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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宋……”他叫了一声,伸手拉了拉叶宋的被子。
“你走吧。”叶宋瓮声瓮气地开口:“我睡着了。”
这下安好更加确定他不高兴了:“叶宋,你别这样,要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说出来,我改,行吗?”
叶宋其实就是吃醋了,对于安好上次说的那个喜欢了很久的人,叶宋一直觉得就是心里的一根刺,他没想到,两个人关系都这样了,安好竟然还能大大方方地说会在心里留个地方给对方——怎么能这样呢?他心里满满的都是安好,安好心里除了他,怎么还能有别人呢?
他觉得委屈。
虽然,两个人如此亲密完全是他一个人努力的结果,但安好也说了,他会负责的。那么,两个人以后就会在一起,都在一起了,不是应该彼此只有对方一个吗?
“今晚,我不回去了,好不好?”想来想去,安好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讨好叶宋。
“我屁股疼,又不能做什么,你留下干什么?”叶宋把被子拉下来,看着安好,一双眼睛红红的,还有泪花在里面闪烁。
安好一看,就觉得心里跟针扎似的,难受,不舒服:“叶宋,我刚刚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我道歉好不好?你别这样……”
“你没错。”叶宋坐起来,扯了扯头发:“是我太贪心了,安安,对不起。”
见他目光里一片真诚,安好也没多想,伸手把人揽过来,拥在怀里,拍拍他的后背:“傻瓜,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叶宋真的想开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大度地接受了安好把暗恋的人放在心里的事?
叶宋的下巴靠在安好肩上——以退为进而已,总有一天,他会努力到让安好的心里,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那天晚上,安好还是回去了,没办法,他最后倒是想留下来了,可叶宋不知道怎么了,很“懂事”、很“体贴”地让他回家看看。
安好看他情绪恢复如常,也没多想,就回家了。
至于叶宋想和小青见面的事,也没谈完,搁置了起来。
但回到家,安好还是想了想这件事——既然他和叶宋在一起了,那么,早晚是要让小青知道的。
小青在天宴呆过,对于这些,自然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小青会不会排斥……
安好想着,等小青考完试,再说这事儿吧。
安好一心给小青着想,担心小青期末考试会分心,但凌皓北可没顾忌这么多。
温柔攻势还在继续,但显然,没什么成效。
没成效不说,小青那孩子看见他,反而比之前更怕了——凌皓北就纳闷了,这死小孩是缺心眼还是少根筋?能让自己这么上心的,这么多年了都没见过一个,他不但不知感恩,还一副见鬼的表情?
“这个语法很常见,通常出现这个单词的时候,基本都是套用这个公式的。这样——”凌皓北在笔记本上画了一条横线,把重点标出来:“看到了吗?你只要记住这个,以后类似的句子,都能套用。”
小青点点头。
凌皓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只有自己在给他讲解的时候,这孩子才这么乖巧认真。
“还有什么地方不懂吗?”凌皓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好软好滑。
小青不着痕迹地躲开,摇摇头:“暂时没有了。我再复习看看。”
凌皓北怎么看不出他的抗拒,却忍着没有生气,继续贯彻温柔攻势:“行,遇到不懂的,再问我——对了,饭菜还合口吗?营养虽然是第一位的,但如果不合你的口味,我们就换一个营养师。”
“很好的,谢谢凌哥关心。”小青礼貌地笑了一下,却很快抿了唇,笑意只是一闪而过。
凌皓北捕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绝美,心里一动,忍不住伸手出去,想碰触他的脸。
小青却突然起身:“凌哥,我回房间去看,不打扰你工作了。”
凌皓北低咒一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被用尽了——其实,在这之前,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身上竟然还有叫做耐心的这个东西。
这两天,他都是亲自去送小青上学,自认为温柔体贴至极,可看样子,却是让小青越来越远了。
凌皓北就奇怪了,到底安好是怎么让小青死心塌地乖巧听话的?
让凌皓北放在心上的,也就是小青的身体——毕竟,身体不好了,也影响两个人以后的性福生活。
至于那个什么期末考试,凌皓北真没看在眼里——小青读书好或是不好,在他看来,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凌皓北起身,去敲小青的房门。
小青在里面问:“凌哥,有事吗?”
“开门。”
“我准备睡了。”
“准备睡,那就还没睡,开门。”
门开了,小青明显一脸戒备地看着凌皓北:“凌哥。”
凌皓北从头到脚扫了他一眼:“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小青心里咯噔一下子——凌皓北脸上,没有了这几天的笑意。反复无常形容他,真是挺合适的。
小青听了安好的话,好不容易放了一半的心,又提了上来。
“坐。”凌皓北在沙发上大喇喇坐了,手臂伸展,颇有帝王风范。
小青远远地坐了,缩着肩膀,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
“在天宴,呆了多久?”
轻飘飘的几个字,却让小青浑身一颤,猛地抬眸看向凌皓北。
“怎么,这问题很难回答吗?”凌皓北点了一根烟,朝着小青的方向吐了一口烟圈。
小青又猛地低了头,半晌,小声回答:“半年。”
“半年,六个月,一百八十多天。”凌皓北冷冷哼了一声,就觉得心底有莫名的怒意升起来:“说吧,伺候了多少男人?”
小青的手指开始绞在一起,指节泛白。
“说吧,没事,我不会瞧不起你。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有点好奇。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用回答……”
小青垂着的眸子,闪过一丝希冀。
“不过,你一天不回答,我就天天问。哪天安好过来了,说不定,我当着安好的面就问出来了……”
“不要!”小青只觉得心里一紧,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不要?”凌皓北现在是知道了,只要提及安好,小青就会失态——这个事实,让凌皓北更觉得心底醋意翻腾。
“刚去的时候,我,我被人打了,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小腿骨折了……”
“挨打?”凌皓北调整了坐姿,以更舒服的姿势询问:“为什么挨打?”
