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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莉嘉看着这身手矫捷,充满男子气概,面对女子却羞涩得满面通红的男人,眼睛扑闪扑闪的,满是爱慕,摘下腰间的玉佩递到了他眼前。
那男子尴尬不已,嘴巴动了两下,不知该如何回绝,为难地左顾右盼,终于看到身后的朱孝宁后,跟看到救星似的:“公主!”
朱孝宁一时无语,被奥莉嘉公主当众表白的,竟然是张拓奕!他今日换了套骑装,又换了束发的玉冠,导致她根本没认出他的背影。
奥莉嘉见那男子不肯接受她的心意,却一下就蹦到另一个女子身侧去了,还叫她公主,动作亲昵,不满地撇了撇嘴。
张拓奕生怕朱孝宁在鞑靼人这儿吃了亏,便出来看看,没想到还没到驿站,就碰上了下三流之事。可是出手相助引来鞑靼公主的青睐,他是真没想到,结果还被围观了,所幸朱孝宁来了。
朱孝宁瞧着张拓奕跟个被揩了油的小媳妇似的,忍不住想笑,可终究没敢笑出来,憋住了。不过张拓奕怕她误会,看她的眼神还有些心虚和忐忑。
而奥莉嘉适才还眸光如水的眼睛射出几记眼刀,几欲将她戳出个洞来。
“公主,那是孝宁公主。”一位仆从上前提醒道,奥莉嘉才收了不善的神情。
朱孝宁淡淡一笑:“奥莉嘉公主,我受二王子之托,前来相陪。你我年纪相当,叫我孝宁即可。”
“不,我比你大,我比你高,你叫我姐姐。”奥莉嘉昂着头。
朱孝宁确实被她高了半个头,不过叫她姐姐,她嘴角抽了抽。
“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才从外边回来是吧?才十五岁?我已经十六了!”
“是,公主确比孝宁大,叫一声姐姐不为过。”朱孝宁从善如流,倒让奥莉嘉另眼相看,不过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被她坑了。女人都是在乎自己的年龄的,她却当着大众的面说自己比她大,不就是说比她老吗?朱孝宁淡淡笑着就挖了坑给她跳,她还就跳进去了,是笑也不是哭也不能,眼巴巴地看了张拓奕一眼。
张拓奕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眼中只有朱孝宁,根本不可能回应奥莉嘉莫名的钦慕。
奥莉嘉终究是在鞑靼王宫长大的,也没那么笨,大眼睛眨了几下,就上前执起朱孝宁的手:“孝宁妹妹,真是玲珑可爱,弱不禁风,娇俏温柔。”
这是“夸”她矮呢,朱孝宁呵呵一笑:“奥莉嘉姐姐靓丽如花,热情豪放,方才一支舞令孝宁折服。”
汉人最不喜女子抛头露面,遑论当众跳舞,奥莉嘉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朱孝宁明褒暗贬,差点没气死她。不过她仍是盈盈笑着,两人间表面气氛融洽,私底下却已是潜流暗涌,互相较上了劲。
“孝宁妹妹,我听说南京有一处高台,可观赏南京城全景,我从未欣赏过,可否带我前去?”
那是城门旧址处的哨楼,后来城门外扩,哨楼废弃却没有拆。因为上边视野宽阔,就有人拓宽了高台,加固底座,还在上边建了个小亭子,供人玩乐消遣,晴天白日可远眺群山,晚间时还可观星赏月。
朱孝宁颔首应下,领她前去。
张拓奕本只想暗地里近身保护朱孝宁,可如今已暴露了,不知是跟上还是回去。
“喂,你送我们过去!”奥莉嘉突然扯过张拓奕。
朱孝宁心想这奥莉嘉公主还真看上张拓奕了啊,不要自家士兵保护,偏偏叫他,但是她连他名字也不晓得。不过她看他们走得那么近,默默地心里有一点酸。
“喂,你叫什么名字?”奥莉嘉终于想起来问问壮士的高姓大名了,虽然还是一副我问你名字也是你的荣幸的模样。
“在下姓张,名拓奕。”
“你就是张拓奕啊!”奥莉嘉突然扯住他,“我听过你的名字,听说你把瓦剌人给打跑了?我最讨厌瓦剌人了,我父王那个左夫人也是瓦剌人,简直是蛇蝎心肠,人还长得丑。”
张拓奕嘴角抽了抽,未搭话。他被赶鸭子上架,前来保护两位公主,倒也不是坏事,只是奥莉嘉公主时不时地会扯他一下,看他不敢反抗,笑颜如花,眼睛眨了眨,差点没看花了他的眼。最后,他决定,还是看朱孝宁好了,看她,赏心悦目,秀色可餐。
“喂,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奥莉嘉发觉张拓奕总是不自觉地去看朱孝宁,吼道,不过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张拓奕竟然真的紧张地摸了摸下巴。
朱孝宁暗暗感叹一句:真是个呆瓜啊,这么容易就入了别人的套子,不过她心里还有一点甜蜜是怎么回事?
