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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魔界已经换了魔尊。上任魔尊低妆当年纵横五界,新任魔尊反了上任,两帮势同水火。魔界本来就利欲熏心,说不定窝里反也不一定。如果我们此刻进去,还不是渔翁之利?”
有人反驳有人赞同,可现场的气氛到底是冷静了一些。
至少他们看到的是,进去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活着出来的,他们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我们这么多斩魔者,只要齐心协力,一定能斩除魔界的。这本就是魔界动荡的日子,不把握这次机会,少说也要等几万年魔界也许才会易主。”
“我虽然道行不高,但也杀过几个小妖小魔,我愿意为拯救苍生而死。”
又是一个年轻气盛的斩魔者,他推开白胡子道人,跳了进去。
就这样,又是一大批人落入了魔界的圈套。
……
这本是十几万年的场景,可是今朝,如复制般的又出现了。魔界大门第四次开启,辰溪要来狠的了。
在辰溪的能力下,魔界根本就不存在动荡的时候。
上任魔尊失去锦儿以后,他推翻低妆不过也是一夕之间,改朝换代也不过一夕之间。
跳进去的斩魔者都被那强大的戾气压抑了呼吸,一个个紧扣着喉咙。
更可怕的是周围变成了黑压压的一片,本来还稍微有点的光线被一一拦住,有人想喊却喊不出来。
“那些都是恶鬼。”
地狱恶鬼已经和魔界联手了,只是他们无法逃出魔界,只能变成他们的盘中餐。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不过是一个女人,我的女人
那些恶鬼撕扯着凡人的身体,血已经快流成了一条河。
无数断肢在河流上飘过,无数鬼在里面畅游。他们在唱歌,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欢乐过了。
在地狱里,他们每天都要受到惩罚,现在是最适合报复的时刻。
既然辰溪把他们救出来,他们也必定要效忠于他。
这世间妖多,鬼也多,统领他们仅凭辰溪一个就足以。
那些被肢解的斩魔者也化成了鬼,也成为了魔界的手下,这样就算没有炼妖壶,魔界还是依然那么强大。
剩下的几个长老也不过几个,新桥就是其中一个。
“魔尊大人,这是低妆曾为锦儿准备的玄袍。”
他迎面走来,虔诚的跪在辰溪脚下,将那长袍献给了他。
如今,谁能找出锦儿的遗物,辰溪就会饶他不死,甚至还会重重赏赐。魔界本来就已经改朝换代,所有的魔也会很快适应这种新统治者的管理。
“为锦儿准备的又为何送到我手上来?”高高在上的辰溪,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模样。
新婚之后的他高傲,狂妄。
可他有资本狂妄,毕竟他一手掌握冥魔两界,一手掌握半个妖界。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过如此。
新桥苦笑:“这是锦儿最后留下的东西了。”
“你说什么!”
辰溪翻脸起来,抓住了新桥的衣襟,提了起来。
新桥的双脚已经悬空,但是那坚定的眼神,一直注视着辰溪。
辰溪如美人般的眸子,变得狠毒,也变得无情。他的指甲已经嵌入了新桥的胸口:“锦儿留下来的东西还有很多,你莫要妖言惑众。”
“你若是不信,我又有何办法?”
他的确没有办法,锦儿去凡间时,带走了很多东西。
可就算他什么都不带走,他留下来的东西也没有多少,因为他喜欢的东西不多,常年都只穿那一套洁白如雪的长袍。
偶尔低妆赏赐他的衣裳,他也只是穿了一次两次便放了起来。
但谁也找不到他放在哪里,
“你认为是你了解锦儿一点,还是我?”
辰溪自嘲,像是在和人比较谁更了解锦儿一样。他也觉得自己太过于冲动,以前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他喜欢锦儿,这些年来他做什么都是为了他。
“自然是你,可是既然你那么了解他,却又为何做他最接受不了的事情呢?”
将低妆从高台拉下悬崖,从万魔敬仰,到人人唾弃,这样的转变别说低妆本人接受不了,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锦儿更加接受不了。
锦儿希望低妆过得很好,没有神界的追杀,没有来自五界的唾骂。
可低妆已经成为了阶下囚,再怎么过得好,曾经血一般的历史还是令人记忆犹新。
当年,辰溪为了成魔屠杀了一个城几百万的人。就连地府都一时间接受不了那么多的亡灵,导致游鬼变恶鬼,无法转世投胎,引起周边城池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可他做的坏事又何止这些?
