划着什么,但是后来瑟戴提维斯要离开这其中的原因他虽然不知道,但也能猜出个大概。
“以前我就觉得奇怪,他应该喜欢你的,但是后来走了。法兰蒂斯,你魅力不如当年了啊。”
“臭小子,信不信我收拾你。”
艾尔弗里德看着两人这样嬉闹没有觉得丝毫奇怪,因为这样看两人根本就是兄弟一样,没有年纪上差异。如果自己敢在父亲面前说这样的话,多半是要被惩罚吧。
“尼萃斯是不是喜欢威廉?”
法兰蒂斯用剑柄打过来,眼看希尔就要中招,艾尔弗里德立即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