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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洋却看不懂安子君的眼色,皱眉:“你没戴手套,提半个小时也是很难受的。快给我,别闹。”
安子君急了,在刘妈妈跟前让他英雄一回不行啊!
哪知,却是刘妈妈先开了口:“你给大海提着吧,他皮糙肉厚的,早习惯了。”
安子君愣神,结结巴巴道:“那个……伯母,我……”
刘妈妈见安子君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就伸手拉住了安子君的手,拍了拍:“你们这事儿,也办不了结婚证,就没那么多规矩。你要不嫌弃,今天开始就叫我妈吧。”
安子君觉得自己脑袋里有个宇宙爆炸了,他怔忡了好一会,才大声道:“妈!”
刘妈妈笑了,这么一看,其实这孩子傻兮兮的,也挺顺眼——至少不用担心以后自己儿子会吃亏。
几人有说有笑回到家。就见刘爸爸在贴对联。
安子君的兴奋劲没过,一见刘爸爸,就特别喜庆地凑上去:“Ba……”
刚一个B的音发出去,就见刘爸爸瞬间回头,眼神特别犀利地瞪着安子君,手里还捏着挂着浆糊的抹墙刀,大有一副不顺眼老子就削你的气势。
于是安子君的兴奋瞬间消失,Ba的音节在喉咙一转,出来的就是:“扒在门前的对联真好看,伯父您手艺真好,嘿嘿……”
刘爸爸哼了一声,转身继续贴对联。
叶煌&梁椋:→_→
球球&圆圆&刘海洋:???
安子君:(┬┬﹏┬┬)
伯父看起来好凶好可怕,这声‘爸’要什么时候才叫的出去啊嘤嘤嘤……
作者有话要说:
☆、热闹的年夜饭。(2)
虽然在刘爸爸这里受阻,但是安子君的好心情还是没有被驱散,高高兴兴地帮刘妈妈准备晚上要吃的元宵和明天要吃的年夜饭。
这里的元宵是包好然后放在撒了面粉的大平簸箕里筛出来的。看上去很简单,但却很考技术。安子君在筛掉了三个元宵后,识趣地放下了簸箕,看着刘妈妈三两下就弄出来几十个元宵,大觉神奇。
同样觉得神奇的还有球球和圆圆,跃跃欲试地看着那个簸箕,眼珠都不带转一下的。
刘海洋负责烧柴禾煮腊货,安子君就跟叶煌把刘爸爸跟刘妈妈之前买的烟火炮竹拿出来,分类整理一些确定可以给两个小家伙玩的。
虽然这里是山里,但这片住人的小村落却没有太密集的林子,倒也是可以燃放这些的。
一大家子人忙忙碌碌,刘爸爸吧嗒着烟坐在门口,一会扭头看看老婆和那个叫梁椋的逗两个小家伙玩,一会又看看热火朝天的叶煌跟安子君,然后再瞄两眼一个人在厨房挥汗如雨烧柴禾的儿子……
倔老头最后狠狠吧嗒口烟,转头瞪天——没眼力的,居然没一个人来叫他一起!
临近中午,刘妈妈也收拾了手上的活计,去厨房准备午饭。
山里的腊货都是腌制过后晒干,又用柏桠连夜熏烤过的。煮好的腊货一出锅,那种糅合了粗盐和柏树烟香的肉味就扑鼻而来,质朴而醇厚的味道,只用闻的就足以让人感到饥肠辘辘。
就连叶煌都跟着梁椋他们凑到了厨房门口,看到刘妈妈正在切的腊肉,多瘦肉少肥肉——肥肉橙黄半透明,瘦肉颜色酱红,腊肉本身煮出的汁水顺着刀切的力道挤压出来,正是香味的来源。色泽漂亮的腊肉装了满满一大盘子,同样的腊货还有香肠、猪舌、猪肝、腊兔子和腊鱼。
热腾腾摆上了桌,叫人口水直往肚里咽。
“快来吃啊,天冷,趁热吃,我再给你们炒两个素菜。”刘妈妈说着,转身去了厨房,然后在门口的时候还拍了刘爸爸一下:“进去陪客人吃饭啊,干坐着干嘛?”
刘爸爸撇撇嘴,掐灭了烟进了客厅,尽量自然地落了座,然后说道:“看着我干嘛?都吃啊,瞧把两个小家伙馋的。”
刘爸爸给球球和圆圆一人夹了一块腊肉,梁椋连忙说道:“快说谢谢爷爷。”
“谢谢爷爷~”两个小家伙特别乖巧,说完就投入到美食里去了。
安子君想了想,还是拿了瓶之前他们买的酒,讨好地问道:“伯父,您要喝点吗?”