锦儿不希望低妆变成像辰溪那样恐怖的人,也许是因为锦儿明白邪不胜正。
能说出神魔永生共存这句话来的他,已经和神佛相差不及,他也是魔却也懂佛。知道这世间循循环环的道理。
他不希望低妆最后受到应有的报应,只有替他受过,因为他不希望连累低妆和自己一起死。
可是辰溪不服,他们凭什么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彼此在想什么?
他努力去了解锦儿,努力去迎合他的一切,为何还得不到他的喜欢?
魔,不会有爱。
他不会觉得他这是爱上了锦儿,他只是觉得很不服而已。
所以他精心设计一切,只要他当上魔尊,推翻锦儿,锦儿就是他的。
可是,低妆败了,锦儿也不知去哪了。他只能看着锦儿留下的东西想:我努力了那么多年,为何却因为没有你的消息而彻底输了?
咔嚓……
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新桥的身体变成了灰,散去。
生命消失殆尽的那一刻,他只有发出了如婴儿般啼哭的声音。他还未来得及说:我亲爱的魔尊大人,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可那句话:‘可是既然你那么了解他,却又为何做他最接受不了的事情呢?’已经深深的烙在了辰溪的心里,他做了锦儿最恨的事,锦儿就一定会恨自己,甚至报复自己的,不管那个人是谁,不管他曾经对他有多好有多喜欢。
而最爱的人,却最狠的报复自己,他又怎能怪天意弄人。他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续集。
而散落在地上的灰,重新组合成了一个身体。是她,一个美丽的女人:“我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如此草菅人命,岂不是对自己更加不利?”她收起所有的灰烬,握在手中。
其实这个新桥是半江假装的,他苦苦哀求了她很久。
而那个真正的新桥,在逃离仙界的那刻,就已经被影子离给控制了。因为安化受伤了,他需要吸食一个魔的精气,所以新桥便成了那个牺牲品。
“你还真是杀人如麻。”风吹起那个女人的长发,露出了她惊为天人的容颜。
走过来时,扭动的小蛮腰如同柔柳,白玉般的肌肤在浅蓝色纱裙里,更加滋润。
她总是时不时的用手巾捂住鼻子,大概是还没有适应魔界的空气。
“新桥留不得。”辰溪拍了拍手,仿佛要拍去残留在手上的秽物。
那个女人走到了辰溪的面前,嫣然一笑,问:“为何这么说。”
“他道行又不高,还那么话多,所以留不得!”他异常决然,不容丝毫质疑。
“那我呢?”
女人反问,没有丝毫怕他。
辰溪笑了笑:“你不过是一个女人,我的女人!”
抬头笑时,那个女人的眼睛都眯成了线,倒映着辰溪的脸别样美好。
在如此不堪的魔界里,他们已经成为了一道干净美丽的风景,一个倾国一个倾城。
“你说,我漂不漂亮?”
女人优雅的转了个身,扑倒在辰溪的怀里,她的身高正好在他的下巴位置,白皙的手正好抱住了他厚实的腰。
她的确很漂亮,绝对是祸水级别的存在。
可这样的美却太过于妖冶,没有锦儿的清纯,也没有锦儿的优雅。
她就像一朵霸道的牡丹,让周围花草黯然失色。
“妖界唯有你影子离最漂亮,可是在魔界,你的容颜却未及锦儿半分,更不及锦儿!”
