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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要去拉吴良。
这情景几乎跟昨天一样。
吴良脑海中突然响起了昨天那个该死的心理医生跟他说的话。
——你打人是因为你恨他,你住手是因为你爱他。
本来喝了一夜酒就已经疼得不行的脑中立刻好像响起了一个炸雷一样,吴良理智全无的抡起来就是一棍,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这次杨不斜往前走了两步,喊的却是:“良子!”
吴良打完了一棍,抬起头看着秦关。
平时那么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一张脸惨白的毫无血色,不正常的冷汗从额头慢慢的渗出来,他能感觉到秦关因为这一棍全身都疼的在抖,但撑着墙壁的手竟然只是下滑了几许,然后被秦关用另外一只手给拖了起来,放回了刚才的位置上。
缓了大概一分多钟,秦关才终于挤出一句话,他笑了笑:“继续。”
嗓子很低沉,沙哑的带着忍耐剧痛的抖音。
他是真的不打算让开。
吴良钢棍握在手里,逼出来的汗几乎要把棍子都攥湿了,金属从体温上吸走的热度最后都传递回了他的手心,用力到青筋都爆出了,却死活打不下去第二棍。
秦关等着他下手。
他却迟迟没有动……
又一轮的沉默开始在这不大的楼梯间里蔓延,杨不斜根本不敢开口也不敢动,所有人看着僵在那里的两个人,互相的折磨着彼此的神经,却没有一方肯退让半分。
然后秦关看着吴良,很轻的扬起了嘴角。
“良子……”他的声音似乎比刚才又哑了一些,放轻的语气显得他整个人气场弱化了不少,撑着墙壁的胳膊虽然已经疼到快要麻木了,身子却连动都没动过,他伸出去的手扣住吴良的肩膀:“你从以前就不够狠……一直就不够……”
这话,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叹息。
秦关抓着吴良的肩膀开始用力,直到让吴良感觉到疼了,才猛然醒悟了一样一把甩开他。
后者就直接撞到旁边停放的自行车上。
一阵狼狈的哗啦声让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地上一滴一滴的,开始有血迹。
吴良抬起手,手心也全都是血。他第一反应是皱眉,然后视线对上无力的瘫在一堆自行车上的秦关,看着他挣扎着动了一下,最后还是颓然的放弃了动作,只是有点虚弱的喘着气对着他笑。
那血是秦关的。
他敞怀的大衣内,腰部右侧的T恤上一片深褐色的痕迹。
似乎是看出了吴良的疑惑,秦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能动的左手捂上了伤口:“来之前……去找排骨谈了谈……”
看不出来,那个连拿枪都直抖的小混混,真的有胆子下手伤他。
他知道烧子的死是吴良的一块心病,但是这件事没什么可挽回的,已经造成的事实,他不可能让一切倒回到从前。
那,他只能用自己的办法来解决这块心病。
一直被人扼住弱点不是秦关的做事风格,更不是他为人的态度,这一刀,就全当是还了烧子替吴良挨的子弹,这代价,已经是他所能付出的极限了。刚才他把伤了他之后就吓的不敢再动的排骨压在地上,也是用膝盖顶着对方的下巴,一字一字的告诉他:“你们既然入了这个道,就该知道不可能一辈子顺风顺水的过着平稳太平的日子,烧子的家人我已经安排了,刚刚你本来可以刺的准点,但是既然你没有,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在吴良面前多说一个字,就把这件事彻底的忘掉!”