刘爸爸表情一收,又一副要死不活的大爷样,阴阳怪气道:“好酒当然留着明天喝,今天喝点我打的散酒就好,这么大手大脚的,怎么过日子!”
安子君却毫不受打击,立马跑过去换了刘爸爸的那个装散酒的酒瓶,跑过来给刘爸爸满上一杯:“那酒瓶我给您放着?”
“放着吧。”刘爸爸点头。
安子君立刻一副捡了钱的开心模样把酒放下,看得梁椋直瞪眼——原来不论是女王还是副总,在未来老丈人跟前都是浮云啊浮云。不过他还是不敢在安子君跟前得瑟就是了。
刘妈妈又炒了个青菜和糖醋白菜出来,还特意给两个小家伙弄了甜味蒸蛋,滑滑嫩嫩的,撒上点儿红豆沙,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
这一桌菜,即使吃遍山珍海味的叶煌和安子君都吃得很香,这些质朴的味道,无论是哪个时代,都有着无法言喻的魅力。
看到一桌菜被吃得精光,刘妈妈还觉得很惊讶——这些腊货可都是纯肉啊!啧啧,一大家子男人,吃起肉来果然厉害,看来明年要多准备点腊货才行。
一家人刚吃完饭,个个摸着肚皮享受余韵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轿车开来的声音。
“哟,谁来了?”刘妈妈扭头一看,一辆黑色的丰田越野车停到了他们院子里。于是刘妈妈连忙放下收拾的碗筷,擦了擦手,出门去了。
没一会,刘妈妈就领进来了四个人,两男两女,看上去是一家人。
刘爸爸一见来人,很是热情:“嘿,秀啊,怎么今天来了?我们还说初一去给你们拜年呢,今年可好,大海也回来了。来,都坐。”
刘妈妈笑着给他们安排坐下,然后给两边人介绍了一下。
那四个人,是刘爸爸的亲妹妹刘秀一家,刘秀的丈夫叫程军,是镇子上挺成功的商人,早些年去外省做些捣骗人的行当,虽然差点被抓,但也是富贵险中求,混出来了。如今人家都跟政府说的开发工程联络上,听说一落实就是上百万的买卖。而另外两个就是刘秀的儿子程过和李丽,程过没什么建树,一直混日子,但结婚后倒是安稳下来,转心打理家里的租赁生意;而他的媳妇李丽却也是个跟他爸一样的商人,做服装生意,在都城的商场里有两个店面,而且认识的都还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刘秀一家是刘家的荣耀,镇上的人都知道刘爸爸有个好妹妹。
不过人一富贵,就忙碌,这兄妹情虽然还在,但也各自有了奔波的家庭,都疏远了些。
逢年过节的,刘秀常常偷偷给刘爸爸他们塞钱,刘爸爸知道妹妹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一家,所以即使常常遭受妹夫的富贵脾气,也从未拒绝过刘秀一家的任何要求。
“哥,今天来是有事的。我就长话短说了。”程军先把话题接了过去,没有任何转折地直接进入正题:“大海昨天是不是在派出所打架了?还把那个局长给告了?”
刘爸爸一听是这事,眉头一下就蹙了起来:“当然!他们莫名其妙把大海跟大海的媳……朋友抓进局子里,你看看把大海揍的!我家大海又没犯法又没闹事,他们凭什么!再说了,就皮猴强那种无赖走关系当上的官,放纵他家亲戚撒泼赖皮恃强凌弱,这种人渣就该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程军眉头一皱,但看清了刘爸爸的脸色,也扯出个笑脸来。
“哥,这事儿是他们不对。我也知道你生气,但是……哎,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在跟一个大工程,这局长就是人家那边的人。人家知道是你们把人给告了过后,直接给我放下话了,说要是我不把人弄出来,我那工程就黄了不说,连我们家现在开的租赁站都要被检查,听他那意思,就是要给我弄垮啊!”
刘爸爸也听明白了,脸色十分不好看:“你的意思是,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我家大海这打就白挨了?我家大海就是该给他们欺负的!”