“我,我不想卖……”小青闭了眸子,睫毛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他们就……”
凌皓北不作评价:“然后呢?”
“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能站起来,他们又逼我,让我看录像……学习,我,我不愿意……”
“就你这模样,他们能放过你?”凌皓北弹了弹烟灰,嘴里的语气看似轻松,心里却揪了起来。
“我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还有那样的事……我很怕……”小青伸手捂住了脸:“他们,他们……”
凌皓北把没抽完的烟狠狠地捻灭在烟灰缸里。
“我想逃出去,想自杀,都没成功……”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小青的喉咙里发出来,带着一如既往的绵软和小心:“我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
看着那瘦小的身躯缩成了一团,在瑟瑟发抖,凌皓北突然就觉得一抹心疼涌了上来,忍不住就想上前抱着他,给他安慰和温暖。
小青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那些人做的那些事,他根本就说不出来,闭上眼,只要想起那些,他就不敢再去回忆,只觉得身体仿佛置身在冰窟里面,冷得忍不住发抖。
突然,他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恍惚中,他仿佛又看到了安好从天而降,把他从危难中解救出来,他一把抱住那让他安心的腰身,喃喃地叫:“哥,救我,哥……”
凌皓北忍不住把他拥得更紧,虽然知道他很瘦弱,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拥着他,才知道这孩子身上的骨头都硌人了——上次抱着他去医院的时候,只顾着惊慌了,根本没心思去想其他的。
“别哭,以后……”凌皓北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该说什么?他该怎么说?
本来,他问这件事的初衷,是想让这孩子出丑,他趁机威胁凌辱,让小青对他言听计从。
可怎么,看着他痛苦的模样,他就心疼了呢?
伸手抚上小青的肩,另外一只手摸索着去给他擦泪,嘴里还得哄着:“乖,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不哭了。”
其实凌皓北心里大概已经有个谱了——不管是在自己办公室看录像的时候晕了过去,还是在自己面前想撞墙寻死的举动,想必,那段在天宴的日子,给他心理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也许,该给他找个心理医生。
良久,怀里的人渐渐没有了声响,凌皓北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小孩漂亮的一张脸蛋上,泪水未干,却是已经睡着了。
凌皓北目光失神地落在这张过分漂亮的脸上,终于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碰触到他柔软的肌肤,凌皓北即使再有留恋,也抬头,结束了这个极其纯洁的亲吻。
他起身把小青抱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小青的卧室。
美味新鲜的可口点心就在眼前,却看得吃不得,这种情形,什么时候才能改善?
凌皓北眸子一亮,看一眼熟睡的孩子,突然起身,几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光了,朝着床上的人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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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楚翰出院了。
明尧从早上开始,脸上就是掩不住的喜气,本就帅气的一张脸,此刻看上去更是万分迷人。
刘薇也帮着收拾东西,调侃明尧:“明总,家里是不是准备了大餐要庆祝呢?”
明尧把楚翰的私人物品都收好,看了楚翰一眼,目光里都是甜蜜的滋味:“他现在还不能吃太丰盛的东西,所以,我只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食物。”
“让人羡慕呢!”刘薇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明尧,同时给了楚翰一个眼色:“小翰,这些日子,多亏了明总照顾你,看,明总都瘦了。”
这倒不是刘薇夸大其词,明尧真的瘦了不少,额头的伤口已经拆线了,留下浅浅的疤痕。
楚翰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没有什么波澜。
明尧笑笑:“瘦了当减肥了,再说,楚翰也瘦了,夫唱妇随嘛!”
刘薇噗嗤笑了:“明总这是在夸自己是贤内助?”
明尧歪着脑袋反问:“难道不是?”
这句话问出来,就连楚翰的唇角都微微地弯了起来,明尧抬眸看过去的时候,楚翰已经恢复如常,就好像那个笑容,不曾来过。
楚翰住院的消息,早就牵动了大批影迷的心,公司也放出消息,说楚翰已经痊愈,今天出院,早早的,医院门外就挤满了楚翰的粉丝。
照理来说,这个时候,楚翰是要露个面的,明尧先走,楚翰在刘薇的陪同下,简单回答了几个媒体的问题,又招手朝着粉丝笑了笑,总算在保镖的护送下,上了车。
车内一分为二,如果不通过设备,前面驾驶的司机根本看不到也听不到后面的情况。
刘薇很放心地跟楚翰讨论明尧:“小翰,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和你说了,对明总好点吧。让他受伤的事,你也后悔了是不是?你也心疼了吧?我都看出来了!”
楚翰冷冷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开口:“后悔?心疼?刘姐,你什么时候去学了心理学?我怎么不知道?”
“你就装吧!”刘薇叹口气:“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你这样的!明明都动情了,怎么就是死不承认呢?非得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吗?”
“有得才谈得上失。我得到了什么?除了屈辱,我没觉得有其他的。你劝我,还不如去劝他早点放手,这样缠着我一辈子,只会让我越来越恨他。”
刘薇不知道说什么了,明尧的好,她都看在眼里,怎么偏偏离他最近的这个人如此执迷不悟?
说真的,在外人眼里,楚翰不是一个一意孤行霸道不讲理的人,相反,和其他朋友相处,楚翰也有温和善解人意的一面,但只有和明尧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毫不留情地展露他尖锐强硬的刺,把对方伤得体无完肤。
刘薇的话,楚翰也不是没想过,但每每没办法深究下去——他会爱上明尧?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他一个正常的男人,被明尧逼得走到今天这一步,