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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同性恋,但他不是。所以即使我再不想面对,可他总有一天还是要结婚生子的。我不敢奢望能把他掰弯,虽然我多么想他能够这一辈子都陪着我,爱我就像我爱他一样,可我知道这不现实。
是,他也的确说过“陈嘉,如果你是女生就好了”,可这句话除了表示撇开性别他有可能有点喜欢我,难道不也正是表达了他还是喜欢女生这个重要信息么?陈嘉,你真是笨死了!
所以陈嘉你不能奢求太多。你现在唯一可以祈求的也不过就是能呆在他身边多一天就多一天。只要能像以前那样,给我一点温暖一点幸福就够了。是的,就够了。我不敢求太多,只要能回到从前就够了。
陈嘉,你不能太贪心。我抱着腿默默跟自己说,无意中泪湿了膝盖。
第五十六贴
于是我强迫自己当做没事人一样,尽量无视彭智然躲闪的眼光和偶尔流露出不自在的表情。
他以前跟我玩闹很喜欢抓住我的脖子夹在腋下揉我的头发,也从来不忌讳和我有身体接触,把我摁倒在床垫上搂住我脖子之类经常发生。可自从那次之后,他好像再也没这么做过。我隐隐觉得他好像在避免跟我有身体接触。
虽然我总是表现出一幅无所谓并且很大条的样子,但心里的那个洞已经无法控制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偶尔半夜醒来,我侧头看他,当发现他离我有些距离的卷缩在床垫的另一边的时候,会瞪着虚无的黑夜无意识的流泪。所有这一切都在冲我叫嚣:他知道了,知道了,即使不是全部,但肯定知道你不正常了!
满天的神佛啊,我只是祈求一点点温暖和幸福,难道也不可以么?难道因为这种爱是禁忌么是肮脏的么,所以就不值得你怜悯施舍么?
可我有什么错?我只是爱一个人,就只爱了这一个人啊!
静静的,我在夜里哭,没有声音。
我甚至不想有气息。
可当阳光照进来折射在他侧脸的那瞬间,我不舍得停止呼吸。
于是我心力交瘁的在白天扮演一个没心没肺的陈嘉,在夜里做回我那个敏感容易受伤的陈嘉。
我常会有话没话找他瞎扯。彭智然,最近天冷了,你穿这件西装太薄了吧。彭智然,下一届的学弟分到你们公司哪些人啊?彭智然,我们什么时候找邹峰他们聚会吧,毕业后也没怎么碰到,搞一次室内足球?
在我不厌其烦的彭智然中,他好像渐渐的松懈下来些,有些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只是偶尔看着我的复杂目光,仍旧让我心惊。
我告诉自己,别怕陈嘉,你要融入他的生活圈,这样才能回到从前。于是有天我跟他扯起游戏:“诶,彭智然,我们公司同事现在都喜欢泡网吧打游戏,你们同事有没有喜欢打游戏的?”
他CALL机正好响,就去看CALL机,一边笑着回答我:“有,当然有!现在暴雪公司出了个‘星际争霸’,挺不错的。是联机即时战略游戏,打起来很爽,而且战略很丰富,千变万化!”
“是么是么?我不会打,下次我们一起去网吧玩儿吧!”我很兴奋,凑过去,他竟然下意识的把CALL机一藏。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停住脚。他大概意识过来,忙装作随意的放进裤子口袋,说:“好。”
我有些牵强的扯着嘴角想装作没事儿:“那明天晚上好不好?”
“嗯……明天,跟公司领导有个应酬……过几天吧,我打电话给你。”
第二天我心神不宁的上了一天班。彭智然那个藏CALL机的动作深深地刺伤了我。我其实没探听别人私隐的爱好,凑上去也不是要看他CALL机的内容。跟我做朋友那么久,他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我昨天之所以凑上去不过是好久没跟他亲近,想表示下亲密罢了。但他那个动作,明显地代表了提防和疏远。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我伤心?