“哥,你听我说。你看,咱们是一家人吧,我们对你们也不薄吧,你现在不能见死不救啊!而且,你这样想想,你给他关进去了,能关他多久?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你这时候打他一棒子,等他出来了,还有你好日子过吗?你们这儿五年之内就要占地了,那是城市规划,到那时候,他们在其中给你捣腾几下,都能直接把你家产给弄没了!
哥,我这也不只是为我,李丽你也知道的,她认识的大人物多,你让她说,那阿强真的是背后有人撑腰。咱不逞一时之勇,这时候你撤诉,把人放出来,就是你卖了个人情给他们。到以后拆迁的时候,还怕占不到好吗?”
刘爸爸沉默,拆迁的事早几年就有人说了,所以他们才开始修房子——楼房以后会赔得多些。这房子掏尽了一家人的存款,还多亏了刘海洋这几年的事业终于逐渐步入正轨,才还清了债务。这房子就是老刘家的命根,不能出闪失的。
程军这番话,虽说刺耳,可也不得不承认是残酷的事实。
但刘爸爸扭头看看儿子还没完全消肿的脸,再看看旁边的安子君,心里一横——反正儿媳妇也没了、孙子孙女也不指望了,我还守着个破房子忍气吞声做什么!
刘爸爸心里念头一转,直接把问题丢给刘海洋:“大海,你也听到了,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不要顾虑咱家,如果你气不过,这房子咱不要也得讨个说法!”
程军一听,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他觉得,刘爸爸这是蹬鼻子上脸。
同样的,刘海洋觉得自己这姑父也是在蹬鼻子上脸。
刘海洋不喜欢程军,全因为当年一句话——在刘海洋决定入伍的时候,自己爸妈曾经找过程军借钱,当时程军说的是:“你说要是个名牌大学或者二本一本就算了,这参军入伍,投资也不划算啊。”
当时刘海洋在门外,而门里他的姑妈刘秀也没有吭声。刘海洋不恨他们,因为他知道自己姑妈其实并不算坏,她只是为她家人考虑,但当时程军轻蔑的语气,永远留在了刘海洋的脑海里。也正是因为这份不甘心,让他从普通队伍里脱颖而出。
现在,刘海洋早已没有少年时期的急躁,即使这件事在旁人听来都能沸血,但刘海洋还是表现得很平静。他看着刘秀,问道。
“姑,你觉得呢?”
刘秀为难地看了刘海洋一眼,最后露出个苦笑:“大海啊,那些人,我们实在是得罪不起啊。”
刘海洋点头:“嗯,我明白了。”
就在程家人松口气的时候,刘海洋突然拉过安子君,对刘秀他们笑道。
“对了,还有件事要跟你们说。这是我爱人,他叫安子君。”
程家人集体惊愕,一时间客厅静如死寂。
作者有话要说:
☆、热闹的年夜饭。(3)
对于刘海洋这句话,所有人的反应都不同。但最惊愕愤怒的竟然不是刘爸爸。
李丽眼睛一瞪,古怪扯了扯嘴角:“你是,同性恋啊?”
刘海洋点头:“是的。”
刘秀惊诧之余,连忙去看自己的哥嫂,但却发现她的嫂子一脸平静,她的哥哥虽然有些诧异,但也并没有出离愤怒,于是刘秀那瞬间就明白了——他们早知道了。
程军虽然心里也惊讶,说实话,他是很不齿同性恋的,他虽然是个成功商人,但他的观念是很老旧的,他觉得同性恋就是不上道的,有钱人玩的见不得光的游戏,这样光明正大说出来的,不是什么光荣事儿。
但是他却还是笑道:“这个还是别出去乱说,免得人闲话。这么说来,大海你就是同意撤诉了?”
刘海洋闻言,心里很是失望,他的姑父果然是个商人,即使心里有多么嫌恶,也不会表现在脸上。这样的人,也许是跟叶煌甚至安子君一个属性,但是刘海洋却无法一视同仁——他果然还是很讨厌他这个姑父。
刘海洋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是的,我不起诉他。但是,他伤害了我的爱人,我要他亲自给我爱人道歉。”
程军闻言就皱眉了:“他一个局长,怎么能来给你……你朋友道歉?”
刘海洋冷笑一声:“那看来他是更喜欢在局子里待下去了。”
程军这下听明白了——刘海洋就是在找他的不痛快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来就是想把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将来都好过。你做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像什么话!”程军不装了,露出大老板的气势来。
刘海洋也冷了脸:“姑父,我松口,仅仅是因为看在过去你们帮衬过我们家的原因,这栋房子,我还丢得起。做错事就该承担责任,又想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