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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对着的不是那个特殊的宫四,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熟人而已。
四目相对,然后齐迹的目光突然一冷,虽然只是一瞬,但是却逃不出宫四的眼睛。
他在算计?
可惜,他宫四才应该是算无遗策的那个。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场哑剧,洞口传来脚步声,不多时候,宫四就看到让一走了进来。
来得正是时候,就像算好了。
“王爷,属下救驾来迟还望赎罪。”
“不二,你是故意来看我的笑话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齐迹还是握住了伸过来的手,“他们呢。”
宫四一怔,原来来的不是让一而是他的双胞胎弟弟不二。
“让一说洞内春光无限,怕晃瞎了眼睛,所以就只有属下一个人进来。”不二扶着一瘸一拐的齐迹,然后回头看了看已经扶着石壁缓缓站了起来的宫四道,“这个人,怎么有些眼熟。”
“看来,你们兄弟俩最近真的很闲。”齐迹看了看已经低下头去的宫四,然后笑道,“差点忘了,我竟然还没有问你的名字。”
不二斜了一眼,然后看了看齐迹道,“王爷这次的口味倒不错,这人虽然摸样不怎么样,但是身材倒还不错,比你府上养的那几个一推就倒的强多了。”
啪……
一件衣服从天而降,刚好搭在齐迹的身上。
宫四赤着上身看来看齐迹道,“王爷自重。”
“啊?”不二是笃定等一会儿把齐迹一交差自己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才敢在齐迹前面大放厥词,不想这个看上去不过是被临时抓来垫背的路人,竟然也这么大胆。
他家王爷虽然经常笑眯眯的但是气场真是威震八方,更别说这三年简直就是火雷附体,若不是齐迹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不二真想马上消失远离这是非之地。
“你说什么?”齐迹挑了挑眉,然后松开了原本搭在不二身上的手。
“难道王爷想就这样赤着上身出去么。”
齐迹笑了一下,然后突然俯身伸手在自己的脚腕处一点。
咔擦一声响,虽然弱不可闻但是却逃不过宫四和不二的耳朵。
“王爷!”
齐迹竟然用蛮力把自己已然错位的腿骨给接上了。
然后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齐迹已经一个闪身跃到了宫四前面,一把捏住了宫四的下巴。
只是一瞬,宫四还没感觉到疼,齐迹已经松开了手,只不过刚刚那件衣服又重新回到了宫四身上。
“本王爷不怕看,到是你要是让人随便看去……”齐迹抬手帮宫四将衣服穿好,轻笑道,“我岂不是还要收他们钱。”
“王爷,我可什么都没看到。”不二慌忙解释。
“晚了,这个月的俸禄,免了。”
不二暴走状离去,洞内又剩下齐迹和宫四两个人。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宫四摇了摇头,“我忘记了。”
“你忘记了?”
“恩。我受过一次伤,所以摔坏了脑袋,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
“原来你和我一样。”齐迹叹气道,“我好像也失去了一些记忆。”齐迹说着抬眼盯着宫四然后黯然道,“我好像把一个很重要的人忘记了。”
☆、十
“我好像把一个很重要的人忘记了。”
“既然重要,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如果宫四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么他当时是这么回答他的。虽然他当时想说的其实是,老子会让你想起来的。
天色渐晚,眼前的篝火发出嘶嘶啦啦的声响,不断有不知死活的飞虫扑到上面,自取灭亡。
两个人是在回营的途中再次与行军走散的。
敌人用了一个并不高明的伎俩,就成功的把齐迹引到了这山间腹地来。
宫四知道齐迹是故意中计,不过还是跟来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宫四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臂,上面有一片红色的印记,本来宫四还以为自己中了毒,后来慢慢谈了,看来不过外伤。
比起手臂,更难过的是自己的老腰,抛却某种不可言语的原因不谈,这疼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方才妄动真气。
值得庆幸的是,宫四发现自己的功夫竟然已经恢复了,至少能恢复了八成。
要是恢复了十成就好了,他就把眼前这个没良心的打晕带走。
“谁!”