右眼皮跳了一整天了,我抹一把脸,去问同一个办公室的牛大姐:“牛姐,右眼皮跳是好还是坏?”牛大姐四十多岁,是个很热心的人。笑着看我:“年纪轻轻的,什么眼皮跳是好是坏的,迷信什么?”
我嘿嘿笑着说不就是正好想起来瞎问问么。她想了想说:“好像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吧。不过你别瞎想,肯定是最近睡眠不足,眼皮跳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嗯嗯点了两下头,心里却越发不安起来,总觉得今天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不行,我要去找彭智然。
还有大半个钟头就要下班,我立刻跟领导请了假提前走。赶到彭智然公司马路对面的时候,刚过了下班时间五分钟。我也不知道他走了没有,想着先穿过马路去他公司门口等等看,结果朝他公司门口望了一眼正巧看见他出来。我扬起手,想叫他,然后就看见门口有个女生朝着他迎了上去。彭智然看见对方,笑了笑走上前,伸出胳膊让她挽住。
我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那个女生是陈佳宁。
22
22、男男之间 。。。
第五十七帖
当天我回了我妈那儿。
我不知道回去见到彭智然会有什么反应。我怕我控制不住。
虽说我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我也已经想清楚只要能这样在他身边拖一天是一天,可亲眼看见这一幕,我还是差点崩溃。
都说暗恋的朦胧感是最美的,但明知没有结果的暗恋,只有痛苦。
一整个晚上我的脑海里都是看见彭智然和陈佳宁的那个画面,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妈说了两遍过年你妹妹要回国来住几天你到时候多带人转转,我都一直没反应过来,直到快吃完我才回过神来问我妈:“什么妹妹?哪个妹妹?”我爸刚生那小女儿不是还在襁褓里呢么,怎么带她转转?
我妈看了一眼我继父,瞪着我:“你赵叔的女儿,叫赵紫轩,只比你小半年,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么?”
我哦了一声,低头想扒两口饭,一看饭早就吃完了,就放下筷子回自己房间去了。我妈在背后挺莫名的问我继父:“这孩子想什么呢,怎么这么魂不守舍的。”
我继父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难说是为女朋友的事儿发愁呢。”
夜里十点的时候,有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到我手机上。我看了看,是我们租房子那片的电话号码,大概是彭智然在外面用公用电话打的。我直接摁掉了。
过了一会儿又响,我又摁掉,然后索性关了机。
一个晚上没睡着,我睁着眼睛等到天亮,像挺尸一样躺着动都不动,竟然也什么都没想。不知道人受到打击的时候是不是都会失去思考能力,反正我一思考就头疼。七点我妈来敲门叫我起床,我说我今天休息,在家呆一天。然后等到八点的时候给公司拨了个电话,跟领导说病了,请一天假。
一整天我就像游魂一样,看着电视眼珠都不带转的,剧情什么的完全都没看进去,搞笑片也好悲情片也好,全部都一个表情。我妈下班回来看到我一副魂游太虚的样子,直接把我赶了出去说你带上手机下楼去转一圈,这是怎么了,跟中邪一样,等吃饭了打电话给你。
于是我拿上关了一天的手机,打开,再带上钱出去瞎逛。逛到小区门口,看到两百米远的地方开了个网吧,就鬼使神差地进去了。
进了网吧开好卡坐到电脑前,我楞是半天没想起来自己要来干嘛,后来想起来那个彭智然说的游戏叫什么争霸来着,就问了声老板。老板说:“啊,星际争霸啊,最近都玩这个,喏就这个。”说着帮我把游戏点开。我随手建了个用户名叫CJ进去后看见有游戏建立着,就加入了。进去后我电脑随机是人族,我以为自己是跟电脑对战呢,想我就先熟悉熟悉,一个个按钮瞎按,半天只造了一个兵工厂,几个农民和机枪兵,当对方两队活蹦乱跳的小狗冲到我老家,屏幕上盟友用拼音打出CN,NI TM BING NE? (册那,你他妈兵呢?)才知道竟然不是在跟电脑对战,老板随手帮我进了局域网,我是在游戏里跟网吧里其他的人在对战!