他给过机会,但是排骨没有把握住。
所以耍狠这件事,其实有时候是要看天分的。
吴良做不到,排骨也做不到。
笑了笑,秦关皱着眉再次试了一次想爬起来,结果还是力不从心,重新跌回去之前,一直站他面前没有动作的吴良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扶了他一把。
阿乐在后面说了一句先上医院吧,然后吴良跟杨不斜两个人把秦关扶上车。
从头到尾,秦关没有松开拽着吴良的手,
也一直没有失去意识。
被推进手术室之前,秦关躺在轮床上看着站在旁边的吴良:“……跟……我回去。”
不过他还是没等到回答。
吴良只是站在旁边发呆,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37
37、第 37 章 。。。
秦关的伤其实拖了很久,但是幸亏伤的并不算严重,几个小时的手术之后,就被送回了病房。
吴良一直等到医生表示他没什么问题,才一个人离开了医院。
倒是杨不斜一直在医院里等着情况,医生说麻醉药需要48个小时,手臂骨折的情况很严重,但是幸亏昨天就做了些基本处理,今天又医治即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杨不斜几乎是抓着头发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之前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刺激太大,这一时半会儿,他还是没办法从其中脱离出来。
无论是秦关孤注一掷的那股狠劲,还是良子下手的样子,都好像印在他脑子里一样。
不他妈的就是俩人看对眼了么,怎么能折腾成这样儿……
本来之前因为柬埔寨人的事情,杨不斜是很忌讳秦关的,所以他死扛了这么久都没告诉对方吴良的下落,包括后面积极的给吴良找对象去相亲。他知道吴良从来都不喜欢做黑社会,也知道他其实更想要的是个平稳的生活。经过了这么多事,如果能让良子如愿以偿,也未尝不是个补偿。
让他没想到的,是秦关的那股执着。
不得不说,在最初,包括他在内,没人觉得秦关对吴良的认真程度可以做到这一步。
谢处在监狱里还是没能撑过多久,秦关下手的同时也对外放了消息,虽然没有明着表示,但是所有人几乎都知道秦关这么做是为了吴良。
——所谓的杀鸡儆猴。
秦关这算是在道上摆正了吴良的身份,也彻底让吴良没有退路了。
无论他到什么地方,其实都会有人知道他跟秦关的这些牵扯……
所以之前吴良给他打电话,要他给再安排一个地方,他会有那片刻的沉默。这些事情,吴良不知道,但是他在旁边看的很清楚。
秦关绝对不可能放手了。
而今天眼看着吴良一棍下去就再也打不下去,包括后来能扶着秦关上车,就算他不懂什么PTSD,不知道那破病是怎么得的又是怎么治的,也知道吴良没有象之前疯了一样打人的原因是什么。
什么以前的迷恋,什么逢场作戏,都是自欺欺人的说法。
都已经搞到这一步,还矫情起来有什么劲呢……
杨不斜站起来看着病房内秦关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微微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
良子,你认了吧……
医生说麻药过去的时间要48小时。
秦关却不到四十个小时就醒了,睁开眼看见一人间的病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他按了一下床头的按铃,在看见杨不斜走进来之后,很简单的问了一句:“良子呢?”
声音没什么力气,但说话还算清楚。
杨不斜打了电话,挂了之后表情很扭曲的站在秦关床边犹豫了半天,最后才硬着头皮说:“良子……好像在咖啡屋……”
在相亲。
后面半句话杨不斜实在没胆子跟秦关说。
即便眼前这位老大看起来说话都很费劲,也实在不可能有力气跟他算账,但是怎么说这相亲的事他都搀和进去了,想要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搞不懂良子这时候还跑去相亲的理由,但是他知道秦关一定不会高兴在中了一刀挨了一棍之后刚醒就听到这个消息。
秦关听完了杨不斜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敛起的视线掩盖住了所有情绪。
他当然知道吴良去咖啡屋不会是去喝咖啡的。
病房内的这短暂沉默让杨不斜浑身不自在,就在他想要找个借口开溜的时候,秦关终于很慢的开口让他把手机拿给他。接过电话,秦关在对方接通之后简单扼要的下了命令:“十分钟之内,把那家咖啡屋给我砸了。”
旁边杨不斜只能愣神的站着。
看着秦关打完电话又闭上了眼睛,十分钟之后,秦关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来,对方只是简单的回复他搞定了。
自始至终,他没有多说一句话。
咖啡店被砸没多久,吴良就到了医院。
他到了门口的时候,杨不斜还在,看见他就站了起来,挠了挠头想说什么,结果什么都挤不出来。
倒是吴良比他还要自然些,往里看了一眼:“秦哥醒了?”