齐迹大喊一声,冲着黑影就冲了过去,宫四起身跟了上去。
前面雾气缭绕,齐迹的轻功本就不错,宫四以前倒还可以勉强追的上,但是现在却实在有些吃力。
手臂突然像火烧一般的疼,宫四终于熬不住停下脚步。
一片寂静,地上的叶影随风而动,斑驳陆离。
“出来吧。”宫四冲着身侧的一片密林中喊道,“你故意声东击西,不就是为了让我和齐王爷分开,而且阁下看样子要找的人应该是我。”
林中人影一闪,出现一个面貌清秀的蓝衣少年。
宫四虽然不认得此人,但是确认识他身后的那只白虎。
“毒王?”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中的笛子在空中打了个花,身后的白虎就听话的蹲了下来,少年索性坐在了虎背上。
“算命的曾说我和你八字不合,所以当年见你第一面就想把你砍了了事,后来白少求情我才没有动手,没想到一晃十年不见,你不但长大了而且还老成了这个样子。”
“哦难道阁下是专程前来让再下补一句,谢毒王当年不少之恩么。”宫四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心里却有些惊讶。
没想到传说中的毒王竟然是个小孩子。
那么看来,当年魔教避居蝶谷,想必只是翼蓝的缓兵之计。
当年他竟用一个小娃娃做赌注就赢了江湖天下,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被墨燃杀掉。
“翼蓝没死?”虽然是试探的发问,但是宫四却说得很肯定。
嗷呜……
那只白虎不知是不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摇了摇尾巴。
“你可真可笑。”少年说着手中的笛子向空中一抛,这一次还未等笛子落下,他整个人已经跳了上去。
“蝶谷谷主和毒王是一个人这件事,难道白少都没有告诉过你么。”
说话间,一排紫色的蝴蝶镖就冲着宫四打了过去。
宫四轻松躲过,然后发现翼蓝并没有继续出招,而是站在那里冲着自己摇头。
“你竟然真的恢复武功了?”
“承让。”
“看来,你和冷门主的关系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糟糕。”
“你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来看看让白少求而不得的人究竟有什么好的。”
“……”
“现在看来,你们中原人的心思果然是太复杂了。”
翼蓝说完转身骑在了虎背上作势要离开,“对了,我答应白少不杀你及不会找你的麻烦,不过至于那个碍眼的王爷……”话还没说完,宫四已经急忙转过头去。
顾不得后背空门大开,这时候相杀他真是太容易了。
“墨燃烧了我的蝶谷,我烧他一个舅舅,怎么说还是我比较厚道吧。”
“你!”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难道你没发现你动一次真气手上的淤青就越来越小么,等全部散尽了,可是连神仙都救不了你。”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全南疆的人陪葬!”宫四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瞬的癫狂,他已经懒得理会翼蓝的话,只是不顾一切的朝着那片已成火海的山林冲了过去。
火光以势不可挡的气势瞬间吞噬了原本生机盎然的一切,浓烟阵阵霎时间什么都看不清了。
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声传遍山谷,撕心裂肺的痛萦绕心头。
齐迹站在远处,看着那个不知道姓名的人消失在火光中。
“王爷……”不二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让一拽了回来。
“走吧,牺牲一个无名小卒,却也帮我们钓了大鱼。也不枉我演了这么久的戏。”齐迹说着转身上马,然后冲着身后挥了挥手。
耽搁了一整天的队伍终于继续前行了,马蹄声湮没在烟尘里,只留□后滚滚尘埃中,那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呼喊。
“齐迹!齐迹!”
