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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卸甲归公主+2番外 作者:安家(晋江vip2013-12-27正文完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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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我不舍得让你一个人。”张拓奕的下巴置于她头顶,双手环在她胸前,“你奶娘是坚强的,你更是倔强,你是真正的忍冬。”
  “冬天已经过去了。”朱孝宁仰起头,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眼。黑色中,跳跃着灯笼的火光,带着些心疼,带着些宠溺,带着些怜惜,带着浓浓的爱意。
  “孝宁,其实你心里不好受,我知道的。”
  朱孝宁转过身去,抱住了他的腰,埋在他怀中,未出声,却已泪流满面。
  “你想回去看看你奶娘吗?”
  “嗯。”
  “那便回去罢。”
  “可是我放不下孝旻。”
  “皇长孙他,过了正月就要走了吧,等他走了你再去。”
  “他离开了南京,我就更不能走了。否则京中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不能及时知道,太被动了。”
  “有我呢。”
  “你不陪我去?”
  张拓奕怔了片刻:“你要我陪你?”
  “我想,带你去见见我娘亲,见见,见见她们。”
  “好,我陪你。若要传消息,皇上会做的。”
  “皇爷爷传的,肯定是他想让他知道的,而且未必全面及时。”
  “那我找邱八?”
  “不成,现在不能将邱府拉过来,至少明面上不能。”
  “为何?”
  “邱府几个都是藏不住话的人,你看邱老太爷就知道,什么事都写在脸上,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说漏嘴了。”
  张拓奕苦了脸,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
  “你是想说卓将军吗?”
  “还是不了,他,不合适。”
  朱孝宁脑中精光一现,坐直了身子:“上回你说邱将军来与你说了一件事,你还没告诉我呢,是否跟卓将军有关?”
  张拓奕犹疑良久,跟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重重地压了压下巴:“是。”
  “何事?”
  “邱八说,嘉冲他,是晋王的人。”
  朱孝宁瞬间喘不上气来,瞪大了眼。
  “孝宁……”
  朱孝宁捂了捂胸口,无数念头飞过脑海:“难道,孝旻身上的毒是他?”
  “你是说,嘉冲他,在嘉辞的药田中做了手脚?”
  “这么一来,嘉辞哥哥的行为便能解释得通了。我看得出来,他早查出下毒之人是谁,只是一直瞒着。只因为,那是他哥哥,他不能供出他哥哥来……”
  “孝宁,我……我不敢相信,他跟我兄弟多年,他竟是这样的人……”张拓奕满脸的难以置信。
  “卓嘉冲祖上是洛阳的?”
  “是。”
  “那我就更肯定了。”朱孝宁恨恨地绞着绢帕,“我后来让罗院使验过孝旻身上的毒,他说其中一味药材只有洛阳的某座山上种出来的才有奇效。而且那座山属于卓家,至今也由卓家旁支看管。”
  “这么说来,真的是他,我去找他。”张拓奕放开她,腾得起身,惊觉自己太冲动,又站住了。
  朱孝宁急忙扯住了他的袍子:“不要打草惊蛇。”
  “我晓得了。”张拓奕重又坐下,“既如此,他便不再是我的兄弟了。我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你要去禀告皇上吗?”
  “暂时先压下,他敢下毒,大抵是三叔的指示。既然他站了三叔的队,就好好利用他。总有一天,我们会将他和三叔连根拔起。”
  “那嘉辞呢?”
  “他,亲亲相隐,无可厚非。他有功也有过,但是他哥哥却犯了谋逆之罪,恐怕要受诛连。最后还是要由皇爷爷评断,且看我能不能在皇爷爷面前保下他吧。反正卓嘉冲,他敢对孝旻下手,死罪难逃。”
  张拓奕听毕,一言未发,尽管卓嘉冲犯了大罪,可他终究是他的兄弟。他默默叹了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
  朱孝宁扯了扯他的腮帮:“今日是除夕呢,且放宽心,笑一个。”
  “咿——”张拓奕扯了个难看的笑脸。
  “你不如想想,孝旻生辰时送什么罢?还有霓儿,孝旻如今最喜欢的还是她,可她拖泥带水的,什么都说不清。让她给个准信吧,否则待孝旻成年,皇爷爷挑了他人,她心里不舒服,孝旻也不好过。”
  “她的事,我也不懂。我问过,可她……”张拓奕懊恼地挠了挠头,“她比我麻烦多了。”
  “孝旻跟她,一个年头一个年尾,说是差了那么几个月,事实上差了一整年。过了年,虽然孝旻才十五周岁,可是虚岁却十六了。说句实话,皇爷爷不喜欢霓儿,他嫌霓儿太小家子气,做不得嫡妻。可我总想着,该给孝旻娶个合心意的妻子。虽说小姑娘家的顾虑总是多一些,可是她已经十四周岁了,虚岁也十五了。我朝男子十六岁可婚娶,她是不急,孝旻可急着,皇爷爷更急。”
  “我听着,怎么像是你在嫌弃我老呢。”张拓奕不知该怎么回答朱孝宁,默默地转了话题。
  “张拓奕……”朱孝宁给他飞了个眼刀,却也不再提了。此事他们二人急出血了都没用,还是得看张霓,她也不想回应他,转了话茬,“话说,你那表妹,最近还安分吧?”