我直接晕菜。
接着就听见旁边有人“咦”了一声:“册那,我去上个厕所,你们怎么先开始了?”
我对面隔开一排有人大叫一声:“我操,那这个CJ是哪个逼养,我还他妈当你呢,一样的名字!”
我非常窘迫,转头过去看那个上厕所刚回来的兄弟。那人跟我差不多高,中长发,手上拿了一根烟,眼睛有点带桃花,长得挺帅的。大概他已经扫过一圈电脑屏幕,看见我屏幕上被打得一塌糊涂的老家,正似笑非笑打趣地看着我。
我忙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不好意思,我不会玩儿这个,不小心进了你们的游戏。”
他笑笑,见我旁边的位子空着就坐了下来,抽一口烟冲我说:“没事儿,谁叫这么巧,你取的用户名跟我这个一样呢!”
和他一起的三个朋友这时候已经将我给消灭了,从隔壁一排过来找他,看见我刚被打挂掉被强制退出的画面。其中一个靠了一声,看我一眼冲他问:“谁啊,你认识?”
他摇摇头,问我:“怎么样,要不要一起玩?”
我挺尴尬:“我什么都不会。”
“没事儿,”他转头问他朋友,“怎么样,带带他,我们也是臭水平。”
前面“靠”的那人看我一眼点头:“行,要不三打二吧,你带他。你实力太强,2V2老是蜜枣他们俩输也没意思。”
坐我旁边那人点点头:“行,不过我先教他会儿,你们仨先玩,等下叫你们。”然后冲我自我介绍说:“我用户名也叫CJ,绰号残局。刚才那个叫花痴,还有两个,一个叫蜜枣,一个叫小胖子。”
我忙说:“我叫陈嘉。”
他看我一眼,笑:“真名?”
“嗯。”我点头。
他笑笑,点开游戏:“来,兄弟,我教你。”
残局教人很仔细。我这才知道星际争霸分三个种族,人族、虫族和神族。
他先教了我人族,然后带着我打了几盘电脑,又对战了两盘。
虽然我打得很烂,只懂得机械地出医疗兵机枪兵和坦克,几乎帮不上残局什么忙,但在人类士兵“啊啊”的死伤声中看着地上一滩滩的鲜血和四散的四肢,我有种发泄的快感。
这一场游戏打得酣畅淋漓,当我惊觉是时候回去吃晚饭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过了两个钟头。跟残局他们打了个招呼出了网吧,我又逛去旁边的VCD小店看了看,让老板挑了几张枪战片和张国荣的片子,包括几张经典老片,什么《阿飞正传》《纵横四海》《白发魔女》《倩女幽魂》之类,我晃悠晃悠往家走,顺手把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一看,顿时吓一跳:二十几个未接来电。
第五十八帖
除了几个是我家里打来的估计是我妈叫我回去吃饭的,其他的电话都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打过来的。
我想了想,除了公司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没什么人知道我的手机号,那几个人中有手机的也不是这个号码,我就没回拨,估计是什么人打错了。
走到小区门口,看到有个人背对着我正在打手机,背影有点像彭智然。
我歪歪嘴角嘲笑自己,才四十几个钟头没见,怎么又看谁的背影都像彭智然。他又没手机。
拎着一袋子VCD我低着头从那人身边经过,就听见他说:“陈嘉妈妈,陈嘉在不在家?我是彭智然,有急事找他,打他电话他不接!”
我没想到这回竟然真是彭智然,硬生生停在他身前,转身看他。
他看到我也一愣,明显松了口气,忙对我妈说已经在小区门口碰到我,然后急急挂了。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陈杂。说看到他不惊喜,是骗人,可听见他说是有急事来找我,再联想到陈佳宁,这惊喜就变成了苦涩。
但我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只好深吸口气调整好情绪问:“你怎么来了?”
他表情很复杂,初见我时满眼的担忧在看到我之后渐渐变成一团怒火,冲着我:“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不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打你电话你干嘛不接?干嘛关机?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人家还以为你出事了?我今天上班一整天都不踏实!”
一连几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