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所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一定只是错觉吧。
☆、十一
宫四没有被烧死,不过却也和死人差不多。
不知身边的人喊了多少遍,宫四连眼珠都不愿意动一下。
“我早就说过你跟着他就只会受苦。”白少伸手轻轻的摸着宫四的头,用另一只手握住宫四紧紧握成拳头的手。“忘了齐迹,跟我走吧。”
“别说了……”至少是现在,宫四并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那时候我师弟还在。”
宫四一愣,睁开眼睛看着白少。
白少的师弟周水天资聪颖年少成名十五岁便得剑圣赏识,赞其天下无双。
可惜,隔年却在诛魔之战中战死。这么多年过去了,宫四还是第一次从白少口中听到往事。
“我很后悔那一年不该带着他下山,他年轻气盛不知分寸,不然也不会枉死。”白少说着看了看宫四道,“若那一年我装病留在山上,不去参加什么所谓的武林大会,那么现在是不是我和他还可以闲云野鹤般隐居在不周山上,你也不会认识齐迹,然后你我偶尔一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白少松开了握着宫四的手,然后谈谈的说道,“可惜,师弟没能活着回来,而你我也终究是回不去了。”
“周少侠虽身死,却流芳千古,逼退魔尊,也算死得其所。”宫四说完坐了起来。
即便心里再怎么不爽,他觉得这里也不是他应该留下的地方。
白少能找到他,齐迹一定也能。
但是眼前的人是白少而不是齐迹,这里面又怎样的隐情,宫四已经不想去想。
像是看穿了宫四的心思,白少轻轻的站了起来,宫四这才看到他腰间竟然别了一根笛子。
“即便你知道齐迹是在利用你你也还要去找他是么?”
宫四没做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里的淤青似乎又淡了,自己在火海中疯狂的样子着实费了自己许多力气。
“你知道你中的毒应该是功力尽失的,但是冷朋的忘红尘只是半吊子,所以你的武功还在,但是并不证明你还能用。”
“什么意思?”
白少走了过来,拉过宫四的手,“你已经不能在妄动真气了,如果你再运行真气,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一定要走,齐迹在哪儿?我有信心他一定会记起我。”
“我说过你不能再妄动真气,你若是再用一次武功,即便你能打败我闯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你要留我?”宫四说着倒退一步看向白少道,“我敬你为义兄,不过只有这一次,我不能留下。”
“你担心他?”
宫四不做声,答案不言自明。
“你是不是也看出,齐迹是故意引翼蓝出现。你担心他不是翼蓝的对手?你担心他和我师弟一样,即便困住了翼蓝,也不过是落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让开!”宫四冷冷的看着白少。
他本来只是猜测,如今却被白少坐实,定是不能再耽搁半分。
“你要和我动手?”白少说着拿出身上的笛子,看了看宫四道,“现在去可能已经晚了吧,不知道翼蓝这一次准备用什么方法杀人。”
“白少!”宫四记忆中没有多少次是直呼白少姓名的,但是他现在真的怒了。“你让开,你知道我最不想伤的人就是你。”
白少笑了,“这么说,就算死你也要死在他身边是不是?”
“白少!”
“如果我说,当年你和他根本不是无路可走你会如何?”
“!”
“当年皇帝已经默许放你二人出关,冷门主出现只不过是答应了齐老王爷为他这个不孝子解毒,而你和他根本没有必要分开,我也不是赶去救你,而是刚巧被人追的走投无路。”
白少说着拿起了笛子,“所以齐迹根本没有中毒,你根本没有必要陪在我身边!而且我是心甘情愿跟墨燃走的,就是为了给翼蓝重新出关的借口引来祸事让齐迹不得不拼死一战。我一直在骗你,一直再利用你对我的愧疚,我根本就是想看你的笑话!”
宫四的眼睛从来没有这么红过,等他意识道自己有些失常的时候,人已经冲过去一掌拍在白少心口。
白少没有躲,稳稳的接下那一掌。
想象中的内力散尽功亏一篑的感觉没有出现,相反的,宫四却觉得自己掌心一热。
手上的内力没有散去,反倒被一股强大的内力,生生的压了回去。
“你!”宫四瞪大了眼睛看着白少。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红了两个人的衣衫。
白少手中的笛子落在地上,那本是千年寒玉所致,如今却不堪一击的碎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