  




☆、59怪异

  “她被我关在庵堂中;就等着彦王的消息,不安分都不成。否则,我不会放过她。”
  “嗯。”朱孝宁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孝宁,表妹她已不是以前的那个她,我也不会为她所骗,你不必担心。”
  “我不担心她;而且有她牵制菡萏,我更放心。怕只怕;菡萏跟安达蒙联合上了。”
  “此话怎讲?”
  “我今夜去秦淮河游玩,碰上安达蒙了;后来见着了菡萏,安达蒙就悄悄地跑到她船上去了。我没见着,长安看见了;不过她不会骗我。若是他们联合起来,四叔多了助力,只怕对孝旻不利。”
  张拓奕沉吟片刻,郑重其事地捧了她的脸:“孝宁,我觉得,你有一件事做错了。”
  “何事?”
  “皇长孙应该学会自己面对,自己解决这些事情,而不是你的帮助。你可以将你看到的事情告诉他,让他自己想办法。你就看着,帮点小忙,不要什么事情都替他做了。”
  他讲的,似乎很有道理。朱孝宁沉默了。
  “皇长孙在太子的羽翼下成长,几乎没经历过风雨。你不能帮他一辈子,皇上也不能护他一世,你一定要让他自己来承受。”
  “我懂了。”朱孝宁颔首。
  “嗯,你是个好姐姐,只是别宠坏了他,反对他无益。”
  “是你点醒了我。”
  “你关心则乱,当局者迷,就像我碰上霓儿事情就会方寸大乱,我感同身受。”
  “我们还真是相像。”朱孝宁咯咯笑着,声音在暗夜中清脆悦耳如金铃。
  “除夕夜虽喜庆,却还是冷,而且我们要守夜,我得回去找霓儿了。皇长孙也该从宫中回来了,你们姐弟俩说说话,过个好年。”
  “嗯。”
  两个人同时起身,下了阁楼。
  朱孝宁送他至小门处,还有些不舍,张拓奕折过小径,她才缓缓回身。
  “孝宁。”
  “嗯?”朱孝宁一惊,迅疾转头,“你怎的又回来了。”
  张拓奕三步并做两步,到她跟前:“我记起来,有样东西忘了给你。”
  “何物?”
  “这个。”张拓奕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来,巴巴地递给了她。
  朱孝宁诧异接过:“里边是什么?”
  “你打开便晓得了。”张拓奕说着,却急急按住了她的手,“回去再看罢。”
  “也好。”朱孝宁欣喜收下,在袖子里摸索半晌,取出两个香囊来,“这是我去求来的平安符,只是香囊太丑,可我又不愿他人插手帮忙,所以,你绝对不能嫌弃!”她语气强硬,面色却忐忑非常。
  张拓奕呵呵笑着接过,别在了腰间:“你会替我补衣,却不会绣花,真是匪夷所思。”
  “张拓奕!”朱孝宁恨恨瞪他,他居然敢取笑她,哼!
  “我很喜欢,孝宁,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张拓奕连忙安抚炸毛的小猫儿。
  “算你识相。”其实远远看去,那浅金色的香囊与他黑色的袍子还是挺相配的,朱孝宁满意地笑了。
  “公主,皇长孙回府了。”有人来报。
  “我知道了。”朱孝宁是该走了。
  张拓奕伸出手,触了触她的指尖:“你快去罢。”
  “嗯。”朱孝宁嘴上应着,手上却顺着拉住了他的胳膊,踮起脚尖,艳红的嘴唇在他脸颊上贴了贴。
  “孝宁。”张拓奕异常惊喜,抬头看到眼观鼻鼻观心的婢女,扯过她就关上了小门,将婢女阻在小门那边,把朱孝宁压在了门后,“孝宁,既如此,就不要‘浅尝辄止’了。”
  “喂,登徒子!”