废话!
不醒那店是谁找人砸的……
杨不斜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却没说出来,只是点点头。
吴良没什么犹豫的推开病房的门,秦关本来闭着眼睛,听到动静慢慢的睁开了。
走到床边,吴良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
杨不斜在门外帮手关上门,长出了一口气选择了溜之大吉。
再搞下去指不定出什么事,反正良子又肯叫秦哥了,估摸着也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继续耗下去,等到秦关开始秋后算账,他们谁都逃不掉。
只是良子去见个人就砸了人家店,自己这做为罪魁祸首还指不定得落得一个什么下场……
越想越觉得不安全,杨不斜开始郑重考虑要不要回去带着曲喆去国外避避风头。
病房内吴良等了一会儿发觉秦关没什么意愿开口,只能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我那个什么PTSD不一定治得好。”
“治得好。”
秦关看着吴良,语气笃定。
“但是给我看病的那个说不一定治得好。”
“那就换一个。”
这世上的医生多了,国内不行就找国外的。
经常电视剧也好,电影也好,都是在狗血剧情泼洒完之后,做错事的人痛改前非洗心革面,恨不得灵魂附体一样的再世为人,坏人变圣母,好人得圆满。
但是秦关无论是过去,现在,似乎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吴良实在忍不住笑了下掏出一根烟,有点兴味有点调侃的看了秦关一眼:“如果我不跟秦哥回去呢?”
躺在床上的人脸色淡然。
“那这里被砸的就不止一家咖啡店。”
秦关说完笑了笑,看着吴良:“良子,我就是个地道的流氓。”
坐在他旁边抽烟的男人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是。”
腹部的伤口恢复只用了两个星期,骨折的胳膊却得耗三个月。
吴良这段时间差不多有时间就去医院看看秦关,照顾人什么的他不是太在行,有时候在病房还会被护士嫌弃碍手碍脚。
不过也只是最初的几次,后面就再没有人敢对他出现在医院,准备逗留到几点表示出任何的看法或者意见。
秦关人虽然躺在医院里,事情倒是没放下多少,盛雷的电话一个比一个催的厉害,最后干脆人也跑了过来,气急败坏的问秦关到底跟查氏的事准备怎么算。
当时吴良还在病房里。
秦关靠在病床上研究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不是太在意的回了一句:“你看着办,总不能让他们太好过。”
吴良在旁边笑了:“你不能仗着查明欠了你一个人情你就下这么狠的手。”
具体情况他不了解,但看查明这几天都没有打电话来嘶吼,似乎局面不是那么的好看。
秦关歪头看了他一眼:“那人情是你欠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胸前掏出一根链子在吴良眼前晃了一下:“查明不值钱。”
那是之前吴良送给他,说是杨不斜给他买的链子。
就是块不值钱的破牌子,还是那个镂空的刻字,十足的简陋。
吴良看到链子的时候有点讶异。
他还以为这东西早就被秦关处理掉了。
做为围观群众的盛雷有点无奈的咳了一声,再跟秦关确认了两个问题之后就懒得继续戳在这里做电灯泡了。
吴良伸手想去拿链子,不过秦关很快的放了回去。
“送了,就是我的。”
不管最初是谁送的,终究,最后还是属于他的。
坐在床边的人长出了口气,原本想说点什么,最后视线落在秦关露在脖子外面的挂链之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本来想问那个心理医生的事。
前几天他再过去,本来只是想再聊一聊,结果已经人去楼空搬的干干净净了。
门上只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十六个字。
——任务完成,望哥满意,举家迁京,切勿惦念。
至于之后又过了很久,吴良再次不经意的问起关于那位医生的事,秦关也只是很简单的给了一句话:“他说你没有你想象中的在意我,关于这个问题,我就是去咨询了一下。”
“给钱了么?”
“给了。”
秦哥笑的很坦荡,看着眼前的男人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压向自己,含糊的唇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