奥莉嘉哼哼一声,大步往前迈,朱孝宁和张拓奕只得跟上。
走至高台下,朱孝宁便吩咐人去清场,省得这奥莉嘉公主心血来潮,伤着平民百姓。
朱孝宁没来过这儿,自然是张拓奕引路,他上了台阶,奥莉嘉公主立即跟上,还时不时横朱孝宁一眼。
朱孝宁无奈笑笑,提着裙摆上前,可是走到两丈多高时,就觉得头晕眼花,身子发凉,脚下趔趄着就要摔下去。玉芷和玉芊发现了她的异状,忙扶了她下来。
“公主,怎么了?”张拓奕见状,一个纵跃就跳了下来,扶住了她的手。
“方才在下面好好的,上去就心悸神慌,还想吐。”朱孝宁捂了捂胸口。
“喂,你个胆小鬼,你畏高啊?”此时,奥莉嘉早已登上高台,居高临下,语气轻蔑。
张拓奕看她面色惨白,冷汗涔涔,担心不已:“既然公主身体不适,不如先回吧。”
朱孝宁也没想到她居然畏高,看奥莉嘉眼神鄙夷,她也毫无办法,只能推了推张拓奕:“无妨,我休息会儿就好,你上去陪她玩一阵,早点下来。”
“我才不陪她,本来就是来找你的。”张拓奕低声嘟哝,拒绝了。
朱孝宁好笑出声。
“喂,你们两个够了没有!”奥莉嘉一个人在上头看了会儿风景,发觉挺无趣,吼道。
朱孝宁戳了戳张拓奕:“这儿我是不能上去了,你去上边把她请下来,我带她去别的地儿玩。”
张拓奕瞧着她眉眼弯弯,只能应下。
不过奥莉嘉已经咚咚咚地下来了,本想杀杀朱孝宁的锐气,结果给他们两个留了独处的机会,气得直甩手。
“哎哟!”
“啊!”
奥莉嘉的手甩到了栏杆上,往后跳了一步,结果脚下没踩着台阶,就往下边扑了下来。
☆、31逗弄
张拓奕眼疾手快;三步并一步,越上去挡在她下面,而奥莉嘉幸运地整个人扑在了张拓奕身上。
结果,奥莉嘉只是擦破了手背,却因为姿势扭曲把张拓奕的手臂给压骨折了。
朱孝宁连忙跑过去,一看张拓奕疼得脸都青了:“张将军!”她小心翼翼地扶了他起来;只是张拓奕手臂疼得厉害,无处着力;几乎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她身上。
“我来。”奥莉嘉一把推开朱孝宁,将张拓奕抢了过来。她扶着他往前走;时不时低头看看自己,她也不胖啊,怎么就把一个大男人给压成这样了;略心虚。看张拓奕虽未痛呼出声,但是隐忍的神情不是假的,无论如何还是她的错。
朱孝宁见奥莉嘉自己没多大力气还逞强,非要扶着张拓奕,偏偏还不让她那些侍从帮忙。
幸而张拓奕站直身子之后就不需要人扶了,恭恭敬敬地避开了奥莉嘉:“奥莉嘉公主,实在不敢当。这附近有医馆,在下自己去找人看一下就好。”
“那怎么行!”奥莉嘉断然拒绝,“随我回驿站,驿站里有我带来的太医,医术高明,绝胜你们这小小医馆的草包大夫!”