  “方才,你……”
  “不许说。”朱孝宁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女流氓。”张拓奕哪里肯放过她,将余下的话说完了。尽管被她捂了唇,语音含混,朱孝宁还是听清了。他瞧她气鼓鼓地瞪着眼,拿开她的手,埋头吻了上去。
  他的吻太温柔,而且舌头极其灵活,她的舌头被逗弄得根本无法抗衡,只能尽量配合他的扫荡。这纠缠的感觉令她渐渐亢奋,便任由他吻得更加深入,不自觉地环住了他的腰。
  张拓奕察觉到她的忘情,更加卖力地讨好她,耍弄着他自己探索出来的技巧,吻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脚软了?”张拓奕微微松开她,她就往地上掉,偏又勾着嘴角坏心地“问候”她。
  朱孝宁愤愤捶他肩膀,可是手上也没力气,最后只能软软地瞪了他一眼。
  可这眸光潋滟的眼不像是生气,倒更像是勾/引,张拓奕心中一动,重又将唇覆了上去。
  “笃笃——”
  “公主,皇长孙寻你了。”那厢,玉芷小心翼翼地敲了门,压着嗓子禀报。
  “我得回去了。”
  “能走吗?”张拓奕放开她,看着她扶在门上,娇喘连连。
  “混球。”朱孝宁白他,撑着身子开了门,速速过府,扶住了玉芷的手。
  “公主?”玉芷和玉芊大惊。
  “扶我回去。”朱孝宁沉了声音,威严十足。
  “是。”玉芷二人略埋了头,恭敬应下。
  此时时辰已过戌时,姐弟俩聊了会儿天,时间便如飞梭般过去。朱孝旻身子易累,已靠在榻上眯了眼。
  朱孝宁悄悄地摩挲着张拓奕的锦盒,今夜困极,想着他给的惊喜就明日再看罢,明日好好地看上一看。
  南京的第一个年夜,平淡中带着些惊心,琐碎中充满了幸福了,朱孝宁笑着入眠。
  因着朱孝旻身子已好得差不多的消息早已传出去了,朱孝宁干脆声称神医妙手,不再让朱孝旻辛辛苦苦地装着。
  因此正月初五,太子府的生辰宴极其隆重,朱孝旻也干脆地弃了拐子等一干辅助工具,在大家面前接受祝贺。
  因为知道了卓嘉冲的秘密,朱孝宁便格外注意卓府和晋王的动向。虽然二人在宴席上并无过分动作,可仔细看了,还是能观察到他们偶尔用眼神交流着他们自己才懂的密语。
  朱孝旻经除夕夜提醒,他也记上了安达蒙和朱菡萏,只是女眷和男宾不同席,他没看出什么来。倒是彦王前来时,他看出了猫腻。
  彦王待他,向来亲和,起码表面看来是如此。可今日,彦王只令人呈上礼物,随便扯了几句便入席饮酒去了。安达蒙等人也在邀请之列,时不时地会侧头看看彦王,宝石般的眼睛耀着妖异的光,似乎在试探什么。
  “皇长孙,听说皇上已出宫门,你该去换衣裳了。”
  朱孝旻正看得入神,忽而下人来报,微微点头,往自己院子行去。
  “哎呀。”
  “这位姑娘,快扶她起来。”前方长廊上,一位姑娘被罗裙绊倒,摔在了地上。
  她低着头,咬着唇,可忍不住痛呼出声,似乎是痛得厉害,朱孝旻急忙令婢女上前帮忙。他自己也顾不上避讳,上前一步,可是她低着头,他只看到她小巧如玉的耳朵,和俏挺的鼻子,却看不清正脸。他想起,他和陈惜初遇时也是这般,难道姑娘家与他,都该如此相识吗?
  “魏紫见过皇长孙,让皇长孙见笑了。”魏紫起身,好不容易稳住脚跟,却见他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急忙欠身。眼神如小鹿,小嘴却撅着,软糯的声音似是带歉意,却更像姑娘家在跟情郎撒娇。
  朱孝旻眼见她抬了一下头又心如鹿撞般低了下去,虽然只有一瞬,他却已看清了,登时全身一震。
  世间竟有如此漂亮的姑娘,一张脸秀丽绝美,双颊晕红,睫毛极长,衣衫在风中飘动,显出姣好的身段来,当真比画儿里摘下来的人还要好看。最关键的是她吐语如珠,声音既柔和又清脆,听来楚楚可怜,娇柔婉转,让人忍不住去疼惜她。
  魏紫知道自己魅力无边,何况今日故意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美丽容颜,看到他怔住的表情,满意地浅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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