辰溪说的是实话,像他这样的美女,就像是烈酒,喝多了难免会疲惫。
可低妆和锦儿永远是醇酒,越喝越有滋味。他们都是耐看型的,尽管这个女人也很耐看。
影子离不去计较他的实话,因为他一向就很聪明。
没有人会傻到拿自己的容颜和那两位魔君比,因为这都只是自取其辱。
就算现在的她比他们都漂亮,但认定了他们的人只会觉得他无知。
有些人,决不允许别人说自己喜欢的人的坏话。
辰溪就是一个。
“你喜欢锦儿?”影子离微笑着,模样毫无敌意。算准了他现在对辰溪的重要性,什么问题他都能问。
只不过是辰溪愿不愿意答的问题。
“只要谁有眼睛,都会欣赏他,都会喜欢他。而我,就是其中一个。”
辰溪毫不隐瞒自己对锦儿的喜欢,因为没有必要。
隐瞒也只会添加别人的怀疑,倒不如实实在在。现在他和锦儿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承认与否都无关紧要。
他大肆集结锦儿的东西,便也是一个小小的证明。
只不过这种关系很难让别人理解。
魔真的会有这种感觉出现吗?当神已经断绝七情六欲,那么魔又要开始这种有违常理的规律么?
这只不过是一个猜测。
“我也喜欢他。”
影子离看着辰溪的眸子笑着道,虽然没有真正接触过魔界,也没有真正认识过锦儿。
但仅凭传闻,他就可以猜出一二。
辰溪说笑:“若你不是你,若我不是我,我们也没有这种合作关系,那么我们很有可能是情敌哦!”
影子离答:“可我比你机会大!”
“因为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所以机会大么?”
别把辰溪当傻子,他能管理魔界几万年,那需要多大的智慧?
影子离嘴角上扬,却未曾说话。
魔界已经越来越乱了,那些魔鬼在这里到处搜刮。开启的大魔门一点有人进来,他们就群攻。
抢不到尸体,他们便自己吃自己的同伴。
现在他们很饿,一旦有了鲜活的尸体诱惑,他们还会更加饿。
作者有话要说:
☆、唯一没带走的,只是辰溪
魔界的落浮花被无数鬼踩烂,花瓣里流出来的黑色液体将整个陆地染黑。
这里已经不再拥有半江花,因为半江已经不再魔界,他离开魔界时,带走了一切属于自己的东西。唯一没带走的,是辰溪。
可这样也不会遗憾,因为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争取也不会属于你。
几个魔头因痛苦彻夜哀嚎,让整个魔界更是犹如地狱。若此刻是在凡间,怕是再怎么低调的助研仙山,都会派人来收拾这个伏在地上的怪物。
他们都是忠于低妆的,在低妆和辰溪的新婚之夜,闯进魔殿准备营救他的。
但是辰溪把他们抓住了,像禁锢屏玉和忠于屏玉的魔一样,将他们禁锢在魔界大陆,任百兽厮杀,到最后痛苦死去。
这里实在也是太乱了,鬼和鬼之间互相撕咬,妖和妖之间互相敌对。
然后他们会吃掉自己父母配偶或孩子,每吃掉一个身体里的力量就会增加一分,来自脑袋再传入心脏里的痛楚也就少了一分。
先前这里的秩序已经被瘟疫打断,除了魔殿外面尸横遍野,臭气熏天。
那些鬼或妖魔就在那样的地方,吃死去的尸体,杀能杀到的对手。
因为不能触碰魔殿一分,他们早已不在奢求会有人去救他们,只是尽自己的力量去让自己活下来。
一个妖犀利的目光注视着魔殿上的女子。
定眼一看,这女子正是影子离。她一身貂皮大衣,站在偏殿围栏边,冷眼看着这一切。
顺着她的目光,又看见了久违的伞寨。
他赤裸着身子,在用落浮花铺成的床上,他的身上压着一个面容可怖,极其庞大的怪物。
那怪物的胸前排列着十多个乳房,如蜈蚣般纤长的手爪死死的捏着伞寨的手臂。
他的舌头是暗红色的,不停的添在伞寨的身体上。伞寨扭动着身体想要逃,却奈何没有他的力气大。
然,那怪物每一次用力,伞寨的表情都会由恐惧转换成绝望和痛苦。
落浮花的汁液没有半点沾染上他白皙的身子,但是他身体上慢慢涌出来的血液,将他染成了一只血尸。
这时,影子离开口了,声音很是冷清:“舒服吗?”
伞寨捏紧了拳头,想张开口说话,嘴里涌出的却是一大口血。
只能隐隐的听见:“你也想来试试么?”
影子离轻哼,甩袖扭头走了。
她刚走没多久,芩庄提着镰刀走了过来,只是轻轻一勾那怪物就灰飞烟灭。
在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