此刻,许多人发现了这边的异状,再一看竟是两位公主斗法似的盯着一位将军,都围了过来,不远不近地听着。
朱孝宁虽然让朱孝旻不得说鞑靼人坏话,可这鞑靼公主显然是性子极差,骂她一句骄傲自负、夜郎自大绝不为过。
张拓奕一个大男人又不能跟鞑靼公主一般见识,闭了嘴。她看不下去,上前挡在张拓奕跟奥莉嘉之间,省得她动手动脚又伤了张拓奕,也要在众人面前挫挫她,让鞑靼人知道他们绝对不是好欺负的:“奥莉嘉公主此言差矣。公主说中原地大物博,其实孝宁更想说中原人杰地灵。在春秋战国时期,我们就有了极丰富本草医理。及至秦汉,《山海经》、《吕氏春秋》也有许多关于医术的描述,有华佗、张仲景成为流芳百世的神医。隋唐金元,更是医学的鼎盛时期。我朝虽创国不久,医术却是传承了前人的衣钵。即使是路边的神棍也是懂得极多的,何况在南京开医馆的大夫。”
“你讲的是什么玩意?”奥莉嘉听她讲了一堆古籍、前人事迹,一头雾水,嚷嚷道。
围观的群众一听,孝宁公主已讲得如此浅见,这奥莉嘉公主还听不懂,她才是草包,哄然大笑。
奥莉嘉被众人一笑,顿时恼羞成怒,扬了手就要打朱孝宁。
“奥莉嘉公主!”张拓奕急急喝住了她。
奥莉嘉被张拓奕沉脸一凶,知晓自己态度粗暴不好看,讪讪地收了手。
“奥莉嘉公主来自鞑靼,自然不知我们汉人的经典古籍,听不懂也是人之常情。况且奥莉嘉公主身边有太医,何须懂这些拗口的玩意。”张拓奕知道今日不给奥莉嘉个台阶下,休想了事,替她辩解道。
朱孝宁听着张拓奕口若悬河,给奥莉嘉挣面子,微微笑了一下。
张拓奕从眼角看到朱孝宁微笑,心头发毛,硬着头皮哈哈一声,遣散众人,重又对奥莉嘉说道:“奥莉嘉公主,在下知道这附近有个医馆,大夫医术奇佳,不如随在下去观赏一番,可否?”
“好得很。”奥莉嘉昂了头,一边示威似的瞪了朱孝宁一眼。
朱孝宁顿觉好笑,暗暗摇了摇头,跟上了带路的张拓奕。
医馆就在五十几丈外,几人走几步便到了。
待得众人进了医馆,大夫一看这架势不得了,跟来砸场子的似的。不过他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迅速平静下来。他再一看,一群人都穿着华贵,只是前头的鞑靼姑娘实在破坏了这气势。
“你赶紧给他看看。”奥莉嘉方才在外边看到医馆,就越过了张拓奕,先睹为快。不过迎上来的是个黄脸白胡子的老头,看起来好像挺瘦弱的,也不知有没有真本事。但是有没有,试试便知,她说着将张拓奕推到了大夫跟前。
“张将军,怎的伤成这样?”大夫是认得张拓奕的,片刻前还听说张将军为了救鞑靼公主,自己受了伤,此刻一看,伤得还不轻。
“劳烦于大夫了。”张拓奕不欲说是鞑靼公主害得他受了伤,只客气地随着大夫入内堂坐下,任他捋了衣袖。
奥莉嘉自然是不会忌讳的,大大咧咧地就跟了进去,坐在张拓奕对面。
朱孝宁想了想,还是等在了外头,时不时听到奥莉嘉惊呼。
“这样包扎不好!”
“这个药怎么可以涂在这里?”
“这个药不是外敷的?”
“咦,怎么可以这样?”
“你这个药好像不错的样子,给我来两瓶。”
“你这手法跟我的太医不一样,回头我让他来学。”
朱孝宁心想,这奥莉嘉也孩子气,方才还说这些大夫都是草包,如今却咋咋呼呼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没见识。不过她这将任何事都写在脸上的性子倒比许多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好相处,交流虽粗鲁,却不吃力。
张拓奕包扎过后,奥莉嘉才让大夫看了她手上的伤,因着大夫技术好,临走时还多赏了他一锭银子。
奥莉嘉的手包得跟馒头似的,自是不能在外随处乱逛,而且她也不喜欢朱孝宁抢了她的风头。张拓奕两只手不灵便也该回去了,她出了医馆就嚷嚷着要回驿站。
朱孝宁巴不得她快些回去,眼下看她迫不及待地要回驿站,真是谢天谢地,满口应下。
回到太子府,朱孝宁想着该给张拓奕送些补品过去,否则他这伤得也太冤枉了。本想令管家送过去,她思考了一番,便决定亲自过去,顺便看看张霓。
走至张府,张拓奕正艰难地脱掉脏了的外袍,听说朱孝宁来了,急急忙忙扯掉,换了件干净的薄衫出来。
朱孝宁瞧他衣服穿得单薄,蹙眉:“怎的一回府就穿得这般少,小心冻着了。”
张拓奕低头看了看自己,抬头嘿嘿一笑:“你担心我啊。”
朱孝宁不置可否,手一挥,让管家把补品呈过去。
“公主真是客气。”张拓奕莫名地觉得十分尴尬,想伸手挠挠头,奈何两只手都夹了夹板。
朱孝宁见他手不能动,身子直摇晃,唯恐他摔倒在地,下意识地想扶他,但是不能扶手,最后手忙脚乱地搭在了他的腰上。
张拓奕虽然稳住了身子,却赤红了脸:“公主,我们好像太近了。”他说着,瞅了瞅朱孝宁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